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师斗志全失,扭身便逃。这时拿着正义焰型剑的女战士带上了一顶翼盔;我则穿上了骑士装,换上了黑色的骑士剑;另一个金甲也从上方赶了下来,汇同我们一起追杀阿瑞登法师。
“呵呵‘‘‘‘‘‘”女战士笑了一笑。这里面明显包含着嘲讽的意味,不知是笑那法师不自量力,还是在笑两个不起眼的人变成了上百级的战士。
这像是一场扮猪吃老虎的游戏,不过扮猪并非我们的本意,谁也不曾想到会出现自投罗网的老虎。
我们穷追那法师,把他逼到了城墙之下。这时他如果变向逃跑,必会被截住。他只有停步施展隐身术。可我们的必杀更快,连续几下砍倒了他。
“看你往哪儿跑!”那个金甲道。
“找死哦!”我摇摇头。
“呵呵!”女战士又笑了起来。这次是在抒发胜利的喜悦了。
长期在蛇区狩猎,我竟不觉疲倦。这令我自己都甚感惊讶。
我回忆起在此所遭遇到的林林种种的大小事,看到其中并不
都是愉快的,还有一些负面现象我也应该拣出来说说了。
记得我在刚成为金甲的那几天里,常到蛇区活动。一天午后,我看到一个等级在八十至八十五之间的战士,独霸着蛇区下方的一片草地,不让其他人打他身边的怪物。一个刚来的白铠战士和他抢到一快,他立刻吼道:“滚!”
白铠战士迟疑了一下,那个高等级的战士挥剑就砍,杀得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只得快跑躲开。
我感到义愤填膺,想为那白铠战士讨个公道,便上去问他:“你没事吧?要我去教训一下他吗?”
“不用,我没事!”
“那人这么猖狂,你也忍得下去?”
“不能忍也得忍!”
“可恶!他凭什么欺侮人?”
“凭他等级比我高!”白铠战士冷淡地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的等级高谁就是老大。”
我立时缄默下来,心里好一阵发酸。我一直遵守一条礼让弱者的原则,认为“天涯若比邻,海内存知己”,帮助他人就是帮助自己。可是现在我想帮助的人却回绝了我,并且向我说出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多么清醒的认识!一个在我看来的弱者,却给我上了一课。那种感觉已不仅仅是难过,还有痛惜、忧郁、迷惘等不可理解的情绪搀杂其中。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管无谓的闲事。这个世界该是怎样,就让它是怎样吧!也许在困境中成长起来的人能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后来有一次,几乎是在蛇区的同一个地方。我正在消灭围着我的群蛇。一个叫心一魔的魔战在旁边施出一记魔能冲击,一下子把群蛇全杀死了。对此我可以不在意,但令人气愤的是,他没有打开安全,连我一起炸开了。
“开安全啊!”我走到心一魔身旁提醒道。
“滚开!”他不客气地道。
“靠。”我随口说道。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一句非常普及的大众口头禅。
“操你妈。”他第二句就骂开了。
热血一阵上涌,我气极地便想挥剑砍他。但内在的天性克制住了我。我深知不值得跟这种丑恶的人一般见识。
“如果我像他一样粗俗无礼,那就是我的可悲了。”我暗自冷笑着想道。虽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高尚,但却绝不会去学那些龌龊肮脏之流的所为。
此后,我再遇到这个人,自己便先行避开了。
慢慢积蓄了二十多万块钱,我却舍不得花了。没事又和朋友组队冲级,地方多是在死寂之谷。
我和yang1948从大峡谷一路深入,直到平坦的山谷内。这里已有好些人,我们很快把怪物都清光了。
我穿的是白铠甲,和头戴翼盔、手拿超巨剑的yang1948站在一起不可并提,虽然我们实际相差不过四五级。我有些心痒痒了,要求他把翼盔和超巨剑借给我使用一下,他同意了。
戴上翼盔,拿着超巨剑,我也显出高人一等的气势了。
我用超巨剑攻击旁边的石巨人,可惜力量不足,挥动得极为缓慢。我的力量不足,还无法自如使用这种武器。
“真差劲!你还用不了啊!”yang1948讥笑道。
我突然对自己心生厌恶感,觉得一切毫无趣味了。我赶快把翼盔和超巨剑还给yang1948,心情急迫得好象那些东西会弄脏我的手似的。(奇*书*网^。^整*理*提*供)此后再狩猎下去,我没有说一句话了。
隔天午后,我又在仓库里遇见yang1948。他正和他们工会的会长梦幻星语在一起。我听到他在对会长说:“给点东西吧,会长。”
“你想要什么?”
“随便,总要有点用的!”
我离开仓库。不一会儿,yang1948追了上来。他拿出一个加百分之五十六物防属性的骑士盾对我说:“呵呵!怎么样?会长给的。”
“不错啊!”我敷衍道。心里终于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在众多会员都头戴翼盔或角盔、手拿超巨剑或大战锤的时候,像复仇者工会的会长万佛朝宗、风之会的会长梦幻星语等这些久负盛名的风云人物还是穿戴着普通的骑士装|Qī|shu|ωang|,使用着普通的铁匠铺武器。他们做为会长之不易可想而知。
我要深深地为他们叹息了。不但因为这份不易,更因为我在几天后的国战期间发现yang1948私下退会了。
二
哈代说:“如果是为了真理而开罪于人,那么宁可开罪于人,也强过埋没真理。”
但什么是真理?在此我认为国人之间互相帮助是真理;以为一致对外是真理;以为现实是现实、虚拟是虚拟,不能把现实的关系带到虚拟中是真理。无论两人在私底下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一旦在游戏中成为对立方,那就应该收敛私情,绝不可为朋友而出卖国人。这是做为玩家应该遵守的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前不久遇到GM,她竟然还记得我曾经在论坛发过帖子。这令我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闲着无事,我光顾了那些喧闹的公众场合(官方网站),从中得到许多有意思的信息。不过大部分人的论调都形如狮子搏兔,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隐约地记起一个法师发的一篇帖子,题目叫《战士何必为难法师》。内容是说战士是如何的横行霸道。有时被法师无意间打了一下,便不惜跑遍半个城区追杀法师。
我对此种行径也是不敢恭维,但想那只是个别不良分子的作为,这个法师不应该把话锋直指整个战士群体。于是,我针对此篇言论,发了一份驳帖,题目叫《法师何苦要害战士》。后来想想,这个题目出得有些偏失了。法师并不是真心要害战士,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地成为犯罪者,那样不但要遭受监禁,回城后还得消红,无论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的。
驳贴的内容是在有针对性地批评法师,我在其中讲述了一个真实的事件:
法师何苦要害战士
记得有一天;我和几个国人在地迷围堵犯境侵扰的敌人。最后成功把一个敌战困在了死角里。我在最前面拼命砍杀;血量损耗到50点以下的时候;正准备吃血瓶;一个国内法师在死角上方的土丘上朝我们施了一记地虫怒吼;我当场被这个自己人杀死了;而敌人趁这个空隙也脱困了。我除了感到悲愤还能说什么。无论是在PK;还是在练级;都有许多法师罔顾战士的性命;仅仅为节省几点魔法值而不开安全;你们觉得这样对吗?我不禁要问:法师何苦要害战士。
帖子发出不久,立刻造成强烈的反响,众议纷纭,褒贬不一。有几个法师措词严厉地反驳此文。其中一人更是毫不客气地贬低战士,说他最讨厌战士毫无礼貌地跑到他面前要求加血加耐,点出了许多这方面的不是。
我不禁惶惑且惭愧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法师帮战士加血加耐是天经地义的。只要是同在一个国家,应该不分彼此。我有求于不认识的法师之时,往往是先鞠一躬,说一声加血或加耐,事后方才道谢。如果是在国战期间,形势危急的时刻,连鞠躬和道谢都免了。
我常想这些真的属于微不足道的份内之事。就如同遇到法师被怪物围困,我会毫不吝啬地施放必杀帮法师挡一阵以至助他脱困一样。不管那些怪物是双头蛇还是狼人,我都会如此行事。这是一个做人的原则。
如果痛定思痛,我的想法和作为可以说是愚昧且无知的。但有些东西在我身上就像胶融于漆那样不可分割。我想我是无法改变自己的性格了,哪怕这似乎带有悲剧的光辉。
此事过后,我又投入到枯燥的狩猎生活当中。
那天,我刚进死寂之谷,便看到一群人挤在入口处。
几个我国的金甲围死了一个阿瑞登战士,都在拼命砍他。旁边有一个我国的法师。他头上戴着一顶尖顶法师帽,那是一件高级装备,可知他的等级绝不会低了。然而,那法师等级虽高却不是在帮助自己人,而是不停地给遭困的阿瑞登战士施隐身。
幸好外围另站着一个爱芬金甲,连续施放侦测隐形魔法,叫那个阿瑞登战士无法遁形。
我在外围向那个阿瑞登战士放了几个必杀,觉得效果不佳,便停了手。这时峡谷上方跑过来一个隐身人,径直朝施放侦测隐形魔法的金甲进行攻击。
这是个头戴角盔的阿瑞登战士。角盔是比翼盔更高级的一件防具。佩戴翼盔的等级需求是一百级,而佩戴角盔则需要一百二十级。我冲上去联合那个金甲共同对付此人。
三个人激斗正酣,那个爱芬高级法师突然朝我们放了一记暴雪。这是黑不列颠大陆上威力最巨大的属于冰系的攻击魔法,是唯一无视魔结界防御的最高明的杀敌手段。
密集的圆锥形冰柱大范围地骤降下来,一下子把我们砸散了。
“日啊!”我大叫一声,又连挨敌战发出的两记必杀,血量顿时减少到三十点以下。我赶紧跑开了。
在山崖脚下徘徊片刻,消灭了几只泥巨人。等血量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重返入口处,见国人和敌战都不见了。地下只趴着刚才和我联合御敌的那个金甲。
“晕!你被阿狗杀了?”我问道。
“不,是被那个狗日的法师!”
“那个戴草帽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出他的名字。
“妈的!我算看透了。”
我感到我所遵循的一些东西突然间全都坍塌了,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第一次身受暴雪的洗礼,竟是自己人所为,我不止深感哀怨,甚至引以为遗憾了。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又发生过许多零零碎碎让人不堪回首的小事。它们加起来也抵不上我的这次遭遇——事实会令一些人不能置信,无法面对,但那毕竟是事实。
我来到交战区右口,准备前往独眼巨人活动的区域狩猎。那儿是一座方形的阶梯状小山。小山的下方是一汪小湖泊。如果趟过湖泊,再穿越重重树荫,便可以到达两国在交战区的分界线。那是一条不多宽阔的河道。
行不多久,我吃惊地望见一群阿瑞登战士在追杀两个爱芬国人。敌战足有三四个,有戴翼盔的、有拿超巨剑的。两个国人是一个金甲和一个法师。
那法师在金甲的掩护下很快隐身了。众多敌战便追着金甲往下方奔去。隐身的法师仍在后面跟着,想是要伺机帮助那个金甲。
我跟随他们赶到下方,竟看到梦幻星语和一个名叫浩东的爱芬战士站在当地。梦幻星语旁边另有一对阿瑞登战士在合攻一个自己人。浩东则和一个敌战要好地处在一起。他在大叫道:“大家听我说,都是熟人‘‘‘‘‘‘”
“快停下,别打啦!”梦幻星语也在不知所谓地叫着。
我完全被这两人的立场搞糊涂了。待看清他们没有受到攻击,才算明白当前的形势。我不禁异常恼怒了。他们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国人被追杀,却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空喊着。他们分明已经丧失了公正的意识。
梦幻星语旁边的自己人被敌战杀死了。我不顾一切地要去救援他,终是晚了一步。
那两个敌战又来攻击我。我和他们战斗片刻,发觉不是其敌手,再想奔逃,却被从浩东那边冲下来的敌战阻截住。三人合力把我围杀了。
这段时间,梦幻星语和浩东至始至终都未动分毫。
我倒在地下对身边的梦幻星语大叫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令人心寒啊!”
梦幻星语沉默无语了。
我回到城内,使用公众频道喊话道:“浩东不是个东西,帮助敌人害自己人。大家以后都不要相信他啊!”我没有提梦幻星语的名字,实在是想为爱芬的一个大工会留点面子。
“你瞎说!浩东不是那种人!”有人听到我的喊话,密言反驳我了,其后便开口辱骂。
我不愿披露这场不论是非的丑恶的口舌之争。一切都已随风而逝。唯一令我感伤的是,我一直视为真理的东西原来是这般脆薄,这般不堪一击,原来这里没有原则。
我常想:“我是宁可开罪于人,也不会埋没真理的。但如果我要开罪的不仅仅是个把人,而是整个国家呢?我还会坚持真理吗?”这样的想法快要使我发疯。
正文 第十三章 地下迷宫和国战突袭
周萧萧把游戏ID告诉了一个技校学生。那学生充了一张点卡(按小时计费的储值卡),玩不多久便厌倦了。既嫌角色等级低,又不想练级。这类年轻人总希望不劳而获,一步登天。他们是忍受不了那些比现实生活更复杂百倍、更深广丰富的游戏世界的。他们只对一些毫无秩序,可以任意PK的游戏感兴趣。从这方面来看,他们可以说是污染网游环境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在城内出现不久,便接到勇敢的刀的密语:“才上来啊,刚才都密不到你。”
“恩。有事吗?”
“我给你的那把锐利剑还在吗?”
“在啊。你要用吗?”
“有一个朋友要用,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你到仓库来拿吧。”
勇敢的刀在仓库找到我,问道:“你不会存起来了吧?”
“是啊。”
“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我怕弄丢了,还不了你怎么办?”
“晕‘‘‘‘‘‘”勇敢的刀接过剑,显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问道:“你现在去哪儿?”
“到交战区杀独眼。”
“哦。有事密我。”
“好,你去忙吧。”
我走出仓库,在门口遇到亿毫,他是和我同一个工会的会员。在我的记忆里,当自己早已成为金甲的时候,他还是个白铠战士。可现在他衣着光鲜,头戴翼盔,看样子等级似已超过我了。我心里不禁生出淡淡的伤感之情。我们结识甚早,虽然谈不上多熟,但也算是好友。如今遇上,彼此不约而同地打了下招呼。
“你好啊!在这里干什么呢?”我问亿毫。
“我在等人。等会儿去地四,你去吗?”
地下迷宫地四层,阴森恐怖的地方,恶魔横行的世界,是我心中颇为忌惮的一个区域,我还从未涉足那里。现在受到会友邀请,我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先去杀一会儿蛇,等下你密我。”
“好。”
我赶到蛇区,看到一个老朋友也在这里。他叫天煞鬼,曾经是一个会长,现在也成为毁灭军团的一员了。我问他:“最近练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缺钱。”
“呵呵,没事常来打打蛇就有了。”
“太郁闷‘‘‘‘‘‘”
我们简单地聊了两句,随后越谈越深入。这当儿有一个年轻女法师插了进来,偶然自报家门,竟是和天煞鬼来自同一个地方。两人立刻热乎起来。渐渐问及几街几号,又得知相距不远。那情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遇了。
我离开蛇区以后,心里还在想:“不知他们在私底下会不会见面?”
我和亿毫相会在城区右边的地迷入口处。他带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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