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进来两个守卫。
“将贺人龙压入大牢,等孙将军回来发落!”朱青轻声笑道。
“是,大人!”两守卫说着,架起重伤的贺人龙拖下去。
“等下。”朱青突然喊道。
“大人还有何吩咐?”
“记住,他跑了,你们是叛徒。他死了,你们就是陪葬!明白吗?”朱青对两位守卫说,他只是在强调贺人龙的重要性,因为孙传庭已经出去差不多一夜了。羊道还没有任何消息。如果天亮孙传庭还没有回来,那么,到来的,就可能是闫飞,或者更严重的,李自成!
两守卫自然知道朱青的意思,坚定地点头,将贺人龙压了下去。
贺人龙被押走后,朱青转身从龙大夫手中接过剑。他拍了拍龙大夫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傅说了,孙将军没回来,贺疯子杀不得。有劳龙大夫收拾好韩将军。照顾好我师傅。城门有事,我必须出去看一下。”朱青说着,又拍了拍龙大夫的后背,将箭扎进剑鞘。转身走出将军府,朝开封城门上走去。
此时,天边渐渐泛红起来。此时,五更天。
城门上,开封将士有的还跟城下的贺人龙士兵骂骂咧咧,有的已经困得打哈欠。正是这样的时刻最容易出事。贺人龙的兵马常年镇守山海关,他们早已习惯了所有时间段的战斗,因为他们面临着适应各种时间段的来犯之敌。相反的,开封的将士多是跟随孙传庭从京城内地集结而来,团结性不说,单是这作战时间的差异就足以致命。所以朱青赶到城门上的时候。发现跟守城将士骂骂咧咧的那一小部分人只是佯攻,而真正的大军已经按照贺人龙以往的战阵疏散开来,看似卸甲而逃,其实想攻其不备。开封瞬间危机四伏。
朱青拿着韩老三的兵符找到了韩老三的一万人马。果然是有什么的样的将军就会有什么样的士兵。韩老三的一万士兵此时右手上都绑上了黑纱。用以悼念牺牲的大哥韩老三!但是,他们没有放下手中的兵器,他们愤怒。他们时刻准备着。准备着替他们的大哥报仇!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朱青抓贺人龙的时候,极力避开这支退伍的原因。
“韩将军牺牲了。但是,他临死前跟我说,让我们守住开封,等孙将军回来。我想知道!”韩将军的话你们听不听?”朱青边说边攥紧他手中的兵符,他想,如果这一万兵马不听从他指挥,他才会拿出兵符,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拿出兵符,因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韩老三部下的一万人齐声喝道,“听!”
“好!现在是时候了!”朱青说着,拉过几位韩老三的副将,将城外的形势说了一遍,大家听着,无不叹服朱青的洞察力。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朱青就已经将韩老三的一万人调动完毕,针对城外的动向,把好各个关口。谨防一触即发,一漏难堵。而他自己,则只身一人潜出城外,将城外敌营受伤的但此时却是整个队伍指挥官的监斩官补了一刀!
贺人龙被擒,监斩官已死,贺人龙的兵马顿时人心涣散,但由作困兽之斗,纷纷骚动起来,人人
都想夺取队伍的领导权。
就在敌营骚动之时,前方亮起了鱼肚白,紧接着一阵尘土飞扬,马鸣声阵阵。一支队伍从地平线疾驰而来!开封城外顿时一片慌乱。
第九十五章 斩杀贺人龙()
“孙督师回来啦!孙督师回来啦!”开封城门上,瞭望兵兴奋呐喊。整个开封城顿时活了起来。
朱青接过千里眼,朝城外望去,脸上露出喜色。收起千里眼,他激动喊道,“开城门!迎接孙将军凯旋!”刚才还对城外的一万兵马有所忌惮的明军,此时听说孙传庭回来,无不振奋。纷纷涌到城门前,想在孙传庭面前抢攻。
贺人龙的部下一下受到两面夹击,大帅和主将一个被擒一个被杀,名副其实地群龙无首,除了少数死士作困兽之斗,其他人纷纷卸甲投降。孙传庭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收编了贺人龙的一万兵马。
“贺人龙呢?为何不见贺人龙?”孙传庭没想到让他头疼的贺家军就这么轻易拿下了,当家的贺人龙却失踪了!
“报告督师。贺人龙已被青龙所擒,如今关在军营大牢里,等候督师发落!”一位副将上前禀报。
“嗯,青龙果然不负本督师之厚望。走!进去看看。”孙传庭听后,甚是大喜。刚要昂首走进开封,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得意地说,“对了,让老三来接收一下贺人龙这一万兵马。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孙传庭说完,哈哈大笑,但是众将士纷纷低头不语,孙传庭甚是奇怪,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
“报告将军!韩将军中了贺人龙的激将法,单枪匹马前去与贺人龙开战,不料……”
“不料什么?!”孙传庭急切追问。
“不料被贺人龙打落马下,不治身亡。”
“什么?!”孙传庭但觉得胸中顿生一口闷气,一口鲜血奔涌而出。
“将军!”跟随他左右的韩玄韩副将过来扶了一把。
孙传庭缓缓将他推开顺了顺气,摇摇头,“老三跟我征战多年,我与他情同手足,不曾想……嘿!老三啊老三,你怎么就改不了这个毛病呢?”孙传庭悲叹道。
“将军,韩将军的死是我的错。”此时,朱青走下城门,来到孙传庭面前,低头谢罪。
孙传庭一听,愣了一下,问道,“却是为何?”
“贺人龙来挑衅。开封五万将士,无人敢向前应战。贺人龙甚是嚣张,故意使出激将法引诱韩将军出城。韩将军出战前将他手里的一万兵马寄托与我,说他要给我当先锋。我迟疑之下,韩将军已经被贺人龙所创。”朱青认真交代着。
“老三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迟疑?还有你们?城中五万将士,为什么看着老三一个人去送死?!”孙传庭有些恼怒,有些悲愤。他的手下将士被说得不敢抬头。只有朱青继续说道,“因为师父说过,贺人龙杀不得!”
“背叛大明者,杀无赦!有何杀不得?!”孙传庭厉声问道。
“师傅说将军你没有回来,贺人龙杀不得。会帮李自成开道。”朱青解释道。
“哼。现在本督师回来了。贺人龙难道还杀不得?!”孙传庭很明显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出朱青话中最重要的信息。他说着,怒气冲冲地走进开封,直奔开封大牢去。
“将军!……”朱青想劝说孙传庭,但是似乎变得徒劳。他看到孙传庭押回来的马车上低着鲜血,走进掀开帘子一看,闫飞的头颅!
朱青见过各种惨状,所以面对着死不明目的闫飞,朱青只是稍稍缩了一下手。随即将帘子盖上,他看了韩副将一眼,问了一句,“闫飞的人头要运往哪里?”
“督师说他自会有用!”韩副将看了周围一眼,轻声对朱青说。
“我可否借来一用?”朱青说道。
韩副将听说这话,突然吃了一惊,“朱青兄弟借一个死人头何用?”
“让龙大夫报仇!”朱青看着韩玄,淡淡地说。
“原来如此,孙督师拿它回来,也正是此意。既然督师现在无暇顾及这事儿,你帮去办是最好不过。不过要记住。龙大夫死心后即刻将闫飞的人头拿回来。孙督师说了,闫飞虽一时失足,但是一名猛将。我跟他整整战了九九八十一个回合,才在孙督师的暗中帮助下一举战胜他。不料他不肯降服,还杀性四起,斩杀多名孙将军的贴身护卫。孙将军一怒之下,挥刀砍下其头颅!”韩玄说起闫飞,无不暗含钦佩之意。
“这个我自然明了。我也跟闫飞打过交道,如果他没有走错,定是我大明一员猛将。可惜了。”朱青说着,提起闫飞包裹着头颅,摇摇头朝将军府走去。
本以为龙大夫看到闫飞头颅,会义愤填膺,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没想到龙大夫看到死不瞑目的闫飞人头后。突然失声痛哭,走过去将他的眼睛合上。随即挥挥手,示意朱青包起来,拿下去吧。
朱青会意。一个人的仇恨放在一个国家面前便不再是仇恨。这是朱青早前听过的一句话,他想,也许现在的龙大夫想起了他冤死的儿子,想起了金戈铁马地潼关。
朱青小心翼翼地将闫飞人头抱好,摇摇头说道,“你不该走错这一步。”随后,提着包裹走出将军府,将闫飞的人头送还韩玄。不料刚走到城门,只听得城门上“咔嚓”一声,一阵血溅到朱青身上,朱青抬头一看,贺人龙已经身首异处!!!
“将军!!!”朱青惊叫一声。眼角已经渗出眼泪。他没想到孙传庭真的把贺人龙给砍了,而且在毫无宣告的情况下。他突然对一向崇敬的孙传庭有些失望。贺疯子一时迷失不假,但是若能加以规劝,兴许还有回旋余地,毕竟他守潼关这么多年,若是真心叛国,早就投诚李自成了。何必单枪匹马前来挑战孙传庭的五万兵马?
初升的太阳顿时照在开封城门上,发出血色之光。这骄阳一照,孙传庭似乎清醒许多,他看着自己手中滴血的砍刀,怒吼一声,将砍刀奋力扔出城外。随即他仰着头,任由阳光照在自己沧桑的脸上,他闭上眼睛,突然两滴泪水划过脸颊,在骄阳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韩玄一脸愁容地接过朱青手里的闫飞的人头。拍了拍朱青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督师可以决定的。”
朱青听后,心中一愣,龙椅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又想起了杀风晕倒前叮嘱他的话,“虽然你一直惟命是从,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埋葬着仇恨的种子。但是,你要记住,皇上杀不得!”
这样想着,朱青顿时觉得身边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开封城门,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身后有人
喊道,“青龙!”
朱青回头一看,孙传庭站在城门上静静地望着他。一个似乎瞬间苍老的将领,乱发在晨风中飘扬。
第九十六章 驾崩()
朱青远远望着开封城门上的孙传庭,微微一笑,“将军,我回去了。师傅他还没醒,有你和龙大夫照顾,我很放心。”朱青大声说着,随即吹了一声口哨,追风马奔了出来。朱青跨上马背,走出开封,朝关内走去。
“青龙!”副将韩玄叫了一声,被孙传庭制止,“别叫了。他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除了他师父。”
“这……”
“好了,回去吧,告诉龙大夫好好照顾杀风大人,还有,把开封上下打理一遍,今晚班师潼关!我有点累了,先进去歇一会儿。”孙传庭交代韩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下城门。
“末将遵命。”
孙传庭刚走到门下,突然一名通讯兵火速来报,“报……!督师,京城捷报!”
“哦?快说!”孙传庭面露喜色。
“边关急件,皇太极积郁成疾,死于昨夜。金人一遍哀声。锦州等地城防空虚!”
“哈哈哈。没想到皇太极戎马一生,最终还是没有逃过郁结的宿命。你可知东北王吴三桂有何动静?”孙传庭笑道。
“东北旺尚无任何动静。”
“嗯,下去吧。”
“是!”
“等等!”
“督师还有何吩咐?”
“传我命令,今晚军队开拔潼关前,犒赏三军!”孙传庭大喜。
“是!”
“记住,别吵到本督师睡觉!”孙传庭嘴角一笑,转身哈哈大笑走进将军府。
“小的明白!”通讯兵乐道,很快将孙传庭的号令传遍开封军营,开封顿时陷入最后的疯狂!
不到半日,朱青已经来到北京城郊的那间野店。掌柜的自然记得朱青,赶紧上来招呼,“大人,您回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照旧!”朱青将马匹交给小二,淡淡说了一句,半路上,他已换了行装。
“好嘞!大人稍等,小的亲自给您做去!”掌柜的很是殷勤。
不稍片刻,掌柜的端着酒坛子和牛肉上来了,连带的还有一碗清面。
朱青赶路,肚子甚是饿得慌。酒菜一上,呱唧呱唧几下就解决了一大半。看见掌柜的还等在他身边,朱青吃着一口鼓鼓地问道,“哎我说掌柜的,您这是看我吃呢?你不用招呼其他客人吗?”
“其他客人哪有大人重要,他们自有人招呼,小的在等着伺候大人您呢。”掌柜的笑嘻嘻道。
“哼,你们生意人真是搞不懂。去吧,我没有需要你伺候的。”朱青摇摇头,随意掌柜的退下。
“好嘞,大人要是有何需要,尽管吩咐。”掌柜的得到朱青的许可,高兴地连连哈腰。
准备转身,却被朱青叫住,“等下。”
“大人?”
“我问你,这两天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从这经过,骑着一匹白马,嗯,有些精灵古怪,还有点异域风情?”很明显,朱青在问宁儿的事。
“嘿,您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不瞒您说,昨天早上确实有位姑娘从小店经过,正是你说的模样。当时她脾气可大了,我们这也算是野店了,不说一个姑娘,就算是一些个独行的小爷们,我们这可是黑得起的,但是这位姑娘那天算是让我们长见识了,不知哪来的脾气,把店里搅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是她自己闹腾够了才消停的,哎哟,真是一位姑奶奶。”掌故的越说越像是在诉苦。
朱青听后哈哈大笑,“你们岂是她的对手?她出来混的时候估计你还在当小儿呢。”
“怎么?大人认识?”掌柜的疑惑道。
“道上的朋友,朋友而已。”
“哦……我说怪不得,大人如此厉害,那他的朋友自然也不在话下的。您是不知道,这几个月来,鞑子是越来越嚣张了。大人交友可要注意些吧。”掌柜的劝说道。
“行走江湖,没几个朋友怎么行?倒是掌柜的,你开了这野店,是更要注意些才是吧?还有,这野也得有个野的“度”才好,别让我们这些当差的为难哦。”朱青说着,喝了一杯酒。
“是是是,那是当然,小的只是谋生,谋生而已,岂敢在大人面前撒野。再说了,这鞑子看来是要好一段时间不能蹦跶了。”
“哦?却是为何?”朱青疑惑道,放下酒杯。
“难道大人没听说过吗?皇太极死了!现在鞑子那还能顾得上来中原撒野了?”掌柜的此言一出。朱青大吃一惊,他放下杯子,突然站了起来,吹了一声口哨,正在吃草料的追风马竟然放下美味跑了出来!朱青收拾行装跃上马。拽了一下马缰。
“哎大人!您倒是吃好喝好了再走啊。”掌柜的疑惑。
“驾!”朱青没有回应,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两银子,让给掌柜的,随即策马扬鞭,朝山海关赶去,日暮,北边红霞浸染,血红,悲戚。
此时,宁儿已经到达山海关,本想等朱青回来的,但是突然得皇太极驾崩的消息,已经连夜出关。
其实昨夜山海关已经收到皇太极的死讯,但是,程力吩咐下去不能让宁儿知道这个消息,一来她刚赶路回来,需要休息,脾气又不好,指不定会拿出什么事;二来宁儿毕竟是特殊身份,程力想再等等,等朱青回来再定夺。
但是,皇太极的死让这个十三妹很是不安,她一天没睡着。总感觉有什么不祥的事发生,说不出的躁动和悲伤,可见什么叫血脉相连。直到傍晚,她才从驿站的几个酒鬼口中得知这一消息。
她冲出门的时候,程力和林白知道已经很难将她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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