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抱起沐夜极,带着他一同进了沐浴的房间。
依旧昏迷的沐夜极无力的靠在秀栖鸿身前,在碰触到温热的水时,发出无意识的嘤咛。
水流过赤裸的胸膛,雪白中弥漫着青紫的痕迹,轻轻舀起水撒上来,一条一条水痕交错滑落。
美好的线条,有着少年人的青涩。
拨开湿湿的头发,忘情的又印上失去血色的唇瓣。
拉过垂下的手绕在自己的颈上,秀栖鸿用手摸索沐夜极身后的入口。
“唔……”从下面直接进入身体的灼热,令沐夜极发出吃痛的呻吟,微微睁开眼睛,却无力挣扎,自身身体的重量使硕大的硬铁很容易的完全插入,并在推挤数下之后迅速顶到了身体深处,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到一起。
轻轻咬噬着纤细的脖颈,一手揽住沐夜极的腰,一手覆上一直委顿的玉茎,上下套弄起来,埋在紧致体内的硬铁同时也浅浅的戳刺着寻找着敏感的一点。
“嗯……嗯……”沐夜极的喘息蓦的激烈起来,手指徒劳的抓紧秀栖鸿的肩膊,身体开始扭动颤栗,浴桶里的水动荡起来。
掐住沐夜极不断淌下汁液的铃口,身后的动作则加速起来,无法释放的欲望让沐夜极浑身紧绷,头不由激烈地向后仰起,频频发出哭泣般的呻吟,一手也滑到下体,企图扳开秀栖鸿的手指。
“唔……”沐夜极充满弹性的内壁有节奏的收缩着,给了秀栖鸿前所未有的销魂蚀骨的快感,忍不住激烈的摇动起腰身,捏住沐夜极玉茎的手也重新滑动起来。
先前的侵犯已经让狭窄的蜜|穴松开了不少,麻木痛感由于刻意挑起的快感渐渐消失,后庭传来阵阵酥麻,快感也仿佛闪电般窜入骨髓,强烈的刺激让沐夜极忍不住啜泣起来,眼泪沿着眼角不停的滚落,滴在火热紧贴的肌肤上。
“啊——”伴随着沐夜极一声长长的呻吟,秀栖鸿也同时低吼着迸射出欲望,两人一同达到欲望的顶峰。
平复了喘息,怜惜的轻吻着沐夜极的眼角,吻去不停滑落的泪滴,修长的手指慢慢深入前一刻还被自己的欲望填满的蜜|穴,将留在体内的液体引出。从水中抱出瘫软的身体,全然无助的依偎令秀栖鸿重又恢复了温柔,搂住沐夜极细心的安置在臂弯里,安然入睡。
啾啾的鸟鸣声唤醒了新的一天,睁开酸涨的眼睛,浑身每块肌肉都酸痛不已,最隐秘的部位更是火烧般的疼痛,沐夜极恍然忆起了前夜。
“再睡会吧……”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从耳后想起,热气喷洒在脖颈上。
感觉到臂弯里的身体瞬间僵硬,秀栖鸿无奈的叹口气,起身转过沐夜极,让他平躺着正视自己。
“夜极,我该拿你怎么办啊……”秀栖鸿感慨着,凝视着澄净的黑眸。“我真的,比不上林极风吗?”
平静的眼波晃动起来,泛起涟漪。
“你不恨他吗?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想杀你!这就是你坚守的爱吗?见不得天日!夜极,留在我身边吧,我可以让所有人知道,我爱的是你!不出两年,我必一统江湖,到时候,和我一同号令武林的,就是你沐夜极!”
秀栖鸿的眼里,有着不容质疑的自信,强有力的话语,直冲进心底。
沐夜极默默的听着,澄澈的眼眸变换着神采,有哀怨、有愤恨、有无助、有讶然,最终,默默闭上眼。
凝视了半晌,长长嘘了口气,秀栖鸿起身下床。
悉悉簌簌的穿衣声中,秀栖鸿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不得不选择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告诉我你的答案。”
脚步声起,吱呀的开门声中,最后留下一句。
“夜极……别逼我杀你……”
34 前奏
“你愿意,帮我完成一个梦想吗?”
“我愿意!”
“哪怕要历尽千辛万苦?”
“我愿意!”
“你不问我,是什么梦想吗?”
“我愿意!”
……
在红叶川,在母亲的墓前,他曾如此允诺。
秋日的槭木,将整个山谷映的通红,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彼此澄澈的眼眸,没有丝毫的迟疑。
在那里,并排着三间简单的小屋,而屋后,是三座简单的坟墓。
缓缓睁开眼,沐夜极望着屋顶。
时尽黄昏,夕阳,透过雪白的窗纸,带来一室红彤,恍惚间,直似红叶川。
只是这里,却不是红叶川。从来,也不会有任何地方,可以取代的红叶川。同样,那个人,也是无可取代的。
梦中的红叶川,比任何时候都美丽,而自己的心,也比任何时候更为清明。
是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一个承诺吗,只为了,那一个承诺。
礼貌的叩门声打断了沐夜极的思绪。步入的,是一身布衣的年青人——那个随时都保持沉默的莫大夫。
躬身施了礼,莫幸腼腆的笑了笑,走到床边,示意要把脉。
乖巧的伸出手,沐夜极很配合。
静静的把脉,片刻后莫幸放开手,掏出墨盒和纸笔,坐在桌旁开了方子。写好药方,刚停住笔,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压住了素笺。
莫幸不解的抬头,便对上了沐夜极沉静的黑眸,没什么表情的脸庞,让莫幸心底莫名的有些发寒。
“我想要止痛药,管几个时辰的就可以,入夜前,务必送来。”不是商量的口吻,冷静而坚定,让莫幸不由的点头。“还有,留下你的纸笔。”
莫幸睁大眼。沐夜极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犹豫了片刻,莫幸再次无奈的点点头。
“多谢。”沐夜极道了谢,便自顾自回了床上。
眨了眨眼,莫幸若有所思的起身,带着方子出了房间,桌上,留下了纸笔。
掌灯时分,很有规律而又礼貌的叩门声再次响起,端着一碗汤药,莫幸再次进了房间。
桌上,不见自己的纸笔,取而代之的,是已然空了的精致餐具。
看来胃口已经恢复了,思忖着放下汤药,莫幸轻声咳嗽了一下。
侧卧在床的沐夜极闻声动了动,回头见是莫幸,撩开丝被,连忙下了床。径直走到门前,打开门四外看了看,见除了院外静立的护卫再无旁人,才闭门回身。从枕下摸索出一张素笺,沐夜极递给莫幸。
“这封信,烦劳你交给林极风。”沐夜极的表情,很是郑重。
没有伸手,莫幸看着沐夜极,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风的人!”沐夜极说的很笃定。
苦笑着摇头,莫幸否认。
“你若真是丰集峰的人,为什么要骗过秀栖鸿帮我恢复记忆?你若不是风的人,又为何要帮助风压制体内的夜月掌伤?难道天下还有第二个人,会使金针渡厄?”沐夜极盯着莫幸,一字一句。
心底剧震,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望着沐夜极清澈而冷静的眼眸,莫幸缓缓伸手,接过素笺。
见莫幸收信入怀,沐夜极瞬间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果我侥幸逃生,你就烧了它吧,要是我……”沐夜极停顿了一下,眼神一黯,“你就一定要把它交给风!你告诉他,好好活下去,就算为了我,一定要,完成那个梦想!”
沐夜极的眼眸异常的明亮,那是追寻着梦想的人,特有的炽热,令莫幸的心,也为之隐隐震颤。
看着莫幸郑重的点头,沐夜极安心的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桌上的汤药。沐夜极转头问莫幸。
“这药能管几个时辰?”
代替回答的,是落在桌上的白瓷小瓶。
倒了杯茶,莫幸以水带墨以指代笔,写下一行字。
连服五粒,可管四个时辰。
“那这?”沐夜极指了指汤药。
参汤。莫幸写道。
“谢谢你!”沐夜极由衷的感激,“这种情况下还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你这么相信我?莫幸缓缓又写下一行字。
看着逐渐显现的文字,沐夜极微微笑起来,“已经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大不了一死,我已经尽力了,怎么死,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那种恬淡的口吻,让莫幸深深的凝眸。
保重。
事到如今,也唯剩下这句话而已了。
“你也是,多保重。”
看着莫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沐夜极回到床上,盘腿而坐,开始调息。
回到医馆的居所,莫幸打开怀里的素笺。尺余的素笺上,绘着密密麻麻的图案,简单的曲线,带着圆圈交叉和三角,很是奇特,却也有些熟悉,仔细看了片刻,稍看出些端倪,莫幸便大吃一惊。尽管自己已经在此多年,却也不能如此巨细无縻的描绘出丰集峰整体的布防情况!这薄薄的纸,在手中,竟重逾千斤!
刹那间,所有的事情都自然的连成了一片。莫幸一时百感交集,心神激荡。
风哥,为什么我竟然不知道,沐夜极也是自己人?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忍受伤痛的煎熬却没有丝毫怨恨,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想知道他在丰集峰的情况还想让我救他!不是什么夙敌,更没有那么深的恩怨,原来,原来不过是,在实现同一个梦想!风哥,那我苦心设计的一切,又算什么?那沐夜极今天所面临的一切,又算什么?他本来可以很早恢复记忆,他本来可以安然逃出这里,他本来可以不用身陷死地,风哥,如今这一切,又是谁的错呢?
或许,这一切,不过都是命运。
深夜突兀而起的嘈杂声,惊醒了整个映日山庄。
仓促起身的齐颉,抓着剑跑到庄门口的时候,还以为发生了内乱。剑拔弩张对峙的两帮人马,分属山庄和新近的盟友清平山寨。
“这是做什么?呃?!林极风?!”齐颉呵斥着,走到两批人中间,赫然发现林极风也在人群中。
“我们要出庄!”没有多言,林极风简单的说道。
“林寨主,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要深夜出庄吗?”齐颉扫过沐夜极身后的人马,阿海紧随左右,为数不多,却俱是精英,深夜出动,定有缘故。
“我得到内线,沐夜极今夜要逃出丰集峰!”林极风的话语不啻响起一声惊雷,闻声而动的人群立时象开锅一样炸起来。
“什么?!”齐颉失声大叫,“你说沐要逃出丰集峰!!沐还活着?!你怎么知道的!”一把抓住林极风,齐颉连声发问。
挣开齐颉,林极风皱眉,“没时间解释!你要是相信,就跟我去救他!”
“万万不可!”齐颉还没开口,人群中已经有人大声反对。“谁知道这是不是姓秀的魔头的圈套!”
齐颉一怔,林极风眼中冷光一闪,挥手推开齐颉,大步前行。
“且慢!”齐颉飞身一步,抬手拦住林极风。
林极风拧眉,没有开口,衣衫却无风自舞起来。
“他说的有道理,”齐颉温言相劝,“应该从长计议……”
“不是圈套!”林极风冷声说道,打开齐颉的手,继续前行。
“沐他没必要冒死下山,他可以等机会逃出来的……”齐颉解释着。
“他会这么做!他一定会!”林极风很肯定,脚下步子加速。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齐颉追问。
“因为他是沐夜极!”
没有回头,林极风飞身,矫健的身影没入沉沉的夜色,惟有嘹亮的声音在暗夜中回荡。
因为他是沐夜极?齐颉咀嚼着这句话,不由握紧手中的剑。
夜,沉沉,黎明前的黑暗。
整个丰集峰,都在沉睡。
透过打开的窗,就着朦胧的光,沐夜极缓缓穿好外衣,仔细的束好头发。身体有些发热,半个时辰前就着参汤服下的五粒药丸,似乎开始发挥作用了,步行到门口,竟感觉不出什么痛感。
打开门,微凉而清新的夜风迎面吹来,吹起白衣胜雪。
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被柔和的月光镀上一层银光的身影,蓦的,如白鹤般幽雅的掠起,冲入沉沉夜色。
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美丽的,不适合杀戮的夜晚。
35 鏖战
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许青州不知道。一个人的意志到底有多强韧,许青州今日却清楚的知道了。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许青州却还是觉得难以理解。始终都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意志,可以支持着这个常常如孩子般露出纯真笑颜的年青人舍生忘死,又是怎样的理念,能让如此纤细的身体爆发出那样惊人的力量,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坚信着他们所谓的正义吗……
群群教众层层围起,缓慢的移动着,如同被压倒的草叶般倒下一片,随后重又聚拢,间或露出已然变成绯色的人影迅疾闪过,斩,劈,刺,挑,因为剑势的迅疾,以致倒下后许久才爆发出惨烈的嚎叫,喷出的血沫,在灿烂的朝阳中,四外飞溅,如同燃烧的火焰。
整整一个时辰,沐夜极便是进行着这样单纯的屠戮!令许青州意外的是,沐夜极那雪白精致的脸上,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忍,原本清澈灵动的黑眸,浮现着暗沉的紫色,竟如噬人的野兽般杀气毕露!真是让人敬畏的对手!杀戮的时候方见本性,这个沐夜极,果然是个人物!也许,主上正是见了他这份那些伪君子们少有的狠厉,才希望可以招致麾下吧,这样性情的人,在映日山庄里,恐怕也算个异数了。
心分二用的许青州并未出全力,在主上没有下令前,也只能如此消耗沐夜极的体力。不过目前看起来,代价未免大了些。
就在许青州好整闲暇抽空出手时,意外发生了!毫无欲警,也根本无从防范!随着长短不一急促尖利的几声哨音响过,一群黑衣人,凶悍的冲入人群,如同一柄利剑,把人群挑开一个豁口!而沐夜极,就利用这转瞬之机,飞身而出,向山下急驰!
糟糕!冷光闪过,许青州拔刀劈倒一人,起脚发力欲追,浑身鲜血仅剩一臂的黑衣人却又顽强的扑上来,毫无表情僵硬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药人!许青州不由脱口而出。正是药人!被药物操纵失去本性的人型傀儡,恐怖的杀人机器!他们是神医莫幸不为人知的杰作,也是他得以留身丰集峰的筹码。
“速去禀告教主莫幸叛变!”许青州脑中马上就升起这个念头,招呼一名教众前去报信。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教众,也很难抵挡不畏生死的药人,很快,教众们便被药人压制住,再难前行。
擒贼先擒王!许青州盘算着,又砍倒一名药人,避开从脖腔喷涌而出的鲜血,飞身跃过人群,辨别哨音的方向,急驰而去。
刚刚才起身的回雪,遥闻着嘈杂的人声,心底便不安起来,径直跑去教主的居处。看着路上一队队护卫向山下而去,不安的涟漪便在心湖中泛开来。
还没迈进院门,秀栖鸿特有的低沉悦耳的声音便传入耳中,“……既然如此……传我令,诛杀沐夜极,胆敢包庇者,格杀勿论。”很平缓的语调,却带着入骨的森寒。
“得令!”
诛杀沐夜极!
爹爹,要杀沐大哥?!
灰色的身影跃出,回雪已然震惊的无心分辨。
宁为玉碎……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这一天,未免来得太快!爹爹,不是喜欢沐大哥吗?他怎能,怎能狠的下心?
“你都听见了?”秀栖鸿的声音,依然冷酷。
“为什么要杀沐大哥?爹爹,不是喜欢他,要好好爱他吗?”回雪抬起头,颤声问道。
“我给了他选择的机会,是他自己,自寻死路。”秀栖鸿的眼睛里没有表情,眸色又暗了几分。
“沐大哥……”回雪哀声呼唤,眼泪,怔怔落下来。
秀栖鸿轻轻一叹,抬脚步出居处。
“爹爹!”回雪忽而急声呼唤。
秀栖鸿没有停步,继续前行。
“爹爹!你若去杀沐大哥,回雪就死在这里!”
秀栖鸿身行一顿,僵硬着回身,漆黑的眼眸里酝酿的风暴,让回雪也不由胆战心惊。
“你这是做什么?”秀栖鸿的声音,语尾带着奇异的颤音,回雪知道,他很生气。可是,为了那个自己最喜欢的人……
暗自咬牙,还是忍不住带着颤音,“爹爹既然放过沐大哥一次,就再放他一次吧……”
秀栖鸿冷哼一声,恍若没有看见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