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藤蔓像是惧怕这些火团似,缓缓畏惧向后退去。这时大家都已被她那一声惊醒。纷纷扯破帐子出来。况轸见她站自己帐外,略有些诧异,用古怪目光看着她。
顾颜顾不得说别,指着地上藤蔓说道:“大家小心!”
况轸淡淡道:“原来是铁线藤,你小心,它可会咬人。”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法宝囊,轻轻用手一指,里面就飞出了一柄小剑,发着青荧荧冷光,半空中盘旋了一圈,那些铁线藤被这柄剑斩得七零八落。
第七章 炼气初成第一战!
……
顾颜心道:“果然是世家子弟,居然还有灵器傍身。”灵器通常是炼气期修士使用一种武器,相对于筑基和结丹修士们所用法宝,灵器发动时所需要灵气较少,威力也会相应减小,很适合炼气期修士使用。炼气期修士斗法时,使用除了自身修炼法术之外,主要就是灵器或者符篆。
那位青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站况轸身后。这时徐夫人和华阳夫人都纷纷起身,见铁线藤被况轸除掉,华阳夫人松了口气,笑道:“还好况公子手段高明。”
徐夫人面色凝重说道:“大家要小心,对方说不定还有手段。”大家审视向四周看去,发现铁线藤退去之后,地上并不像原来一样光滑,留下了大片痕迹。从那些痕迹上影影绰绰浮起了不少绿色影子,不停变幻着。徐夫人喝道:“这是青木幻阵,大家守住心神,不要妄动!”
顾颜看着这个幻阵,心中有些起伏,虽然她俗世经历了很多,但初涉这个修仙世界,虽然只是几个炼气期修士,但斗法手段,也让她大开眼界。况轸很轻松就解决了她面对强敌,不禁让她心里有一种小小挫败感。想起他收回灵器时眸子里隐藏着一抹轻视,顾颜心中便有些不平,她暗暗攥了攥拳头,一定要变强!
这时那个幻阵变化愈加剧烈,无数棵巨大树木翻滚着向他们袭来,像是要把他们都压下面一样。顾颜曾父亲留下册子中看到过关于幻阵记载,都是通过灵气操控,一般阵法当中,必然有一个灵气汇集点,称作阵眼,找到这个点,便能破阵了。
这时况轸忽然对她说道:“顾道友控火之术颇佳,何不一试?”
徐夫人喜道:“原来顾道友是火灵根修士,以火克木,这就便捷了。”顾颜只是凭借父亲留下功法自己修炼,也没有人给她测过灵根,告诉她是什么资质修士,只是她修炼控火之术较为熟悉,倒是真。这时便依言放出一团青冷火光,只是她身上灵气毕竟太过浅薄,那四周青木影子对火光虽有些畏惧,却挡不住它们前仆后继。
顾颜看到况轸脸上有些似笑非笑神情,心道:“你这是讥讽我么?”全力催动着经脉中灵气,只是她功力毕竟浅薄,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觉得有些后力不继,额头上渗出汗来。
徐夫人看她有些不支,拿出块东西喝道:“接着!”顾颜伸手一抓,是块晶莹剔透石头,呈四棱状,发着闪闪光芒。她用手一握,就感到一股浑厚灵气从掌心传过来。这是灵石!
顾颜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修仙者常用东西,她把灵石放掌心,就觉得全身经脉都被灵气充满了,比她打坐时吸收那些含有杂质灵气要精纯多。有了灵石补充,她指尖火光顿时变得有拳头大小,向外散发着青色冷焰,那些青木被火光所逼,纷纷向后退去。
徐夫人冷眼看着四周,猛然从腰间取出了一杆大概有七八寸长,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黑黝黝长钉,屈指一弹,一道寒光射向不远处石台,“嘭”一声轻响,周围青木影子就纷纷消散。那枚长钉深深钉进了石台,足有四五寸深。就听一个人哼道:“好一个天狼钉!”
徐夫人用手抓住了背后那柄大剑,冷冷道:“青木道长,你藏了好久了,还要徐某请你出来吗?”他话音未落,猛地擎出那柄大剑,向着虚空斩去。一声尖锐破空之声,那些无形青木影子像被斩成了碎片,纷纷消失,后面露出一个穿着枯黄色道袍道士。
那道士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三四十岁模样,但徐夫人却十分谨慎盯着他,手中剑尖指着对手,一刻不敢稍离。说道:“青木道长,你跟了徐某不止一天了吧,还夜里用幻阵困我,是什么意思?”
青木道人冷笑了一声:“徐道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相交日久,当年还承蒙你援手,念着旧情,今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把秦舞扬交出来吧!”
徐夫人冷哼道:“什么秦舞扬,我不认识!”
青木道人扬声说:“秦道友,不必躲藏了,老友拜访,何不出来一见呢?”他目光却投向华阳夫人所帷帐。
那帷帐被缓缓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华服女子,正是华阳夫人。只是她这时已摘下了面纱,一张鲜艳几乎能滴出水来鹅蛋脸儿,淡扫峨眉,一双黑漆漆眼睛,睫毛轻轻眨着,闪着一种令人怜惜光芒。她看着青木道人,柔声说道:“道长,即是当年旧识,何必苦苦不放呢?”
青木道人淡淡道:“天下奇物,有缘者取之。你秦家既然留不住,何必非要强求呢?”说着对况轸说道,“这位是秦家翼轸公子吧,听说令尊临去之前,把那件东西交给了你,这就交出来吧!”
况轸本来白皙脸色涨通红,胸膛一阵一阵起伏,像是忍着极大愤怒,但被秦舞扬目光一横,便闭上嘴巴,只是用极为愤恨目光盯着青木道人。
秦舞扬十分可怜说道:“道长,秦家已经破落,家产物资都被几家门派和家族分了个干净,只剩下小妹带着侄儿,去千里之外投奔故人,已经如此凄惨,你就不能念旧日情份,放小妹一条生路?”
青木道人冷笑道:“你既然知道秦家已经败落,不能修仙界中立足,就安心去俗世享受荣华富贵吧,何必再恋栈于修仙界呢。那件东西,徒为自己招祸,还有何用?”
顾颜旁边听了半天,这才有些明白。似乎是秦家出了什么事情,这位华阳夫人,或者说是秦舞扬,带着自己侄子,和家传一件宝物,想要逃走,却被这个名叫青木道人拦住。
她虽然俗世经历了不少变故,但像青木道长这样,**裸谋夺别人家产,还把这当做理所当然之事,让她十分难以理解。但无论是华阳夫人,还是况轸等人,都没有表示出激愤之情,看来修仙界,果然是要以实力说话!
顾颜这样想着,却无能为力。面对这样几个至少是炼气七层以上修士时,她除了旁观,根本没有别办法。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短剑,如果到了生死关头,没有谁会来帮你,只能靠自己。只是她心里也有些好奇,他们几个人说了半天,始终不说出那是什么东西。真是一件异宝吗?
秦舞扬见青木道人始终不肯通融,脸色也开始冷下来,“道长,这件东西我兄长世时候,答应将它送给云阳城顾家。这里已经离云阳城不远,顾家和天目山云隐宗恐怕不会坐视。你宗派远南海,大概鞭长莫及吧?”
青木道人哈哈笑了一笑,“你这种话,也只拿来骗骗小孩子吧。像你这种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荡妇,还能记得当年未婚夫顾剑臣吗?你哥哥要是早知道了那件东西价值,还会舍得拿它当做聘礼吗?”
秦舞扬神色忽然又变得凄楚起来,她娇柔说道:“妾身如今身如浮萍,无家可依,也只能以此相托,请求庇护了。道长若能高抬贵手,妾身必有厚礼送上。”
青木道人嘿嘿笑了几声:“何必用什么厚礼呢。你乖乖把东西奉上,贫道一高兴,说不定饶了你小命,连你人一并收纳了。回山送给师兄去做炉鼎,岂不甚好?”
秦舞扬看了徐夫人一眼,俏脸上顿时罩起了一层寒霜,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罢!”她话音刚落,玉掌上已出现了一颗明晃晃珠子,发出土黄色圆润光芒。她口中念动法诀,向前一送,平地便涌起一层一层雾气,像是黄沙漫天,厚重黄雾把青木道人紧紧裹住。
青木道人冷笑道:“土灵珠确实厉害,但你不知道以木克土么?”他说着话,袖中已飞出两柄青色木剑,不知是什么材质,也发出大片青光,把黄雾抵住。这时徐夫人忽地长啸一声,说道:“青木道友,那再加上我锐金箭如何?”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尖锐破空之声,一支长箭闪着寒芒,像撕破虚空一样射来,那点寒光竟似是锁定了他气海,青木道人大喝一声,平地涌起了大片青气,化成一座青色巨盾,那支金色长箭被巨盾挡住,发出“嘭”一声巨响,青气被震得粉碎,那枚足有一尺多长,带着箭羽长箭跌地下,徐夫人一声呼哨,那箭就从地上弹起,又飞回他手中。
第八章 变生腋肘
……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尖锐破空之声,一支长箭闪着寒芒,像撕破虚空一样射来,那点寒光竟似是锁定了他气海,青木道人大喝一声,平地涌起了大片青气,化成一座青色巨盾,那支金色长箭被巨盾挡住,发出“嘭”一声巨响,青气被震得粉碎,那枚足有一尺多长,带着箭羽长箭跌地下,徐夫人一声呼哨,那箭就从地上弹起,又飞回他手中。
两人冷冷对视着,青木道人面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消耗了他太多木灵气。徐夫人左手执着一张小弓,右手指缝里夹着三只长箭,他冷冷说道:“我这锐金箭,以四阶妖兽筋为弦,骨为脊,能当筑基高手一击,有土灵珠困你,你能挡住我三箭么?”
青木道人冷笑道:“你倒是大言不惭。你那不过是一只幼兽,又不是上好材质。再者发这种灵器耗灵力,你真能连发三箭?”
徐夫人道:“就算你境界要比我高上两重,毕竟不是筑基修士,我们四打一个,还怕么?”他回头看了一眼,况轸闪开一步,那位一直站他身后不言不语青阳子站了出来。他枯瘦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往前这么一站,原来一直低腰伏眉顺从模样忽然全都不见了,腰板一挺,就有一股渊停岳峙大高手气度散发出来,一股淡淡威压瞬时间弥漫了全场。
顾颜虽然看不出这位青阳子具体修为,但却实实感受到了他威压。不禁吓了一跳,难道他是炼气圆满修士?
所谓炼气圆满,就是已经将炼气期修到大成,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筑基,或是筑基不成功修士。这种修士虽然与筑基期仍然有质差距,但已经超过同阶炼气修士一筹了。一般修仙家族,也很少有炼气圆满修士。看来这位一定是秦家供奉级高手了。
他那张干枯像树皮一样脸仍然面无表情,声音是干涩无比:“请公子示下。“
况轸道:“面前这人,你能拿下他么?”
青阳子道:“要费一番手脚。”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向青木道人走去。他步伐很慢,但每走一步,地面都隐隐震动。网高品质顾颜旁边,却看到况轸不知何时,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牌,上面画着鲜红色符篆,他把手指点木牌上,有一滴晶莹透亮鲜血浸上面,发着有些妖艳光芒。那似乎是他本命精血!
修道人本命精血,是体内元气所汇,每一滴都极其珍贵,轻易不会动用。顾颜看了况轸一眼,果然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映着周围火光,显得有些妖异。
这次行程,果然不是一个好选择啊,顾颜叹了一口气,悄悄把手伸到腰间,紧了一紧,关键时刻,这就是她靠着保命东西。
这时青木道人和徐夫人已经激烈斗了起来,徐夫人果然是一位炼器大师,他法宝囊内灵器层出不穷,只是那三支锐金箭始终没有再发出来,看来果然是极为耗费灵气事情。
青木道人则只凭着那两柄木剑对敌,剑上带着浓厚木灵气,将徐夫人攻击一样样挡住,秦舞扬只是操控着手中土灵珠,不断放出灵气,青木道人周围布下一道道防护,却并不进攻。
这时见青阳子缓缓过来,两人都是大喜,说道:“将此人拿下了,否则天亮了之后,惊动了天目山人,就是大麻烦。”
青阳子并不答话,他张开了双手,十根枯瘦手指张开,像两只鹰爪,上面发出丝丝白气,然后他就大步走了过去,伸手双手不停向着虚空连抓,每一抓,就有一个青色影子被他抓手里,然后白气丝丝作响,那青影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样,不过片刻就化为灰烬。
同时他脚下也像带着莫大力气一样,每一脚踩下去,地上都像受了重击一样,裂开一条条细纹,本来还有些枯草地面像被烈火烧过一样,变得焦黑一片。
青木道人又惊又怒,他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鲜血,地面上顿时又立起一面青色巨盾,这回上面蕴含着木灵气加浓郁,还缠绕着无数绿色藤蔓,把徐夫人进攻数挡外面。他自己手中则出现一根青幽幽木杖,将手一指,本来围绕他身边两口木剑如闪电一般飞过去,向着青阳子刺下去。
青阳子伸出两只大手,一下子将两柄木剑抓拄,就像是冰水浇火热铁棒上面,顿时发出了丝丝响声。青阳子本来枯瘦脸色涨起了红晕,两只胳膊上肌肉团团隆起,这时青木道人手中木杖忽然脱手飞出,半空中化成一条青色巨龙,张着血盆大口,挟着铺天盖地气势席卷而来,
青阳子喝道:“公子,请用本命元牌!”况轸本来有些犹豫,听他一喊,苍白脸上变得胀红,一张口,就有一滴鲜血从他口中飞出来,悬半空,手中那块木牌则发出了红色光芒,上面似乎有一张嘴要将那滴鲜血吞噬。
青阳子脸这时胀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猛地大喝了一声,身上虬结肌肉鼓了出来,衣衫都开始片片碎裂,随即平地涌起了大片白光,像是汪洋大海一样,把那条青龙完全裹住。这时徐夫人也不再发动手中灵器,而是握紧了锐金箭,搭弓上弦,蓄势待发。
顾颜握紧了手,心道:此时不走,待何时!这时就听徐夫人须发贲张一声大喝,一道寒光从他手中飞了出来,同时白光完全淹没了那条青龙,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那滴悬半空本命精血本来沉沉浮浮向着木牌飘去,随着那一声巨响,猛地停住,然后木牌上面浮起极亮血光,然后“啪”一声,爆炸开来,空中炸成无数血色粉末。随着那声巨响,远处飞来一道人影,一只枯瘦手伸出来,把那滴本命精血抓手中,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况轸身上印了一下,只听一个苍老声音说了一声:“爆。”虚空中就有一团血雾一下子爆炸开来,方圆数丈之内空气好像都被一下子抽空了,然后再猛地爆发出来,地面都被震开了一道大缝,四周灵气都变得无比混乱起来。况轸喷出了一口鲜血,飞也似向后坠去。
顾颜就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大石重重击了一下,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看空中那块木牌已经爆成了碎粉,而那滴鲜血仍然奇异停留空中,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落下来,一只手擎出个青色玉瓶,用手一招,那滴血就飘了进去。那人身材高瘦,皮肤枯干,正是方才与青木道人对战青阳子。
变故忽生于腋肘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徐夫人那一箭射出去之后,场中搏斗白光与青气都消失无影无踪。青木道人手中木杖断成两截,脸色苍白,嘴角浸着鲜血,显然受了暗伤,但脸上却全是欣喜之情,问道:“可得手了?”
青阳子轻轻一晃手中玉瓶,然后就他身上消失不见了。他枯瘦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笑意,说道:“有了这滴本命精血,大事可期了。”
况轸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一样,知道这次受伤不轻,他勉强站起身来,大怒道:“你竟敢毁去元命神牌,不怕受心魔反噬吗?”
青阳子淡淡道:“我已经请祖师用离阳之火炼化了我体内心魔,那块元命牌早就不起作用了。要是你父亲还,说不定以他独门秘法,还能够对我造成影响,至于你……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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