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凤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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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凤钩-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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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翠莲不敢怠慢,赶忙把药丸塞到谢少安口里。
  冰儿气鼓鼓的道:“你要问我什么?”
  蛇叟道:“老夫要问你是不是华春风门下,你还没有回答老夫。”
  冰儿道:“八臂金童是我师父,你又待怎样?”
  蛇叟面有惊喜之色,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是奉令师之命,寻到这里来的了。”

  冰儿道:“是又怎么样?”
  蛇叟又道:“令师投有告诉你们什么?”
  冰儿看他只是追问师父,心知蛇叟一定对师父十分忌惮,一面说道:“他老人家没说什
么,只是要大哥和找到这里附近来看看……”
  她原是随口说来,心里毫无把握,哪知蛇叟愈听愈惊,不待他说完,连连点头:“没错,
没错,令师准是要你们找老朽来的,唉!这二十年来,老夫一直遵守令师禁约,从未离洞一
步,自然不再为恶了。”
  冰儿听的心中一喜,暗道,“原来他是被师父禁在这里的。”一面眨着眼睛,故意披披
嘴道:“你不再为恶,鬼才相信,我大哥就无缘无故让你唆使毒蛇咬伤了。”
  蛇叟连忙摇手道:“姑娘这是误会,老朽只是要两条铁线蛇把你们拉过来,问问清楚,
这两条蛇,老朽豢养多年,没有老朽的口令,决不会咬人的,没想到令兄身边带着斩金截铁
的寒螭剑,一下斩断蛇身,那蛇一痛之下,自然就咬住不放了。”
  说到边里,接下去道:“令师虽未和你们说明,实则就是要你们找老朽来的了。”
  冰儿道:“师父要我们来找你作甚?”
  蛇叟道:“令师昔年点残老朽两处经脉,曾说老朽如肯弃恶为善,不出此洞,他年自会
遣他门下前来解开经脉,离开此洞,如果妄动真气,轻则会因此导致走火入魔,终身残疾,
重则会立遭心脉断绝之危。老朽深知令师所言非虚,二十年来,一直不曾离开此地,令师要
二位前来,岂不是另有深意?”
  冰儿作难的道:“你要我们替你解除身上的禁制?”
  蛇叟道:“正是如此,这是令师昔年答应之言,你解了我大难,我必有以报……”
  冰儿心中暗道:“这蛇叟形迹诡异,分明不是好人,但我若不答应他,只怕他不肯替大
哥治好蛇毒了。”一面依然为难的道:“师父没有说,我可不敢,其实我不知道如何替你解
禁?而且我功夫有限,恐怕不能胜任,我大哥内功比我深厚,你还是先解了大哥身上蛇毒,
由他替你解穴的好。”
  蛇叟余元是何等人物,察言观色,已知冰儿心意,闻言尖声笑道:“小姑娘,你不用跟
老朽耍心眼,就恁你方才那一招,功力之深,若非八臂金童门下,天下没有第二个人,像你
这点年纪,就能练到这般境界。令兄蛇毒,保在老朽身上,但老朽一旦解了令兄蛇毒,你们
不顾而去,老朽岂不是要老死此地,再也无人替我解禁了?再说老朽伤的是‘太阴’,‘少
阴’二经,最好由阴人替老朽打通经脉……”他伸手指指祝翠莲,又道:“去年遇到这小妇
人之时,原想由她试替老朽解穴。”
  祝翠莲道:“可是我不会武功。”
  蛇叟微微摇头道:“非也,不会武功,并不重要,只要是元阴未失,一样可以冲开老朽
经穴,一来你已和丈夫成亲,二来不会武功之人,虽可以本身元阴,弥补老朽伤残经脉,但
老朽虽可复原,此人必死无疑,这就是老朽多年仍然困居于此之故。”
  冰儿道:“如此说来,你非要我替你解除禁制,才肯替大哥解毒了?”
  蛇叟点头道:“姑娘如肯替老朽解除禁制,老朽别有薄酬……”
  冰儿道:“我不要你什么报酬,你只要替大哥解去蛇毒就好。”
  蛇叟道:“一言为定,姑娘那是答应了?”
  冰儿道:“好吧,你说要我如何助你解去禁制?”
  蛇叟盘膝坐下,然后道:“姑娘请在老朽对面,盘膝坐下,伸出双掌和老朽相抵,缓缓
运气,老朽自会以真气相引,遇上阻遏之处,你只要催动真气,助我打通经络就行了。”
  冰儿依言在他对面盘膝坐下,缓缓伸出手去。
  蛇叟立即伸掌和她相抵,就在此时,见冰儿脸上紫气隐现,一股无形力道,从她掌心发
出!一时只觉如遭雷击,要待放手,已不及,周身像通了电一般,机伶一颤,一个人跟着
“砰”一声,平空飞起,朝大石壁撞去。
  冰儿闭目垂廉堪堪运起神功,蛇叟已离地倒飞出去,心头不禁大惊,徐徐睁开眼来,问
道:“你怎么了?”
  蛇叟背脊撞上岩石,似是伤的不轻,他在石壁下坐定,闭目调息,足足过了盅热茶时光,
才吐了口气,张目道:“小姑娘,你练的是什么功夫?竟有这般大的力量,差幸老朽这二十
年的工夫,潜心修练,还受得住,差一点的人,就非被你震得五脏离位不可。”
  冰儿吃惊道:“我是无心的,就不知你伤的如何?”
  蛇叟笑了笑道:“还好,伤的还算不重。”
  冰儿道:“那要不要替你打通脉穴了?”
  蛇叟道:“你真气来的快逾电闪,老朽被令师禁闭的两条、经脉,均已冲开,只是力道
太猛了些,连老朽都有些吃不消。”
  冰儿喜道:“原来两处脉穴,一下就冲开了。”
  蛇叟道:“老朽被禁闭了二十年的经脉,此时虽已冲开,但急需调息运功,无暇和姑娘
多谈。”
  说话之时,伸手入怀,取出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和一颗腊衣药丸,一起递了过去,说道:
“这是百草锭,专解各种蛇虫之毒,只要少许含在口中,百毒不侵,而且还可以解迷香、迷
药,姑娘行走江湖,实为必备之药,这颗是铁线蛇的解药,你给令兄服下就好。”
  冰儿接过药丸,说道:“谢谢你了。”
  蛇要道:“姑娘解禁之德,老朽都没有说谢,姑娘又何谢之有?”
  接着问道:“老朽还没请教贤兄妹姓名。”
  冰儿道:“我大哥叫谢少安,我叫冰儿。”
  蛇叟双拳一抱,说道:“原来是谢姑娘,老朽急需运功,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朝石洞中行去。
  冰儿更不怠慢,三脚两步,走到谢少安身边。只见他人虽站着不动,但脸上黑气笼罩,
双目紧闭,似已不省人事,心头一急,就把手中药丸正待朝他口中喂去。
  祝翠莲忙道:“谢姑娘,我看先让谢相公躺下来,再喂他药丸的好。”
  冰儿点头道:“大嫂说的极是。”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谢少安,走到洞外一片草坪上,才缓缓把他放下,谢少安早巳双目
紧闭,气息奄奄,知觉全失。
  冰儿擒着眼泪,她心头一片纯洁,自然不会避嫌,先把药丸,放在口中嚼烂,然后半跪
着身子,拨开大哥嘴巴,俯下头,把药丸口对口哺了过去。
  过了盏茶时光,谢少安脸上黑气,渐渐消散,这时咬着他足躁不放的半颗死蛇头,也自
动跌落地上。
  祝翠莲舒了口气,低声道:“总算没事了。”
  冰儿道:“大嫂,你说我大哥已经没有危险了么?”
  祝翠莲道:“是啊,凡是被毒蛇死咬不放的人,就必死无疑,如今半颗蛇头已经掉落下
来,那就是说,谢相公的蛇毒,已经不碍事了。”
  冰儿道:“原来蛇头一直咬着大哥,我方才没去留意,唉!这铁线蛇竟有这般厉害!”
  两人在谢少安身边坐下,又等了盏茶光景,谢少安才缓缓睁开眼来,说道:“好毒的
蛇!”
  冰儿喜道:“大哥,你好了。”
  谢少安翻身坐起,目光一抡,问道:“蛇叟呢?”
  冰儿道:“他已经回进洞里去了。”
  谢少安道:“妹子,你给我喂了什么药丸?”
  冰儿道:“是蛇叟专治铁线蛇的解药。”
  谢少安道:“他怎么给你解药?”
  冰儿道:“他在二十年前,被师父点闭两处经脉,曾说:只要他改过向善,他年自会派
门下弟子来替他解禁……”
  谢少安道:“妹子替他解了被禁经穴?”
  冰儿点点头道:“是啊,我才一运气,就把他两处经脉冲开了,蛇叟还摔了一跤呢,他
说差点就被我真气震伤了。”
  谢少安道:“唉!你怎知他已改过向善了呢?”
  冰儿道:“你被铁线蛇咬伤,蛇毒已在逐渐发作,我不替他运气冲开禁闭的经脉,你也
没有救了。”
  谢少安望望洞穴,点头道:“妹子既已替他解了禁制,那就算了,但愿他受了二十年禁
闭,真的从此革面洗心,改过向善。”
  祝翠莲收过碗盘,手挽竹篮,三人就离开岩谷,朝外行来。
  走出山涧,谢少安脚下一停,朝祝翠莲拱拱手道:“多谢大嫂,在下兄妹就此告辞了。”
  祝翠莲听的一怔,说道:“谢相公要走了?”
  谢少安道:“在下兄妹另有要事,不克久耽……”
  祝翠莲哪里肯放,一把拉住冰儿的手,说道:“此刻已是申牌时光了,这一带一二十里
不见村落,二位就是有事,也不急在一时,且待明朝再走不迟。”
  冰儿道:“大嫂好意,我们心领了,不是我们不肯留下来,实因明天有一批坏人在月子
冈集会,我们想探探虚实。但直到目前,连对方行踪都投弄清楚,我们是暗中侦查,不是去
参与大会,只要按时赶去就好,因此必须早些前去才好。”
  祝翠莲听她这么说了,就不好挽留,只得和两人订了后会,才行别去。
  谢少安、冰儿两人,一路朝南赶去,傍晚时光,赶到安息,那是一个小村落,居然有一
家卖酒食的面馆。
  原来这里虽是山城小村,但却是附近几县的中心,不论你
  南来北往,走那一条小径,这里都是必经之路。而且赶到这里,差不多天也快黑了,不
如在这里安息,因此地名也就叫做安息。
  两人在面馆里各自叫一碗面,正在吃喝之际,只见一名店伙走了过来。伺候着道:“公
子爷二位,还没落店吧?”
  谢少安道:“我正要请问,你们这小镇上,可有宿头?”
  店伙陪笑道;“不瞒公子爷说,咱们这里小地方,客店是没有,但赶路的客官,不论从
那里来,到了这时,差不多总是日头落山的时光了,不在这里打尖,前后都没有打尖的地方。
因此,咱们小镇上,那一家都有一二间客房,可供行旅借宿,二位什么时候要休息,招呼小
的一声,小的就领二位去。”
  谢少安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
  他本来要说:“那就麻烦你替我们找两个清净的房间,我们走吧!”但这话刚到口边,
就看到从门外走进两个一身蓝布衣褂,腰跨单刀的汉子。
  谢少安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里离月子冈不过几十里路了,这两人极可能是到月子
冈去的。”
  心念闪电一动,这就接着说道:“那就等一等再去不迟,还是在这里坐一回吧,喂!伙
计,你替我们切一盘卤牛肉,加几块豆腐干,烫一壶花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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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凤钩》
第三十一章 深入虎穴

  店伙唯唯应是,立即折回柜头,倒了两盅茶,朝那两个蓝衫汉子迎了过去,含笑道:
“二位请坐,不知要些什么?”
  左首一个紫膛脸汉子翘起二郎腿,伸手接过茶盅,咕的一口,就把茶喝了下去,不耐的
道:“酒,酒,老子口干的要命,先来两斤白干,切些卤菜,越快越好。”
  店伙不敢怠慢,立即叫了下去,不多一会,就端着一盘卤菜,一把酒壶,送了上去。
  紫膛脸汉子接过酒壶,先替对面扁脸汉子面前,斟了半杯,然后在自己面前倒满一杯。
  左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一口喝干,他右手酒壶并未放下,接着又斟满了一杯,然
后夹了一个卤蛋,一阵咀嚼,含笑说道:“咱们这条路,大概不会有什么纰漏,今晚好好喝
一顿,喝醉了,找个地方睡觉去。”
  对面扁脸汉子也喝了口酒,摇头道:“老沈,这可不成,咱们做什么来的?万一……”
  紫膛脸汉子嘿然笑道:“这条路上,除了咱们武林盟的人,还有谁吃豹子胆的敢来踩
盘?”
  谢少安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是奉派出来踩线的。”
  只听扁脸汉子道:“话不是这样说,人家崆峒派早就成立了一个武林盟,听到消息,不
要派人前来探探虚实?”
  紫膛脸汉子低笑道:“你说他们还有人敢来?连七煞剑神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师侄龟蛇二
将,都给咱们逮来了,老实说咱们这一趟差事,就能领几两银子,出来逛逛,免得大伙儿聚
在一起,受窝囊气,只要明天准时去应卯,准没有错。”
  店伙接着替谢少安两人,送来酒菜。
  原来到这里来的人,都有同样心理,大家叫了酒菜,慢慢的喝。
  再不就要伙计沏上一壶茶,慢慢消磨时光,等到你想睡了,才要伙计引你到宿头去。
  面馆已经上了灯,食客们还在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十来张座头,至少有七八个人,
依然坐着没走。
  冰儿不会喝酒,只是轻轻的喝着茶,一手支颐,只是望着窗栏外面的远山。
  谢少安自斟自酌,喝了几杯,他原先只是为了想听听这两个蓝衫汉子是何来历?如今已
知他们是奉派出来踩线的。尤其几杯黄汤下肚,满嘴粗话,敢情是仗着“盟主”飞天神魔的
名头,高声谈笑,肆无忌惮。
  谢少安皱皱眉,就招呼店伙过来。算过酒账,要他领着自己两人去打宿头。
  店伙连声应“是”,陪笑道:“公子、姑娘,请随小的来。”
  两人站起身,只听紫膛脸汉子道:“时间还早得很呢,怎么,就要走了?”
  扁脸汉子嗤的笑道:“老沈,你这就不懂,人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想想着,一刻时
光,就值千金,一个晚上有多少千金?”
  紫膛脸汉子道:“什么春宵秋宵,我可不懂,大概是几杯下肚,动了兴头。”
  谢少安听得剑眉微扬,要持发作,但继而一想,这些粗人,自己又何必和他们计较?何
况自己一旦出手,岂不露了身份?
  这么一想,也就忍了下来,随着店伙走出面店。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街,两边都是一些又低又矮的茅屋,店伙又引着两人,走到一家庄稼
人家门口,伸手轻轻在门上拍了两下。
  两扇大门呀然开启,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村姑一手掌灯,迎了出来。
  店伙连忙招呼道:“三姑,这两位客人,要两个清静房间,你领他们进去吧!”
  村姑点了点头,拿眼望望两人,腼腆的道:“尊客请进。”
  谢少安、冰儿跨进木门,店伙便自回去。两人举目打量,只见堂屋中放看一部纺车,敢
情那村姑方才正在纺花。
  村姑关好木门,回身道:“二位请随我来。”
  一手掌灯,引着两人朝东厢房走去。
  这厢房,本来就有两个房间,中间隔了一道木板墙。
  村姑替两人点起灯盏,然后悄悄退去。
  虽是山村人家,被褥却收拾得十分洁净,比起一般客店,反要洁净的多。
  冰儿隔着木板,悄声说道:“大哥,这家人家,比客店洁净的多了。”
  谢少安道:“我们已经有一个晚上没睡了,这里十分清净,那就早些睡吧。”
  说着,一口吹熄了灯火。
  冰儿确实也有点困倦,就熄灯睡下。
  堂屋中那个村姑,还在纺着棉花,一阵阵的纺车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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