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塔。”我回答得极快。接着又有意识地补上一句:“你说好么?”
“走。”女妮当先往河流上游奔去。
路上,我们合作杀了两只史塔克。可惜女妮没有得到经验,只拣了一千多金币。
进入地狱塔一层,我们靠右墙往里深入。
在对付怪物时,我们沿用曾经合作过的狩猎方式。这显然对我更为有利。只要是出现食人魔、独眼巨人等大型怪物,几乎都是我独享经验。女妮对付的只是一些半兽人和僵尸。她虽然并不抱怨,我却于心不安。
稍后,在杀死一只旁观者后,我说道:“这样不行,你得不到经验啊!”
“没关系。”
听她如此说,我不但感动,而且惭愧了,出言赞道:“你真是一个好人。”
“呵呵。老公太客气啦!”
第一次被她称作老公,我兴奋得皮肤都是酥麻麻的。赶忙应道:“老婆,你真是天使。”
“老公,你真像恶魔。”
“呵呵‘‘‘‘‘‘”我们齐笑。没说几句话便都开心极了。这正是我期待的美好婚姻啊!
“我们去塔二吧。”女妮突然说。
“那太危险了。”我首先想到成群的狂暴的食人魔,然后是其它一些更为可怕的生物。
“我只是想去看看,又不让你打怪。”
我思忖自己还未上过地狱塔二层,不如趁此去见识见识,便问她道:“路你熟吗?”
“去过好几次,当然熟啦!”
“那你带路。”
我随女妮七拐八折,直上到地狱塔二层。
这里远比上一层幽暗得多。高大的砖墙、深邃的夹道,曲折地四面延伸。
我们隐身而行,走过一段路,没有看到僵尸之类的小怪物出没,只有大群的食人魔在遍地游走。
女妮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围着一截高墙转了两次。
我问她道:“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在找上塔三的路。”
“晕,你不是说认识路吗?”
“前面的路我知道,塔三只去过一两次,我是想来熟悉熟悉的。不要急,很快就能找到。”
转了半天,我们才在一条夹道的上方找到楼梯。
登上地狱塔三层,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一道弯墙的尽头。
我看见角落里悬立着一只奇形怪状的生物。它的身体瘦如骷髅,背后长着一双大翅,一手拿着极长的大剑;一手持着刻有花纹的长盾。根据怪物图鉴上的介绍,我知道这是比恶魔还要厉害的BOSS级怪物石像鬼。心里不禁生出想要试探它一下的冲动。
我问女妮道:“它会魔法吗?”
“不知道。”
“你给我加魔结界,我过去试一下它有多厉害。”
“你疯了。想找死啊!”
“我打一下就跑。你帮我隐身,死不了的。”
“那你千万要小心。”女妮也想见识一下石像鬼的威力,就依言给我施加了魔结界。
我跑近石像鬼身旁,发出一个必杀,立刻从隐身状态里现出形来。石像鬼像悬浮的机械臂一样转身挥剑,轻而易举地把我打飞多远。我的血量在眨眼间减少一半。幸亏藏在旁边的女妮手脚快捷,及时给我施了隐身术,总算保住一条小命。
事后我清醒过来,心存余悸。觉得这实在是逞能了。不要说对自己不够负责,倘若危及女妮的安全,那真是百死也难赎其过。这时我才领悟出我的生命已经与她联为一体了。
经历一次危险的事件,我们变得聪明许多。一直隐身走动,绕了大半圈,见到许多恶魔。最后跑累了,我们才退出地狱塔,在交战区狩猎到中午。
正文 第十八章 浪漫的第二天
“只有爱情才能使婚姻变得圣洁,只有被爱情圣洁化了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这是托尔斯泰在《克莱采奏鸣曲》中所说的话。如今我要稍微改一下:只有爱情才能使婚姻变得浪漫,只有被爱情浪漫化了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
前者是理想化的婚姻,后者是网络游戏中的婚姻。
第二天上午,我又和女妮在交战区相会了。
我们先是在地狱塔一层狩猎。在出口下方遇到几只独眼巨人,女妮给我加上魔结界和狂暴,让我独自一人去对付它们。她自己则在出口左边攻击一群僵尸。
我刚消灭一只独眼巨人,突见女妮从一边跑过来。她身后追着一个狂暴的爱芬金甲。
我顾不上再对付余下的怪物,回身去营救女妮。正见那金甲发出一记必杀把女妮打飞了。
欺侮人家的老婆便如煽人家的耳光,做老公的岂止是感觉到心疼,简直是拿刀在剜我的肉。我冲上去连发两记必杀截住了那个金甲。女妮趁这短暂的空隙施法回传了。
“妈的!你怎么打自己人?”那个金甲狠狠地砍了我一刀,怒声问道。
“对不起。我打错了。”我不想与他争吵,主动承认错误。
“阿狗逃了?”这时又走过来一个爱芬法师,看来和那个金甲是一伙的。我听他叫女妮为阿狗,不禁觉得分外刺耳。
“都是他放走的。敌人不杀却打我。”金甲又朝我挥了几刀。
“唉!是操作失误啊。”我竭力掩饰道。
“算啦!看他不是故意的。”
法师把金甲招呼走了,我才送了一口气。赶紧密女妮问:“你还好吧?”
“还好!差一点就挂了。”
“还过来吗?下面到哪儿去?”
“不练级了。你来右口等我。我买点东西,然后找个地方照合影。”
“好,我马上就到。”
我们见面后,女妮带我走过狼区,直抵交战区的右侧边界,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女妮道:“我们在这里摆两个相连的心吧。”
“用钱摆吗?”
“恩。”
“你说我们像一对侠侣吗?”我边干边找话说道。
“可惜不是黄蓉和郭靖。”
“你是金庸迷啊?”
“算是吧。”
“我更喜欢古龙。金庸的书越看越没意思。”
“怎么这么说?除了《鹿鼎记》,其它写的都很好啊。”
“唉!你们中金庸的毒中得太深了。”我缓一口气,再道:“他的书一缺少人性化,二人物性格频繁重复,不能深入研究的。”
“晕!我怎么看不出?你说说他怎么缺少人性化了?哪儿重复了?”
“《倚天~~~》里的那个张无忌知道吧!年幼时亲眼看到父母被杀害,不发疯已经是奇事了。——长大后怎么会变得那么忠厚善良?更不要说他后来又受了那么多的苦!——想想就不合情理。金庸把社会环境,人性情感视如儿戏。——只是一味地想要敷衍史实。重复之处更是随处可见。——他的主人公大多身负血仇,却都忠厚得分不清黑白善恶,能在江湖中立足?——便是在平常世界也休想活得下去,只能供那些不谙世事的中学生消遣罢了。——金庸总是喜欢制造奇遇的,呵呵!”
得到一个热心的听众,我不惜唾沫飞溅,费时费力地大论一番。
“你说错了。他只是想把人物写得善良点。”
“那是毫无道理的美化。江湖中人不说快意恩仇,至少也是铁血慧眼——如古龙笔下所铸造的人物:善而不愚,慧而不俗,以心计对抗险恶——以谋略对付诡谲。才是真正的大侠,才能在江湖上生存。“
“也许吧。”
我看出女妮的意念有些松动了,不想惹她发窘。换一个人问道:“黄易的书你觉得怎么样?”
“呕‘‘‘‘‘‘不要提他。看了他的一部《大剑师~》,我都要吐了。”
“不会吧!他的书写得很是细致旖丽啊。比如《翻云覆雨》。”
“那只有你们男人爱看。天天梦想着一夫多妻做皇帝。”她停一下,再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还散布封建思想毒害人。”
我无话可对,想起周作人说他最憎恶一夫多妻,觉得男人纳妾是比买卖人口,吃人肉更丑恶的行径。不知这话会不会令那些封建男士汗颜。我问女妮:“你知道周作人么?”
“是鲁迅的兄弟吧?他是汉奸啊!”
“可他最反对一夫多妻。”
“哦!那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
“他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别说了,我这边都快摆好了,你那边还没动啊!”
“啊!不好意思。”
我们不再说话,一心一意用金币摆出两个相连的心形图案。女妮叫我用大红瓶给图案镶一道边。她又拿出许多大蓝瓶在外围摆一个方形的镜框。最后在镜框的四角各放上一束鲜花做装饰。我们就换上白色的便衣站在两颗“心”上。
女妮施出两记赞颂之光,笑道:“呵呵。真是浪漫啊!”
试想在一片绿色的原野上,铺一层黄澄澄的金子,配上红的蓝的装饰物,还有鲜艳的花朵围在旁边。哪一对情人会不感到浪漫呢?我将把这一刻的美丽永远深印在脑海里。
“你会上传图片吗?”女妮问。
这可难倒我了。在那时我除了正常的对话之外,对于其它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我老实答道:“不会。”
“哦——我也不会。”女妮的语气明显透着失望。
“不能上传也不要紧,我们自己记住比让大家知道更有意义啊!”
“也对。那就算了。”
这时,附近出现几只食人魔,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过来。
女妮叫道:“小心,先隐身躲开了。”
我赶快换上铠甲,拿出武器。女妮给我加上狂暴,我冲上去战斗了。杀死食人魔,我们拣起东西,便离开了交战区。
这一天,我们就是这样为自己制造了一份美好的浪漫回忆。
二
在现实社会里,有一些学生因为玩网络游戏而犯罪,这是极不正常的现象。他们事后痛恨网络游戏,骂它是恶魔,是海洛因。我作为一个老玩家,是绝对不能够认同的(如果是未成年人因为玩游戏而犯罪,那就是我们的法律执行没有到位)。
据我所知,学生们沉迷的大多是被资深玩家所摒弃的垃圾游戏。比如传奇私服(不收费的开放游戏)。他们在游戏里只知道升级和PK,根本不能适应更深层次的游戏内容。
我对一些玩传奇私服的学生讲述3D游戏的优点,告诉他们好游戏是让你在里面体验不同的生活的。你不但要交友恋爱,保家卫国,还要学习许多生活技能,完成许多任务使命才能存在下去。这些学生马上说那没意思,还不如传奇私服好玩。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个真象吗?那些社会问题的发生不单单是游戏的错,主要还是学生自身心理、意识、观念之落后不成熟造成的。
至于我们的学生为何都已成年还如此落后不成熟,那就是我无法涉及的另一方面原因了。
这天,我进入死寂之谷狩猎。身上穿的是加一的骑士铠甲,头上戴着翼盔,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装备了。
深谷里挤满了怪物,我只看到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隐着身小心翼翼地来去。我在峡谷口的山障下干掉了几个泥巨人,接着被一群山顶洞人包围住。我退到旁边的角落里,背对着崖缝应付怪物的攻击。这样可以避免腹背受敌。
山顶洞人一个一个地倒下,眼看我快要将他们杀完了。山崖后面却出现几只独眼巨人。它们嗅到我的气味,透过崖缝朝我施放电击术。
前方还有怪物,我无路可逃,狂喝血瓶竟也赶不上血量的快速消耗,最终还是倒下了。这时我发现翼盔掉了出来,不由大急。无奈之下,只好趴在原地不动,想要看看是谁拣走翼盔,复活后好找他要回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名叫PnP的金甲打打走走靠近了我的尸身。他注意到有人趴在地下,立刻跑上来拣走了翼盔。
我赶快复活,密PnP道:“还我翼盔好吗?
半天不闻回音。我继续给他发送密语,仍不被理睬,心里暗觉不妙,想到翼盔很可能要不回来了。果然,片刻后我再也密不到他,他很可能退出了黑不列颠大陆。
一时间,我真是觉得了无生趣,对一切都感到心寒了。
我不明白一件没有属性的普通装备,为何足以让一个人丢弃良知,埋没人格。难道他们生活在此仅仅是为了赚一点蝇头小利么?我无法认同这人性不良的一面了。
事过一天,我和owyang在交战区狩猎狼人。这里人不算多。除了我们以外,只有一两队法师和战士的组合在上下奔波。
听说近来经常有阿瑞登人到这一区域骚扰。大多数人不愿在狩猎时碰到麻烦,便尽量减少光顾此地的次数了。
我和owyang在狼人区中心跑了几圈后,遇到一个单身在此狩猎的女金甲,她名叫修罗她妈。当然,国内还有一个叫修罗他爸的法师。他们两个都是颇有点名气的高等级人物。
我看那修罗她妈不施缚妖术,不加狂暴,单凭一己之力便能杀死一只只狼人,只能暗自羡慕且自叹弗如了。
随后,我看到修罗她妈打出一件明晃晃的东西,忍不住上前问她道:“看一看,你打的什么?”
“垃圾。”修罗她妈把东西递到我的眼前。
我见那是一件女式铠甲,属性只是增加百分之三十五耐力值。虽然如此,我也要感叹她很走运了。我和owyang经常来狼人区狩猎,长久以来却什么也没有打到。拣一点金币往往还不够维修武器。此刻我不禁要问为何我们总是没有运气了。
常听人说:等级越高越容易打出好东西。我自知能力有限,不敢妄想获取什么极品装备,但总不至于连点荤腥也沾不到吧?我感到这样殊失公平了。
狩猎之时,我一直心存警惕,害怕遭到阿瑞登人的偷袭。心想一见情况不对,便立刻回传暂避。纵是如此,战斗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这次来寻绊的是几个阿瑞登金甲。他们没有攻击我们这些战士,而是拼命追杀那几个组队中的法师。因为组队到此狩猎的法师等级都不会很高,所以他们最易成为高等级战士的PK目标。
我看到一个年轻女法师被一个戴角盔的阿瑞登金甲杀死了。
女法师倒在地下愤怒地问道:“你又不加杀敌数,为什么要杀我?”按黑不列颠大陆的官方规定:升到八十五级以后的人物杀死八十一级以下的弱者将不加杀敌数。
“不知道!”戴角盔的阿瑞登金甲回答道。
真是一句经典的答话啊!
无视需求地盲目PK杀人,是为兴趣?或只是想体验一刹那的获胜快感?
我不知道他们杀死弱者会不会如我一样心生愧责,因此要提醒他们一下:毫无意义的杀戮行为只会破坏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欺凌差异巨大的弱者不会给你带来多少快乐。要战斗就去对付和你实力相当的角色,那样获胜之后才会更有成就感。我在此希望作为前辈的人在遇到小弟小妹时,都能够三思而行,手下留情。
这次骚扰过后,狼人区再没有出现阿瑞登人。我和owyang配合默契,狩猎轻松,一直合作到当天深夜。
最终,我是难耐疲倦,对owyang道:“不行了。瞌睡死了。改天再组吧。”
“晕。不会吧!去洗洗脸。”owyang似乎兴致正好,竟不愿意散伙。
“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
“唉‘‘‘‘‘‘”owyang长叹一口气。
我退组之后,觉得扫了owyang的兴,深感遗憾。如此长时间地和一个人进行精妙地合作,对于我极少的经历。离开黑不列颠大陆以后,我也不禁心生一丝惜然之意了。
正文 第十九章 快乐的第三天
我已断断续续地为《战场》充了数张月卡。此时又快要到期。我计算了一下近一个月来的实际上线时间,还不到九十小时。如今家里又有事要忙,以后空闲时间会越来越少,我知道自己不再适合充月卡了。
目前,我的最大乐趣是和女妮的虚拟交流。我应该像她一样,定期定时上线活动了。
我从交战区回到城内,路过市政厅的时候,撞见一个犯罪的女法师。我立刻跟上去追杀她。不想横刺里杀出来一个高等级战士,截住我连发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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