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宝张大嘴巴,再也合不到一起,只道:“好本事,好本事。”老者微微一笑,从树上缓缓滑落地上,道:“孩子,给你。”张开手掌,那只麻雀振翅欲飞,扑腾几下,始终飞不离他的手掌心。原来老者掌中生出一股吸力,将麻雀鼓气之力抵消了,自然也就飞不起来。
陆家宝见他手掌平摊,麻雀双翅扑动虽急,却始终飞不离他的掌心。他大是好奇,大叫:“好玩,好玩。”
老者越发的卖弄,大手上下的颠动,那小麻雀在他的手掌心扑腾着双翅,随着手掌的上下起伏,就好像是依附在他的掌心里。老者道:“你来试试。”将麻雀放在陆家宝的手中。
陆家宝伸指抓住,却不敢松手。老者笑道:“不想让麻雀飞走?”陆家宝点了点头,脸上大有羡慕之色,道:“嗯。”老者道:“这是控鹤功,方才那老东西就是使此神通,想将你生擒活捉去。你跟我走,我就教给你。学会之后,手掌摊开,麻雀儿也就飞不走啦。你说好不好玩?”
陆家宝又惊又喜,道“这倒好玩,我跟你走,你教我,我就练这功夫了。”老者呵呵一笑,道:“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可的答应了才行。”
陆家宝道:“磕头拜师吗?好,你的功夫很好,我答应了。再说了,你教我功夫,我岂有不磕头的道理?”说着趴在地上,连着磕了几下。
老者摇头道:“不是这回事。我听你的名字不顺耳,我要另外给你起个名字。呵呵总有一天,你始终是要改名换姓的,所以你就叫赵一天吧。”
陆家宝犹豫了一下,张开了手掌,小麻雀翅膀一扑,便飞上天去了。他望着麻雀飞远,挥着小手道:“小麻雀,快回到你爹娘的身边去,他们要是见不到你,不知道会怎么伤心呢。老爷爷,我不跟你走,我也要找爹爹和娘亲去。他们见不到我,会着急,担心的。”说着拔腿就走。
老者大急,探手虚拿,使出控鹤功,陆家宝迈腿走路,却是原地踏步,又被牢牢地吸住。陆家宝回过头来,道:“老爷爷,我又不是小麻雀,你吸着我干什么?”
老者道:“你不练控鹤功了?为什么?”
陆家宝道:“名字是父母起的,我不能因为不好听,就改了。你的本事很好,但是,我不想改名字,所以只好走了。”
老者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好孩子,你就别走了,改名换姓是件大事,当然是要你父亲点头才成。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们,我们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看是真急还是假急。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了,你不能从我的控鹤功中走脱,可不能偷偷的离我而去。”
陆家宝想了想,道:“可以。老爷爷,我是答应你了,可你相信我?”老者哈哈大笑,道:“咱赵家的人光明磊落,向来说一不二,爷爷当然相信你了。”
陆家宝道:“但你也必须答应我,教我怎么摆脱控鹤功之法。”老者连连点头,笑逐颜开,喜道:“那是当然。乖孙子不傻,爷爷也答应你了。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着伸出手掌,要和陆家宝击掌约定。
陆家宝伸手跟他击掌,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老者道:“你要想摆脱我的控鹤功,当然先要学会控鹤功。打铁还需自身硬,我来教你,就是不知道你几时才能学得会了。”
第26章 武林大会 伏击()
陆家宝道:“老爷爷,你是什么人?教我功夫,还不用我拜师?为什么?”老者道:“我叫元明,你得叫我一声爷爷,练功只是家传,理所应当,拜师我就降辈份了。吃亏的事,你愿意做吗?”
陆家宝道:“吃亏上当,傻子干的事情。叫爷爷就爷爷,老爷爷,你快教我控鹤功。”
元明老人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道:“爷爷就爷爷,怎么还是老爷爷了?”却也不勉强,见不远有一座黄墙小庙,便道:“好,天快黑了,今晚就在此休歇,我教你控鹤功。”二人走进庙里,见是一座破败的土地庙,既无和尚,亦无庙祝。心想:也好,此地荒僻,无人打扰,刚好传授心法。当下取出干粮,让陆家宝吃饱后,传了一套“足少阴肾经”的内息用行之法,跟着又授了一套“足少阳胆经”心法。
原来修习内功,不论强身健体,还是作为上乘武功的根基,必当水火互济,阴阳相配,防止阴寒积蓄,阴气大盛而阳气衰竭;反之也是如此,总而言之,首先要避免相冲相克,龙虎拼斗,走火入魔。
一老一少二人盘膝打坐,修习心法,土地庙中沉寂无声。月朗星稀,庭中远远地走进来一伙人,元明老人张开眼睛,一皱眉头,自言自语的道:“咦,这些家伙怎么来了?简直阴魂不散。我可得躲一躲,不见他们最好。”他打量了一下小庙,自言自语的道:“里面藏不住人,我们只能出去了。”伸手一拍陆家宝肩头,小声的道:“我们出去。”拉着他的手,推开窗户,轻轻一跃,跳了出去,回身掩好,那些人推门而入。
其中一人打开火折子,点亮随身带的蜡烛,将庙里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陆家宝一一默数,一共七人,识得是什么所谓的忠武八都将中的李师泰,鹿宴弘,韩建,翟从,张造,李简,晋晖,一众人等。
只见他们一声不吭,打量着庙里的地势,各自占据有利位置,韩建,张造二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分开守在庙门两旁。李师泰盘膝而坐,烛火摇曳,照在他的脸上,更加的阴晴不定。
又过了一炷香的光景,只听脚步声响,一人快步而来,推门而入,道:“老大,我来了,兄弟们都到齐了吗?”
话犹未了,李师泰喝道:“动手。”韩建,张造同时用力,咣当两声响,两扇庙门几乎同时关闭。寒光闪烁,鹿宴弘,翟从,李简,晋晖,韩建,张造等六人同时动手,六柄利刃前后左右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那人的头颅,咽喉,胸膛,小腹,从上到下尽在利刃笼罩之下。
事出突然,那人反应当真神速,一觉劲风扑面,双手连挥,使出小擒拿手,随抓随抛,霎时之间,将六件利刃尽数投在脚下。跟着倒踢两脚,正中韩建,张造二人的胸膛。轰然一声,二人同时撞在了庙门上,咔嚓一声响,将庙门撞塌。那人后退一步,已经退到了破庙门口,他环顾四处,诧异的道:“咦,兄弟们,我是王建,你们这当口怎地跟兄弟开起玩笑来?”
韩建,张造二人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张造怒道:“王建,那个跟你开玩笑?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临阵脱逃,而是监守自盗。真没有看出来,你居然也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韩建一伸手,向他摊开手掌,喝道:“你要还当我们是兄弟,就将那东西拿出来吧。”
王建一怔,不明所指,道:“二位兄长,你们苦苦相逼,到底所为何来,王建可真是糊涂了。”
李师泰沉着脸道:“王建,陛下赐封我们为忠武八都将,是何意思?”王建一惊,道:“忠君报国,勇武无敌。”李师泰道:“我们此来为何?”王建道:“夺取天机图,保住大唐龙脉。”鹿宴弘道:“陛下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可你却监守自盗,想将那东西据为已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建叫道:“冤枉啊,诸位兄长,我什么也没干。”李师泰呵呵冷笑着道:“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我们都在场,唯独不见你的踪影。你说什么没干,那个相信你?”王建道:“诸位兄长,你们是知道的,我本是五行教下的一名教徒。日前我们分手,就碰到了我五行教主秦天柱,我是分身乏术,走不开。怎么样,天机图真的在张万福的手中?”
七人不由一呆,鹿宴弘道:“你五行教教主秦天柱也来到此间?难道会是他抢走了宝图?”当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王建沉吟着道:“能在群雄的面前,轻而易举的拿走了宝图,当今高手之中,我知道有三人可以做到。”李师泰道:“哪三个?说来听听。”王建道:“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魏通,我教教主秦天柱也算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昔日的缥缈宫宫主,他叫诸葛无双。”
李师泰呵呵冷笑,道:“我看不止三个,至少四个,你王建适才不是在举手投足间,也夺下他们的兵器了吗?”王建一惊,道:“几位兄长,我真的没有,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搜身。”鹿宴弘道:“贼王八,我知道你的本行是牵驴盗马,见到好东西,历来手痒。所谓禀性难移,顺手牵羊,这一次也不能例外,你还是将天机图拿出来的好。”
王建见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大急,道:“诸位兄长,我王建历来胆小怕事,偶尔小偷小摸是有的,但要我堂而皇之的去抢去夺,王八还没有这胆子的。”
李师泰见他言之凿凿,想想也是,这贼王八有偷盗之好,但他还确实没有登堂入室拼抢的气魄。当下哼了一声,道:“日久见人心,你小心着点,千万不要给我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突然间门口阴风大作,一男一女两个人堵住门口,男的呵呵冷笑着道:“交出天机图,饶尔等不死。”这人说话生硬,好像有点大舌头,显然是外番之人。
第27章 武林大会 话别()
李师泰见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出头,斜披兽皮,虎背熊腰;女的不过十五六岁,穿着鲜艳的彩衣,宽袍大袖,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臂,头上结了无数根细细的发辫,垂落肩头,一看便知不是汉人,喝道:“看你的装扮,应该不是中原人。你一个外藩之人,要那东西干什么?”只有两个人,也不放在心上。
那人道:“我们是契丹人,叫萧邦,将来我家大王入主中原,有那东西,就可以手到擒来。”王建道:“我们八比二,还怕你不成?”
萧邦呵呵一笑,道:“不是八比二,而是两百比八。”手一挥,从外面一拥而入三十余的契丹武士。这些人好像从天而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庙门口,显然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他们人人兽皮半披,裸着一条臂膀,瞪大铜铃般的大眼睛,凶神恶煞,都握一把出鞘朴刀,蓄势待发。
王建道:“大事不妙,快退。”八人一见情况不对,不约而同的一跃而起,将小庙的房顶掀去,一股风般的一走了之。
契丹少女大急,喝道:“不许跑,将天机图留下来。”嚷嚷着就要追上去。萧邦一把拉住她,道:“萧潇,穷寇莫追,别忘了正事。”萧潇一跺脚,道:“便宜他们了。”她彩衣上满缀缨络环佩,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一动弹,叮当不停,又悦耳动听。
萧邦吩咐刀客们打扫了一下,不一会又来了一帮刀客,前后加起来不下百人。他们生起一堆篝火,团团围坐一圈,打起手鼓,有节奏的叫喊着,百十人异口同声,极为壮观,热闹。
萧潇在他们渲染下,禁不住来到了中间,载歌载舞。陆家宝骑在高大的树顶上,见她左摇右摆,头上的小辫子上下飘飞,身上的金银首饰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看的眼花缭乱。元明老人屏住气息,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们一直玩到下半夜,才就地休息。元明老人见他们只有两个放哨之人,不由大喜,和陆家宝悄悄地滑下树来,避开岗哨,没声没息的走出老远,才长舒一口气。
元明老人携着陆家宝,只走僻静之处。看看东方大白,太阳渐行渐高,来到路旁一家酒店。元明老人取出一锭银子,小二见是贵客,连忙往里间相让。
二人坐下,不一刻端上饭菜。走了一夜,着实饿极了,也不客气,大口吃喝。便在此时,只听一个声音道:“累死了,快到店里吃点东西。”
陆家宝大喜,道:“是我爹爹他们来了。”元明老人将窗户推开一丝缝隙,向外张望,果见十二生肖一伙大摇大摆的走进酒店。
陆家宝奇道:“咦,怎么没有我娘?”元明老人小声的道:“孩子,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啊。”陆家宝道:“老爷爷,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十二生肖要了酒菜,小二先上酒水,狗杂种给众人一一斟满,端起酒杯,道:“诸位兄弟,小弟干了这杯酒,我们就此别过,兄弟要去寻找老婆和孩子了。还有,大哥,兄弟们,我要说一句不中听的话,那什么天机图不天机图的,我看这个害人的东西,还是不争的好,大家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可不想妻离子散,还将小命也弄丢了。”
铁牛呵呵一笑,不以为然的道:“七弟,多年不见,你怎么变的这般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其实不用担心,我家的牛妞不也不见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他们自己去闯一闯,历练历练,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马王神道:“不错,七弟,我看我那侄儿,也不是短命鬼的像,你就放心好了。”山羊胡子捋着他的山羊胡子道:“我看是八妹见你打骂孩子,管教孩子太严,她是妇道人家,心肠软,又争不过你,打不过你,她心疼孩子,说不定是她带着我那侄儿躲在哪里了。”
狗杂种只是摇头,沉吟着道:“不会的,子不教父之过,我管教儿子,她向来是不反对的。自从我们在一起,她都是寸步不离的盯着我。一直以来,就是怕我跟别的女子搭话,跟别的女子好。这两日不见,我想不是走散,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不行,我得找她去。”
白蛇娘子道:“七弟,八妹向来心高气傲的很,是不是你又勾三搭四,惹恼了八妹,一走了之?”
狗杂种想了一想,突然一拍大腿,道:“也有这个可能,日前有一个红衣小娘子,生的细皮嫩肉的,看上去挺秀气的。她见我管教儿子太严,横加阻拦,说什么让我将儿子还给他人。哈哈,儿子是我的,我还给哪个?所以我就跟她解释了两句,不想她一句也听不进去,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拿剑来砍我。呵呵,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让了几剑,可她没完没了,我一下没忍住,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她爬起来破口大骂,骂我调戏她。这时候娘子她才远远地赶了来,大发雷霆,跟我闹,一直没有消停过,好在这个时候遇见了诸位兄弟,她才有所收敛。唉,也不知道她这一次离我而去,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说到这里,大为的苦闷,显然颇为的懊恼。
山羊胡子手捋着他的山羊胡子道:“七弟,我来跟你分析分析,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跟那细皮嫩肉的娘们说了什么?那小娘皮又跟你说了什么?”
狗杂种想了一想,道:“记得那小娘皮一见面就说道:‘喂,耍大刀的,别凶巴巴的,吓着孩子怎么好?’当时我回头一看,见她是美貌女子,就冲她一笑,道:‘放心好了,这孩子的胆子可大着呢,不碍事。’那小娘皮将俏脸往下一沉,道:‘那个跟你嘻皮笑脸的?我看这孩子生的虎头虎脑的,多么可爱,快将孩子送还人家。’我见她不分青红皂白的,也是很生气,就道:‘那个跟你嘻皮笑脸了?孩子是我自家的,送给谁呀?’那小娘皮突然很生气,道:‘再要跟我胡说八道,本姑娘就砍下你的狗头。’她居然不相信陆家宝是我的儿子,我一下子就来气了,道:‘我不是人吗?就生不出孩子吗?你不相信我,可这不还是生下来了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小娘皮兜头就是一剑。我给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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