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尘土飞扬!
第八十九章 刀下留人()
朱青带领一千兵马直奔潼关。
此时的潼关正在举行一个盛大仪式,问斩杀风!
要说这是一个仪式,那是因为杀风的分量。贺人龙早前听说过杀风和崇祯的交情。他不信崇祯会不顾杀风的死活,所以,他早就放出风去,今日午时问斩杀风。目的就是看崇祯和孙传庭的动静。可是,已经临近中午,开封还没有半点声响。
“将军,杀不杀?”监斩官问了贺人龙一句。
“贺某说出的话,收回去过吗?杀!”贺人龙有些恼怒。
正当杀风被押上刑场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报告将军,羊道受袭!”
羊道,是潼关的旁门左道,之前由贺人龙的兄弟贺章把守,贺章软禁崇祯,被朱青救驾,贺章恼羞成怒,追杀朱青,不料惨死于朱青的圆月弯刀之下。贺章死后,贺人龙费了很大周折才重整羊道,派了自己一员大将闫飞看守。因为羊道也关系着大明的安危,所以眼见贺人龙甚是用心,崇祯和孙传庭也没有在贺章问题上深究。
如今羊道受袭,贺人龙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关外李自成按兵不动,关内开封孙传庭也还在闭门休整,谁那么大胆敢进犯羊道?再说了,羊道守将闫飞可是贺人龙的虎将,从来不让贺人龙操心,今天这是怎么了?
“来者何人?你可看清楚了?”贺人龙质问了通讯兵一句。
“如果小的没有看错,应该是孙将军的人?”通讯兵回答。
“孙将军?他不是闭门休整的吗?怎么突然偷袭羊道?”贺人龙嘀咕着。沉吟片刻,追问一句,“对方多少兵马?”
“目测一千左右。不过他们似乎个个兵强马壮,那个先锋更是神勇无比。连闫飞将军都快支撑不住了。”通讯兵据实回道。
“放肆,竟敢涨他人志气灭自身威风,来人啊,拉下去军法处置!”监斩官听了通讯兵的话,看了一眼贺人龙的颜色,怒喝一声。几个守卫就上前将通讯兵押住。
“慢着!”贺人龙喝了一声,要是平时,他比监斩官等人还急,但是,他需要知道更多关于羊道的消息。
“我问你,那先锋长什么样?”贺人龙走到通讯兵面前。
“他……他年纪不大,却生得一身好本事,面容俊朗,额……身穿一件披风,对了,背后背着一口箱!”通讯兵回忆说道。
“一口箱?”
“没错。”
“难道是锦衣卫?”监斩官看了贺人龙一眼。
“而且不是一般的锦衣卫。”贺人龙点点头回道。
锦衣卫里能背上一口箱的除了京城四圣。再无他人。他们每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
“会是哪一个?”监斩官和贺人龙私语。
“白虎和朱雀在湖南剿匪,玄武在沿海抗倭,青龙据说在山海关镇守。莫非还有其他人?”贺人龙自言自语。
监斩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最后还是贺人龙自问自答,“是青龙。”
“何以见得?”监斩官问道。
“青龙这个人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前些日子吴三桂听说青龙在登州抗倭,便派胡为控制山海关,可是不到三天,青龙便回到山海关将山海关从胡为手中夺回。再说了,你别忘了,杀风是青龙的师傅?”贺人龙还是有几分智力的,要不然也不能守潼关这么多年,闯军不敢进犯。
“将军的意思是青龙想声东击西,劫刑场,救杀风?!”监斩官问道。
贺人龙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将杀风问斩,看他青龙有何能耐?”监斩官说着,抽出监斩牌。抬头看了看,太阳正照。贺人龙点点头,算是默许。监斩官丢出令牌,大吼一声,“斩!”刽子手站在高台上,高高扬起大刀……
杀风没有跪,贺人龙也并不为难他,大家都曾为大明初声入死,世道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可这内心的惺惺相惜还是无比强烈,如不是杀风丝毫不服软,贺人龙恐怕不会这么快下决定。
“哼,杀风大人,你我同僚一场,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救过潼关一劫,我贺人龙只要能办到的绝对不含糊。”贺人龙知道哦最后一刻还不想放弃杀风。因为杀风在位这么多年,黑白两道都对他敬畏三分。可见杀风的为人。
“哈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你我同僚一场,被无他求,但求给个痛快!”杀风顶天立地,哈哈大笑,高声怒吼。这个不比朱青大几岁的年轻人此刻披头散发,但精神抖擞,视死如归。让人钦佩。
看到杀风去意已决。贺人龙知道多说无益,他转过身,闭上眼睛,扬起手指,挥了一下。
“斩!”监斩官再一次叫道。
刽子手的砍刀从天而降,携着一道昏暗的日光滑落……
“刀下留人!”突然一声呐喊,最动人心弦的桥段。朱青骑着追风马冲进刑场,马背上多了一个人!
“闫老弟?!”贺人龙惊叫一声。
“大哥!”闫飞被捆绑着,横跨在马背上。
朱青冲进刑场,看到刽子手的刀还在继续往下落,他抽出圆月弯刀,甩了出去,朱青并没有要刽子手的性命,只是“咣当”一声,打掉了他手里的砍刀!
“师傅!”朱青看到嘴唇有些苍白的杀风,叫了一声。
杀风微微一笑,“我应该在写一封不让你来的。”
“师傅,师傅有难,做徒儿的岂有不救之理?”朱青对杀风抱了抱拳。随即转向贺人龙喝道,“贺人龙,我敬你是条汉子,咱们名人不做暗事,你把我师父放了,我就放你的拜把子兄弟。”
原来这个闫飞正是贺人龙的拜把子兄弟,与贺章相比,并不生疏,虽然这个人有些本事,但是年轻气躁,没有定力,打仗是一员猛将,但是有勇无谋。这个消息是赛时迁跟朱青说的,这也是朱青计划的一部分。
“哼,偷袭我羊道,企图声东击西,青龙,敢问,你是明人吗?你做的事不是暗事吗?”监斩官硬语相对。
“哼?竟然你说我声东击西,那我告诉你吧。我不是声东击西,我是打下羊道才过来的。我觉得这个人会对你们有用,所以就带过来了,还有。你们守羊道不力,我奉孙将军之命,拿接管羊道。贺人龙,你应该知道羊道对潼关意味着什么。我现在看来,我还用得着声东击西吗?”朱青说着,一把将
闫飞抓了起来。
“你!”贺人龙被激怒了,若是平时,他贺疯子岂容他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但是这一刻,他忍住了,他已经失去一个贺章,他不想再眼睁睁看着闫飞在自己面前倒下。
“青龙,我贺人龙跟你无冤无仇,你却三番五次与我作对,先是杀死我的二弟贺章,如今又劫持我三弟闫飞。二度毁我羊道。你觉得这个仇我会善摆甘休吗?”贺人龙并不是轻易心软的人,他是有所顾虑,但他也有自己的脾气。
“首先,贺章叛国投敌,你身为大哥上司,姑息养奸,妄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其二,我师父杀风救你潼关一劫,你不但不之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妄想以我师傅为诱饵,引孙将军出关。这两条,有那一条我可以善罢甘休的吗?”朱青反唇相向。
“少废话!如今的大明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大明,我们为自己某出路,有何不可?!”贺人龙终于说出这句话!
“哼,叛国者总有诸多借口。青龙,别跟他废话,把那小子砍了!我杀风驰骋沙场半生,从未向任何人屈服,已是自感骄傲,更骄傲的是收了你这个徒弟。你要承认我是你师傅,就听师傅最后一句话,砍了那小子!镇守羊道,拿下潼关,保住大明。”杀风对朱青厉声教诲。
“师傅!”朱青看着朱青,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但是这一刻,他不能掉泪。他要坚强,他要从这里活着出去,带着杀风从潼关活着出去!
“呀!”朱青扬起看到,朝着闫飞就要砍下去。
“大哥!”闫飞惊叫一声,已然哭出声来。
“住手!”贺人龙终于咬牙叫道。
“哼!”朱青看着贺人龙,冷眼一笑,砍刀停在半空中。
“放人。”贺人龙对监斩官挥了挥手。
“大人!”监斩官似乎并不情愿。
“我说放人!”贺人龙大喝一声,众将士惊吓不已。
“是是是!放人!”监斩官宣告一声。两名守卫帮杀风解开手镣和脚镣,把杀风架到朱青身旁。
“师傅!”看着虚弱的杀风,朱青惊叫一声。
“青龙,人我放了,如果我的三弟有半点损伤,你二人休想活着走出潼关!”贺人龙怒气冲冲。
“哼。拿去!”朱青说着,一把将闫飞推到两个守卫的身上,随后一把将杀风扶上马。
“哎,小心!”趁着他们接住闫飞,朱青迅速调转马头,猛抽一鞭,冲出城门。
“拿弓来!”贺人龙怒喝一声。结果一张大弓,搭起三只羽箭,朝冲出城门的朱青和杀风就是一射,三箭齐发。刚劲有力,精准迅捷。
“小心!”只听得杀风大叫一声,随即听到“叮叮当当……啊!”
“驾!”朱青顾不上许多,奋力一抽马鞭,追风马跃出潼关。
第九十章 藏好的毒()
“开城门!”朱青骑着追风马冲出潼关,朝开封狂奔。在躲过贺人龙的羽箭之后。朱青但觉后背越发沉重。杀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他的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朱青心里蔓延。但是他没有时间停下来。不管怎么样,他要争取时间。
羊道刚刚拿下,贺人龙不会善罢甘休。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孙传庭,由孙传庭定夺他那一千兵马的去留。
“开城门!青龙回来啦!”守城将士大喊,开封城门缓缓打开。
“青龙老弟,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样?杀风大人呢?”孙传庭远远迎了出来。
朱青进到城内,翻越下马,他没来得及回应孙传庭,因为杀风顺势倒了下来。
“师傅!”朱青惊慌地接过杀风,杀风的双目微微睁开,面无血色,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呵,回……回来了。”说着,杀风倒在朱青的怀里。
“师傅!师傅!!!”朱青惊叫。孙传庭大步上前。
朱青但觉得自己手心发凉,拿出一看,满手是血,原来杀风后背中了一箭,他自己拔掉了。
“快叫大夫!!!”朱青着急喊道。
“快!传军医!”孙传庭吩咐一声。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杀风抬进将军府。朱青正想跟进去,被孙传庭拽住,“青龙,我的一千兵马呢?”孙传庭自然要关心自己的一千兄弟。
“羊道已经拿下。将军自己看着办吧。”朱青说着,甩开孙传庭的手,跟杀风进去。
“羊道?!”孙传庭嘀咕着。
“督师,羊道为潼关的旁门左道,拿下羊道,对我们拿下潼关,非常有利!”韩副将对孙传庭说。
“我知道。我只是想该不该守住羊道。”
“确实,羊道易攻难守,向来都是贺人龙在掌管,别人很难在他的地盘上稳住脚跟。督师要三思啊。”韩副将劝道。
“本帅何尝不知呢。可是那是我们一千弟兄啊。”孙传庭叹了一气。
“可机不可失啊。“韩副将附和一声。
“也罢。我迟早要面对贺人龙,如果连到手的羊道都拱手相让,那以后我孙传庭还如何见人?走!挑选两千兵马跟随本帅到羊道走一趟。”孙传庭令道。
“末将遵命!”韩副将说着,转身去准备。
孙传庭临行前走进将军府。走到杀风的床边。轻声询问了一声,“杀风大人怎么样?”
朱青没有回答,木木地盯着杀风,好像在守护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倒是军医回了一句,“情况非常不妙,杀风大人中的是毒箭。虽然已经拔出箭头,但是这一路的颠簸加快了血液流通,毒液已经扩散!恐怕……”
“你说什么?我师父不会有事的!”朱青似乎顿时失去了理智,站起来愤怒地一把将军医抓了起来。
“青龙!”孙传庭赶紧制止。
“师父不会有事的。不会,不会……”杀风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放心,你师父不会有事的。你先冷静。让军医好好医治。”孙传庭渐渐安抚了激动地朱青。“怎么样?有办法吗?”孙传庭问军医。
军医看了朱青一眼,不敢说话,孙传庭会意,拍了拍朱青的肩膀,示意军医道,“说吧。”
军医这才叹气地摇摇头。
“不会的,我师父深厚,不会连这点毒都熬不住的。一定是你这庸医不懂医治!朱青又激动了。
“青龙!休得无礼。龙大夫跟随我大半生,军队里的疑难杂症都是他给医治的。就连我的性命都交到龙大夫手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龙大夫?!”孙传庭把朱青训斥一番。
朱青摇摇头,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杀风,满脸痛苦地说,“要是冷刺大哥在这儿,他一定有办法。”
“你说什么?”孙传庭似乎没有听清朱青的话。
“青龙说得没错。杀风大人中的是一种罕见的毒。这种毒一般只有边塞游牧民族才经常使用。冷刺大夫行医一生,见多识广,如果他在这儿,或许能救杀风大人。”军医说道。
“我即刻带师傅去找冷大哥。”听了军医的肯定,朱青有点迫不及待。
“你可知冷刺现在何处?”孙传庭问了一句。
“冷大哥正在我山海关。”
“你疯了?山海关离这多远?你这一趟折腾,恐怕还没见到冷刺,你就把你师傅折腾死了!”孙传庭摁住头脑发热的朱青。
“那我把他接来。”
“来不及了。不要说你去接冷刺大夫过来,就算他现在从山海关赶过来,也至少要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而毒素已经扩散到杀风大人的心脉。如果再得不到有效医治,恐怕熬不过今晚。”军医说道。龙大夫的医术并非浪得虚名。朱青也从他的谈吐中察觉到了。
听了龙大夫的话,朱青傻傻地坐在床边。看着杀风的脸色由苍白变尘灰。朱青知道,这是毒素扩散的原因。
“督师!准备好了。”这时,韩副将冲进将军府,看到现场气氛凝重,声音渐渐减弱。
“青龙……”还没等孙传庭说完,朱青就插话了,“你们放心。羊道守将闫飞已被我降服,此人有勇无谋,决不是韩副将的对手。若那贺人龙敢去羊道。我青龙就带领家里的兄弟直捣他的老窝!”朱青虽然看着杀风昏迷不醒,甚是悲痛,但是,他也知道,羊道还有一千人等着开封决定他们的命运。如果没有援兵,羊道一千人马根本撑不了多久。
孙传庭点点头,拍了拍朱青的肩膀,看了杀风一眼,叹了一气,转身戴上头盔,走出将军府。
孙传庭带领两千兵马亲征羊道,就是给贺人龙以震慑作用。所以,出征军气势如虹。
正当孙传庭带领出征军赶往羊道的时候。贺人龙这边也犯难了。
“大哥!你就让我回去吧!我向你保证,一定夺回羊道,出口恶气!”潼关的议事厅,闫飞恼羞成怒,被朱青绑了,这事实在不怎么光彩,所以,他急于证明自己。
“不是大哥不相信你。只是那青龙不是一般人物,此人诡计多端,武功又是了得。我们不能轻易冒险啊。得想个万全之策。”贺人龙道。
正在议事厅陷入沉默大时候,突然一名通讯兵前来通报,“报!发现孙传庭的一支军队正往羊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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