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一国未来的储君竟然自称老子,行为举止和街上的三流混混基本无二,这也让众人大开了眼界。
“文王请息怒,我正在询问这件事,今晚、不,几分钟内一定给文王您一个满意的说法。”楚战仪对项保文很是恭敬地说道,“文王远来是客,还请先休息一下消消火气。”
“消你妈逼消!”项保文不等楚战仪讲完就跳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这口气咽得下去我就是你孙子,告诉你,你们楚国在海上通行的航道可一直是租借的我们项国的,这件事要是你不给我马上弄清楚,你们就等着吧!”
楚战仪连连称是,态度极为恭敬。那片航道虽然不属于镇东王可管辖的范围,但要是有人那这件事做下文章,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被父亲骂一顿那是必然,要是因为这件事让父亲对自己能力有所怀疑,那就大大不妙了。
想到这里,楚战仪就忍不住在心里把梁夕骂得要死。
项保文转过身来,看到梁夕和躲在他身后的陈紫涵,眼中一下子闪过浓浓厉芒,指着梁夕的手指都颤抖起来,脖子胀得有平时两倍粗,额角的青筋都如同蚯蚓一般蠕动起来:“就是你们!我刚刚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们两个人勾结起来羞辱我的!你们这对楚国的狗男女竟然敢设计陷害我这个堂堂太子!你们这两只楚国狗!快把他们抓起来!晚上我要好好炮制这个男人和那个贱货!”
项保文扯着嗓子嚎了一通,在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刚刚他的那番话已经不仅是辱骂梁夕和陈紫涵了,可以说是把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楚国狗”这三个字仿佛是三根刺一样戳在了众人心头。
听到项保文的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楚战仪的身上,希望他能够说上一番话。
但是让人失望的是,楚战仪仿佛是没听到项保文的辱骂一般,恭恭敬敬地道:“还请太子您先息怒。”然后转身盯着梁夕道:“梁夕!现在太子证明你刚刚是故意的,你还有何话说!”
楚战仪的态度让一些宾客的牙齿都咬得紧紧,既然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他还这么一副谄媚的样子,算是什么东西!
在楚战仪的逼视下,周围的气氛越发压抑,大厅里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太子?哪里来的太子?”梁夕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顺便挖了下鼻屎,手指一弹将污渍朝着项保文弹了过去。
项保文满脸惊怒,手忙脚乱想要躲开,但是梁夕早就料到他接下去的动作,一点污渍准确地黏在了他的眉心,恶心地项保文抢过桌布就往额头上擦去,把额头擦得通红才停了下来。
见到梁夕肆无忌惮地羞辱项保文,楚战仪厉声大喝:“住手!梁夕一而再再而三让文王这位项国太子难堪!你到底把我们楚国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楚战仪气势全开,四周的空气里都仿佛卷起一道道气旋,这些气旋给了其余人极大的压力,但是到了梁夕身边的时候,却如同泥牛入海没了踪迹。
梁大官人依旧是一副叫人欠扁的模样,冷冷笑道:“原来他就是你说的太子啊,听你一口一口太子恨不得跪下来巴结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我们楚国的太子驾到了呢!”
“谁跪——”
不等楚战仪把话说完,梁夕直接截住他的话头道:“闭嘴!我还没说完呢,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到底把我们楚国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第1059章 气势凌人
“我?”楚战仪微微一愣,然后很是严肃地对着王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楚国是我的祖国,自然是放在心中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那要是有谁践踏了你的祖国呢?”梁夕冷笑连连。
“兵戎相见!绝不留情!”楚战仪毫不犹豫说道。
“很好,你立功的机会来了。”梁夕不由分说地扳着楚战仪的肩膀,让他面对满脸暴躁的项保文道,“杀了他,你就是楚国的大英雄。”
“哎?”楚战仪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项保文听到梁夕竟然要杀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急败坏道:“你敢杀我?我可是项国的太子!你要是敢动我一干汗毛,来日我必定杀光你们这些楚国狗!让你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项保文这番话一出,大厅里人人变色。
身处不同位置的人,讲出同一句话的意义自然不同。
此刻项保文是以项国未来皇帝的名义说出这番话的,意义无异于就是等于对楚国宣战了!
楚战仪脸色大变,急忙转身怒视梁夕道:“还不闭嘴!快快向文王道歉!然后自行请罪!”
怒斥梁夕后,楚战仪再次面对项保文,神色说不出得恭敬,连连作揖道:“文王还请息怒,刚刚只是一个意外……”
见到楚战仪谄媚的模样,大厅中有点骨气的宾客,无论是男女都把牙齿咬得格格响,恨不得在楚战仪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然后再吐上一口吐沫。
“楚战仪你好大的胆子!”
楚战仪正在对项保文连番道歉,梁夕的声音突然如同九天巨雷一般轰然响起,声波穿透人的耳膜,让大厅里众人恍惚间有种天地都在旋转,玉宇琼楼要崩塌的恐怖感觉。
虽然被这声厉喝轰地心跳加速血液几乎凝滞,但是众人心底还是清清楚楚:梁夕刚刚不仅直呼了楚战仪的名讳,更是在众目睽睽下训斥他!
这些敢怒不敢言的宾客此刻一边希望梁夕能好好教训楚战仪和项保文一番,但又不希望梁夕这个“正义之士”惹祸上身,一时间心情颇为矛盾。
一直不离楚战仪左右的两个手下都是外功高手,他们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后就缓过劲来,眼中爆射出愤怒的火焰:“你竟然敢直呼王爷名讳!”
一高一矮两个身下当即就朝梁夕扑来,想要将梁夕抓住好向楚战仪求赏。
望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梁夕眼中闪过一道利芒:“找死!”
轰!
大厅整个剧烈颤抖,厅堂中的几条长桌一阵上下扑腾,汤碗菜碟不知道跌翻了多少,汁水油腻撒得到处都是。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没有看清梁夕是怎么出手的,但是接下去他们就看到了足以让他们今生难忘的一幕。
楚战仪的两个手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外飞去,全身一股股血箭激射而出,而梁夕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鲜血淋漓的筷子。
就是在刚刚那不到半秒的时间里,梁夕用手中的筷子在这两人全身上下插出了不知多少个血洞,然后将他们齐齐打飞了出去。
两个人身体一个竖着一个横着往外飞去,玉宇琼楼第十五层的墙壁是用十数面透明水晶建成,为的是方便这一层的宾客欣赏户外景色。
这两个手下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撞碎了水晶墙壁,轰出来一个巨大的破洞口,带着漫天的水晶碎片和被割碎的血肉飞了出去,然后往下坠去。
玉宇琼楼一层有至少四米高,片刻之后,砰砰两声从地面上遥遥传来,紧接着就是从外面广场传来的刺破耳膜的尖叫和惊呼。
一滴鲜红的血柱从破开墙壁的水晶上缓缓滑过,然后从最尖的那一段滴落坠到地面上,叮的一声仿佛敲打在人的胸口上。
凉爽的夜风透过这个破洞灌进大厅,被这凉风一激,大厅中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众人此刻望向梁夕的眼神都带上了惊惧。
什么是举手间断人生死?梁夕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那些原本还计划着捉弄梁夕的公子哥,此刻都感觉双腿发软,膀胱涨得难受,要不是拼死憋着的话,此刻恐怕都已经被吓得尿出来了。
此刻大厅里最为轻松的,除了在一边笑眯眯看好戏的朔双,还有就是眼神依旧平静如水的铃音了。
陈紫函站在梁夕身后,望着这个男人并不算宽厚的背影,拉着他手臂的双手想要松开,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牢牢抓在了上面,只是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呼吸都有些喘不过起来了。
项保文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公然杀人,而且还杀得这么嚣张,一张嘴张着根本就闭不上,气泡在喉咙里翻涌,发出一阵古怪的咕咕声。
楚战仪心脏猛颤两下,不过所幸没有把这份害怕放在脸上,他的瞳孔瞬息收缩成一点,缓缓抬手指着梁夕,还没有开口说话,梁夕冰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楚战仪,你可知罪?”
梁夕的声音仿佛带着极地的寒气和战场上绵绵的死亡气息,就算是统兵多年的楚战仪,此刻也不由觉得梁夕的身形高大如山,而他自己则渺小得如一粒绿豆。
在这么强大的心理压力下,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责难怒斥梁夕的话也变成了绵软无力的发问:“我有什么罪?”
“欺上瞒下,丧权辱国;勾结别国,意图谋反。”十六个字从梁夕口中一个一个蹦出来,仿佛是重锤一般敲打在楚战仪的胸口。
听梁夕说到意图谋反四个字的时候,不仅是楚战仪,大厅里其余人都是吃了一惊。
这个罪名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直接诛九族的死罪!
看梁夕此刻的样子,他是铁定要把这个罪名压到楚战仪的头上去的了。
“别、别开玩笑了。”楚战仪心理素质比起大厅中其余的宾客要好不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后道,“你说的所谓罪名一个都和我没有关系,而你身为一介草民,不仅胆敢戏弄项国太子,还在大庭广众下辱骂本王,更是杀死本王的手下,这些才是死罪!”
说到后面,楚战仪好像找到了自信一样,挺起胸膛望向梁夕。
“太子?”梁夕脸上讥诮的神色更浓,“楚战仪王爷,我倒是要请问一下,你对楚国的太子,也像是对这个别国太子一般客气甚至是如同讨好一般得谄媚嘛!”
第1060章 梁铁嘴
“我、我什么时候谄媚了?”楚战仪闻言怒道。
“你什么时候没有谄媚了!”梁夕眼睛一瞪,吓得楚战仪踉踉跄跄又往后退了一步,“我就把你今晚的罪行一一说出来,好让你心服口服,周围的这些可都是人证,想赖你可是赖不掉的!”
见梁夕的气势压过楚战仪,周围众人都是惊叹莫名,心中都想这个天灵门的弟子未免太牛逼了,竟然连镇东王世子都不放在眼里,这让他们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刺激,再加上刚刚楚战仪的行为的确是天怒人怨,所以现在虽然在场诸人脸上没有什么表示,但心底有一大半都已经向着梁夕了。
特别是从头至尾距离梁夕最近的陈紫涵,此刻眼中晶晶亮亮,满是掩饰不住的崇拜神色。
楚战仪紧紧盯着梁夕,怒极反笑道:“那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要是到时候你证据不足口说无凭的话,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光是污蔑皇亲国戚这条罪名,本王就足以把你千刀万剐!”
梁夕心中满是不屑:“老子光棍一条,要是你到时候耍赖老子还怕你不成?想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楚战仪王爷,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面对楚国太子的时候,是否也像是对待这文王一样满脸谄媚。”
“我什么时候谄媚了。”楚战仪矢口否认,一挥衣袖怒道,“梁夕你要知道,本王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只要本王挥一挥手,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你还是尽快享受自己剩下的人生吧。”
“你就得意吧你!”梁夕撇撇嘴,冷笑道:“你谄不谄媚自然有人看在眼里,我先问你,你对楚国太子是否也是尊敬有加。”
楚战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对他用“你”这个称呼了,整个国家里除了寥寥几人,其他不管是谁,哪怕是许谓来了,也得称他一声楚王爷,而现在梁夕一口一个你,让楚战仪格外不爽,但是关系到自己的名誉问题,他又不得不忍耐住内心的火气。
“太子身为未来王储,国家的希望,我对他自然是打心底的尊重敬佩。”楚战仪眼睛眨也不眨道。
梁夕知道整个楚国的权力划分其实就是在镇东王、谨王爷和皇帝三人手中,说楚战仪从心底尊重太子,恐怕连猪都会笑,但是此刻他神态格外坚定,倒也让人找不到破绽。
“那好,既然你对太子尊重有加的话,要是太子在你面前调戏良家女子,你会怎么办?”
听到梁夕的话,陈紫涵心弦一颤,抓着梁夕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梁夕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陈紫涵感觉到梁夕掌心的温度,脸颊微微发烫,急忙把头垂了下去。
楚战仪微微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自然会上前制止,太子的行为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脸面,身为臣子,我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哦——”梁夕拖长了音,意味深长地朝项保文望去道,“听到没有呀文王阁下,太子的行为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脸面,你今天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可见你们项国也是荒淫无度骄奢穷欲,从皇帝到子民都是一样不知廉耻男的是小偷强盗,女人都是妓女,在街上随时都可能发生杀人强奸的案件,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番话配合上梁夕满脸痛惜的表情,仿佛他说的不是推测,而根本就是事实一样,周围众人一个个都是满脸鄙夷地望向项保文,像是在说:这样的国家竟然也能号称大陆三大国,和我们楚国并列简直就是对我们楚国的侮辱!
项保文张大嘴巴支支吾吾想说不是这样子的,但是一口气提在胸口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脸色通红胸口不停起伏,仿佛是鼓气的青蛙一样滑稽。
“不要看我,是他说的。”梁夕指着楚战仪,满脸的无辜。
这憋屈的闷气无处可发,项保文只能恶狠狠瞪向楚战仪。
楚战仪吃了一惊,急忙朝项保文拱手想要解释,然后扭头对梁夕斥道:“梁夕你不要断章取义,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本王就绝不姑息了!”
“你要不是心虚,早就派人上来的吧。”梁夕嘿嘿冷笑,心中暗道。
“既然你不认为文王刚刚那种行为是民风所致习以为常的话,那为什么拥有太子储君身份的文王在众目睽睽下想要对我楚国的花季少女欲行不轨的时候,你不立即出来制止?”梁夕手指着身后众人道,“如果是他们没有出来制止的话,我还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害怕文王的权势,而你楚战仪王爷就不同了,你可是在跺跺脚楚国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文王又是你请来的客人,你制止他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于公,你身为王爷,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子民不受侵犯,于私,你也有责任让和你有私交的文王注意形象。”
说到这里,梁夕顿了一顿,接着道:“可是你一样都没有做,那么自然就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你也畏惧文王的权势,所以不敢制止他,宁愿看着他一个外国人摧残你的同胞你也不敢出来制止,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的身份可是楚国镇东王世子,位高权重,有这层身份的你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不敢出来制止,我说你丧权辱国有何过错?”
楚战仪脸色微微发白,嘴唇蠕动想要开口,但是梁夕怎么会给他讲话的机会:“第二种可能嘛就很简单了,你就是想让大家看着项国的堂堂太子储君出丑,从而将项国的形象地位压到最低点,这个出发点自然是好的,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拿着你的同胞,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作牺牲!你身为一个男人不觉得羞愧嘛!”
梁夕不给楚战仪丝毫面子,每一句都直戳他的胸口,口气严厉如同道道惊雷狠狠劈在楚战仪的脸上。
听到梁夕的话,周围众人只觉得全身热血翻涌:对啊!他刚刚是想摧残我们的同胞,身为男人,我们怎么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梁夕饱含感情的话触动陈紫涵的心弦,虽然极力忍住,但是之前那无助绝望的感觉还是涌上心头,片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