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蔓延开来。
“那就帮我揉揉肩吧,肩很酸。”萨利赫用极为自然的口气要求道,然后眯着眼睛噙着笑看着盛夏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然后……
“啊!”
脚下忽然一滑,盛夏整个人失去平衡摔进了浴池里。原本繁杂飘逸的服饰此时此刻全成了拖累她的罪魁祸首,盛夏呛了好几口水才从浴池里挣扎着浮出头,自然阿娜妮精心打造的妆容造型也全都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哈哈哈哈……”萨利赫看着她脸上胡成一团的黑色不由得大笑出声,“瞧瞧这脸花的……下次可不要乱用我们埃及的眼影了……”
原来这男人是埃及的王。磨了磨牙,盛夏一把抓下了自己头上的面纱头巾丢在一边,恶狠狠地瞪了萨利赫一眼,“陛下!”
难怪感觉刚才他那只手磨磨蹭蹭的在做着什么小动作,原来是撒了东西在地上!
看着对自己横眉竖目的盛夏,萨利赫终于慢慢止住了笑声:“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比较适合你。”
盛夏愣了一愣。难道……是刚才自己的表情太过阴沉紧张,他故意恶作剧让自己放松?
多想了多想了,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怎么会体贴她一个奴隶的心情!
哼了一声,盛夏狼狈地爬出浴池,结果男人长手一捞,盛夏又一个轱辘滚下水池。
一次就忍了,暗着来也忍了……
这连续两次还无比明目张胆的是闹哪样!
盛夏怒极,直接从浴池里舀起一抔水冲着萨利赫泼去,“萨利赫!”
听到眼前的这个被气得小女奴直呼自己的名字,萨利赫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随后却又快速柔和下来。真是只容易发怒的小母狮,比起那些胆小的女人,确实要有趣很多啊。
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萨利赫语气危险的在她耳边问道:“女人,知道直呼王的名字的人有什么下场吗?”
盛夏一惊,满腔的怒火被他的一句话全都浇熄了下去。
自己刚才竟然……对一个王这般无礼!
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刷过她饱满红润的唇瓣,萨利赫的眼中带着肆意的笑,“是不是又想喊恕罪?”
即将出口的台词被人堵了回去,盛夏抿住了唇不敢说话。
一次两次惹到了他,谁知道身为一个君王的萨利赫会怎么处理自己?这种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所以……只能等他的判决了。
张狂的母狮子瞬间变成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咪,萨利赫极不适应地挑了挑眉毛。
这样就被自己吓到了吗?看来也不是太过狂妄嘛。
低笑一声,萨利赫开口道:“算了,本王今天心情好,主要你说句‘请陛下恕罪’我就放过你好了。”
咬了咬唇瓣,盛夏缓缓的张开了口:“请……唔……”
盛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说了一半的话全都被萨利赫用嘴封了回去。男人纤长的睫毛好像黑色的曼珠沙华绽放,细腻的皮肤在幽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犹带着几分酒气的舌在口内肆意掠夺着,几乎将口中的空气吸干。
第二十三章夜宴与美人(四)()
窒息晕眩的感觉扑面而来,手脚渐渐发软,盛夏不得不抱住了男人的脖颈防止自己摔入池水中。
洗澡水好热,身上好烫,意识像是被层层细腻的蛛丝缠绕,完全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身边又发生了什么……
想挣开一点空隙获得新鲜空气,然而全身酸软,最后出口的不过是一声无比娇媚的口申口今。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伸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越来越炙热……
略有些粗糙的手慢慢下滑,绕过玲珑的曲线,即将滑入危险地带……
身上的手猛地停住,然后盛夏感到自己终于被放开。得到自由的她忙扒着池边大口大口喘气。
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被萨利赫强吻了,而且差点被吃了……
但是他停住了,他……放弃了?
有些不解地扭头看向同样在一旁闭着眼睛喘气的萨利赫,盛夏百思不得其解。按他的身份,要碰她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反抗,而且刚才……
她确实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感受到一旁炙热的视线,萨利赫睁开眼侧过头看向盛夏,嘴边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怎么?还不够?”
黑眸中浓浓的谷欠望,清晰可见,盛夏相信他随时都能再次化身野兽!
忙远离他数米,确保距离安全后盛夏赶忙摇头,“够了够了!”
女孩通红的脸可爱得像只苹果,萨利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爬出了浴池,“伺候我穿衣服吧。”
……她身上都还全湿呢!
不满归不满,盛夏还是从一边拿来了干燥的毛巾裹住了他的身体。这个男人的身材真是比拜巴尔还好……
呃,她在想什么……
甩掉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盛夏毛毛躁躁地擦着他的头发,不由得让萨利赫皱眉。这女人……下手真是不知道轻重,哪有她这样服侍一个王的!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从她手里夺过擦头的毛巾,萨利赫又把一块大浴巾和干燥的衣服丢给了她,“换掉吧。”
盛夏捏着手上的衣服和浴巾有些犯傻,什么萨利赫让她把湿衣服换掉?她这是……得到身为“人”的待遇了么?!
苍天啊,她心里这种好感动的情绪是什么情况……
萨利赫见身后的女孩呆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眯起眼睛再次用危险的语气问道:“要我帮你换么?”
“啊!不用不用不用!”盛夏忙撒腿就跑,躲到了一个墙角,确定萨利赫看不到自己以后才换下了湿衣服。
这个萨利赫真的好奇怪,古代的王者大臣,不都该是阿尔卡米那副德性的么?奴隶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罢了……
为什么萨利赫身为一个王者,却比阿尔卡米要更加体贴她的感受,甚至三番两次饶恕她的无礼和冲撞?
虽然他总是很坏心的逗弄她甚至抢了她的初吻……但是却停住没有做更多让她排斥的事情,还用那种变扭的方式让自己轻松下来。
呃,比如说把她拖到水池里什么的。
思及此,盛夏的额角再次跳了几跳,有时候这男人的处事方法还真是够……孩子气的。
“喂,换好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盛夏忙将手里的干衣服穿了起来,然后小跑出去,“好了好了!”
看着盛夏穿着宽松的男式长袍大大咧咧地跑了过来,萨利赫的表情不由得诡异地僵了一僵。他刚才应该让下人再去拿一套女人的衣服的,而不是把自己的衣服随手递出去……
啊,看着别的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还一脸无知羔羊的模样……他这不是逼着自己犯罪么。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萨利赫带着盛夏走到了主卧,然后伸手一指边上阳台上的长靠椅,“睡那里去。”
听到这句话盛夏愣了一愣,没想到萨利赫真的不动自己。
“陛下,谢谢您!”盛夏极为开心地道了个谢,然后转过身就要往长椅上走去。
“喂,等等。”
随着萨利赫的声音响起,一床毛毯当头罩了下来,“拿去盖着。”
温暖的毛毯上似乎犹带着他的体温,盛夏心头一暖,“谢谢您……”
“快去,别打扰我睡觉。”萨利赫却已经背对着她在床上躺下了。
松了口气,盛夏放轻脚步走向了长椅。
第二十四章女奴与刑罚(一)()
“盛夏,盛夏……”
细小的声音不断在梦中呼唤她,盛夏皱了皱眉。
“盛夏,快起来!”
声音带着些急躁,随后她被人粗暴地推搡着,盛夏终于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幽幽地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照亮了身侧呼唤她的人的脸,是阿娜妮。
转过头看了看天色,应该还是午夜的时候,盛夏极为不解地看了阿娜妮一眼,“怎么了?”
“出来。”阿娜妮对着她招了招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盛夏掀开毛毯,爬下长椅,看见一旁的床上萨利赫仍在沉睡中。长长的睫毛在俊朗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匀称,安详宁静。
想起刚才他对自己的照顾,盛夏心中一暖,将毛毯捧起来,打算为他盖上。然而就在她走到床边放下毛毯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在暗夜中似乎带着某种光彩,熠熠发光。
这男人半夜醒着,是警醒还是根本就没睡?
盛夏被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忽然萨利赫对她一笑,将手指竖在了唇间让她不要出声。虽然不理解他的意思,但是盛夏还是点了点头答应。继续将毛毯铺好,盛夏退后几步对他行了个礼表示感激。
萨利赫伸手挥了挥,盛夏会意转身离开了房间。
轻轻关上房门,盛夏一看到阿娜妮就出声询问:“为什么半夜把我叫出来?”
“女奴侍寝不能留宿过夜。”阿娜妮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拿着油灯在前面带路,“昨晚过的怎么样。”
“呃……”盛夏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没怎么样。”
阿娜妮的脚步顿了一顿,“没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意思……”
“哦,就是说陛下没有碰你。”阿娜妮的脚步继续往前挪动起来。
“嗯。”盛夏应了一声,想说话又觉得这个话题太尴尬,一时也只能闭上嘴跟着阿娜妮闷头走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盛夏总觉得阿娜妮走的似乎有些急。今天的阿娜妮是不是不太对劲,按她的脾气不该感叹一大堆“错失良机啊”之类的话么?
走过一个拐角,阿娜妮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面前。独自一人落入一片黑暗之中,盛夏心中一空。
“阿娜妮?”
她试探着呼唤,却没有听到回应。
阿娜妮呢?她去哪里了?
盛夏皱着眉走了几步,就在这时,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拿着武器,表情十分不友好的侍从。
“呃,大哥,你夜巡路过么?”悄悄后退一步,盛夏勉强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问道。
然而那个侍卫却没有回答她只是高声喊了起来,“她在这里,快抓住她!”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她?!
“快,她在达拉勒那里!”
大队人马奔跑的声音传来,心中莫名紧张,盛夏转过身拔腿就跑。雪白的石柱分割了森冷的月光,光暗交替间,意识越来越模糊。
腿开始酸胀,鼻腔内一片干涩,忽然脚下一绊,盛夏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好痛……站不起来!
无数双鞋子落在了视野中,金属反射的月光冷冷的落在盛夏的脸上。她知道自己正被无数武器指着,不敢随意乱动。
忽然,那些皮质劣等的皮靴纷纷分开,一双精致的长靴落入视线。
“抓起来,关进暗室。”
无情的声音从头上飘落,盛夏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深邃冰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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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女奴与刑罚(二)()
宽大的门屹立面前,阿娜妮深深吸了口气,才伸出手在门前轻轻叩响。
“进来吧。”
熟悉的嗓音从门内传来,阿娜妮伸出双手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缓慢有礼地走入房间,合上大门,高台上男人晦暗不明的身影依旧挺拔。压制住心中激动的情绪,阿娜妮稳步走上前下跪行礼,“大人。”
当初在奴隶市场上的时候她便被这个耀眼的男人吸引,所以在阿尔卡米和盛夏对视的时候她才会出声干扰盛夏。她想跟着宰相大人走,所以不想让宰相大人看上更多女奴……
然而盛夏却极为大胆的当众挑衅他的威严,然后成功的夺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和他一点点靠近……
思及此,阿娜妮的手掌不由得紧紧拽住了裙摆。
沙沙沙的书写声终于停止,阿尔卡米搁下了手中的笔,“盛夏的情况怎么样。”
盛夏盛夏盛夏,又是盛夏。
阿娜妮垂着眼眸挡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回答:“在暗室中闹累了,现在睡着了。”
“哦?”阿尔卡米冷笑一声,还以为她会更有活力一些呢。
毕竟——一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潜伏了这么久的间谍,这么轻易就倒下也未免太掉价了。
就在这时,侍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人,萨利赫陛下让您去一趟。”
这么快就忍不住来要人了?看来昨晚盛夏告诉他不少消息嘛……
“阿娜妮。”
“在。”
“看好盛夏,不许她离开房间一步,派重兵看守!”
“……是。”
一走进萨利赫暂住的地方,就看见年轻的苏丹正在阳光下悠闲的翻阅书籍。
真是恨不得眼前的男人能够立刻死去!
苏丹联合国原本不过是阿拔斯的附属国,是哈里发脚下的臣子,但时过境迁,现在阿拔斯的版图竟然远不及苏丹联合国的三分之一!如今的阿拔斯已经到了穷弩之末的地步,而原本应该臣服于哈里发脚下的苏丹联合国却越来越强大,早已不承认其与阿拔斯的附属关系。
以至于……
“陛下。”阿尔卡米对萨利赫极为恭敬地行了个礼。
连他这种几乎与阿拔斯哈里发同等地位的人,也不得不向一个附属国的小小苏丹行礼!
内心再多的不甘也不得不忍下,阿尔卡米脸上还是那样完美无缺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哦,宰相大人你来了。”萨利赫合上了手上的书籍,打了个手势让侍从为他安排座位,“正好,我有些事要找你。”
明明这里是他的府邸,却要让一个外人在他面前摆出主人的架势……
呵,在内心冷笑一声,阿尔卡米在萨利赫安排的位置上静静坐下,不露声色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要与阿尔卡米商量。”
萨利赫用手支着下巴,修长的手指富有节奏的敲打着硬皮书的封面,“昨晚服侍我的那个小女奴我很喜欢,不知道宰相大人能否拱手相让?”
唔,那女人虽然有些不知好歹,但也不是这么没狂妄,调教调教也是很有潜力的。况且……
为了得到那两颗棋子百分百的“忠诚”,他就需要得到她这个棋子的“感激”。
本以为这种小事阿尔卡米会一口应下,当萨利赫自信满满的转过头时,却发现阿尔卡米脸上露出了极为为难的神色。
眉峰微微一颤,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问题?
“呃,不瞒陛下,其实昨晚那个女奴是送错了。”阿尔卡米慢慢的说着,似乎是在选择着尽量不会触怒萨利赫的词汇,“其实那个女奴是即将献给我王的人选,昨晚那几个耳背的下人送错了人……好在刚才已经得知昨晚陛下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我就比较为难了。”
手一紧,坚硬的书封上留下了浅浅的刻痕,“送错了?”
呵,这可真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回答!
阿尔卡米抬起头,深邃的深棕色眼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对,陛下,我、送、错、人、了。”
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胜利的愉悦和恶作剧成功后的快感。
萨利赫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紧抿的唇显示了他的不满的情绪。
真没想到啊,这个阿尔卡米斗不过他,到头来竟然杀出这么个理由来捣乱,让他得不到盛夏!
无聊,幼稚至极!
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