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几位黑色的前辈,你门大概是经常扮演圣诞老人爬烟囱才会这么黑……”
符烈怒道:“老夫不是什么‘生蛋鸟人’。”
“哇噻!好,就算你不是圣诞老人,我也不会什么妖术,全是真功夫真本事,只是你们大意了些而已。”
“哼,老夫对你的话一字都不信!”
戴天仇在旁嗤之以鼻道:“连这种‘阳罡阴煞’潜能真力都不认得,还大喇喇的自称前辈,甚至还认为是妖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不要脸!”
符烈怒声道:“谁说老夫不知道‘阳罡阴煞’潜能真力?这种武功早已失传数百年,若是没有四五十年修为,根本无法收发自如,这小辈多大的年岁、从娘胎练起也无法达到这种火候!”
“哈哈,说你在山深山烧炭没见过世面你还不承认,老夫常说怪事年年有,你们‘黑衣四煞’可以以杀成名江湖,别人就不会另僻蹊跷造成奇迹吗?”
“哼,再怎么说,老夫仍是不信。”
难怪符烈不敢置信,在场剑堡的人,谁也不会相信。
其实目前纪凡的武功、也不是什么“阳罡阴煞”潜能,真力,戴天仇不过凭传闻中的特征断定,谬误在所难免。
以目前纪凡的气功,究竟该叫什么名字实在很难说,那只是万载玄冰精华和火螭虬内丹的结合物,并不是纪凡自己练成功的。有一点戴天仇说对了,这只能用奇迹两个字来解释了。
实际上,纪凡目前的功力,井没有一举击败四煞的能力。
“黑衣四煞”可以说完全是大意的情况下失手的,那个时候正是老酒鬼和戴天仇步步后退,而四煞被胜利冲昏头的时候,精神未免有些松懈,否则以“黑衣四煞”的修为,不可能失败得这么惨。
一比一,或者纪凡略胜一筹,二比一,纪凡必败无疑。
“黑衣四煞”一时大意失荆州,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偶尔胡猜乱想也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他们。
“不管前辈信不信,我确实没有什么妖术,唯一占优势的只是出奇不意而已,虽有取巧之嫌,却无妖术之助,前辈如果输得不服气,我也无可奈何,因为那时我情急救人,没有事先打招呼,这点我道歉……”
“哼,你以为道歉老夫就会放过你?”
纪凡不禁心中有气,说话声音也大了:“哇噻!前辈枉称是成名的名宿,全无名宿的风度,根本就不该以四打二群殴,前辈理屈在先,我出手伤人也不会感到内咎,正经话说到这儿为止,前辈如果仍然放不过,只是‘放下道具来’,我一定奉陪到底!”
一席话不卑不亢,虽有少许错误,倒也可圈可点。
“老夫大哥的死,只怪他学艺不精。”符坚倒颇为光棍:“老夫丢掉了一只手掌,也不想怪你,现在老夫想找你印证一下,因为老夫不能相信一招落败的事实。”
“好,冲着你这句话,有气魄,有够赞,我答应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伤人,谁先上?”纪凡把胸脯拍得价响,好像颇有气概的样子。
“我来!”二煞“尸煞”大步而上:“老三你受伤不轻、这场让我来打,你先去休息,要是我都不济,你们也是白饶的。”符坚不甘不愿的回去。
“尸煞”符强大声道:“小辈,你只要打败老夫,就等于砸了‘黑衣四煞’的招牌,老夫保证从此回转邛崃山中隐居清修,今世永不再涉足十丈红尘!”
“等一下!”愕小子厉宕已经调息完毕,大声喊停。
符烈一向不怎么看得起这愣头,冷冷道:“少堡主有什么吩咐?”
“老前辈,这样子不太公平。”
“少堡主认为怎样才算公平?”
“前辈,你想想,如果你输了就要回邛崃隐居,那么无聊,他要是失败,却屁事都没有,不是不公平吗?”
这小子倒精明起来了。
纪凡对这楞小子倒没成见:“哇噻!少堡主的意思是要赌花红了?”
“对对对,有比赛当然要有奖品。”
“哇噻!少堡主认为我该以什么当筹码呢?”
“这样吧!本少爷看你也蛮顺眼的,就赌你手中的怪鞭和怪角吧!”
“哇噻!你只喜欢这两样吗?好,我还可以加上一点插花,包括半颗火螭虬内丹和一瓶胆汁,只要公平一比一胜过我,这两样算是‘漏花’(赠品)吧!”
厉宕大叫道:“什么?山洞中的宝物已经被你拿到了?”
“没错,精血已被我吃下肚子里,其他的全在我身上,只要你本事足、尽管来拿去!”
“哇!你欺负人,那是本少爷要的东西,你居然没问过我先抢了去,哇哇,本少爷要回去告诉奶奶,说你欺负我,哇!”这愕小子居然号淘大哭起来。
符烈皱着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少堡主,你先到旁边休急,老夫帮你夺回来就是了。”
廖竹也忙上前劝道:“少堡主放心好了,符前辈一定能把在物夺回来,不要哭了。”
厉宕这才收住哭声,朝符烈道:“老前辈一定要把宝物夺回来,本少爷才能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符烈厌恶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老夫知道了,你去擦把脸吧!”
廖竹却在一旁乱转眼珠子,大概又想什么歪点子。
戴天仇冷眼旁观,忙提出警告:“那只一肚子坏水的大老鼠又在动歪脑筋了,小哥儿要小心才好。”
廖竹被人一语道破心事,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堆满阴笑:“戴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廖某只是在看看符前辈若是胜利,能够得到多少战利品而已,你又何必紧张兮兮的?”
戴天仇笑笑:“转得太硬了。”
廖竹仍然阴笑道:“信不信由你,廖某无须让你非信不可,现在廖某须向本堡太上护法符前辈商量一下战略,请稍候片刻,相信不致于遭受反对吧?”
纪凡点头道:“哇噻!我信得过符前辈,愿意等候。”
戴天仇又提出警告:“小兄弟‘阴鼠’廖竹鬼计多端,还是小心点为妙。”
纪凡仍信心不足:“哇噻!戴堡主放心好啦,符前辈是前辈不是‘贱婢’,不会用阴谋诡计的,江湖虽然很大,但真正的高手名宿不多,我宁愿相信符前辈是前辈名宿,不是一个卑鄙阴险的杀手!”
这番话是连挤带捧,把符烈扣得死死的,可见纪凡也不是个糊涂虫,偶而也用点小手段,叫对手动弹不得。
此时崖边又出现三条人影,正是祁连山寨解能、骆马、文敬礼三人,他们由于受了伤,挨挨蹭蹭的,直到此时才爬上崖来。
他们上来一看,不由得一怔,怎么多出了好几个陌生人来,一时分不清敌友,三个人只好站在一旁观望。
石健、麻雀、茅大有他们却大感惊讶,暗道这三个老小子命真大,千丈悬崖都没把他们摔死,要不是周遭这么多活人存在,还几乎错当鬼魂现身哩。
廖竹把符烈招呼到一旁轻声商量;符烈摇头不已,廖竹眼见狡计难售,只得悻然走开,站在一边生闷气。
“尸煞”符烈早被纪凡用高手名宿的大帽子给扣住了,怎么说也不肯同意廖竹的做法,原来廖竹是希望符家兄弟一拥而上先毙了纪凡再说,符烈却坚持公平印证,两人意见相左,弄得不欢而散。
符烈上前一步正色道:“老夫兄弟两手血腥,从不讳言爱财好色,也不愿伪善欺骗同道,爱财不偷也不抢,好色也让对方心甘情愿,从无强取钱财或采花强暴之兽行,虽然杀名满江湖,但敢说被杀者必有其死之道,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老夫虽不是李闯,也不尽然同意他的说法,但对空有一身武功却无益于人者,杀之又何足惜……”谬论!
“此次剑堡以明珠百颗,黄金万两,美女二十名,敦聘老夫兄弟再出江湖,老夫兄弟静极思动,多年未履江湖,也有意再出来看看花花世界,一动而两便,何乐不为?一念之差,致老大葬送在此,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任何人。
现在老夫愿以双掌领教绝学,老夫出道以来未逢敌手,今天得遇高明一时手痒,愿少侠尽全力而为,以免老夫大所失望。”
这个黑脸烧炭夫,倒像是真的喝了些墨水,一番话条理分明,看来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纪凡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严肃的道:“前辈放心,面对当代武林真正高手中的高手,在下不敢掉以轻心,必当全力以赴,前辈也不必客气。”
纪凡将手中的虬夫,虬角等先交给老酒鬼保管、空着双手站在下首,以晚辈自居,马步微挫虚攻三招,以表示晚辈受让之意。
符烈满意极了,但也毫不客气,沉喝一声,立即碎步欺近,双掌一扬,立刻展开猛烈的攻击。
纪凡开始之时,慑于符烈的威名难免有些放不开,全力上崩硬封硬砸,丝毫也不敢取巧。
一个是成名二甲子的前辈名宿,盛名满武林。
一个是奇葩,福缘巧合练成绝世神功。
两个硬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场好拼。
活宝小淘气
第十二章 针尖对麦芒
活宝小淘气
第十二章 针尖对麦芒
“嘭嘭!噗噗!”铁掌着肉之声不绝于耳,周遭气流呼啸,不时传出气爆,雪花四面激射,几乎分不出人影。
这一场战斗,对纪凡来说,真是得益非浅。
他的内功,靠火螭虬内丹之助,早已成就非凡,所缺少的,正是实战的经验,如果对手太弱、无法激发他的潜能,只有像符烈这种高手来磨练,才能使他体会出招的诀窍和防守的奥妙。
开始时两人相差不多,称来我往互有攻守,气功对气功,功深者较占优势,纪凡内力稍胜半分,越打越顺手,百招以后就渐渐取得主动。
廖竹眼中诡诱的神色一闪而役,手中暗扣三粒白骨珠,全神贯注斗场俟机出手,打算先干掉纪凡再说。
戴天仇早就注意到他了,身形如键一闪而至,立身在廖竹右手五尺之处,冷声哼了一哼。
全神贯注在斗场的廖竹,闻声倒吓了一跳,回头见戴天仇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不禁心虚得有点发毛,身侧被人欺近五尺仍没发觉,可见戴天仇比自己高明多多。
“鬼鬼祟祟的,哼什么哼。”廖竹恶人先告状。
“廖总管,是谁鬼鬼祟祟你我是河豚吞河灯——心知肚明,你别当每个人都可以欺之以方,至少我戴某要比你机灵些,你右手扣住的暗器怎么不掏出来?哼,无毒不丈夫,机会稍纵即逝,不快点下手你会后悔的!”
廖竹在戴天仇的面前哪敢出手?嘿嘿奸笑道:“戴堡主爱说笑,他们俩说好公平比斗,廖某岂敢冒江湖大忌妄加出手暗算?”
“哼!别人不知道你廖竹肚子里的货色,戴某却清楚的很,你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全身坏透了,你刚才不是手中扣了三枚暗器吗?看你手臂人手劲的线条,就可以猜出你在玩什么,老夫说对了吧?”直捣弱点一针见血。
廖竹干笑道:“嘿嘿,那只是预防万一……”
“怪事年年有,做贼的喊抓贼,你就甭强辩了,套句你们少堡主的口头禅,天下一大笑……来得好!”
原产廖竹趁戴天仇说话分神之际,手中白骨珠突然出手,品字形朝戴天仇激射而至!
戴天仇是个成了精的老江湖,岂会轻易遭受暗算?右手一抄,三颗白骨珠入手:“来而不往非礼也!”手一扬三颗白骨珠原物奉还,去比来快三倍。
廖竹大吃一惊,百忙中勉强闪过两颗,一声闷哼,第三颗正打在右肩上入肉近寸,只要闪避稍迟,廖竹整条右臂非报销不可。
廖竹咬牙切齿道:“哼!戴堡主一珠之赐,廖某会记在账上,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讨回,不将飞天魔堡化为飞灰烟烬,难消心头之恨!”
“怪事年年有,老未不过将你的‘厚赐’壁还而已,你就消化不了撑住了,要是老夫也附送点‘厚赐’给你,不把你撑破才怪!”戴天仇依然妙语如珠骂人不带脏字。
廖竹眼中冒火,恨透了戴天仇:“戴堡主且休息得意,廖某白骨珠上早已抹上剧毒,你只有一个对时可活了。”
戴天仇这回可是终年打雁竟被雁啄了眼睛,阴沟里翻了艘航空母舰,顿觉右掌有些麻感,不只吃下两三惊。
忙运功闭住右臂经脉,眼中发红:“廖竹,你果然不愧‘阴鼠’之名,老夫千算万算,还是着了你的道,老夫今天拼着这条膀子不要,也非把你劈在这里不可!”
说完一声怒啸,扬起左掌猛扑廖竹。
石健、麻雄双双抢出,让过廖竹同接戴天仇一掌,轰然一声,双方各自屹立原地,竟是势均力敌。
戴天仇吃亏在仅能以一臂应敌,否则凭石健、麻雄二人联手,也非戴天仇敌手。
“戴堡主请退。”老酒鬼怕戴天仇因为中毒而受害,忙上前阻止:“戴堡主一万斤的身体(万金之躯),跟他们拼骨未免太不划算,堡主还是把毒逼出体外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酒鬼又“烧山”了。
戴天仇双眉倒竖:“廖竹,你给老夫记着,错过了今天,哪天相逢哪天结算,必定拆下你两条膀子!”
廖竹吞下一颗解药:“戴堡主不必费事了,廖某白骨珠上所抹尸毒,除了廖某的独门解药外,天下无药可解,一个对时之内堡主必身化血水,你要报仇的活,先去在死城中等候,倏廖某百年以后再到阎王殿前对质吧!”
戴天仇几乎又要克制不住跳起来,老酒鬼忙向戴天仇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戴天仇这才回嗔作喜,回到原地运功逼毒。
老酒鬼则安闲的边喝酒边替两边护法。
纪凡在两百招后,已经主宰了全局。
符烈全力的攻击,对他产不了威胁。
反观符烈,却是一接掌一退步,额上大汗如雨,沿着双颊流至颔下,有时流进眼睛里,也无暇抽空擦拭。
对纪凡发出重逾千钧的铁掌,封又封不住,挡也挡不牢,拳拳着肉,几乎要气散功消。
一退再退,马步虚浮,口中呃呃连声,仍咬牙苦撑。
看样子,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相反的,纪凡越战越勇,豪气干云排山倒海的攻击,令符烈心胆俱寒。
对纪凡来说,这是奠定信心的第一仗,胜了,对他以后行走江湖必有正面的助益,败了,可能会信心全失。
对符烈来说,也同样的重要,胜了,从此仍可扬名江湖欲取欲求,败了,将绝足武林与草木同朽。
因此,两人都卯足了劲。
三百招后,纪凡发出了一声沉叱,双手同出,“饕餮功”招式突发,捷如电闪般猛攻七掌六拳四腿。
掌掌中的拳拳着肉腿腿不空。
符烈狂封乱架,连退十余步,仍无法避过,被揍得踉踉跄跄心脉憾动。
这一来,居然激发了潜在的兽性。
一声怒吼,双掌突然变得色如青玉。
“玉尸毒掌!”老酒鬼惊呼出声。
纪凡蓦然身形急剧闪动,成无数的虚影,真人反而凭空消失,但语声却震耳欲聋:“魔就是魔,言明互相印证,居然妄动歹毒绝学……”
没有人能看清变化,接触如电光石火,霎那之间胜负已分,一条人影如断线风筝般的摔飞三丈以外。
是符烈,倒在三丈外雪地上,鲜血狂喷气若游丝。
“哇噻!前辈,你……”
最吃惊的不是别人,竟是纪凡自己。纪凡身形暴起,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