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李永芳和鳌拜给我砍了!”努尔哈赤下令。
可怜鳌拜和李永芳,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砍了头,做了一个糊涂鬼。
努尔哈赤等火气下去了,猛然想到:“老八,这王兴不会是给咱玩了一出蒋干盗书吧?”
努尔哈赤熟读三国演义,自然知道这段故事。
“父汗,不会,刚才我在路上已经思谋过了,您想啊,王兴往鳌拜怀里塞信和银票,鳌拜能毫无察觉?除非王兴会空空妙手,而且,那王兴还说了几句别的话,什么油,什么宁的,反正不是汉语也不是满语,我怀疑那是他们两人的暗号。”皇台吉说道。
“嗯,要这么说还真是啊。不过,李永芳身为汉人,有投降之意可以理解,这鳌拜图什么呢?”努尔哈赤不解地问道。
“父汗,自打李永芳降后,鳌拜整天跟他在一起学习汉文,你说他一满人,学汉文怎么那么大的劲头?儿臣估计,他当时有脚踩两只船的意思,现在看王兴的军队屡屡获胜,这才起了叛降之心。”皇台吉分析道。
王兴要在这里,听到皇台吉的分析,非得笑爆了肚皮不可。他本来就是打着恶心皇台吉的意思,弄了个蒋干盗书的戏码,没想到让皇台吉一分析,完全严丝合缝!嘿嘿,老子是没有空空妙手,但老子有魔盒好不?
“对,老八说得对。行了,不说他俩的事了。老八,按你刚才所言,王兴真掌握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努尔哈赤问道。
“千真万确。外形跟火铳一样,但不打散弹,也不用点火绳,就这么一扣,火铳就响了,而且二百多步远的瓦罐应声而碎!真是太厉害了!他要是真打我们,隔那么远,咱们只有挨打的份,根本还不了手啊!”皇台吉心有余悸地答道。
“咝,看来,得抓紧给他达成和议,这王兴就是个大魔头啊?他是哪儿冒出来的呢?”努尔哈赤道。
“父汗,王兴可不想议和,要议和,只有按范先生说的,从明国朝廷下手,往下压啊。”
“对,我再派人携重金去京城,找找首辅方从哲。”努尔哈赤说道。
王兴接到达海的报告,说李永芳和鳌拜已经授首,王兴一愣,我靠,老子栽赃陷害的手段这么厉害啊?努尔哈赤和皇台吉怎么这么配合?
王兴把李忠和洪承畴叫来,把这事一说,李忠和洪承畴哈哈大笑。
俩人谁也不怀疑王兴的消息渠道,反正人家的消息从来就没错过。
“王任之,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演的太棒了,我当时配合你的时候,看你那一本正经生气的样子,差点,差一点点就笑出来了。我说你上辈子是不是戏子?”洪承畴笑得快岔气了,指着王兴的脸问道。
“你才是戏子呢!我正气凛然,那是真生气好不好?我告诉你,那会儿我真想借着劲揍你屁股来着,也好出出心头恶气!”王兴恶狠狠地说道。
“我信,这事你真干得出来。那不是我赶紧走了吗,就怕你借题发挥,公报私仇!”洪承畴笑道。
“哎,我说,王大人,你跟鳌拜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过?”李忠在一旁问道。
王兴愣了一下,然后对李忠说:“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哈哈哈,合着你是专门坑人啊?怕是让你再说一遍,未必说成原样吧?”洪承畴被王兴逗得笑都停不下来。
“王大人,你是怎么把信和银票放进鳌拜兜里的?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李忠又问道。
“李公公,你身上带银子了吗?”王兴问道。
“带了,怎么?”李忠道。
“你拿出来,放桌上。”王兴道。
李忠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行,你怎么还能给我变没了是咋的?”
王兴拿起银票一看,是一千两的面额,心说,老子损失了两千两,你个没蛋的给我报销一半,也算你有良心。
王兴把银票握到右手里,装模作样地比划一番,说道:“看着啊,走!”左手往门口一指,李忠和洪承畴跟着他的右手往门口看去。什么都没有啊?再看王兴,就见王兴把右手张开,银票不见了!
“真不见了啊!哪去了?”李忠和洪承畴惊奇地看向王兴。
王兴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拍了拍,示意没藏在身上。
然后坐下,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很高深地说道:“我王某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无书不读。一个小小的变戏法,能难得住我?你以为状元公是那么容易来的吗?”
“嗯,嗯。”李忠不停地点头表示同意,眼里闪着一颗又一颗小星星。
“哎,不对啊,我的银票呢?那可是一千两啊!”李忠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银票变没了。李公公,知道吗?满足好奇心是要付出代价的。”王兴语重心长地教育李忠道。
“哈哈哈,王任之,你就坑吧,能不能换个人坑?!”。
第405章 令人费解的旨意()
至于火铳打瓦罐,估计大家想像也能想像出来,哪是什么秘密武器?只是一根普通的火铳而已,只是火铳枪膛里放了火药,没放散弹,这边一开火,薛义就下令,躲在墙后的洪林就用弹弓把瓦罐打碎,为防止瓦罐往里跌,黄浩就用一根绳系住瓦罐上的一个细木塞,洪林一打,他就往外一拽。至于瓦罐上的细木塞,这几个货早就钻好了眼塞上的,潘树拿着瓦罐就走,皇台吉还能检查瓦罐是否完好啊?
至于没用点火绳,这倒是个新技术,是洪家二宝研究出来的新的点火系统,为了增加震撼效果,王兴只好拿出来,让它提前面世了。
好在,这几个家伙配合默契,没有露出破绽。
皇台吉自打那日回去以后,更加坚定了与王兴进行和谈的决心,他是天天来牛毛寨报道,天天来磨王兴,王兴死活不答应,皇台吉也真是有耐心,王兴不理他,他就缠着王兴喝个茶啊,下个棋啊,反正就是一个字:磨。
王兴是乐得出现这种局面的,他也怕努尔哈赤发了疯地强攻,要是真不要命地进攻,说实在的,王兴真守不住,弄不好就得把小命丢在这里。
这样多好,耗呗,反正你们的劳力都被我牵制在此,农时耽误不得,我这里有吃有喝,还跟你耗不起吗?
可是,好景不长,五天后,皇帝的圣旨到了。来宣旨的,还是太监曹化淳,跟王兴也算是熟人了,但圣旨的内容却是王兴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自去岁兴兵伐逆以来,朕夙夜难眠,天下臣民亦翘首北望,辽东将士本当上报天恩,下不负百姓之望,早克奇功。逆料辽东经略使杨镐不近君子,不纳忠言,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以致轻敌冒进,杜松以下五万余将士遇难殉国,李如柏胆小如鼠,自伤千余,南路军刘綎亦深陷重围,幸有辽东经略副使王兴率腾骧左卫等五千亲随兵马三百里驰援,重创建奴,歼敌万余,并以残部阻敌于牛毛寨。杨镐不但不派兵救援,反派辽东巡抚周永春前去争功,被王卿拒绝后,竟撤走宽甸军和朝鲜军,只留王卿等五千军士独挡建奴五万大军。朕为王卿之忠肝义胆欣慰之余,亦深为杨、周、李三人耻!”
“杨镐溺辜君恩,靡费钱粮,尚可以无能论之,谋夺下属之功,陷害忠良,竟致国家大事于私利之下,德不配位,人神共愤,若不严惩,何以安忠臣之心?着即将杨镐枭首,传首九力,以为后来者戒;周永春助纣为虐,为虎作怅,着即夺官削籍,永不录用;李如柏夺官归家,闭门思过;原荐杨镐为帅者,如给事中亓诗教、姚宗文,御史韩浚,刑部尚书李志之流,着即致休。王卿等有功将士,俟还京后论功行赏。”
圣旨到这里,基本符合王兴的判断,只是将杨镐直接杀了,还要传首九边,这个结果却是王兴没有料到的。
按说,像杨镐这样的大员,一般是要押赴京师,然后大理寺、都察院审明案情,再行定罪,哪里想到皇上竟然直接下令就杀了,根本不给杨镐说话的机会。
看来,皇上一来是坚信自己和李忠,二来杨镐的行为也确实令人气愤,皇上真是恶了他,竟连一刻也等不了了。
可是,接下来的旨意,却让王兴又惊又怒又悲又愤!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和苦心都白白浪费了。
“着右佥都御史袁应泰为辽东经略使,即赴辽东主持大局,着辽东副经略使王兴即与建奴议和停战,以休养生息,恢复民生,和议达成之日,着即返程回京,所部军队一同回京。钦此!”
听完旨意,王兴愣了,以至于跪伏在地,忘记了领旨谢恩。
这是什么意思嘛!朝廷各位大人昏头了么?皇上老糊涂了么?我王兴在辽东拼死拼活,好不容易争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局面,你们看不到其中的利害之处?
我立了这么大的一功,不提拔我当正使也就罢了,派袁应泰来也行,我还当我的副使,好歹给我一些军队啊,眼看着就要建立不世之功,竟然毁于一旦,而且还是毁于自己人之手!合着就我一人为大明的将来考虑,你们都不管是吧?!
真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王大人,接旨啊。”曹化淳小声地提醒道。
“臣接旨谢恩!”王兴心里再憋屈,也得先接旨再说。
王兴双手接过圣旨,站起身来,曹化淳道:“王大人,皇上还有一道口谕,请屏退左右。”
王兴挥挥手,让众人离开,王兴重新跪下。
“圣上口谕:王兴啊,知道你心里委屈,必然也埋怨朕,觉得朕没有理解你的苦心。那你可冤枉朕了,之所以让你回来,是因为朕的身体自过完年以后,越来越糟,怕是不久于人世,朕让你回来,是想见你一面,还有些事需要当面嘱托于你,所以,只好让袁应泰前去接替于你。你跟建奴议和吧,最低三年期,其它的,你看着办。办完以后,火速回京。钦此!”
“臣领旨谢恩。”王兴说道。
站起身来,王兴也顾不得生气了,抓着曹化淳的手,悄声问道:“曹公公,皇上?”
按说臣子打听皇上的病情是大忌,但此时王兴哪还顾得这个了?皇上待他如同子侄,他打听皇上病情,如同子侄关心长辈,即使皇上知道了,也没有问题,只能说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曹化淳当然知道王兴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自是实言相告:“咱家临出京时,李公公派人把咱家叫去,让咱家告诉你,皇上眼睛快看不见了,全身水肿,让你尽快把手上的事处理一下,火速进京。”
王兴听了,觉得皇上的病跟后世的糖尿病差不多,听着症状,应该是肾功能衰竭,如果真是那样,时日是不多了。
“好吧,曹公公,我马上跟建奴谈判,争取尽快达成和议。你是去往沈阳还是直接回京?”
“咱家是专门来给你宣旨的,沈阳另有人去了,咱家这就回京。”曹化淳道。
第406章 君臣情深()
打发走曹化淳,王兴把李忠和洪承畴叫进来:“皇上旨意已下,咱们准备议和吧,都考虑考虑,看看提什么条款?”
“别呀,任之,咱们打下这个局面容易吗?跟建奴议和,这不是自废武功吗?你再写份折子,我再给老师和同年写封信,把此中厉害关系进一步阐明,相信皇上和老师一定会力排众议,支持咱们把这场消耗战打下去的。”洪承畴一听王兴的话,立马就急了。
“是啊,大人,咱们还是得争取一下,我也给我干爹写封信?”李忠也感到很可惜,连忙劝道。
“没用的,实话告诉你们,皇上让我火速进京,是因为他的身体。”王兴说道。
这一说,洪承畴不说话了,只急得跺了一下脚。
按照洪承畴的想法,皇上就是重病在身,也应该以国事为重啊,这个重创建奴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皇上怎么能一以已之私,就把王兴召开去呢?话说把他召开回去,哪个能指挥动这五千人马?
可是这话,只能心里说说,哪敢宣之于口啊?
王兴倒不是这样认为,他觉得皇上重情重义,弥留之际想见自己一面,也是老人的一个心愿,再说了,只要有他在,建奴想再像历史上那样攻进关内建立大清朝,想都不要想。——他有这样的自信,当然是基于他有这样的实力。
“行了,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王兴摆了摆手说道。
“尽快跟皇台吉达成协议,协议签订后,我要立即进京,你俩就跟着队伍一块回去吧。”
“大人,我跟你一块走,皇上给我的命令可是一刻也不能离开你,要保护你。”李忠道。
“你骑马行吗?太辛苦了。”
“无妨,你能受得了,我就能受得了,难道还比在泰安去肥城搬救兵难吗?”李忠道。
“好吧,就依你。这样,你带锦衣卫和曹文诏先行,去宽甸等我,让雪儿收拾好行装,然后让曹文诏回大同把家搬到京城。”王兴道。
“行,那我就带杜阳走吧,让蒋华跟你走。”
“好,就这么定了。”
次日,王兴跟皇台吉开始和谈,由于王兴归心似箭,也没再坑皇台吉,直接强硬地开出条件,这些条件都在皇台吉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皇台吉也没有磨蹭,直接就答应了。
和议条款如下:
一、战争赔款60万两;
二、五年之内双方以战前边界为限,不得擅自开衅。叶赫部及朝鲜亦在此列;
三、大金须厚待其境中汉民,不得擅自虐杀;
四、双方释放俘虏;
五、重新开放抚顺边市,仍由明军负责管理。
除了第五条是应皇台吉要求写上的,其它都是王兴的意思。
皇台吉和王兴在协议上签了字,和议成。不过,真正生效,还得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等大金把战争赔款送来,二是双方最高领导人用印以后。
不过,两人都清楚,只要两人签了字,仗是打不起来了。
又过了一天,王兴把军务全部交给洪承畴,当然没忘了把地雷全部装进魔盒,包括已经埋在地下的,也让田有良都取了出来。忙完这些,才带着家丁和蒋华等锦衣卫驰马回宽甸,在宽甸接上李忠和雪儿,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赶到了通州。
照例,王兴不能进京,得等皇帝旨意,尽管现在刚过午时。王兴住进官驿,写了求见折子,让蒋华派人送进京城,同时打发侯国盛、许显纯和潘金等众家丁带着雪儿先行回府报平安,他身边只留下洪林、黄浩、潘九,以及李忠和一众锦衣卫。
圣旨来得很快,王兴刚刚睡了一觉起来,曹化淳就来下旨了,命王兴明日巳时入宫见驾。
次日辰时中刻,王兴就赶到了东华门,守门军士通报进去,不多久便有一太监匆匆起来,领王兴进了启祥宫。
进了宫,王兴没有忙着见礼,却是急急看向皇帝,待看清皇上的样子,王兴一愣。
皇帝的身体状况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好,却也并不像曹化淳说的那样差。
说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好,是因为陛辞还不到一年,皇上的身体比之一年前,已经算是很差了,水肿是显而已见的,眼皮跟桃子似的,脸也好像胖了一些,不过仔细一看,却不是胖,其实也是水肿。
说没有想像中那么差,是因为皇帝的精神还是不错的,仍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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