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凤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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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凤钩-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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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儿确实也有点困倦,就熄灯睡下。
  堂屋中那个村姑,还在纺着棉花,一阵阵的纺车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纺车声已经歇了,冰儿在睡梦中,被一阵狗吠的声音惊醒,但听一
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响起极轻的“扑”“扑”两声,似是有两个夜行人,翻进
了后院墙头。
  冰儿方自一怔,正待叫醒大哥,只听西首房中,响起村姑的声音,说道:“奶奶,你听
到了没有,咱们后院子里,跳进来了两个瞎眼野猫。”
  一阵咳呛,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笑道:“奶奶上了年纪,耳可没聋,连你都听到了,奶奶
还会没听到么?”
  村姑道:“我们厨下,连鱼腥味都找不出一点来,它们跳进来作甚?”
  老妇人声音笑道:“咱们这里穷兮兮的山户人家,就算野猫再饿,也不会找上咱们的门
儿,这两只瞎眼野猫,是看中了两头嫩羊。”
  冰儿的心头一动,暗道:“她们莫非是指自己两人而言?”
  村姑道:“那也不成,人家是……”
  老妇人低笑道:“你急什么,我看两只瞎眼野猫,真是瞎了眼睛,明明是两头幼狮,他
们却看成了嫩羊。”
  村姑道:“奶奶,你说……”
  这话似乎带点惊奇。
  者妇人投待他说下去,接着道:“奶奶说过,奶奶上了年纪,耳可没聋,连狮子和绵羊
走路的声音,都会听不出来?”
  冰儿越听越像是说自己两人,不由的悄悄下榻,朝后窗走去。
  村姑道:“不管怎么,这两只野猫既然闯进咱们的院子里来了,奶奶,总该由咱们打发
才是,你老人家说对不对?”
  老妇人道:“你说的也是。”
  村姑道:“奶奶,那我就动手了,它们瞎了眼睛,我就打瞎它一只左眼……”
  老妇人道:“孩子,心地善良些,咱们只是警告它们,别瞎了它们眼睛,***意思,
还是割下它们一只猫耳朵来,略示薄惩,也就算了。”
  冰儿走到窗下,用手指沾了些口水,悄悄戳破纸窗,凑着眼睛,朝外望去。
  跳进后院来的两个夜行人,手里执着明晃晃的钢刀,他们伏在暗陬,西厢房婆孙两人说
的虽轻,他们自然全听到了,心头正有些咕嘀:“莫非她们就是在说自己两人?”
  只听村姑轻哼道:“奶奶就是慈心肠,便宜了这两只瞎眼的东西!”
  话声甫出,突然从西厢后窗,闪电一般,射出两道白光,白光一闪,又划着觚形,回入
西厢后窗。
  冰儿根本连什么暗器都没看清,就听墙角边响起两声杀猪般的惨叫,接着两条人影急急
如丧家之大,捂着耳朵,越墙遁去。
  冰儿看的好不惊奇,心想:“这婆孙二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只要着那村姑出手如电,
一身武功,该是如何高明了。”
  西厢抒出暗器之后,就不再听到婆孙二人的声音,冰儿也悄悄回到榻上,躺了下来。
  一宵过去,第二天清晨,谢少安、冰儿起身之后,村姑就端来了洗面水,两人嗽洗完毕。
  谢少安取了一锭碎银,放到桌上,便和冰儿一同走出。
  那村姑送到门口,正待关门。
  冰儿朝她嫣然一笑道:“昨晚真亏你,替我们赶跑了两只瞎眼野猫,谢谢你咯。”村姑
脸上一红,没有作声,迅疾的掩上了木门。谢少安含笑道:“原来昨晚你也听见了。”
  冰儿道:“狗叫的这么响,再听不到,那就变成死猎了。”
  谢少安道:“我就耽心你忍不住,贸然出手。”
  冰儿道:“人家又没找到头上,我才不会出手呢,哦,大哥,你看清楚了没有,那村姑
使的是什么暗器?”
  谢少安道:“好像是柳叶刀,但手法却十分怪异,居然在出手伤人这后,还会自动飞了
回去。”冰儿歪着头道:“你看那是什么手法?”,谢少安摇摇头道:“不知道,唉,天下
之大,奇技异能之上,到处都有,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
  两人回到面馆,各人吃了一碗面,才行上路。山径依然十分曲折,所过之处,还是十分
荒凉,走上一二十里,不见人烟,中午在一个叫龙头的地方打了尖,天色未黑,离月子冈已
不过五里来路。
  谢少安为了怕被对方发觉,就和冰儿闪入一处深林,准备等天黑了再去。
  其实在深山之中,相距了五六里路,还隔着多少个山岭哩!
  就在两人坐下没有多久,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谢少安道:“妹子,有人来了。”
  冰儿道:“这里离月子冈不远,今天本是他们会期,自会有人来往,管他呢!”
  谢少安听她说的也是有理,也没有去注意。
  —会工夫,那脚步声已到林前,只听前面一人说道:“老沈,咱们歇歇再走吧!”
  说话之人,一听声音,赫然就是昨晚在面店里遇上的两人——扁脸汉子。
  另一个道:“好吧,就歇一歇,依着兄弟,咱们应该早些赶回去报告,在咱们武林盟脚
下,居然还有些武林高强的贼婆娘,匿居卧底。”
  这是紫膛脸的声音。
  扁脸汉子一拍巴掌道:“对了,咱们就说她是卧底的,这一来,自有咱们上头的人给咱
们报雪仇恨。”
  “不把这两个老娼婆、小娼娘宰了,真她娘的怒气难消。”
  紫膛脸汉子接着道:“只可惜两只肥羊给溜了。”
  话声甫落,只听树林子里有人小声应道:“就在这里,没溜。”
  两个汉子蓦地一惊,同时跃了起来,喝道:“什么人?”
  这—转身,只见树林右侧并肩姑着一对少年男女,那不是昨晚在面店里遇上的两只肥羊,
还有谁来?
  紫膛脸汉子目光如刀,冷冷笑道:“原来是两位,嘿嘿!”
  冰儿眼看两人果然全没了耳朵,敷着金创药,不觉咭的笑道:“你们怎样啦?昨天还好
好的,一夜工夫,都少了一只耳朵?”
  扁脸汉子脸色一沉,喝道:“闭嘴,你再敢说一句,老子就宰了你。”
  冰儿听他出口伤人,本来还在笑的脸,忽然绷了起来哼道:“恁你们这两块料,只能躲
在墙角里,学野猫叫,人家不宰你已经好,你还能宰人?”
  扁脸汉子脸上青筋暴起,厉笑道:“小妞,昨晚有人给你们挡灾,这里可没有了。”
  突然五指一探,朝冰儿肩头抓来。
  冰儿柳眉一扬,叱道:“你找死!”
  谢少安急忙叫道:“妹子不可伤人。”
  扁脸汉子五爪箕张,抓到冰儿肩头,相差还有寸许光景,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
看得到,抓不着。
  冰儿右手堪堪扬起,就听到大哥的喝声,随势一扬,朝扁脸汉子掴去。但听“拍”的一
声脆响,扁脸汉子眼睁睁看她玉掌掴来,竟是躲避不开,端端正正掴在他脸颊之上。
  只要听这声耳光又清又脆,打的就不会太重,但扁脸汉子被打的尊头一歪,一个人居然
应掌飞起,掉出去一丈来远!
  等他从地上爬起身来,摸摸脸颊,还有些希里糊涂,弄不清是如何摔出来的?也许是自
己不小心,绊了跤。
  但站在边上的紫膛脸汉子可看的清楚,同伴是被小姑娘一掌打出去的,心头不觉暗暗一
怔!
  倏地从腰间拔出单刀,口中喝道:“老向,这小妞手底含糊,咱们不用客气,放倒了再
说。”
  肩脸汉子点点头道:“没错,放倒他们,老子就好好的骑她一骑,被小娘们掴一掌,就
是一年霉气,不乐上一乐,老子真不甘心。”
  随着话声,刷的一声,同样掣出刀来。
  冰儿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心知决非好话,不觉披披嘴说道:“你们想动刀么?”
  紫膛脸汉子不由的大笑道:“真是嫩的不能再嫩的嫩雏儿。”
  谢少安剑眉一轩,目中精光暴射,手指两人,朗喝道:“你们昨天在面店中,满口胡言,
本公子就打算略予薄惩,结果还是不与计较,放过了你们,不想你们居然瞎了眼睛,把我兄
妹看成了肥羊,准备夤夜突入民房,杀人越货,本公子还没出手,你们已被那位姑娘每人割
下一只左耳,创痛犹新,你们应该知所凛戒,不料贼性难改;还敢口出污言,今天本公子非
教训教训你们不可!”
  他每一句话,说得不徐不疾,声音清朗,但有一股慑人英气。
  紫膛脸汉子和扁脸汉子,和他目光一对,只觉过少年人眼中神光,不可*视,好像两柄
利剑,锋芒如电!
  紫膛脸汉子和扁脸汉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手上虽有钢刀,却也禁不住心生怯
意,往后斜退了一步。
  谢少安话声一落,朝两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只管一起上,本公子一招之内,如果
制不住你们,就放你们走了。”
  扁脸汉子哈哈一声冷笑道:“放我们走?你该想想,老子是不是就肯放你们走?”紫膛
脸汉子不耐的道:“别和他打罗嗦,并肩子,上!”“上”字一出口,两条人影,同时一扑
而上。这两个汉子果然彪悍俐落,着实有两下子,两柄钢刀划起了两道刀光,霍霍生风,一
左一右夹击而来!
  两人扑到近前,刀锋已快触到谢少安衣衫,谢少安还是安详的站着没动,但就在这间不
容发之际,而人同时感觉执刀右腕突然一紧,耳中只听“当”的一声大震!
  钢刀和钢刀砸个正着,这一下,比他们自己的力气还大,震的虎口剧痛,五指一松,两
柄钢刀再也握不住,往地上落去。
  谢少安足尖一挑,钢刀跟着飞起,“夺”、“夺”两声,落到一丈以外,整整齐齐的插
在地上,红绸还飘扬不停!
  两个汉子几乎连看都没看清楚,还当自己两人用力过猛,
  两柄单刀砸在一起。等到定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右手脉腕,竟然被青衫少年双手抓着,
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
  两人同时怒吼—声,不约而同右碗一目,反扣谢少安手腕,左手握拳,奋力击出,一个
直捣前胸,一个横擂后心。
  这一记两人各出全力,第一步,两人都成功了,右腕一翻,轻而易举的就扣住谢少安脉
腕。
  第二步也成功了,敢情谢少安一下被人反扣脉腕,无法躲闪,前胸后心,各自结结实实
的挨了一拳。
  但闻“砰”“砰”两声之后,又是“格”“格”两声脆响,两个汉子口中不禁同时闷哼
出声!
  原来“砰”“砰”两声,是击中谢少安前胸、后心发出来的,“格”“格”轻响,则是
两条臂膀,同时脱了臼。
  两个汉子直到此时,才知遇上了硬点子,左手偷袭不成,骨痛若折,自然要赶紧松开扣
住谢少安的右手。
  这是他们扣住人家的手腕,要放手只须松开五指就成,应该轻而易举,但明明是自己扣
着人家脉腕,五个手指,就像磁石吸铁,不听使唤,怎么也放松不开。
  再看谢少安双手被人扣着脉腕,神色安详,若无其事的含笑望着两人。
  两个汉子脸上忍不住告饶道:“少侠高抬贵手,在下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少侠原谅,
放了我们。”
  扁脸汉于又跟着道:“小人冒犯少侠,实是该死,少侠是武林中的高人,就饶了小人
吧!”
  谢少安淡然一笑道:“这就奇了,明明是你们扣着在下手腕,怎的要我放了你们?”
  紫膛脸汉子道:“小人已经知罪了,少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扁脸汉子抢着道:“是,是,小人但求少侠饶命。”
  冰儿咭的笑道:“还当我们肥羊么?”
  紫膛脸汉子连连陪笑道:“小人不敢了。”
  谢少安道:“饶你们可以,但我问你们的话,必须实说。”
  紫膛脸汉子道:“小人怎敢在少侠面前说谎?无论谁也不敢的,只不知少侠要问什么?”
  谢少安松了气,两个汉子五指一松,各自收回手法,连汗水都来不及擦,赶紧握住右臂,
咬着牙齿,忍痛接上了臼。
  谢少安早已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安详的道:“你们是飞天神魔闻于天的手下?”
  这句话就听得两个汉子脸色大变。
  “飞天神魔闻于天”这几个字,江湖上已有三十年没人敢说了,就是“天君”二字,说
出口来,都有些提心吊胆。
  因此大家都以手势代替“天君”二宇,如今这少年人竟然不知忌讳,一口叫出闻于天名
号来,这是死数!
  但在他手掌之下,不得不答,紫膛脸汉子陪笑道:“小的正是武林盟属下。”
  谢少安问道:“闻于天成立武林盟约了些什么人?”
  紫膛脸汉子道:“小的两人原是安远人氏,昨天才投到武林盟门下,上面因咱们地理熟,
就奉派出来踩线,看看线上有没有扎眼的人来往,上面的事情,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原来只是两个地头蛇。
  扁脸汉子连忙接着道:“是,是,武林盟要今晚才正式成立,听说有不少人参加,昨晚,
今天,都可陆续赶到,至于是些什么人?别说咱们兄弟只是摇旗呐喊的人,就是比咱们高一
级的各堂管事,也未必知道。”
  他是怕谢少安不信,才替紫膛脸汉子补充。
  谢少安看他们说的不像有假,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扁脸汉子道:“小的夜鹰向荣,他叫螳螂沈阿龙。”
  谢少安道:“你们属于什么堂?”紫膛脸汉子道:“是巡查堂。”
  谢少安道:“你们堂主是谁?”
  紫膛脸汉子道:“堂主还没有派定,现在各堂只有管事,咱们那位管事好像姓丁。”
  谢少安道:“武林盟今晚什么时候成立?”
  紫膛脸汉子道:“好像是子时。”
  谢少安又道:“你们巡查堂自然负责今晚的巡查事宜,不知进出可有什么口令?”
  紫膛脸汉子道:“没有口令,咱们进出都以铜牌为凭。”
  谢少安道:“你们这身服装,也是武林盟发的么?”
  紫膛脸汉子点点头应道:“是。”
  谢少安道:“很好,你们就把衣衫脱下来。”
  紫膛脸汉子吃惊道:“少侠这要……”
  谢少安回过头去,目光朝自己两丈来远的一棵松树,瞥了一眼,一语不发,屈指弹去。
  但听“嗤”的一声,一缕指风,划空生啸,击中树身,就像钻子钻过一般,碗口大的树
身,居然被指风穿了一个指头大的小孔!
  谢少安望了小孔一眼,徐徐说道:“你们总该知道,谢某说出来的话,从无更改。”
  两个汉子被他“天罡指”神功,震慑住了,天底下最宝贵的,总归还是自己的性命。
  扁脸汉子赶忙朝紫膛脸汉子使了个眼色,说道:“老沈,少侠要咱们脱下来,咱们自当
遵命。”
  这眼色,已经告诉他,眼前保命要紧,只管照他吩咐去做,发生了什么事,不会赶回去
跟管事报告?
  他们两人原只是附近地面上的地头蛇,但平日焦不离孟,什么事都在一起,自然心意相
通。
  肩脸汉子这个眼色,紫膛脸汉子自然懂,两人这就乖乖的脱下了外衣。
  谢少安道:“铜牌呢?”
  两个汉子这回毫不犹豫的又从怀中取出铜牌,双手奉上。
  谢少安接过铜牌,含笑道:“那就委屈你们,今晚在林子里过夜了。”不等两人回答,
挥手点了他们穴道,回头叫道:“妹子,来,快把他们拖到树林里去。”
  冰儿咭的笑道:“大哥,我们要扮他们混进去么?”
  谢少安道:“他们入夥不久,认识他们的人不多,大概凭这两块铜牌就可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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