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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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思春-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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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让一言堂的人知道名字,星辰和沐地笑着,与他那浅金的长衫融在一起像是温暖的太阳,道:“举手之劳,无须挂齿,别过。”

    说罢,扔了银子给马倌,直接骑上那匹枣红马,策马而去。

    留下甄绣儿,泪已干了,仍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第19章 掌门练武() 
作为女子,段小柔算是迟钝的,原本祝文安对挽茵的赞誉,段小柔只当他是爱才之心,本来也是,挽茵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又是个村里出来的医书呆子,段小柔从没把她当回事,可突然搬去祝文安的下厢房算什么事儿?段小柔十四岁的时候也没搬去跟祝文安一起住啊。

    卫聆悦十四岁的时候已经会缠着祝文安发嗲,现在段小柔眼里挽茵和卫聆悦那个狐狸精越来越像,但不能直接说挽茵什么,一言堂是知书达理的门派,她不能坏了门风,这股怨气全撒在了甄绣儿身上。要不是为了救甄绣儿,她不会受伤,她要是没受伤,就不会把挽茵这匹狼引进一言堂,挽茵没进一言堂就不会勾搭到祝文安!

    段小柔原本就不喜欢甄绣儿,这下更鄙视她,看她做什么都不顺眼,都要教训一番。

    挽茵倒是过得潇洒,甄绣儿被骂得哭爹喊娘也不关她的事,她现在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练琴之中,不只是为了接近祝文安,挽茵发现自己全身心爱上了这门高雅的艺术,弹琴的时候心静如水,契合她的养生之道。

    祝文安对指导挽茵练琴也展现出莫大的兴趣,挽茵深深地觉得,祝文安把她搬来下厢房就为了把她培养成一代琴豪吧!两人的屋子之间只隔着一面墙,每当挽茵弹琴出错的时候,祝文安就会敲墙壁,甚至干脆跑到她屋里,手拿戒尺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练琴,活像私塾里刻薄的教书先生。

    “你小时候,先生就是这么教你读书的吧?”挽茵好奇地问。

    祝文安一脸骄傲:“我读书一向勤勉,从不用人督促。”

    “大胆不惭。”

    “……那叫大言不惭。”

    正如祝文安所说,这个厢房采光极好,月光倾泻而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琴声袅袅,更添几分暧昧。

    “祝公子,能问你个事儿么?”

    “请说。”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难不成你喜欢我?”

    戒尺啪嗒掉在地上。

    “挽姑娘……你说话能委婉点么?吓人。”

    “反正我就是没你们一言堂的姑娘温婉知礼!出身草莽吓到祝公子了真对不起!”

    “……”

    “怎么不说话了?真被我吓到了?”

    “我在想,还好你不爱读书,你这么伶牙俐齿,肚子里再多点墨水,岂不是能用嘴巴杀人了?”

    “你在嘲笑我笨?不通文墨只会打嘴仗?”

    “哈哈,你怎么会笨,你只不过是不喜欢那种书,你,很像我一个朋友,你们都任性的很,对喜欢的事恨不得拼尽全力,对不感兴趣的,半点精力都不愿花在上面。”

    “啊?”

    “没什么,你接着练吧,我听着。”

    挽茵缓慢地勾着手指,拨动琴弦,心思却已不在这上面。祝文安所说的朋友,就是段弥君吧?和星辰说的一样,抓住段弥君这条线就是接近祝文安的关键。

    没有什么比对一个死人的愧疚之情更难舍弃。

    没有什么比无法弥补的愧疚之情更好利用。

    应该感谢因祝文安而死的段弥君,挽茵和段小柔都是他的受益者。

    住在祝文安的下厢房,有一个便捷,可以正大光明地观看祝文安练剑,虽然对挽茵来说,不过是再次体会祝文安有多难杀。

    有时,祝文安练武时会叫几个弟子来观摩学习,尽他身为掌门的职责,他也只尽这点职责而已,平常对弟子们武学的教导、督促和检查都是段小柔来做,挽茵实在不想说他是个好掌门。

    一言堂的武功很漂亮,祝文安长得够俊俏,看祝文安练武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得到观摩机会的弟子自然趋之如骛,一排排靠墙站着,屏着气,敛着神,生怕错过了一招一式。剑招优雅凌厉,水墨丹青的衣裳随着剑式翩然,为什么他会成为黑市小说的主角,好似很好明白了。

    和星辰璀璨曜人的光芒不一样,祝文安像水,清清冽冽,柔柔暖暖,对上一眼,仿佛周身都被轻柔的溪水环绕住,如果抛开所有的成见,他是个有魅力的人。

    “挽姑娘!”

    看见挽茵,甄绣儿欢喜地小跑过来,她自幼笨手笨脚,常连累身边师兄弟,加上段小柔总是训斥她,连带着其他弟子也都疏远她,唯独挽茵这个外来的人对她最和善,所以她见到挽茵总是格外开心。

    “甄姑娘!”

    甄绣儿和挽茵的真实年龄是差不多大的,只可惜挽茵发育滞缓,和甄绣儿站在一起活脱脱是姐姐带妹妹的感觉。

    “我们掌门的武功,很精妙吧?”甄绣儿一脸骄傲地说。

    “一言堂的武功,久仰已久,名不虚传。”(挽茵内心:好难杀啊,好难杀啊!)

    “小时候,我就听闻,一言堂即是武功高强的江湖门派又是书香门第,看掌门练剑果真如此,分不清武剑还是舞剑。”

    “是啊,能文能武,一言堂不负盛名。”(挽茵内心:足看出他们祖上有多臭美!练个武还要弄些幺蛾子!)

    “如果有一天,我的武功也能像掌门一样厉害就好了。”

    “只要你勤加练习,一定会有那一天的。”(挽茵内心:别做梦了!你们掌门是怪物啊!你以段小柔为目标还差不多,别想不开跟怪物比啊!)

    “嘻嘻嘻。”甄绣儿突然笑了。

    “?”挽茵一头雾水。

    “挽姑娘,你是第一个相信我能做到的,师兄师妹都只笑我痴人说梦,笑我笨。”

    “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嘛,你更要做出成绩给他们看。”(挽茵内心:我也不信啊!我只是说了点客套话啊!你师兄师妹怎么都那么直率!)

    “恩!有一天一定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甄绣儿那两眼放光的模样是真的拿出了志气,虽然挽茵不觉得她有天分,有志者事竟成,被她的精神头感染了,挽茵还是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了她。

    “挽姑娘!”

    就在挽茵分心和甄绣儿说话的时候,祝文安的剑尖笔直地刺向挽茵,挽茵庆幸自己有习于神偷张之栋的顶级轻功,千钧一发之间闪身躲过,祝文安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紧追不放,挽茵只会轻功而已,只能躲来躲去,被祝文安像猫捉老鼠一样追得团团转。

    两人在一言堂内的房顶上飞檐走壁,早把那帮看热闹的弟子甩得远远的,祝文安的行为早不是在教弟子武功了吧,他疯了吗!挽茵在医书上看过,被病狗咬过的人,会在十几年后突然发疯犯病,祝文安小时候是不是被狗咬过!

    一言堂的轻功算是不错的,但张之栋的轻功才被誉为天下第一,虽是因为某个猥琐的玩笑,那也是建立在张之栋轻功着实厉害的基础上,挽茵的轻功至少也学到了他的七八成,如果是正大光明的轻功比试,祝文安肯定追不上挽茵。

    祝文安怎么会跟挽茵正大光明比轻功呢?对一言堂的地形,挽茵可没祝文安熟悉,被祝文安诱导着,一头扑进了死胡同,祝文安提着剑,把挽茵逼在墙角,吓得挽茵紧紧闭上眼睛,却听祝文安朗声大笑:“你果然会轻功。”

    挽茵睁开眼睛,一脸惊愕,怕死的人在危急存亡之间本能地逃跑,忘了自己平日里的伪装,祝文安他……发现了什么?

    “不过跟你闹着玩,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看你的腿脚就像是个学过轻功的,果然没错。”

    “你怎么看过我的腿脚?我的裙子那么长……”为了掩饰自己,挽茵每天都穿着繁缛的华丽长裙,外人只当她是小姑娘好美的心性。

    “有一次你换衣裳的时候没拉帘子,我正巧路过……”

    “你偷看我换衣裳!”

    “没偷看,是路过!”

    挽茵想借着发脾气把事情含糊过去,祝文安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追着问:“你的轻功是谁教你的?连我都追不上,你们山沟除了出神医还出轻功高手?”

    怎么可能!山沟又不是仙境怎么可能什么能人异士都有!祝文安心机深沉,要是谎话编不圆,恐怕以前撒的谎都要被扯出来,要不说实话吧?反正张之栋和一言堂也没交集,这个故事还是拿得出手的。

第20章 勾引祝文安() 
挽茵咬着下唇,把和张之栋的相遇往事讲给祝文安听。

    张之栋这个名字,提起来江湖上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即不像祝文安那样行侠仗义也不像星辰臭名昭著,却和他们一样有名,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个神偷!江湖上有不少小偷,奇珍异宝现世大家你偷我抢地很正常,让张之栋一举夺冠成为神偷的宝物却是件很不寻常的东西——冷月宫主的肚兜。

    偷肚兜的淫/贼很多,张之栋一偷成名的原因是他偷的是冷月宫主的肚兜。

    冷月,女娲宫的宫主,女娲宫在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但凡雄性生物没有不知道,她们是信奉女娲的门派,历代只收女弟子且一生侍奉女娲娘娘不可嫁人。不知是不是女娲娘娘保佑,女娲宫的女弟子都美貌动人,尤其是宫主冷月,传闻有国色天香之资,闭月羞花之容,曾有人为了能进入女娲宫一睹她芳容,放弃自己的男儿身,在女娲宫前自宫(这件事挽茵时常用来鼓励牡丹勇敢拿掉没用的东西)。

    女娲宫,这个男人想进去必须自宫的地方,张之栋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很不要脸地偷了冷月宫主的肚兜,又在女娲宫弟子的追杀之下逃了出来。此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女娲宫宣布和张之栋势不两立,冷月宫主更愤言抓到张之栋必杀之后快。

    为了躲避女娲宫及女娲宫仰慕者的追杀,此后张之栋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只留下独闯女娲宫的神偷“美誉”。

    挽茵遇到张之栋是在一条破败的小巷子里,他伤的很重,头上罩着草帽,破草席裹在身上,在一滩血水里等死。江湖上拉风的男人,仇敌也肯定多,张之栋有天下第一的轻功,却没有天下第一的武功,那日,本该是他的忌日。可惜被挽茵捡到,硬是把他从鬼门关里捞了回来。

    挽茵救他时并不知他就是神偷张之栋,只不过以为他和她一样是无家可归的臭要饭的,当挽茵从张之栋衣服里找到一个女子的肚兜,挽茵只以为自己救了一个被人抓住挨揍的采花贼,本来想再把张之栋揍回原来的模样扔出去,张之栋强忍着伤痛解释了一通。

    这世上最高的价码是什么?钱?不对,是命。挽茵的第一笔交易是用张之栋的命来换张之栋的轻功,这是笔双赢的买卖,那个时候张之栋最需要保命,而她,正需要高超的轻功助她潜入一言堂寻找师父。当然,关于跟张之栋学轻功的目的,挽茵不会老实告诉祝文安,只说是好奇,学来试试。

    “看不出,你年纪小,经历的还挺多的。”看起来,祝文安信了。

    “祝公子没听过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么,我们这种为生活所困的孩子当然不能和一言堂的少爷相比。”

    祝文安笑笑:“只怕是让你来跟我换,你还未必愿意。”

    “谁说的,我一百个愿意,不用为钱发愁,还有那么多弟子爱戴我,天天一群人等着给我行礼,我最想过这种生活了!”

    祝文安的手重重盖在挽茵头上:“你还太小,懂什么,就知道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他还提那件事!虽说买那种书是挽茵有错在先,怎么说他也是那些书的主角!太不要脸了!

    其他的都是小事,还好祝文安没有把挽茵的轻功和之前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挽茵庆幸自己在一言堂的形象还是很好的。

    就在挽茵被祝文安追得到处跑时,千里之外,另一个男人也被追得到处跑。高壮魁梧的体格,背上扛着明晃晃的金色大刀,标准的金刀门弟子装扮,如果挽茵见到这个男人,应该也会有印象,毕竟这个男人算是金刀门弟子里长得最帅的——楼西客,金刀门掌门的嫡传弟子,挽茵在金刀门时曾麻烦他代为引路。

    楼西客的头从来没这样疼过,遇到再强的对手都不会这样疼,遇到敌人大不了一刀砍过去,偏偏碰上个莫名其妙的丫头,砍又砍不得,躲又躲不掉。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更烦躁,楼西客终于忍无可忍回头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明丽少女说:“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行,我又不认识你家的路,要是不跟着你怎么到你家和你成亲呀。”那少女一本正经地说着荒唐的话。

    “成亲?谁要和你成亲了!”楼西客怀疑少女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简直不可理喻。

    “你要是不想和我成亲,刚才干嘛救我。”少女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是看不惯那群歹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骗人,你救我,就是喜欢我。”少女撅着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算了,跟你说不通,随便你,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楼西客不再理会少女,自顾自地赶路,甚至为了甩掉少女施展了轻功。没想到那少女也是个会轻功的,金刀门的轻功本就粗陋,少女如同尾巴一样紧紧跟着楼西客,如果挽茵看到这景象,一定会理解这种甩不掉的愤怒,祝文安追赶她时就是这样讨人厌。

    白天还把挽茵追得跟兔子似的,晚上祝文安就像完全忘了这件事,该吃吃,该喝喝,不停地往挽茵碗里夹菜:“挽姑娘多吃点这个,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祝文安这个人真不好懂,他费了牛鼻子劲儿追得挽茵满地跑就为了确认一下挽茵是不是会轻功?确认之后又石沉大海,挽茵自认自己的说辞编得挺靠谱,但祝文安这样百分百相信总让她觉得不安,现在祝文安就像个关爱妹妹的兄长一样,一门心思都扑在她身体发育上,不知安的什么心。

    住在段小柔那里时,两人都是默默地对着闷头吃,一顿饭很快就解决,祝文安就热情多了,每道菜都要问挽茵好不好吃,说说笑笑,这感觉……就像在青榜一样。归属感,是困住一个无法用武力困住的人最好的方法,挽茵会留在青榜,正是因为那时被一言堂追得无路可逃,只有青榜向她张开了双手,所以她很不能容忍罪魁祸首的一言堂也想向她表露真情的一面,讽刺地说:“祝公子不是拒绝了我好几次么,还这番殷勤,若即若离的手段也是跟那帮青楼姑娘学的?”

    “拒绝你是因为想拒绝你,关心你是因为想关心你,青楼姑娘……那种书早说了让你扔掉。”

    这任性的回答让挽茵无言以对,只得揪着最后一句说:“别想搪塞,你喜好青楼女子可不是小说杜撰的,江湖上早就传开你偏爱年芳十八的烟花女,我就亲眼所见你和珠儿姑娘苟且偷欢!”

    “……苟且偷欢这词也太……你是在那种书上学的吧!而且,谁是珠儿姑娘?”

    “你这人!”

    挽茵气得一口咬掉半个馒头,祝文安坐在她对面,手托着下巴歪着看她,看得挽茵浑身发毛,想着自己是不是说过头了:“怎么?生气了?”

    “没,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

    “长这么大,除了你,只有我爹骂过我,我爹骂我时我会赌气,你骂我,我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感觉。”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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