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参观完酒楼的整体布局,感到非常满意,觉得这样的布置,再加上柳玉娘的厨艺,泰来酒楼要是不火那就没天理了。
王兴和青儿又到厨房看了看,见柳玉娘正对着徒弟们咆哮:“摘得快一点!慢慢腾腾,等你摘完了客人早走了!”
“十六,菜切得再匀一些,看着挺利索一个人,怎么这么毛躁!”
王兴看她训徒训得很带劲,一点没有温柔之意,倒像是个孙二娘似的人物。
“玉娘,准备得怎么样了?”王兴打断了她。
“哟,公子来了?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这些徒弟太笨,教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笨手笨脚。”玉娘一见王兴到来,连忙收起母夜叉那一套,换上一副笑脸。
“那个叫十六的,看着到是很麻利一个人,怎么也入不了你的法眼?”
“公子,这个周十六是个好苗子,不过还得琢磨一番。外边那个周十七是他孪生弟弟,比他还灵动。”柳玉娘上来悄声对王兴说道。
王兴一回想,可不是,刚才贴字的一个小伙计贼眉鼠眼,跟眼前这个十六是一般相貌。
“好好调教一番,把厨艺尽快传给他们,你也能轻松一些。”
“是,公子。”
“行了,你忙吧,我去亭子上喝茶去,不耽误你干活了。”王兴说完往亭子走去,李青赶紧跟玉娘要了茶壶、茶碗、茶叶,跟了上去。
王兴来到亭子里坐下,李青给他泡上茶,然后坐到了王兴身边。
王兴看着静静的河面,享受着风儿带来的凉意,心想,这样的生活太适意了,就这样度过一生真是不错。
他闪一眼青儿,却见青儿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王兴抓住她的小手,说道:“青儿,就这样陪我一辈子,你愿意吗?”
青儿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甜蜜地说道:“公子,我愿意。”
王兴摸摸她肥肥的脸蛋,说道:“越来越俊了!”
青儿脸一红,问道:“公子,青儿好看吗?”
“当然好看!”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嘻嘻”
王兴逗了一会儿李青,喝光了一壶茶,正在无聊时,听到店前鞭炮响,应该是吉时到了,酒楼正式开业了!
青儿说道:“公子,我去店里看看人多不?”
“去吧,如果他们忙不过来,就给他们帮帮忙。”
“好。”李青还是小孩子,正是爱热闹的年纪,见王兴答应了,转身出了亭子,欢快地跑到前面去了。
王兴把手放到桌上,下巴搁到手上,就这样趴在桌上,看着平静的河面发呆,不一会儿就有点昏昏欲睡。
“王兄,好雅兴啊!”
王兴朦朦胧胧刚要睡着,就听邵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不是邵仪是谁?后面跟着屏儿和李青。
“哎呀,邵兄,你来的正好,我正感到无聊呢。快快请坐!”王兴站起来,冲邵仪一拱手,然后让他坐到自己对面。
“邵兄,你怎么有空?”王兴问道。
“闻知王兄的酒楼开业,怎么能少了我呢?”邵仪问道。
“公子,邵公子还送了一个大花篮呢。”李青说道。
“谢谢邵兄。”
“王兄客气了。”
两人客套完毕,王兴问李青:“青儿,店里人多吗?”
“可多了,大厅里和楼上的单间全满了。”
“你去告诉玉娘,就说我在这里用餐,再去柜上拿两壶酒来。”
“是,公子。”
李青答应一声去了,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清水回来,放到一边。取了两块干净的巾帕,放到水里洗了洗,拧干,递给屏儿一块,自己则拿了另一块给王兴擦脸净手。
“那今天中午就叨扰王兄了?”邵仪让屏儿伺候着擦脸净手完毕,对王兴说道。
“一会儿你尝尝店里的酒菜,哪里有不合适的,多提意见。”王兴说道。
柳玉娘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炒了四个菜,有主打菜“松鼠桂鱼”,还有三虾豆腐、莼菜塘鱼片、清炒茭白,让周十七端着托盘送到亭子上来。
他把酒菜布好,退步躬身,说道:“请公子慢用。”然后转身出了亭子。
李青和屏儿各执一壶给两人各斟满一杯,王兴端起酒杯,对邵仪说道:“邵兄,请。”
“王兄,请。”
两人各自饮干杯中酒,然后拿起筷子吃菜。
申绍仪自幼锦衣玉食,琼浆玉液,好酒好菜吃过无数,嘴早就养刁了,但一吃玉娘玉娘做的这四个菜,觉得甜咸可口,味道清鲜,竟是从来都没有吃过。
“邵兄,怎样?”
“如此美味,从来没有吃过。王兄,可以预见,你的酒楼要发财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
申绍仪食指大动,与王兴杯来箸往,吃得痛快,喝的尽兴,早就忘了掩饰自己的女儿身份,等一壶酒下肚,她已经面如桃花,娇艳欲滴了。
王兴看了不禁心动,心说,如此美女,要是娶为妻室可就不虚此生了。。
第29章 船上风情()
俗话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申绍仪饮了一壶酒,原本就十分俊美的脸庞更加娇艳,眼中波光闪动,让王兴想入非非。
“王兄,咱们去河上泛舟如何?”申绍仪见王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头感觉犹如鹿撞般慌乱,既高兴又忐忑,想就此离去,又感觉不舍,一扭头看到亭下系着的小船,连忙提议,想和王兴多呆一会儿,也想打破眼下的尴尬气氛。
“好啊,这样的天气正好,要是再下点小雨就更有情调了。”王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日头隐去,天已经阴了。
“青儿,你来撑船。”王兴吩咐一声。
“是,公子。”李青答应一声,跟屏儿跳到船上,把船撑到岸边,王兴率先上船,伸手想扶邵仪,邵仪一摆手,说道:“不用。”
她虽是周家村人,但自幼生长在北京,跟屏儿一样,是个旱鸭子,哪里像自幼生长在南方的王兴、青儿,上船下船如履平地?不让王兴扶,自是要保持女儿家的矜持。
“啊!”邵仪左脚刚一踏上船,船体稍微一晃,她就吓得大叫一声。
王兴借机过去抓住她的手,右手揽向她的腰,邵仪身子一软,倒在王兴怀里。
王兴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趁势把邵仪搂住,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
“登徒子,放开我家小姐!”屏儿一急之下,没有顾忌小姐的女扮男装,大声喊了出来。
她这一喊,王兴、青儿、邵仪和薛义都愣了。
王兴是装傻,青儿是真惊,薛义是不想这么快揭穿,还想让两人进一步接触接触,增加增加感情,否则早就告诉王兴邵仪的真实身份了。邵仪则是嗔怪,屏儿揭穿自己的女儿家身份,以后再也不能自由地跟王兴见面了。
王兴讪讪放开手,对邵仪说道:“啊?邵,你真是那什么?”
邵仪性格本就活泼大胆,见身份被揭破,索性不再装了,大大方方地说道:“王公子,小妹未曾以真实面目示人,请原谅。”
王兴:“哪里,哪里。是王兴唐突了小姐,请小姐莫怪。”心说,早知道你是女的,这下好了,特么再想借机沾便宜也没办法了。
青儿小声对屏儿说道:“真是小姐啊?我说怎么看着那么俊呢?”
屏儿也小声对她说道:“坏了,我一着急把小姐的身份喊出来,小姐以后再也不能自然地跟王公子见面了。”
“谁叫你这么冒失?”
“我看王公子搂住小姐,心里不是着急吗?”
“小姐不急丫环急!弄不好,你家小姐还愿意被我家公子搂呢。”
“青儿姐你胡说什么呢?”
“不信?那你看着点。”
再个小丫环在后边嘀咕,王兴则尴尬地对邵仪说道:“邵小姐,那咱还游河不?”
“游啊,怎么不游?如果不游,岂不辜负了如此美景?”
“那好,邵小姐请。”王兴一伸手,把邵仪让进前仓,自己坐到船头与她对坐,屏儿坐在后仓,青儿撑船,往山塘河行去。
小船在碧波中缓缓行驶,王兴和邵仪尴尬地对坐着,王兴虽然拥有一个现代的灵魂,但面对如此邵仪如此美色,恪于当世的男女大防理念,也是只能远观不能近玩,不免有些遗憾。
“老薛,她在想什么?”王兴问薛义。
“主人,她对你有好感,在想你抓住她手的那种感觉,还想让你握她的手?”
“哦?是吗?老薛,你可不能害我啊?”
“主人,我对你是忠诚的,可不会害你。”
这回薛义说的可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因为他在邵仪这件事上,确实存了私心,有了不忠的表现,虽然在他看来,他的私心也是为了主人好,但毕竟没有遵照主人的意旨行事。
“嗯,那好,一会儿我看看有没有机会。”王兴知道了邵仪的想法,胆子就大了起来。
机会说来就来了。
“小姐,快看,鱼,那么多小鱼,真好玩!”屏儿作为北方人,作为旱鸭子,看到河里快速游动的小鱼自是非常兴奋。
“哇,真好看!哎哟。”邵仪听到屏儿的喊声,猛地站起身,想去左舷用手抓那鱼,这时船身一晃,她站立不稳,就要摔倒。
王兴一见,立即抓住她的手,说道:“哎哟,你可小心点!”
邵仪也不挣脱,任他攥着自己的右手,左手仍执着地向河里的鱼抓去。
鱼儿被她的一惊,倏地游走,又从不远处倏地窜出,邵仪兴奋地大叫大嚷,浑忘了手一直被王兴攥在手里。
“屏儿,看到没?”青儿低声对屏儿说道。
“青儿姐,还真是哎。”
“以后少大惊小怪!”
“嘻嘻。”
邵仪的手一直被王兴攥着,当她玩得尽兴,身子坐正以后,才轻轻地挣脱,邵仪挣了两下,见他不放手,抬起眼看了王兴一眼,王兴嘿嘿笑着,就是不放手。
“登徒子!”邵仪瞪了他一眼,悄声说道。嘴上这样说,眼角却是带笑,手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抓着。
仓里的气氛从尴尬转为旖旎,两人手握手,眼望眼,爱意在两人心中涌起。
忽然,天上下起了雨,雨点打到船篷上“啪啪”作响,不一会儿,河面上和远处的山恋都笼罩在雨雾之中。
王兴的坐位靠外,雨点打到了身上。邵仪说道:“傻瓜,到里边来。”
王兴顺势和她并肩而坐,左手轻轻揽过邵仪的腰肢,邵仪把头靠到他的肩上。
“兴哥,我跟你在一起很欢喜。”
“小仪,我也是。”尼玛,小仪,怎么听着像“小姨”?
“兴哥,你真有才”
“小仪,你真美。”
情窦初开的邵仪和王兴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无意义的废话,爱意渐浓
王兴大喜,自己穿越以后,第一次在古代谈起了恋爱,这种滋味和经历可是前世所没有的。
薛义也是大喜,嘿嘿,主人爱上了申时行的孙女,要想娶她为妻,主人就得努力,否则他的美梦就得破灭,身份地位的差异,王兴是娶不到首辅的孙女的,哪怕是前首辅。
王兴和邵仪就这样相拥着,做着娶邵仪为妻的美梦,却不知他的美梦能持续多久?
第30章 从《六月里的小雨》到《梦醒时分》()
王兴非常兴奋,不由得唱起了后世的三月里的小雨,当然,为了应景,三月改成了六月。
“六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
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小雨陪伴我小溪听我诉
可知我满怀的寂寞
请问小雨谁带我追寻
追寻那一颗爱我的心。”
王兴纵情歌唱,申绍仪痴痴地看着、听着,体会着歌词中的爱意,身子不自觉地紧紧依偎在王兴的怀里。
雨不紧不慢地下着,申绍仪的酒却渐渐地醒了,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和王兴之间巨大的鸿沟,要实现和他一生相守的梦想,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她心里一惊,离开王兴的怀抱,看着王兴的脸,问道:
“兴哥,你喜欢我吗?”
“仪妹,当然喜欢。你还不知我的心吗?”王兴答道。
他觉得称呼“小仪”不妥,好像自己凭白降了一辈似的,转而称呼“仪妹”,又觉得像是在说“姨妹”,这不是在介绍小姨子时的用词吗?虽仍不大妥当,但总比叫“小姨”强,就这么着吧,谁特么给她起的这个名子?怎么称呼都觉得别扭!
“兴哥,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仪妹,你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
“兴哥,我真名叫申绍仪,是你所尊崇的当朝前首辅、中极殿大学士申的孙女,家父上用下懋,我是他庶出的第六个女儿。”
听完她的自我介绍,王兴早已经呆了!
本来以为她是哪家富户或者乡绅的亲戚,没想到人家竟是高干子女!再想想自己的家世,他沮丧地发现,刚才是兴冲冲的三月里的小雨,现在则应该唱梦醒时分了。
在这个讲究门第和身份等级的时代,申绍仪即便是庶出,也不是自己这样的寒门子弟可以觊觎的。
“申小姐,王兴先前不知小姐身份贵重,多有唐突,还请勿怪。”王兴连忙站起来,身子退出仓外,躬身一礼。
“快进来,别淋坏了身子。”申绍仪抓住他的手,把他拽进仓内,心疼地说道。
“申小姐,咱俩天地之别,王兴不敢有非份之想。”王兴挣脱开她的手,虽不再退出仓外,但却是拉开了距离。
“切,刚才还说喜欢我呢,这会儿就变了?”申绍仪说道。
“感情没变,但身份难变。”
“不难变,只要你发愤读书,不用多高身份,中了举就行,到时我求求我爷爷,咱俩的事也不是没有希望。”
“你知道我的心思,不想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进入官场,那是非常危险的。”
“为了我也不想改变吗?”
听了申绍仪的问话,王兴一呆,是啊,这样的如花美眷可遇而不可求,难道真要放弃她吗?在这个时代,遇到一个可心的女子是多么不容易啊,再说,还是自己“恋爱”的对象。
“而且,兴哥,你中了举也不用非要进入官场,只须有了那个身份,咱俩的婚事就有了眉目,到时我陪你悠游山林,岂不美哉?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一辈子不快乐吗?”申绍仪说着,眼里涌出了泪花。
王兴看她流泪,心下一颤,连忙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用手擦去她的泪花,说道:“不要哭,你一哭我就受不了。”
申绍仪不听,仍是泪流不止,王兴心下一叹,心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说不得,为她,也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改变一下吧,好在就算中了举,也不用非要进入官场。”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谁让我爱你呢。不过,咱可说好了,等我中了举,咱就过隐居生活,你可不许逼我考进士,逼我进入官场。”
“噗嗤”申绍仪笑了,说道:“兴哥,谢谢你肯为我改变,我好幸福。放心吧,只要咱俩能在一起,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
王兴心里也暗暗下决心,就算再难,我也要把你娶来当妻子,要不,就对不起自己穿越的灵魂。
送走申绍仪,王兴回到家,青儿伺候他洗漱更衣完毕,他在脑海里跟薛义对开了话。
“老薛,不打算跟我解释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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