“十四爷,臣听说那吴三桂手下的第一猛将胡为可是已经回到宁远了,这可不是一个善茬啊。”张道士道。
“哼,你是没试过十三散还是怎么的?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吗?莫说他如今的毒还没有全解,就算他全解了,光是调理都需要好几天。再说了,那胡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还不是被青龙给抓了?”多尔衮几个问话,一时将张道士问住了。
“好了。大家去准备一下。明日拂晓,进攻宁远!”多尔衮下令道。
在皇太极离开不到头七的时候,多尔衮再次挥戈南下!与其说为了他父亲和哥哥的梦想,不如说是为了平息他内心的。他需要别的事情来转移他曾经停伫在那把龙椅上的目光。杀阀和战争成为第一选择。
“十四哥?!”看到多尔衮有些冲动,宁儿劝了一句。
“好好留在盛京。照顾福临……和皇后。”多滚说着,正要转身。
“答应我。别伤害山海关的无辜将士。”宁儿拉住多尔衮,有些祈求道,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渐渐变得多愁善感。
“那要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无辜!”多尔衮扯了一下披风,走出门去。
宁儿见过多尔衮无数征战的目光,但是这一次,是那么地反常,已经超出一个勇士的渴望。
而此时,宁远大营里,吴三桂大摆筵席为胡为接风洗尘,同时庆祝干倒朱青。宁远顿时陷入醉生梦死之中,丝毫没有嗅到东边血腥味的弥漫。
山海关内,瘟疫横行,冷刺忙里忙外,总算暂时控制疫情,但是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担忧朱青,担忧瘟疫,城防顿时减弱大半。
聊以慰藉地是后山的火器铺,第一批火铳已经成型。这将对冷兵器时代造成不可估量的威胁,也是山海关看家的最有利法宝之一。
赛时迁到火器铺察看情况的时候,无意跟袁伯聊起朱青锦州一事。得知一个重大破绽。
“青龙大人前晚来找我聊谈。说道锦州一事,唏嘘不已。”袁伯道。
“却是为何?”
“大人说,为了大明五千兵马,他宁愿走一步险棋。原因是,他在宁儿之前住的客房发现了一张锦州军事分布图,按照这张图来看,就算清军为皇太极的驾崩所牵,也绝不会轻易放松城防,特别是在多尔衮决定让皇太极的棺椁到锦州巡殡的时候,以他的智慧,绝不会如此草率,所以,大人觉得锦州示弱完全是一个诱饵,所以他那天赶往锦州制止刘夯,绝不仅仅因为宁儿姑娘的一封信。”袁伯道。
“哼,我就说嘛,青龙大哥不会不理我的。”袁若嘟着嘴
在一边说道。
“这么说,大人早有预感?”赛时迁道。
“没错,所以大人回来后一直叹气说,如果拿不到锦州城防的证据,他早晚会被送进大牢。哎,没想到,大人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袁伯叹息。
“锦州城防证据?”赛时迁若有所思。
“哎?时迁兄弟,你这是去哪儿?”袁伯看着赛时迁突然一溜烟飞走了,叫了一声,哪能叫得住呢?袁伯大感不妙,赶紧将此事告诉程力和林白。几人商量一下,便认定赛时迁要去找锦州的城防图了。唯有这张城防图,才能说明清军当日在锦州设了埋伏,才能解释朱青阻止刘夯攻打锦州城的原因。这样说着,大家又燃起了希望。毕竟敌人手里的证据永远是最有利的说明。但是,赛时迁一人去,明显危险许多。锦州城不像宁远大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算是大雪封天,清军都早已习惯,城防丝毫没有落下。
“你们留在家里守着,我去接应时迁兄弟。”程力当机立断。赛时迁轻功了得,但是内家功夫不够,就算加入锦衣卫后苦练,也只是差强人意。若是遇上鞑子。很难逃脱。
“我和你一起去。”林白道。
“不行,如今山海关瘟疫横行,需要有人留下来主持大局,冷大哥忙于医治,袁伯又在赶时间。军中不能无主。你我都去了,谁来稳军心?”程力道。
“程大哥说得没错。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呀?你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袁若有些埋怨地对林白说。程力微微一笑。
“好吧。那你小心点,一定把时迁兄弟带回来。”
“放心,我不但要把时迁兄弟带回来,我还要把城防图拿回来,拿去救大哥。”程力说着,拍拍林白的肩膀,转身骑马混进夜色。冬雪在轻轻落着。似乎要将这一切慢慢埋葬。
此时离凌晨只剩几个时辰。如果他们拿不到城防图,等多尔衮攻打宁远,他们就无暇顾及了,因为宁远离山海关着实不远。
赛时迁悄悄摸到了锦州城内,他的目标是潜到锦州城的将军府,潜入多尔衮的行营,寻找那张城防图。
以赛时迁的梁上功夫,确实很快潜到多尔衮的屋顶上。他轻轻地扫掉瓦片上的雪,小心翼翼地撬起一片瓦,瞄了下去,正是多尔衮的行营。多尔衮正在边喝茶边研究各种军师图书,如果没有猜错,前几日锦州的城防图应该还在这些图书中。赛时迁想着,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根细丝,伸了下去。在离多尔衮的茶杯三尺开外停下。赛时迁又取出长一只小瓶子,往细丝上滴了一滴,很显然,这是一滴迷药。是赛时迁的惯用手法。在迷药缓缓下滑的时候,赛时迁抓了一把雪,朝着屋檐下就是一扔。多尔衮一个警觉,起身出门一看。“喵!”一只猫刚好跳了出来。多尔衮松了一口气。他看看天空,已经一更天了,他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
转身回屋,多尔衮拿起热茶,一饮而尽。赛时迁在屋顶上微微一笑。看着多尔衮慢慢倒下。
第一百零一章 盗取城防()
看着多尔衮缓缓倒下,屋顶上的赛时迁冷笑一声,一个翻身,从屋顶上窜了下来。赛时迁四处一看,虽然多尔衮的门外驻守着几名侍卫,但是这对于曾经的梁上君子赛时迁来说,都是空气。他身子一闪,闪进了多尔衮的房间。赛时迁悄悄摸到多尔衮案台前,案台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军事布局图。赛时迁没有着急,他试探了多尔衮一番,所有的迹象表明,多尔衮已经中了迷药。
赛时迁冷笑一声,开始翻找锦州城防布局图。这张关系着朱青命运的图纸,压在所有文件的最底层。赛时迁以娴熟的技巧拿出城防图,会心一笑,正想离开,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突然一股杀气从脑门后袭来。赛时迁下意识转身,“咣”一只杯子飞了过来,此杯正是多尔衮的茶杯。赛时迁心感不妙,只见多尔衮缓缓抬头,“哈哈哈,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这位应该就是中原第一大盗,沧州鼓上蚤赛时迁。”多尔衮笑着向赛时迁走了过来。此时,多尔衮门外的侍卫已经冲了进来,将赛时迁团团围住。以赛时迁的功夫,想要在多尔衮面前逃脱,绝非易事。
我赛时迁混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一脚踏进鬼门关过活,今日恐难逃此劫,也死不足惜,只是这手中的城防图,关系着朱大少爷的生死。怎么办?这样想着,赛时迁便冷静下来,当一个人有了牵挂,他生存的就会增强,此时的赛时迁正是这样。
“哼。没想到我赛时迁的名号还挺响亮,连关外的鞑子都知道,看来,爷爷我这一生算没白活了。”赛时迁知道,在多尔衮这样的人物面前,示弱是死亡的前凑,只有强势才符合生存法则。
果不其然,多尔衮听了赛时迁的话,甚合自己的胃口。而且,他已经看出,眼前这位江洋大盗已经变成盗亦有道了。如果能收为己用,定是大材!
“听说时迁兄弟如今投了山海?”多尔衮问道。
“哼,本来想在乱世谋个前程,不想连山海守将青龙自己都保不住,没办法,只能干回老本行了。道上的兄弟说锦州有些货色,所以过来瞧瞧。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栽在你们手里,我赛时迁无话可说。”赛时迁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哈哈哈。时迁兄弟未免过谦,以兄弟的本事,偷个金银珠宝都不在话下,为何惦记寒舍这几张破图呢?”多尔衮话中有话。
看到多尔衮并非好骗之人,赛时迁心中一凉,他在想着怎么与多尔衮纠缠下去。但是他觉得纠缠一刻是一刻,因为他刚才在翻找锦州城防布局图的时候,看见了多尔衮五更攻打宁远的计划,如今已经三更,如果能把这段时间拖过去,就算带不走锦州城防图,也能暂解宁远之危。也算死有所值了。
而此时的赛时迁并不知道,程力正在赶来的路上。当然,多尔衮也不知道,赛时迁会有救兵。他想把赛时迁逼上绝路,好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假惺惺地问我?”赛时迁冷笑一声,他觉得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很好,良禽择木而栖。连名动中原的赛时迁都能变身锦衣卫,为什么就不能跟随本王共图大业呢?”多尔衮道。
“老子不是汉奸。”赛时迁瞪了多尔衮一眼,狠狠道。在他的记忆里,是鞑子让他早年就沦为一名孤儿,成为强盗。所以,国仇家恨,无论如何都是不共戴天的。
听了赛时迁一番愤慨,多尔衮心里明白,想让这个男人为自己卖命,并非朝夕之事,“来人啊,请时迁兄弟下去喝茶。”侍卫会意,上前将赛时迁押走。
“且慢!”多尔衮突然喊道。
“哼,怎么?想通了?是不是觉得一刀解决比较安心些?”赛时迁自嘲道。
“哈哈哈,时迁兄弟说笑了。本王说的是你手上的城防图,一张破图对现在的你来说似乎已经意义不大了吧?”多尔衮说着伸手过去。侍卫立刻从赛时迁手里抢下城防图,正在此时,两道飞镖飞了进来。只听得“咔嚓”一声,两名侍卫应声倒下。
“来人!护驾!”此时多尔衮的副将赶到,大喊一声。多尔衮有些心慌,毕竟此刻身处暗处,而且以这两镖来看,此人身手不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尔衮喝了一声,“何方神圣,够胆的现身一见!”
但是并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只听到门外响起三声鸟叫声,屋里除了赛时迁心中一惊,因为大家都听得出,这是某种暗号。赛时迁一笑,攥着城防图就朝门外跑。
“给我追!”多尔衮朝着赛时迁吼道。随即带着副将追了出去。赛时迁听出是程力前来接应。除了门就往屋顶一扔,将城防图抛向屋顶,没错,程力此时正在屋顶上!
扔了城防图,赛时迁朝锦州城门跑去。
程力想喊,多尔衮已经追了出来。他知道,赛时迁这是为自己掩护。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城防图,看着赛时迁的背影,一咬牙,跃下屋顶,消失在锦州的夜色中。
“咕噜噜!”又是一阵鸟叫声,却是赛时迁发出的,听到这暗号,程力勒住马缰,心中一惊,随即策马扬鞭,加快速度,赶往宁远。
“哼!看你还往哪跑?”多尔衮的副将在城门将赛时迁截住。
“你的同谋呢?”副将挥刀架在赛时迁的脖子上。狠狠道。
“哈哈哈。”赛时迁笑而不语。
“别费力气了。声东击西。我们上当了。”多尔衮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
“十四爷,那怎么办?”副将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多尔衮看了看天色。
“四更。”
“算了。来不及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那几声鸟叫,定是赛时迁向那个刺客传递了信息。计划取消。”多尔衮心有不甘。
“十四爷,都怪赛时迁。都是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我现在就一刀结果了他。”副将守着,愤愤地举起刀子。
“住手!”
“爷!?”
“留着他,有用!”多尔衮扬手制止了副将。
一句“有用”让赛时迁心中顿感不妙,他不明白多尔衮想搞什么花样。他挣扎着,吵吵嚷嚷道,“有本事杀了老子,你要是不把老子杀了,你就是怂包!”
“啪!”一声响亮的拳声,沉重地打在赛时迁的脸上,赛时迁的嘴角顷刻渗出血丝。
“他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惹恼了老子。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多尔衮怒瞪赛时迁,两眼怒火中烧。这些日子多尔衮就一直窝火,才决定攻打宁远泄愤,没想到宁远如今没打成,还被赛时迁和程力耍了一晚。所以这一拳的冲力可想而知。
赛时迁但觉得顿时两眼昏花,脑袋嗡嗡作响,意识瞬间模糊。他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微微抬头,嘴角连着血丝,两眼迷离地望着多尔衮,冷笑一声。
“押下去!”看着赛时迁软硬不吃,多尔衮怒喝道。
因为赛时迁和程力的搅和,锦州城陷入一片愤怒之中。
程力接到赛时迁的暗号,路过宁远的时候,他骑着快马从宁远的城门呼啸而过,“咚!”一枚飞镖稳稳打在宁远的城门上。
“什么人?!”当宁远守卫发觉的时候,程力已经骑着快马消失在大漠里。
守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飞镖从城门上拔下来。拿着飞镖上的布条飞速送往大帅府。吴三桂听了来报,大梦惊醒,满头大汗,立刻召集胡为和刘夯等将领前来商讨城防一事。宁远暂逃一劫。
“可知送信人是谁?”吴三桂问了一句。
“报告大帅。天黑雪大,那人骑着一匹快马,呼啸而过,实在难以辨认,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是朝着山海关的方向去的。”守卫应道。
“山海关?山海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经过这里。我们宁远往后是山海关,往前就是锦州。”吴三桂分析道,“锦州?清军?莫非山海关还有内奸?”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大帅,如今我们把青龙送进了大牢,肯定有人想办法去救他,此人既然有意救我们宁远,又是山海关的人,非敌即友,我们还是小心为是。”胡为说道。
“没错。这个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大意。刘副将,明日你即刻启程,潜入山海关,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要让别人给耍了。”吴三桂吩咐刘夯。
“末将遵命!”刘夯信誓旦旦道。
程力在凌晨赶回山海关,看到程力带回来的城防图,山海关众将士欣喜不已,都看到了朱青获救的希望。
“时迁兄弟呢?”冷刺突然问了一句,这一句,让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大家静静地看着程力,等待他的回答。
“时迁兄弟他,他为了让我带出城防图,自己去引开敌人,被多尔衮抓住了。”程力沉重道。
“嘿!”林白叹了一气,狠狠地锤了一拳,震得屋顶的雪落了下来。
大家纷纷叹气,虽然城防图拿出来了,但是一命赔一命从来都不是山海关的准则,更不是朱青所提倡的。
“你怎么就没有把他带出来呢?”林白有点埋怨,当初他之所以想跟程力一起去,就是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
“当时有另一件事更为紧急。”程力道。
“何事?”众人的注意力有所转变。
“时迁兄弟得知多尔衮凌晨要偷袭宁远,给我发了暗号,时间紧急,我只好赶了回来,宁远几万人,就算是吴三桂的手下,到底还是咱们大明的将士啊。”程力叹道。
“哎!只是苦了时迁兄弟了。”
“放心,我们一定将时迁兄弟救出来的。”林白恨恨道。
“多尔衮既然抓了时迁兄弟,就说明他暂时不会有事。眼前最重要的还是青龙大人。如今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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