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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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三女侠-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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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就让我们三姐妹去好了。”玄风拍掌笑道:“妙极,妙极,中帼胜须眉,我们且等着看 
三侠大显神通,永留佳话。嗯,这两个小淘气呢?”众人一看,不见冯瑛冯琳,吕四娘笑 
道:“她俩姐妹一定是背着人去说体己话儿了,阿瑛——阿琳!”山谷传来回声,冯瑛远远 
答道:“就来了!” 
  吕四娘料得不错,她们果然是去说体己的话儿,冯琳把姐姐拉到绿荫深处,悄悄问她和 
唐晓澜到底如何?冯瑛默然不语,被妹妹问得急了,眼圈一红,嘟着嘴儿答道:“我还是对 
他如同叔叔一样。”冯琳笑道:“不见得吧,我刚才听得你不是叫他叔叔,而是叫他的名字 
呢!”冯瑛板脸说道:“叫名字又怎么样?反正我今生今世不再嫁人。我就不信,女孩子非 
得有个男人不成。” 
  冯琳噗嗤一笑,忽然装得很正经的样子,拉着冯瑛的手道:“可是妈妈不相信呢!妈妈 
随他们去天山,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前几天我碰见她,她还问起你们的事情。她说女孩儿家 
总是要嫁人的,她又说那个唐晓澜,嗯,你那个‘叔叔’为人很好,她还怕你嫌‘叔叔’年 
纪比你大十多岁,叫我劝你呢!喂,你不听妈妈的话吗?”冯琳装作大人的模样,说得十分 
神气,冯瑛也给她逗得笑了起来。但随即想到母亲也曾这样劝过自己,可是自己和晓澜之间 
的事情,连母亲也不便告诉,此段情怀,只能深藏心底,思想起来又不禁黯然。 
  冯瑛给妹妹问得很是尴尬,幸得吕四娘呼唤,替她解围。一谈起要入京刺杀雍正,大家 
都精神奕奕。过了半月,吕四娘和甘凤池联络上了,仗着甘凤池的人缘极广,各路英雄,都 
陆续混入了北京,可是京中防范极严,皇宫又大,也不知雍正住在哪个宫殿,深恐一击不 
中,反为贻祸。所以入京半年,还是没机会下手。 
  雍正杀了年羹尧后,也预防会有刺客行刺,不但在宫中遍布卫士,而且连宫廷的一些旧 
例,如节日可以演戏作乐之类,也全都禁了,自己更是每晚更换宿处,提心吊胆,处处提防。 
  可是这样子做皇帝,也委实没有味道。过了半年有多,雍正见太平无事,禁令渐松,时 
光迅速,冬去春来,过了新年,转瞬又是元宵佳节,雍正的生母本是康熙的一个妃子,如今 
母凭子贵,做了太后,自是尽情享受,无须说得。这半年来闷在宫中,十分不耐,趁着元宵 
将到,便要雍正开禁,大大作乐一番。除了原有的内庭供奉,教坊歌舞,可以招来演出之 
外,还准许近亲贝勒,各各供献节目。雍正一想,与自己作对的兄弟,都已除了,谅剩下的 
各贝勒不敢再有二心,便顺着母亲的意思,允许开禁。这消息十分秘密,直到元宵前夕,才 
说给各贝勒听。这却乐坏了一个人。 
  这人是亲王允瑛,康熙的第十六子。他是雍正同母所生的亲兄弟,在诸皇子之中,年纪 
最小,所以当康熙在日,他并没有参加夺位之争,因此得以保全首领。 
  允瑛年轻喜玩,也喜练武,大约在一月之前,有人荐一位武师给他,这武师中等身材, 
貌不惊人,允瑛不信他有本领,一时高兴和他较量,拳脚刚刚沾身,就不知怎的被他摔倒。 
此人自称唐龙,不但精于武功,而且长于杂耍,允瑛十分欢喜,便留他在皇府之中。这次雍 
正元宵开禁,允瑛问唐龙可有什么戏法花样。唐龙连声答道:“有,有!”马上演出几套, 
如耍水流星、顶坛子、舞彩绸等等,都比寻常卖艺的人好得多,允瑛大喜,唐龙又要求多带 
几名助手,允瑛也答应了。 
  到了元宵晚上,紫禁城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御花园中搭起戏台,周围坐的都是皇亲 
国戚,那戏台旁边搭了一个看台,雍正和众妃嫔陪着太后在看台上观赏。 
  太后对这些杂技百戏。十分欢喜,一看到高兴之处,便叫人赏钱,到了允瑛带来的这一 
班人上台,太后更是高兴,笑对雍正说道:“你的小兄弟素来欢喜玩耍,看他又有什么好 
的?” 
  只见五个穿着彩色戏服、画了脸谱的人登上戏台,皇太后道:“演什么戏,怎么尽是须 
生、丑角?”允瑛回道:“不是演戏,是耍杂技。”雍正心中一动,但见两人站在台上,拉 
手并肩,一人跳了上来,分踏这两人的肩头,又一人跳到这人的肩头,雍正道:“这几人功 
夫好俊,是玩叠罗汉吗?”话犹未完,只见最后那名短小精悍的汉子一跃而上,头上顶着一 
个水碗,两手也各拿一个水碗,他微一倾斜,三个水碗都有水溅出,证明碗中盛满了水。但 
见他双手一抛,两个水碗掷到半空,呼的一声又抛出两条彩绸,就在半空中把水碗缠着,非 
但头顶上的那碗水滴水不漏,在半空中的两个水碗,也端端正正的落了下来,也不见有一滴 
水漏出。 
  就在喝彩声中,那人舞起彩绸,两只水碗盘旋飞舞,越转越疾,皇太后高声叫好,那人 
双手一松。水碗在他头顶上打了两个盘旋,他一伸手又抓住了彩绸的中段,再舞起来,一边 
是彩绸飞舞,一边是水碗盘旋,皇太后连连喝彩,道:“这比寻常的耍水碗要好看多了。” 
雍正却凝神细看,并不喝彩,忽然问允瑛道:“这几个人原来是你府上的吗?”允瑛正看得 
入神,未及回答,又见半空中彩绸转折,竟然打出“天下太平”四字,皇太后喜道:“真是 
神技,赏钱!””太监把两箩银子抬到台上,雍正忽然叫道:“把这几个人拿下来问!” 
  戏台上碎银如雨,一片叮叮当当之声,杂以众人喝采之声,正自热闹,雍正这一声大 
喝,大出众人意外,骤然间声音静止,说时迟,那时决,只见那个短小精悍的汉子,彩绸一 
展,呼的一声,两道白光,疾如电射,直向雍正面门飞去。原来在彩绸中竟然裹着两柄锋利 
的匕首。 
  雍正早已疑惑,预有提防,他一喝之后,身躯迅即闪入妃殡丛中,两柄匕首咔嚓两声, 
穿过了两名妃嫔的肩骨,顿时间,骇叫之声纷起,皇太后晕倒台上,众妃嫔乱成一团。就在 
这霎那间,那汉子身形疾起,飞鸟般的扑上看台,三碗水一齐泼到雍正身上,雍正眼睛睁不 
开来,只觉寒风劲射,冷气森森,一柄锋利的短剑已经触到背后。 
  雍正却也十分沉着机警,就在这千钩一发、死生俄顷之间,双手一勾,把两名妃嫔挤到 
身后,那汉子收手不及,眼见两名娇弱的女人鲜血飞溅,又惊又怒,大喝一声,挺剑再扑, 
雍正已是一个飞身,跳上楼栏。 
  这汉子哪是什么寻常卖艺之辈,却是江南大侠甘凤池。他混入了允瑛的亲王府中,好不 
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哪肯放过,虽然明知极险,也紧追不舍,随着雍正跳上楼栏。 
  与甘凤池同来的那四个人也不是什么耍杂技的助手,而是唐晓澜、李治、白泰官和鱼 
亮。他们迟了一步,已给看台下的卫士截着,哈布陀舞起流星锤,韩重山亮出辟云锄,加上 
其他卫士的堵截,急切之间,哪能闯得出去。 
  唐晓澜大急,游龙剑扬空一闪,真个是矫如游龙,猛如雄狮,当的一声,火星飞溅,把 
韩重山的辟云锄削去一片,韩重山叫道:“哼,原来是你,好大胆的叛逆,居然敢到宫中来 
了!”唐晓澜的宝剑虽然锋利,功力却是稍有不及,被他逼得退后两步。背后一名卫士,舞 
起混元铁牌,当头便压,忽被李治斜刺一剑,刺入关节,铁牌脱手飞出,打不着敌人,却反 
伤了自己的一个同伴。 
  李治的剑法最为奇诡,虚实相反,一出手就是刺向关节要害,在剑光飘瞥中,又有两名 
卫士中剑倒地。哈布陀飞锤迎敌,人在一丈开外,李治剑短,欺不进去,被他双锤盘旋迫 
压,腾不出手来。 
  白泰官见甘凤池遣入看台上层的畅音阁,竟如泥牛入海,既不闻厮杀之声,又不见人影 
出来,大为着急。他发出了一把梅花针,虽然打伤几人,却又给天叶散人赶来,运掌力将他 
追着。正在极度紧张之际,忽听见一声大叫,只见那座畅音阁突然塌了一角,一个人流星般 
的射了出来,“噗通”一声,跌入御河。 
  白泰宫惊叫道:“不好,七哥遇害了!”只听得楼台上哈哈大笑,雍正又走了出来,高 
声喝道:“甘凤池今已伏诛,朕宽大为怀,其余叛党,弃械投诚,可以赦罪。”鱼亮大怒, 
喝道:“谁信你的鬼话!”金刃挟风,一刀劈去,将一名卫士,劈为两半,再劈第二刀之 
时,却被韩重山一锄挡住。 
  雍正哈哈大笑,叫道:“额音和布出来,替肤将这些叛逆擒下,格杀不论!”只听得一 
声“领旨!”畅音阁里飞出一人,手挥拂尘,凌空下击,拂尘一展,立刻将鱼亮的厚背斫山 
刀卷上半空,唐晓澜大吃一惊,游龙宝剑颤锋一抖,使出天山剑法的绝招“大漠流沙”,但 
见浑身上下,卷起几道剑光,冷电精芒,缤纷飞舞,真如大漠沙扬,疾攻而上,额音和布领 
过厉害,拂尘不敢与宝剑相触,一沾即走,惊飘闪电般的又绕到白泰官背后,骤下杀手! 
  白泰官盘龙绕步,滑过一边,骤然反手一掷,喝声:“着!”一把梅花针,银光闪闪, 
一齐飞到额音和布的面门,白泰官以前为了对付了因,曾在梅花针上下过苦功,梅花针份量 
极小,不易受力,而他却可打到五丈有余,并可随意刺穴伤目,厉害异常,而今距离极近, 
以为定可奏效,哪料在银光疾闪之中,额音和布将拂尘一收一卷,只听得嗤嗤乱响,有如炒 
豆,那么一大把的梅花针,都给额音和布施展最上乘的内功,全部卷去,震成粉屑。 
  李治见势不好,长剑一抖,疾刺额音和布面上双睛,额音和布拂尘一绕,那知李治的剑 
明似向左,实是向右,剑锋陡然一转,削到右耳,额音和布一个弯腰,堪堪避过。李治挺剑 
再刺,猛不防天叶散人斜刺杀出,双掌一推,迅如奔雷,李治身不由己,退了两步,额音和 
布一个长身,拂尘换风,呼的一声,又是当头罩下。 
  正在紧急,忽听得一声清啸,恰似长天鹤唤,曳空而下,天叶散人叫道:“上人小心, 
又是那贱婢来了!”话声未了,忽听得满园惊叫之中,就在御花园中枝柳刺空的松树梢,疾 
如飞鸟股的掠下几人,看清楚时,竟是三名少女,衣带飘飘,有如姑射仙人,掠空而降,深 
宫内院,她们竟能潜伏进来,而且在满园人众,千百双眼睛之下,居然无人发现,只这一份 
轻身功夫,就已教所有卫土,心寒胆战! 
  这三人正是吕四娘和冯瑛冯琳,其实,她们的轻功虽然都到了踏雪无痕,去来无迹的地 
步,但要偷进高手遍布的皇宫,却也不是易事,只因今日元宵,御花园中演戏,所有高手都 
调到园中护卫,她们才能神不知鬼不党的偷偷溜了进来。而额音和布等又正在和唐晓澜诸人 
缠斗,满园人众,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谁也没发现她们。 
  额音和布叫声“不好”,抢先堵截,唐晓澜大叫道:“皇帝在畅音阁里。”吕四娘脚方 
点地,又再飞起,霎眼之间,又跳上楼栏,扑入阁内,张眼一瞧,渺无一人,吕四娘何等机 
警,脚一伸入,霜华剑一招“夜战八方”,立即反身飞出,畅音阁内,飞箭如蝗,都给她的 
剑光削断。 
  冯瑛冯琳稍后半步,刚好碰上抢来堵截的额音和布,冯瑛短剑一扬,迅如电掣,一招两 
式,既点面门,又刺胸膛,额音和布身随剑转,拂尘反臂斜飞,尘丝缕缕,有如千百条八爪 
章鱼,一齐抓下,出手之快,无以形容,幸而冯瑛在天山又苦练了两年,深得制敌机先之 
旨,只见她不慌不忙,以静制动,微微一闪,剑光疾吐,连用“流星赶月”、“飞云掣电” 
两招,从拂尘之下,骤然穿过,刺他胁下的“期门穴”,额音和布不料冯瑛剑法精通如斯, 
拂尘一收,掌力外发,只见银光绕处,呼呼风响,冯瑛连用以柔制刚之劲,将额音和布的拂 
尘削去一缕,但身子也给他的掌力逼得立足不稳,摇摇欲堕。 
  说时迟,那时快,冯琳剑走斜边,一个旋转,剑势奇妙之极,似是向左,又似向右,刺 
向额音和布的命门要穴。额音和布浑身横练功夫,只有坎火离水之穴是他致命所在,见状吃 
了一惊,急运内家真力,倒持拂尘,一招“横驾金梁”,要把冯琳的腕骨击碎,那知冯瑛稳 
了身形,剑光又到,冯瑛的内功比冯琳强得多,手上拿的又是宝剑,额音和布不敢硬架,再 
运掌力,反击冯瑛,额音和布的内功又比冯瑛强得多,冯瑛也不敢硬接,斜身滑步,跳过一 
边,额音和布正待追敌,冯琳的杀手剑法又奔向他的坎火离水之穴,额音和布气得哇哇大 
叫,却是无可奈何,只得收回拂尘,撤回掌力,防护穴道。 
  你道冯琳何以这样厉害?原来她早年在四皇子府内,精习各种邪派武功,知道西藏红教 
的拂穴刺穴之法,这两年又得了无极派的真传,功力大进,对破“横练功夫”的法门,极之 
纯熟。两姐妹联手合斗强敌,杀得额音和布也微有怯意。 
  此时吕四娘已跳出了畅音阁,斜眼一瞥,见额音和布与冯家姐妹缠斗不下,也不理他, 
剑似追风,迳自扑入卫士群中,扬声叫道:“快闯出去,雍正这狗皇帝早已逃了。”唐晓澜 
道:“甘大侠,他,他……”吕四娘道:“七哥不见踪迹,咱们今日算是折了。”鱼亮须眉 
掀动,这时他又已抢到一条花枪,向前猛冲,道:“好,杀得一个是一个,咱们替甘大侠报 
仇。”吕四娘道:“七哥武功既高,人又机智,未必便遭不测。咱们可不能再硬拼下去,冲 
出去要紧。”她一面说话,手下却毫不放松,剑锋所指,如汤泼雪,将近身的侍卫杀得手断 
足折,头破血流。 
  韩重山大怒,跳了上来,辟云锄一招“泰山压顶”,蓦地向吕四娘当头劈下,吕四娘一 
声冷笑,三尺青锋,斜斜一拍,竟自将韩重山的辟云锄剃出外门,更不换势,手腕一沉,剑 
招又发,哈布陀叫声:“不好!”急急飞锤斜袭,那料吕四娘身法快到难以形容,哈布陀的 
双锤,明明已砸到她的头顶,却不知怎的一下子便给她闪了过去,手腕一翻,剑锋斜展, 
“咔嚓”一声,将韩重山的右手手指,削去两指,辟云锄脱手飞出,恰好碰着一名侍卫,竟 
自将他拦腰斩断,劈为两截。 
  吕四娘这几年在邙山苦练,剑法通玄,内功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比韩重山已不只高出 
一筹,韩重山不知,还以为她是当年的吕四娘,心中想道:“吕四娘剑法虽然精妙,功力却 
稍逊于我,纵算不敌,也最少可打个一二百招。料敌一差,防敌便疏,所以本来可挡得三五 
十招的,却在三招之内,便给吕四娘杀伤了。哈布陀见韩重山受伤,大吃一掠,转身便走。 
天叶散人不敢恋战,也只能掩护师兄退下来了。 
  哈布陀等三大高手一走,卫士们更是不敢追击,冯瑛冯琳随着闯出,额音和布孤掌难 
鸣,也不敢追,把手一挥,叫众卫士救死扶伤,自己则急急入宫去见皇帝。 
  雍正这时已藏入深宫密室,原来他防备极为周密,早在畅音阁内,布好机关,并掘了地 
道,通到宫内,而且又先叫额音和布埋伏在里面。甘凤池一时心急,追入畅音阁内,吃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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