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门。
唐玦躺在床上就听见唐玧的声音:“樱樱,你怎么样了?我听敏敏说你吐血了是不是?”唐玧一阵风似的进了屋子,身后还跟着贺天敏。
“我跟你说了要量力而行,你前两天才抽了那么多血,怎么能又去救人?有些人死了并不是你的罪过!”
“哥,你是个医生,这话不是你该说的!”唐玦虽然气色好了一点,但是说话仍然有气无力的。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唐玧第一次感到十分火大。
“什么抽血?怎么回事?”刚刚在厨房里将早饭煮上的南宫熠进来一把揪住唐玧问。
“那天为了配药,樱樱抽了600毫升血。”唐玧也不瞒他,将那天配药的事情讲了一遍。
“什么?”南宫熠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就这样你还敢动用禁术?”
“我只是不想让背后的人得逞,南宫,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这次事件背后的黑手,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唐玦的声音不大,却暂时转移了南宫熠的注意力,“从一件一件的杀人事件再到这一次的投毒,我觉得背后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伙人。别的还不能看出什么。但是我总觉得这一次的病毒变异是针对着我来的。对手应该是我熟悉的一个人。”
南宫熠下意识地收起了怒火:“那会是谁?难道是都沙的人?”这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都沙逃走的那个族长的儿子。
“我觉得不大可能,邬寒不是那样的人。”
听见她这话南宫熠莫名地心里发酸:“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对你有过好感,可是求而不得那是最可怕的,有些人得不到的宁愿毁去。”
“不会的。”唐玦摇摇头,她不相信邬寒会视这么多人命如草芥。
南宫熠见她不听,也不高兴再跟她辩驳,只说:“你好好休息,我看看粥好了没。”
“南宫,你煮了什么粥?”
南宫熠身形顿了一下:“皮蛋瘦肉粥,肉我已经剁碎了和米一起煮了。我下去买皮蛋。”
“那个。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了。”唐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偷看了一旁站着的唐玧和贺天敏一眼。
贺天敏被唐玦这么一看,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愧疚来。如果不是她打电话给唐玦。她根本就不知道白萱的事。当时她认为既然唐玦能救张德发,一定也能够救白萱的,想不到唐玦竟然为了救其他中毒的人抽了600毫升血。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据南宫熠说还动用了什么禁法将白萱救了回来,她自己却因此快要死了。
贺天敏坐到唐玦床前,拉了她的手:“糖糖,都是我不好,有什么事只想到让你解决,却没考虑到你的身体,对不起。”
“别说这些傻话了,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对了,萱萱怎么样了?”
“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警察还在守着,估计这次的事情还会有些麻烦。”
“没关系,等凶手自己跳出来了,就不麻烦了。”唐玦安慰她。
唐玧却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词:“你是说凶手还会杀人,还是还会下毒。”
“不一定,但是我想凶手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南宫熠已经到小区门口商店买了皮蛋回来将粥煮好了,端了一碗进来,粥香扑鼻。唐玦看着他这么殷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南宫,其实你昨天煮的红枣粥也很好吃。”
南宫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吗?”
“嗯!真(蒸)的不是煮的!”唐玦点头如捣蒜。
“那昨天谁哭着要吃皮蛋瘦肉粥的?”南宫熠将碗搁下,“很烫,凉一会儿我来喂你!”
唐玦也确实不想动,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南宫熠招呼唐玧跟贺天敏吃了早饭,便开始赶人:“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我还要给小玦疗伤。”
唐玧瞪了他一眼,这是他的家,这会儿竟然被南宫熠这小子反客为主了。
“小子,等我妹妹进了你家门再说这话吧!”
南宫熠挑挑眉:“不然你给她疗伤?好好一个女孩子,你竟然会同意她抽血,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没将她带走已经很不错了。”
唐玧记得上次唐玦伤在东莱人手里,就是南宫熠将她抱走的,短短的几天功夫,那么重的伤就好了,不过这一次唐玦伤了元气,他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交给南宫熠了。
“好,敏敏,我先送你回学校,咱们明天再回来看小玦。”
唐玦倒是想起一件事,叫住唐玧:“哥,我有话跟你说?南宫和嫂子在外面等一下好不好?”
唐玧笑起来,妹妹还是跟他亲近:“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唐玦把给贺天敏诊出喜脉的事情告诉了他。唐玧已经快三十了,为了妹妹的事耽搁了好些人,自然是希望能够成家立业,有个孩子的。听见唐玦的话,心中便腾地升起一股喜悦,连声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诊过这种脉象,现在也只是猜测,你先带嫂子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是我诊错了。她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她,免得她慌乱。”
“不会错的,你的医术那么高,怎么会诊错呢?”唐玧此时一刻也坐不住了,欢天喜地地拉着贺天敏去了医院。
不过他们刚出去一会儿门铃却又响了起来,门口伴着说话声的敲门声的还有狗叫的声音。那狗叫的声音十分粗犷,不像是家养的小宠物,反倒像是猛犬。
南宫熠透过猫眼看出去,却见外面一群穿着迷彩服的武警在拍门,其中一个还牵着一头警犬。
南宫熠打开门,那些人就牵着警犬直接进来了,其中一个警察还推了他一把,南宫熠很不客气地推回去:“干什么?”
那人也叫:“干什么?袭警啊!把他给我按住!”
“好啊!”南宫熠出手如闪电地抓住那人的手臂一扭,将他手臂反剪在身后:“干什么的?不说我就告你们私闯民宅!”南宫熠冷笑着,对四周对准他的枪口视若不见。
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怒道:“干什么的!我们奉命抓捕嫌疑犯!”
“哦,是吗?”南宫熠冷笑一声放开他,伸出手道“逮捕令呢?搜查令呢?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这时那警犬冲进卫生间,跟着去的警察从里面将唐玦昨天穿的衣服拿了出来,说道:“头儿,上面有血!”
这件衣服昨天唐玦在医院动用的禁法的时候喷血,不小心沾到了一些在上面。那刚才被南宫熠制住的人显然是这些武警的领队,看着那个武警手中沾了血的衣服,冷笑一声:“看看这是什么?罪证!”他挥了挥手:“带走!”
这时警犬又跑到唐玦住的房间门口狂吠,武警们立刻警惕起来,将手里的枪端了起来,那领队叫道:“凶手就在房间里,大家小心一点,把门踹开!”
“我说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哪个剧团的?发疯了吧?”他一把揪住那领队的,将他推按在墙上,冷声道:“让他们退开!”
这时唐玦房间的门猛然被拉开,穿着一身睡衣的少女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我想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她一出来,身上带着一股冷凝的气息,原本狂吠不止的警犬,突然夹着尾巴一边往后缩一边哀哀地叫着。(。。)
第二〇二章 七根头发()
唐玦冷冷地盯着手中持枪的一群武警,神色淡然:“我想知道,你们这么劳师动众地闯进我家是为了什么?我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吗?还是我家里藏着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唐玦扫视了一下,先前那个在南宫熠面前十分凶悍的武警队长此时面对唐玦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此时的唐玦没有迫人的气势,她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摔倒一样,带着一种病态的柔美。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凶悍至极的匪徒,一瞬间,这些武警突然有种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的尴尬感。
“小玦,你怎么起来了?”南宫熠本来想将唐玦扶坐到沙发上,但是她面前拦着持枪的武警,这群人竟然敢用枪对着小玦,南宫熠怒火中烧,却又投鼠忌器,一时间也不敢妄动,只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唐玦缓缓地走出来,而她没前进一步她面前的持枪的武警就后退一步,直到唐玦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南宫熠给她泡了一杯红枣枸杞蜂蜜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旁若无人的坐在唐玦身侧,将唐玦拥挤怀里。
唐玦也不管这些人都盯着自己,端起杯子直接喝了一口,这才仰起头问道:“你们这是要卸磨杀驴吗?我刚刚研究出了药,救了那么多人,你们就那么拿着枪冲进我家里,是为了哪般?”
这时门外又进来几个人,走在前面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警察问道:“犯罪嫌疑人控制住没有?”他问完这话就站住了脚步。显然眼前的场景让他觉得有几分诡异。
那个武警队长这时候像是猛然惊醒了,转身小跑到为首的警察面前:“对不起,刘局,我忘开对讲机了。那个,唐小姐问,她刚刚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甚至自动忽略了那警察对唐玦犯罪嫌疑人的称呼,而改成了唐小姐。
那刘局冷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转而他神色一肃,冷冷地盯着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唐玦:“唐小姐是吧?你被捕了。”他抖了抖手上一章盖着公章的纸,向周围的武警道:“带走!”
“等等!”
唐玦坐着没动,南宫熠搂着她肩膀的手臂紧了紧:“把你的拘捕令给我看看!”他向刘局伸出手。神色虽冷。却十分冷静,跟唐玦两人坐在一起,一点儿也不见慌乱,甚至脸上带着一种看戏一样的讽刺的笑意。
这让刘局很不舒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他不由冷哼了一声:“你是谁?凭什么要给你看?”
“凭什么?凭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猛然一下拍在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砰”的一声,坚硬的大理石桌面在他的掌力之下,迅速向四周扩散开蜘蛛网一样的纹。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度:“想把她带走?”他挑了挑眉,“今天的事儿不说出个四五六来,你们今儿谁都别想走!不要用你们那点可怜的智商来胡乱判断事情!自己无能办不了案,就随便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刘局在这个岗位上摸爬滚打了多年,才换得了今天这个分区副局长的位置,这个时候自然看出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不好惹,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说不定上面有人。刘局心里一时有些摸不准,虽然这年轻人嚣张的气焰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唐小姐,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都在干些什么?”
唐玦眨了眨眼睛,本能地觉得这话很不对劲。这些人这么大阵仗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昨天晚上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刚才她明明听到刘局称她是犯罪嫌疑人,如果她猜得没错,昨晚一定是又有人死了,不知道这么人怎么怀疑到她头上来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南宫熠已经很不耐烦地说:“她昨天是跟我在一起的,就在这间屋子里。”
刘局显然不信,又问:“唐小姐,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南宫熠勾唇一笑:“瞧你这话问的,有点常识好不好?孤男寡女的在一间屋子里还能干什么?总不会下一夜棋吧?”他这话音一落其他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唐玦则是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怪他不知羞耻地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一样。
“咳咳!”刘局的问话两次被南宫熠抢了,心里很不高兴,正色道:“严肃点,我在问唐小姐。”
“警察同志,我是在很严肃地在回答你的问题了,是你自己想歪了!男人和女人一起探讨人生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毕竟人类的传承、地球的可持续发展都是以这个为基础的。”
南宫熠说得一本正经,而这些武警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听他这样说不禁都露出暧*昧的笑意。
刘局脸黑如锅底:“唐小姐,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唐玦喝了一口水,歪着脑袋看他:“诚如我男朋友所说的,具体的过程你想要听吗?”
“还有谁能证明你们在一起。”
“我哥和我的室友贺天敏,他们今天早上回来我们还没起床。”
“除了他们呢?”
“小区门卫昨天是看到我们进来的,还跟我们打了招呼了,我想他应该有印象,如果不信你可以去调监控,南宫熠的车子是一辆辉腾。”她看了看南宫熠:“车牌?”
南宫熠将车牌报给了他,刘局旁边一个年轻的警察记了下来,然后出去核实了。
“我们的同志说你会邪功,曾让白萱体内爬出好多虫子。而医院的叶主任也证实你曾令张德发体内同样爬出过好多虫子,并将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张德发救活了。”
“然后?”唐玦不由勾起唇角。真是好笑,治病救人就是会邪功,他们自己没有本事对付不了的病毒别人能治就是邪术。
“种种迹象表明,你确实身负过人的邪术,说不定可以飞檐走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熠打断:“作为一名警察说话要讲证据,说不定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真的确定你是个警察?”他的话音一落手指背在身后画了一道简易的聚阴符,向着刘局一指。
刘局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后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唐玦说道:“警察同志,如果是要我配合调查,我完全是可以配合你们的,但是你们若是想随意诬陷、草菅人命。我可是不会配合你们的。现在可以把发生了什么事说说了吧?”
刘局只觉得自己浑身冷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冷了。看看别人明显都没有这种症状,只好硬着头皮说:“昨天晚上,小汤死了。死状跟以前你们学校死的那些女生一样。”
“小汤是谁?”唐玦问了一声。随即想起来应该是那两个女警中的一个。
果然刘局说:“就是昨天看守白萱的两人中的一个。”
唐玦冷笑一声:“你们先前不是认为白萱是凶手吗?怎么?现在想起来白萱一个病人一直躺在病床上根本杀不了人了?现在又觉得我既然又能力救人,也就有能力杀人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这次那个武警队长忍不住开口,“唐小姐,现场有你留下的气味,而且小汤身上还有你的指纹和血迹。并且我们的警犬顺着气味一直找到你这儿。”
他这话说完,唐玦倒是陷入了沉思,她记得昨天明明没有跟那两个女警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啊,怎么会留下她的指纹呢?先前几个犯罪现场还找不到证据,现在矛头直接指向她,显然是幕后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想了想她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如果是我杀的人,既然先前我都能够不留下任何痕迹,为什么这次要自找麻烦留下那么多可供你们追查的线索?好让你们找到我?”她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呆了呆。
刘局道:“我们只是想要尽快找出凶手,请你配合我们!”
“当然,相信凶手已经忍不住要跳出来了。”唐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过不了几天了。”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