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一阵哗然,顿时对眼前的俊朗青年刮目相看,再也没有轻视之意。
女子神色一滞,望向腾晨的美眸内隐隐有些讶异之色,若有所思。
“再来!”腾晨淡然开口,语气充满挑衅之意。
小蛮王冷哼一声,暗道对方定然是会两手内家手段,在此处虚张声势罢了。
“呀!”小蛮王大吼,双腿凌空撩起,翻身一夹,想要卡住腾晨脖颈。
腾晨双手蓦地一张,同时击在小蛮王大腿两侧,令其双腿在空中横成了“一”字形。
小蛮王一惊,心知踢到铁板,身体在半空中翻转落地,步子一撤,正欲收手。
腾晨岂会给他机会。方才看似柔弱的手掌蓦然发力,在这一刻好似成了铁爪,一把抓住小蛮王回缩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抡。
只听“咔擦”骨头脱臼的脆响,小蛮王杀猪般的惨叫回响。腾晨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时间,将四成内劲集中在左腿,猛地踹向其膝盖,又是一声脆响与惨叫,小蛮王随之单膝跪地。
腾晨看准他那支撑着的左腿,俯身向下扫去。小蛮王硕大的身躯摔了个人仰马翻。
“这就是你说的要揍我一顿?”腾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蛮王脸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神色里尽是惶恐:“不敢不敢,是在下狗眼看人低,我这就离开!”说罢,那小蛮王翻身起来,一瘸一拐地扎进了人群。
此时人群死一般的寂静,都见鬼一般地看着腾晨。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心里暗呼庆幸,小蛮王的身手众人有目共睹,但在这神秘青年手中竟未能撑过两个回合,暗道自己上只有被对方当成人肉沙包的份!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女子已是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腾晨心底冷哼,他之所以狠辣地制度那小蛮王,一来是为了杀鸡儆猴,否则以女子深厚家当,麻烦会无穷无尽。二来此地巡逻队众多,闹大了恐怕难逃干系。
他可不想随意显露修仙者的身份引来无妄之灾。不过现在看来目的都达到了。冷冷地瞟了那女子一眼,腾晨走向人群,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就这么走了?”女子焦急道。
“你还想怎样?”腾晨回过头,心想对方难道如此不知好歹,非要苦苦纠缠不成?不由警惕之心乍起,做好应战准备,以防女子使出其它手段。
“我。。。”只见她涨红了脸,低着眼睛,好似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本姑娘孤身一人出来游玩,没有随从,看你武功不赖,做我贴身护卫如何?”
腾晨不禁冷笑,这女子好生奇怪,方才还怒气冲冲地要揍自己,现在却又要自己来保护她,果然无论何时何地人们只会认可实力。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腾晨古怪地看着她。方才对方如此刁蛮,若不给些好处,想要他既往不咎又尽保护之责是不可能之事。
“每日予你二银元,七日为期。”女子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开口。
人群内又是一片哗然,这女子出手如此阔绰,惹得一些人的目光变得火热与贪婪。就连腾晨也有些心惊,暗自掂量了自己的盘缠,有些犹豫。
“你凭什么相信我?”腾晨冷冷看着女子双眸,感觉对方并未在说笑。
“凭。。。。凭你也喜欢吃麦芽糖!”
腾晨哑然一笑,竟觉她变得可爱了,道:“一日三银元,不得妨碍我之私事。”
只见她银牙一咬,似下了很大决心,道:“那便如你所愿!”话音未落,女子将一个鼓鼓的钱袋抛出,“这是五银元,算作订金,跟我来吧。”
女子转过身去,举步轻摇走出人群,蓝袍左右飘动,也不管腾晨是否跟上,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模样。
腾晨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大步跟上那女子,全然不顾周围的议论之声。拐过几个巷口后,两人最终进入了“天香客栈”。
“两位客官里边请,两位好是面生,想必远道而来。可真是选对地方了,我们天香客栈服务一流,包二位满意。”老板娘讪笑着说道,将二人迎了进去。
“来两间上等房。”
“这。。。”老板娘露出难为情的神色,“由于天岚盛会将在这个月底召开,本客栈从月初开始就生意红火,今日只盛一间上房了,现在天色如此晚,两位就算到达最近的客栈恐怕已经打烊了,不如将就将就?”说罢,她给腾晨使了个眼色。
“和她?”
“和他?”
俩人同时失声,互瞪一眼,转过身去。
“客官莫急,本栈上房均配有两张床,包二位躺着舒服睡得香。”老板娘连忙打圆场,心中暗道这小两口别扭倒不小,自己不如做一件美事。
“带我们看看。”
这房间给人的感觉很是华贵,四壁错综挂着不等的深紫与淡黄色饰品,和浅红色的墙壁搭配起来有种说难以言表的格调,室内宽敞别致,两条宽大的床中间由一卷紫帘隔开。房间左右两角各有一间小室,供洗浴方便之用。窗台则在正中,放着几盆幽香的花儿。
“还算凑合。”女子撇了撇嘴,问:“一天多少?”
“八十铜币,客官。”
“这是六银元,不到七天我们就离开。”
“多谢客官!”说罢,她凑到腾晨跟前悄悄说道:“小伙子,眼光不错。”
腾晨心中一凛,知道这老板娘想到了歪处,正准备解释,却见其已讪笑着离开了房间,腾晨只得悻悻关上房门。
“各睡各的,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本姑娘和你玉石俱焚!”女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谁会对你动歪心思。”腾晨鄙夷道,心中却被女子的模样引得暗笑不已。
“你。。。”
“我什么我?”腾晨拿出一根麦芽糖塞进嘴里,顿时只觉甜的快要掉牙,但味道的确不错。正要细细品尝,忽然有种被饥饿野兽盯上的感觉,转头望去,原来是那女子在死死瞪着自己。
腾晨一惊,念头一转便将余下的一把麦芽糖递给她:“送你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女子一把抓过去,二话不说便开始品尝。眨眼功夫已消灭数根,吃相令人望而生畏。
“我说你一姑娘家可否淑女一些?”腾晨表示看不下去,他可以肯定自己就算失忆前也没见过哪个姑娘家吃东西如此狼吞虎咽,这女子还真是一朵奇葩。
“要你管?”她仍忘我地吃着,毫不在意腾晨古怪的眼神。
“您老慢慢吃,我去休息了。”腾晨无奈地摆摆手,走向床头。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
“你先说。”
“夏婉欣。”
“晨。”
“就一个字?或是外号?”夏婉欣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你肯定不会相信,关于我的姓名,我只记得一个晨字。”腾晨料到她的疑问,不假思索答道“谁说我不信了?”夏婉欣撅起小嘴,不服气道。
“那便早些休息!”腾晨没有精力同她争论,一头栽倒在舒适的软床之上。虽说自己可以凭借吸纳天地元力而不去休息,但一来他才步入仙途,还不够适应。二来天岚城内那股神秘威压让他隐隐不安,不敢随意吐纳显露修为。
没有了天地元力的支持,腾晨顿时觉得身心疲惫,不多久便进入了睡梦。
朦胧睡梦中,腾晨忽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处银白世界,白云朵朵,恍如仙境。
“仙路漫漫,且惜春光,把酒言欢。。。”一位面带邪异却俊美地胜过女子的男子宛如飞仙,掠过腾晨身边。
“这位高人,请留步。”腾晨见对方就要飞远,连忙喊道。
“小兄弟,不知你有何事?”邪异男子脚步一顿,笑着回头望向腾晨。
腾晨心底隐隐有些激动,他立即认出对方是最初拯救自己并引导自己修仙的齐渊,没想竟在梦中到又碰上了他。
“我方才齐前辈听您说什么‘仙路漫漫’,不知是什么意思。”腾晨一字一顿道出了心中疑问,目光希冀地望向对方。
“哈哈。”齐渊忽然大笑,耸了耸肩膀,“这万物生灵生命皆有寂灭之时,力量皆有极限之处。我等为了寻求与天同寿,力量撼天之法,故诞生了修仙一途。”
“这些晚辈明白,但敢问前辈修仙真能增长寿元吗?”腾晨讶异道。
齐渊又是一笑,大有深意地望向腾晨:“当然能!修仙之路漫长且艰难,有许许多多的境界,每跨越一道便能增长数百年乃至更多寿元,甚至能令人容颜不衰。但跨越岂是说说这样简单。。。”
腾晨一时间来了兴致,睁大眼睛问道:“那如何跨越呢?”
齐渊注视腾晨良久,随即缓缓转过身去,化为青色遁光,如流星追月般消失在天际。
“这需要你自己去感悟!”飘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天空,灌入腾晨耳际。
“仙路漫漫。。。”腾晨默默呢喃,激动之情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能感到的只有自己对修仙变强的无限向往与炽热的胸膛。
第八章 南宫雁()
翌日清晨,窗外嘈杂的吆喝声将腾晨从朦胧梦境中惊醒。
他擦擦惺忪的双眼,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梦境,虽然如梦如幻,但腾晨明白那或许是修仙者之间某种对话的方式。
“跨越大境界很难么。。。”腾晨暗自嘀咕,又在心底下了打算,“在此之前,还是老实修炼吧。”
穿戴洗漱好后,腾晨瞟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大小姐与满地的麦芽糖棍棒,不禁摇了摇头:“下去过早顺便给她带份吧。”
尽管天还蒙蒙亮,大街小巷却已热闹起来。各种香气混杂在空气中扑鼻而入,令腾晨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没有了天地元力的支持竟会如此。。。”腾晨尴尬一笑,终于没有抵挡住饥饿的诱惑,信步进入一家小摊,点了几份小菜后便开始细细品尝。
“喂,你们说,这天岚盛会就要开始,能否有我寒玉派一席之地?”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摊坊内响起,腾晨循声望去,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津津乐道。
同席的络腮胡子笑道:“你啊,平日不好好练功,只知空想。这天岚盛会是为齐雷国各个大家族门派和顶尖高手准备,你我就只有凑热闹的份。不过你若再用心练上四五十年,崭头露脚也不是没有可能!”说罢,几人哈哈哄笑,那少年听得此话满脸失望。
腾晨正看的真切,忽然,一名青年突兀地站在他对面。
“兄台是否赏脸?”他声音清脆中带着磁性,有如天籁之音。其模样很是俊朗,双眸明亮,鼻梁高挑,皮肤也如雪般净白,有股脱尘之气质。只是在其侧过脸时,腾晨才注意到他右颊那一块触目惊心的疤痕。
“请便。”腾晨示意其坐下。
“在下南宫雁,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你可以叫我‘晨’。”
“晨兄,喝几杯如何?”
“无妨。”
他斟满两杯酒,递给腾晨一杯,道:“晨兄身手如此了得,想必令师定是绝世高手。”
腾晨泯了一小口,顿时来了兴致,心想此人莫非认识自己不成,便笑道:“何以见得?”
“昨日有幸目睹晨兄出手,那般轻淡描写就将小蛮王制服,恐怕令许多高手都要汗颜。”
腾晨恍然大悟,不禁摇头苦笑道:“哪里哪里,侥幸而已。”
南宫雁哈哈一笑:“晨兄不必自谦,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腾晨看着笑容满面的南宫雁,心底疑问渐渐浓郁,正色道:“南宫兄找我仅仅为此?”
南宫雁笑意更浓,“当然不会,在下是想与晨兄交个朋友。”
“能与南宫兄这样的剑道高手交上朋友,晨某感到荣幸至极。”
南宫雁听罢,神色一怔:“真是神了,不知晨兄如何看出我会使剑?”
“方才南宫兄递酒过来时,我发现南宫兄手心与虎口有几个均匀的老茧,必是长期握物所致,但除了剑柄很少有其它东西能让老茧如此光滑,而且我观察南宫兄你手臂并不粗壮,也只有习剑之人会如此吧!”腾晨又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南宫雁面露异色,惊讶道:“晨兄观察力果然敏锐,不瞒晨兄,我乃南宫世家春阳一脉传人,七岁持剑,研习春阳剑诀,至今才掌握不足四成,实乃汗颜。”
腾晨道:“任何武学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南宫兄你我都年轻,有的是时间,何必妄自菲薄。”
听腾晨此言,他脸上重新绽出了光彩,道:“晨兄说的在理,是我多虑了。来,干了这杯,我与晨兄便是至交!”
“干!”
这南宫雁让腾晨有种志同道合之感,与其交谈如同涓涓溪流划过心口,没有拘束之感,畅快无比。
酒过三旬,南宫雁已面红耳赤,摇头晃脑地对腾晨说道:“晨兄是否对在下有着诸多疑问,譬如在下脸上这丑陋的疤痕?”
腾晨不可置否:“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晨某不是喜欢窥探他人隐私之人,若南宫兄不必说,晨某自然不会问。”
南宫雁笑道:“晨兄这就见外了,既然我南宫雁认了你这朋友,这点小事岂会隐瞒?”
“愿闻其详。”
“南宫世家乃是天岚城第一大家族,族人遍布齐雷国,仅分家就有四十二家。但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南宫世家只有一个本家,而我则幸运地出生在本家,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本家的孩子必须在七岁起学习春阳剑诀,每五年进行一次试炼,不合格者将被逐出本家”
“莫非南宫兄是因试炼失败而”腾晨恍然道,不禁暗暗为对方感到遗憾。
“非也,春阳剑诀何其深奥,族长南宫阳明也只领悟了七成,却能在武林叱咤风云,晨兄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腾晨聚精会神地望着对方,只见南宫雁又斟了一小口,抬头望天。
“当年,我身为南宫世家本家一代天骄,那么多真心爱我的优秀女子我熟视无睹,却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一名外来女子。”南宫雁眼中泛过苦涩之色,“她是本家一名长老在外风流的产物,五年前母亲病逝,那长老于心不忍,将她引入了本家。”
“第一次看见她,我便知道自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她。几月后的灯会,我们相识,相伴,那种感觉无比幸福,我以为我们能永远这样在一起。”南宫雁又饮了一杯,声音愈发低沉,“我为她而拒绝了与夏亲王千金联姻的机会,而不久后,我父母也在围剿血莲教中双双殉职。。。”
听到血莲教,腾晨内心咯噔一下,却没有打断南宫雁的话语。
“那时候,众所周知本家青年第三南宫薰对我颇有好感,她待我的确真诚万分,关怀备至。若不是那女子,或许我与她现在会是在本家幸福生活。。。”
“可惜没有或许,我与那女子在一起的第二个年头,终于迎来了五年一度的本家试炼,这时她却出现了状况——境界卡在地灵三段瓶颈,无法提升。”南宫雁微微叹了口气,望向腾晨,“我爱她心切,冲昏头脑,将十年精纯内力全部输入她体内,助她突破瓶颈,提升至地灵六段,我却从地灵八段大圆满境界跌落至地灵二段。”
腾晨听着对方急转而下的语气,也重重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已猜到了大概。
“毫无意外,我在试炼中失败,被逐出本家。”南宫雁低下头,语调蓦地急缓,“一月后我思念难耐,偷偷潜入本家,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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