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穿越到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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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团穿越到晚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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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涟捻须颌首不已,左光斗则摇头晃脑地说道:“耳目之福,不过如此啊!”

    董元儒则叹道:“美!太美了!”不知道他赞的是演唱,还是友芳之艳。

    这一段对唱,张惟贤早就听过不知多少次,此际听来,仍然感觉非常享受,直想手舞之足蹈之,他拍着手叫道:“好,好,唱得太好了!来人,看赏!”

    身后的管家连忙用盘子端了五十两银子,送到台上,程强接过盘子,道了声谢,转身交给身后的账房。

    按例,主人家有赏,程强作为班主,应该一个人去谢赏,但今天,他要带杨友芳一块去。程强看了一眼杨友芳,杨友芳会意地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一方丝帕,攥在手中。

    师徒二人也不卸妆,穿着戏服来到张惟贤跟前,程强躬身施礼,道:“程强携小徒谢公爷赏!”

    程强是下九流的戏子,张惟贤是当朝国公,二人身份天壤之别,但程强并不小看自己,没有寻常艺人的卑躬屈膝和讨好谄媚,说话行事不卑不亢,张惟贤对此非常欣赏,加之敬他在艺业上的成就,所以并不小看于他,见他施礼道谢,忙道:“程班主,不必客气。你和友芳这一段唱,可称得上是珠联璧合,令人听来如饮琼浆,美不胜收。尤其友芳,扮相俊美,唱功了得,严师高徒,当得此赏。”

    “是极,是极。程班主的唱腔高亢苍劲,友芳的唱腔雍容华贵,华丽柔美,尤其尾音的处理,真是妙到毫巅,妙不可言哪!”杨涟和左光斗没说什么,只是微笑不语。董元儒却是配合着张惟贤夸了两句,着重夸奖了杨友芳。

    程强谢道:“国公爷和董老爷夸奖了,小徒造诣尚浅,国公爷和众位老爷如此抬举他,没得宠坏了小孩子。”

    说着,回头冲杨友芳喝道:“国公爷和董老爷夸奖你,是对你期望有加,不可因此懈怠!听到没有?”

    杨友芳低头听训,道:“师父,徒儿记下了。”

    “还不谢谢国公爷和众位老爷!”

    杨友芳俏皮地一吐舌头,学女子模样,敛衽一福,娇滴滴地道:“多谢国公爷!多谢董老爷!”

    张惟贤见程强训徒,忙道:“你看你,当着我们的面训徒,真真大煞风景。行了,你去忙吧,让友芳在这里执壶倒酒。”

    闻言,程强连忙躬身道:“是,谨遵国公爷吩咐。”说完,作了一个团辑,回后台而去。

    把戏子当作奴婢使唤,在张惟贤等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杨友芳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快。

    自他进了程家戏班,与程强虽有师徒名分,却是情同父子,程强、刘建待他并没有当世的高低贵贱之分,除了授艺时十分严厉外,生活上,都是平等相待。师父不是单对他一人,对下、对上都是如此,也因此,戏班内氛围非常和谐、友善。他相信,程师父、刘师父包括他们真正效忠的主人王兴,都有一个“人人平等”的灵魂。

    杨友芳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平等”的熏陶,他没觉得自己多低贱,特别是唱红了以后,市井中很多人在捧他,更是让他觉得自己不比别人差什么。

    所以,当张惟贤让他执壶倒酒时,他当然有些不快。只是,世情如此,还容不得他放肆,况且,他身上还肩负着师父交待的任务呢。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会打碎这个吃人的封建礼教,师父说了,跟着主人,一定会实现这样一个目标。

    杨友芳收拾起心情,换上笑脸,充当起优伶的角色来。

第154章 自揭画皮(三)() 
对于杨友芳能来佐酒,董元儒心里是非常兴奋的。

    为什么会这么兴奋?难道只是为了杨友芳的美色?其实不然。

    别人不知,他自己却是深知其中原由,只是这个原由不能宣之于口,牵涉到了他拆烂污的家丑。

    原来,董元儒出身浙江富绅之家,他父亲共娶了四房妾室,连同嫡妻在内,共有五个老婆。

    他父亲虽然好色,但造人能力却是了了,才生有两子,董元儒是嫡子,他还有一个兄长,叫元华,却是妾室所生。

    董元华虽是男丁,但却是庶子。庶子虽也算主子,但却是半个主子——在家中的仆人面前是主子,在家里的主人面前是仆人。

    董元华打小就老实木讷,脑袋不算灵光。他老子也给他请了塾师启蒙,谁知道他对读书却是怎么也不开窍,勉强识得几个字以后,他老子对他就彻底失望了。本来庶子就不讨人喜,再加上愚笨如猪,更是让他老子彻底放弃了对他的培养。

    与董元华截然不同的是,董元儒一生下来就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及至蒙学,更是过目不忘、过耳成诵,俨然小神童再世!

    这令他父亲大喜过望,既是嫡子,又是读书种子,万千钟爱集于他一身,其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不但父母宠爱有加,就连父亲的妾室,他的诸位姨娘,都不敢对他稍有拂逆。

    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少年时期的董元儒自私自利、唯我独尊,在家里,他可以予取予求,除了父母,别的人,都不放在他的眼里,成了无人敢惹的“小皇帝”。

    他父亲惊喜地发现,董元儒年龄渐长,受圣人礼教的熏陶,跋扈自私的性格有所收敛,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温润有加的君子模样,最起码表现在外面的是这样,但其骨子里的东西变没变,那就不得而知了。

    董元儒在读书上也真是争气,县试、府试、院试都是一考而过,十七岁那年,就考上了秀才,成了远近闻名的“文曲星”。这下子,更是让他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一时之间,董元儒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说起来也怪,他考上秀才后,却是在乡试这一关上卡住了,这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无奈,只好闭门读书,期待下次乡试再度“冲榜”。

    却说董元华,读书不成,转而打理家中的产业。家里的产业,除了良田千顷,还有织厂、棉布厂,生意做到了泉州、广州。

    他父亲是把他当成大掌柜进行培养,但他这个大掌柜只是打工的,就像总经理,而董事长现在是他父亲,将来的董事长却是他的弟弟。

    令董元华感到幸福的是,他娶了一个俊俏的妻子,姓杨,小名却叫“柳儿”。

    柳儿出身于小户人家,长得貌美如花,眉目含情,体态风流,尤其笑时脸上梨涡显现,更是妩媚动人。

    两人婚后,非常恩爱,这柳儿不但人长得美,性格活泼,床第之间更是开放大胆,让元华乐在其中,迷在其中。

    柳儿盼儿子心切,一来可以傍身,二来自己虽是庶子妇,却是占了先机,二弟元儒一心读书,还没有成婚,自己如果生了儿子,老爷、太太必定喜欢,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分得部分家产。

    谁知天不作美,婚后三年,两人几乎夜夜笙歌,柳儿的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儿子,丫头片子都没生下一个。在这个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世道,这“无后”一条,可是妇人大忌,董家如果以此为借口,休了她也是正常。

    为此事,她日思夜想,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是自己的地不行,还是丈夫的种子不行,怎么如此辛苦劳作,却是颗粒无收?

    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总要一一排除。那就先试试种子的原因吧,如果不是种子的问题,那就再考虑地的事情。

    思想已定,她把目光瞄准了二弟董元儒。

    二弟聪明,脑子好用,长得也是风流倜傥,最重要的他还是未来的家主,如果跟他有了孩子,必得他另眼照顾,自己也算真正有了依靠。

    至于偷小叔子牵涉的伦理道德问题,出身小户的她倒并不是太过在意。在她看来,大户人家,什么扒灰、偷小叔子、偷姐夫等不伦之事每每听说,哪个大户人家光显的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肮脏存在。再说,这有什么呀,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情我愿,就当互相利用身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倒不怕小叔子不上套,因为她知道,小叔子对她眼馋很久了,看自己时,眼里就好像带了钩子一样。只不过,他是读书人,碍于圣人的道理,抹不开面子而已。

    这年冬天,董元华去泉州收账了。

    这一日,柳儿见公婆去看望生病的外婆,说是到晚间才回,叮嘱柳儿紧闭门户,看好家,照顾好弟弟。柳儿答应着,心里却是狂喜:“自己筹划了好久,今日总算等来了良机。”

    待公婆出门,她连忙回屋,好生打扮了一番,用丈夫从南方带回来的说是洋婆子都在用的香水好好喷了喷身上,直到浑身上下香喷喷的,自己才往二弟读书的院子行去。

    因公婆有“照顾好弟弟”的话,她去二弟院子也算名正言顺,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袅袅娜娜来到董元儒的院子,却见董元儒正在书房用功,他的贴身丫环如玉在一旁伺候。她连忙进去,冲董元儒福了一福道:“叔叔还在用功哪?”

    见嫂子杨氏进来,董元儒连忙搁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还了一礼,道:“嫂嫂来了?如玉,快搬个墩子。”

    如玉答应一声,搬了一个锦墩过来,董元儒作了个手势,让杨氏坐了。

    “嫂嫂,怎么有空到小弟的院子来了?”

    “公婆出门去看外婆了,临行前嘱咐我照顾好你,所以我就来看看。”柳儿说着,瞥了如玉一眼。她知道,如玉已经做了小叔子的房中人,瞥她一眼的意思一是告诉她自己来的光明正大,二是也看看她的颜色打扮,暗暗也有比较之意。

第155章 自揭画皮(四)() 
“嫂嫂,我又非稚龄小儿,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哪里敢劳嫂嫂费心?”董元儒听了杨氏的话,自失地一笑道。

    杨氏美目凝视着董元儒好一会儿,直看得他好不自在起来,这才款款说道:“叔叔说哪里话来?嫂嫂又不识字,文墨的事不懂,衣食又有如玉姑娘照料,哪用得着我操心了?只是,嫂嫂虽不识字,却知道一个道理。读书虽要紧,但也不可过度用功,身子骨要紧。”

    说道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咱家就依靠你了,你哥那个夯货只会下大力,光宗耀祖的事只能靠你了。就连嫂嫂一个妇人,说不得将来也得依靠叔叔呢。”

    说到这里,她眼里露出关怀的神色,令董元儒一阵感动。

    这话听着到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有丈夫不靠,却来靠小叔子,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大对劲。

    如玉见到杨氏到来,显见是精心打扮了的,又见她说话不大着调,心里就加了小心。

    董元儒却浑不在意,他的意识里,这个女人是在巴结自己。也是,自己是未来家主,根正苗红,而且还有了秀才功名,前程一片大好,名义上虽说她是自己嫂子,因是庶子妇,与自己的身份有着很大的区别,杨氏借机巴结自己,却也说得过去。

    “嫂嫂说哪里话来?都是一家人,犯不上这么客套。小弟如有金榜题名之时,振兴家族、照料家人,自是义不容辞。”董元儒自得地说道。

    听他如此一说,杨氏嫣然一笑,眼里露出浓浓的敬佩之意,说道:“叔叔才高绝顶,金榜题名自是手到擒来。”

    “嫂嫂过誉了。金榜题名哪有那么容易?小弟这次乡试就没过。”

    “叔叔不要忧烦,乡试没过,那是考官瞎了眼!叔叔学问这么好,又这么用功,三年以后,乡试、会试一准一考就过。”

    人都乐意被人夸奖,虽说“考官瞎了眼”的说法有点牵强附会,大有向亲不向理的意思,但董元儒乡试落第,也觉不服,内心深处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所以,一听杨氏所言,大起知音之感。

    待他再次望向杨氏时,却见杨氏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另外的一层意思,就向如玉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相似。

    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对自己有意?

    董元儒动了这个念头,就仔细地观察杨氏,却见她身材丰腴,面如敷粉,双唇红润,一笑两个梨涡,真是风骚撩人!比之如玉等青涩的小丫头,多了一种成熟的风韵。

    “嫂嫂这么看好小弟?”董元儒问道,眼中似有探寻之意。

    “那是自然。像叔叔这样的人物,是占了天上的星宿的,天生就是贵重的命。”杨氏眼中放光,崇拜地看着董元儒。

    说完这话,她又瞥了一眼如玉,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唉”

    这一声叹,在董元儒听来是那样的悦耳,似在感叹,也似在惋惜,其中包含了很多意味。

    董元儒似乎抓到了她的内心,然后又试探了一句:“嫂嫂,我兄长去泉州快半个月了吧?”

    “快别提他了。他就是个劳碌的命,只知道呼呼睡大觉,一点不懂心疼人。”杨氏说道。

    “兄长忠厚老实,勤奋能干,平时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嫂嫂也当体谅一些才好。”

    “是啊,他人是很好的。只是,只是。”杨氏低下头,支吾着,似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董元儒饶有兴趣地问道:“只是什么?”

    “女人家的心思,你们男人不会懂的。”杨氏自失地一笑,说道:“不说这些了。奴家过来看看叔叔,心思自然是担心叔叔读书过于劳心费力,想提醒叔叔,要当心自己个儿的身子。这样吧,一会儿我亲下厨房,做几样拿手菜,叔叔要是有意,就到奴家房中来吃上几杯酒,一来天寒地冻的,暖暖身子,二来也当疏散疏散,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说完,一双妙目凝视着董元儒,话里的意思和眼睛里表达的东西,已经完全明了了,董元儒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不懂?况且,杨氏正像一颗熟透的蜜桃,他早就想吃上一口,见她如此风骚识趣,早已心痒难耐,当下自是求之不得。

    他想了想道:“难得嫂嫂如此贴心。小弟如果不领情,岂不是辜负了嫂嫂的一片心意?这样吧,你做好了菜,就到这里来吧,有如玉伺候着,也当便宜些。”

    这就是说不用瞒着如玉了,她是自己人。

    杨氏知道这样的事瞒不过贴身丫头,她心里的盘算是让董元儒去自己房里,就算自己的丫头知道,也不敢乱嚼舌根子,毕竟那是最贴心的。但见董元儒明显更相信如玉,心想在书房行事,似乎面上更好一些,自己来小叔子房里,还可说是为了照顾他,但小叔子去自己房里,却是大大不妥,看来,还是小叔子考虑得周全。

    “还是叔叔考虑得妥当,就依叔叔。”杨氏说着站起来,先对董元儒说道:“那奴家先去厨房整治酒菜,叔叔且耐心等一会儿。”

    “嫂嫂且去,只是,不要让小弟等太久啊。”

    “晓得啦。叔叔难道就这么饿吗?”

    “是,已经馋了很久了。”董元儒目光炯炯地看着杨氏,意味深长地说道。

    杨氏脸一红,忙低下头,扮了一个娇羞的模样,然后,转身对如玉说道:“那就劳如玉姑娘费心了。”

    如玉听了二人的对话,心里早就腻歪地不行,见杨氏巴结自己,连忙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少奶奶客气了,我算哪门子姑娘,左右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主人吩咐,自然不敢耽误。”

    杨氏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大少奶奶”、“奴婢”的字眼,怎么感觉那么刺耳呢?又一想,这丫头肯定心里不乐意了,也是,自己不是跟她争宠吗?

    “如玉姑娘,你是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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