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但只要警车拉响警笛,所有的社会车辆就必须让道,畅通无阻。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老大,没有人敢不给他们的面子。更何况,如果被扣上拦截执法车辆的罪责,那就不仅仅是扣车罚款那么简单了,最少也要到班房里呆上几天。
车箱里灯光有些昏暗,地板上,陆扬就躺在担架上。
安姌坐在靠车帮的铁排椅上,双手被拷在屁股下的铁椅子靠背上,两个女警一边一个,严密地监视着她。而且,她的对面还有两个男警察双手放在膝盖上,如钟摆一般笔直坐着。
安姌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脸上、鼻子上、衣服上都是泥土,看上去有点狼狈。尽管爱了几巴掌,气鼓鼓的嘴巴到现在还没有停歇。她已经骂了累了,但还想骂,所以就骂:
“都是法西斯,不分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还有王法吗?今天没有人收拾你们,明天一定会有!就会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有本事到战场上去和新八国联军战斗去”
两个女警一脸严肃,目不斜视。也许是良心现,有些愧疚,一句话也不说;男警察实在听不下去了,真想找块膏药,把她的嘴巴封住。或是找两个耳塞,把自己耳朵塞上。
车子开出去一会儿,陆扬的身体动了一下,跟着悠悠醒来。
安姌马上停住的嘴巴,对着陆扬问道:“陆扬,你醒了!太好了!”
陆扬睁开双眼,觉得眼皮有点重,像是被眼屎黏住了,想抬手揉一下,但是举了举手,竟然没有抬起来,手腕处传来被冰冷的钢制手铐锯齿擦痛的感觉。
手铐的声响惊着了押车警察,一个男警吼道:“不许乱动!”
陆扬使劲儿眨了眨眼,想起刚才生的事情,并没有看警察一眼。眼珠转了两圈,想在车里寻找父母亲的身影。
“我妈妈呢?爸爸呢?”陆扬两眼无神,疑惑地问道。
“他们被关在另一辆车上。陆扬,你还认识我吗?”安姌挣了挣身体,努力低下头去看这陆扬。
陆扬努力地辨认这个说话的女孩儿,终于还是认出了她。
“你?声音很熟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张教授的学生安姌吗?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被他们当成美国特务被抓起来了?哈哈,这世界真有意思!”
“唉,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被他们当成你的同伙被抓的。对了,他们为什么说你是美国特务呢?”到现在为止,安姌一直在替陆扬辩解,但是却不知道陆扬为什么被人冤枉。
陆扬鼻子哼了一声,眼睛看向两个女警和男警,“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跟我的实验有关。”
一听说陆扬的实验引来这么多的警察,安姌就非常有兴趣知道他的实验到底做什么。
“实验?你在做什么实验?不会是和电脑有关吧?”安姌问道。
陆扬摆摆头,自己的实验是绝对保密的。想起自己在实验前和一个名叫智慧老人的网友聊天时,他警告自己,在投入使用前,一点风声也不能泄露。
“你是不是来劝说我动手术的?”陆扬苍白的脸上,忽然笑了一下,改变话题,问道:“现在别劝了,我看能活着出去,也是件难事儿。不过,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会证明你和此事无关的。”
安姌没想到这个时候,陆扬还拥有那么一点点大男人主义,要为自己挺身而出。心里一震热乎,忽然想起他的话,敏锐地察觉到机会。
“哦?难道说,要是活着出去,你就答应上手术台,开颅摘除脑瘤?”
“不!除非我死了,没有人能给我开颅!唉,真是世事难料。我本想这就投身报效祖国的,谁知道还没有行动,就被当成祖国的叛徒被抓起来了。天大的讽刺呀!”陆扬一脸的无奈,眼睛看着铁皮的车厢顶部,长叹了一口气。
“唉——”
看着陆扬这副样子,安姌忽然觉得这时的陆扬很感性,一点也不像在医院时那么倔强、那么不近情理。
“嘻嘻,没那么悲观!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他们绝对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安姌的话音刚落,囚车忽然一个紧急刹车,车厢里的四个警察有两个人因为没有注意,脑袋重重地撞在车体上,出隆隆的声响;另外两个,一个撞到安姌身上,疼得安姌嗷嗷直叫;另一个撞在前面的伙伴身上,差点没有将伙伴的耳朵撞聋!
反而陆扬被固定在担架上,没有任何损害,仅仅只是手腕被手铐拉扯这很疼。
这时,就听车外想起杂乱的叫声。
叫喊中,一个大嗓门的男人吼道:“什么人敢拦截囚车?快点闪开,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不客气还是我不客气?”另一个威严的声音反击道。
安姌听到后面的声音,差点没有蹦起来,晃动的手拉得手铐哗哗之响。
“陆扬,救我们的人来了!”安姌说着,对身边和对面的警察道:“哼,你们等着巧吧!你们敢打我,我要让你们加倍奉还!”
警察对她一呲鼻子,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心说这个美女也真是太天真了!这世界敢劫特警队囚车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进大牢了。看来黄局长真有先见之明,果真引来了他们的同伙。这次押解囚车有近5o人,正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解救?做梦!送上门的菜!”一个警察不屑地说道。
安姌一仰下巴,高傲斜了他一眼。真是懒得和这些粗人计较!
“救我们的人?谁敢拦囚车救人?这可是犯法的!”陆扬家人没有做官的,更没有敢打警察、劫囚车的江湖汉子,来的人自然不是来救自己。唯一一的解释就是那些人是来救安姌的。
忽然间,他觉得安姌很神秘,不仅是因为她和自己年纪相仿,就已经读上了医学博士;而且因为她有一帮敢劫囚车的人做靠山。
车子外,这里是距离大北营还有三公里的北海路转弯处,四辆军用卡车拦住了囚车车队前进的方向。
车上车下,一百多名赤龙特种兵手持突击步枪,占据有利地形,包围住囚车队伍,严阵以待;
在四辆卡车车头上,还架起了四挺重型机关枪,枪口直指中心的囚车。
警察遇到了兵。
都有武器,但是四十几个警察看到眼前的情形,除了他们的队长,其他人连车都不敢下。
那可是正规军,那些轻重火力绝不是为了吓唬人才带来的。
军令如山倒,只要开火命令一下。黑洞洞的枪口一秒钟也不会停顿,当即就会喷出洪流般的子弹,将这些警察打成蜂窝眼。
“他们为什么拦囚车?看着意思是有备而来!”
当所有警察搞清楚形势后,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打鼓。就连勇猛的特警队长尤永也不禁心中叫苦:怎么会是赤龙特种部队的人?
正在他疑惑时,一个戴着上校军衔的军官越众而出,在一个班的持枪战士跟随下,来到尤永的面前。
上校象征性地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对不起!我们在搜查敌人的间谍,请你们配合,把囚车打开,让我们搜查。”
“上校同志,我们这是公安局押解犯人的车子,怎么会有你们要的人呢?尤永说话很客气。警察在别人面前那是老大,但是在正规军和武警面前,那就是老三了。
上校鼻子一哼,不冷不热地说道:“这里不是你做主。叫你的人放下武器,站到一边去!违抗命令者,按照扰乱我军军事行动罪责处置,军法从事!”
小曾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敬礼、打立正一气呵成,并指着第二部囚车“报告处长,间谍和我们的内应被关在囚车上,我亲眼所见!”
尤永一愣,原来人家早就在跟踪到陆家了,这是来抢人的!难道最后那个美女是他们的内应?妈的,这一下祸大惹了。打了他们的人,他们还能善罢甘休吗?
军法?那是什么法?警察们并不不清楚。但在一百多条枪的环视下,尤永再有意见,也只能在事后通过正常途径交涉了。
两部囚车打开,上校的脸出现在第二部囚车的门口,在枪口下,两个女警打开了安姌的手铐,安姌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其中一人一脚!
“叫你刚才敢打我!”女警刚要反抗,一支突击步枪就顶在了她的后背上,吓得她动也不敢动了。
跟着,安姌如法炮制,三个曾经把她按在地上的特警被她狠狠地收拾了一通。直打得她手生疼,才住手!
以牙还牙,这些平时谁也不敢惹的警察居然现在是敢怒不敢言,这时他们也领教到了什么强权?什么是哑巴吃黄连了。
陆扬和他的父母也被释放了出来,陆扬狠狠地瞪了一眼尤永和那个重击母亲的女特警,像是有话要说。安姌一见,知道陆扬心中有气,狠狠在那两个女警几的脸上打了两巴掌。
两个女警刚才还神气活现的,这时都傻眼了。也没想到衣服天使面孔的安姌居然会扇自己耳光!心里非常不甘,但突击步枪顶着后腰,那是敢怒不敢言呀!
“给你出气了,别说话,跟着我走。”安姌说着,赶紧拉着陆扬就走。
陆扬皱了皱眉头,也不说话。看着父母亲已经上了一部中巴车,心说:还是“间谍”,但只要能和父母在一起,到哪儿都一样。
从陆扬家搜出来的证物并不在这队警车上,陆扬没有回到家中,自然不知道自己实验室也被抄了。
安姌路过上校身边时,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三哥,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我被人打得够呛,差点破相。你绝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们!”
上校名叫龙少卿,在安姌三个哥哥中排行老三。安姌是龙家的掌上明珠,被人这么欺负,那绝对是不能容许的。
“知道了。你呀,就会惹祸!”
见妹妹走远,龙少卿挥了挥手,差手下叫来特警队长,非常生气地说道:“这事儿你千万不要生气!也不是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三个人早就被我们锁定了,你们居然在我们正要收网的时候把人抢走,太不像话了!而那个女的是我们内部的人,另外三个人涉及军方机密,也绝不能交给地方机关审讯。如果黄星和张大豪想要人,就让他们自己到黄海舰队特勤处来要人吧!还有,三日之内,你们必须将野蛮执法、殴打我方人员的人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山雨欲来风满楼。
特警队长一愣,没想到他们真的要追究事情的经过,现在自己的人也被他们打了,间谍也被抢跑了,这事儿本就不该追究了才是。但是,驻军永远比地方高一级,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就是省长来了,黄海舰队也不一定会给面子。
“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上校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特警队长强忍着胸中火气,问道。
“你们是地头蛇,还是我们先走吧!后会有期,再见!”上校说完,迈着正步走了。
十秒钟后,全体赤龙战队的战士全部登上了军用卡车,一声哨令之后,四部小车、四部卡车扬长而去。
第十章 特殊数据()
抱歉!修了一晚上电脑,虽然耽误了更新,但是好在修好了!赶紧吧今日的第二更上来,谢谢大家!另外,明天上午腰带女儿去医院检查身体,更新可能要晚点!在此说声对不起!
东海市市委,方震刚回到办公室,正在和秘书肖萍萍商议明天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稿,黄星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方书记,不好了!四个敌特被黄海舰队的人抢走了!”黄星还没有坐稳,就嚷嚷道。
“什么?人被抢走了?敌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方震一愣,因为抓住敌特而感到兴奋的心情一下子纠结起来。他挥手让肖萍萍出去。见门关上,这才追问道:“你慢点说,为什么会被劫走?还有,不是三个人吗?几时变成了四个?莫非是你自作主张,把得罪你的人一起法办了?”
方震很了解黄星,他能平稳坐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黄星鞍前马后出了不少力;而且,黄星还是跟了他十年的战友,黄星是什么样的人,他比黄星的老婆都要清楚。
“那第四个是在小区门口抓陆家人时,上前阻止我们行动的人,这个女人非常美丽,但是一张嘴不饶人,得寸进尺,于是我就下令把她也抓了起来,好从她身上找到陆家的同党。可是谁知道呀,那个女人靠山极硬,原来她是黄海舰队司令——龙振海的千金闺女。唉”
“哼,都是好色惹的祸!这回碰到硬茬了吧?”方震真想给他一巴掌,这个问题他已经提醒黄星好多次了,可他阳奉阴违,利用各种借口,把他看上的女孩子逼到自己的床上。
“方书记,这次你可要救救我,龙家的人灼灼逼人,不仅抢走了您立大功的机会,还要我做出一个交待。我个人的政治生命不算什么,但是我怕会影响到您老人家呀!”
黄星自然知道这回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那就是把自己绑在方震的身上。
方震又怎么会看不出黄姓的心思呢?但是黄星给自己办过很多事情,是自己的死党。如果这会儿就借机杀了他,真的还是会影响到自己的。想到这里,方震说道:“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人是你抓的,自然还是要你去说明一下。你要是害怕,就叫上张大豪,我会跟他打招呼的。另外,既然军队插手了,那他们一定有一些借口。你把从陆家搜出来的东西一件不留,全都送到国安局去。这件事你们公安局已经不再适合处理这件事儿了。”
黄星心领神会,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国安”这张招牌才惹得起海军的人。
“唉,到嘴的肥肉又被人家抢走了,方书记,我真为您感到惋惜呀!”黄星说道。
“做任何事情不要想走捷径,一步登天。没什么惋惜的,只要我实实在在为人民做事情,这就足够了。你出去吧,记住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做事情不要用生殖器思考,多用用脑子。”
方震的话已经说尽了,再笨的人也知道该走了。
黄星告辞出门,路过秘书室时,见到只有二十五岁的肖萍萍那波涛汹涌的胸部,就一个劲儿地咽口水。但是他只能心里yy一下,肖萍萍是他“介绍”到方震身边的“能人”,他决不会碰她一根指头的。
沙田湾是黄海舰队的基地,这里是基地深处的一处幽静院落,门口有战士站岗,四周还严密的保卫措施。
有这里不是龙振海的家,也不是舰队任何一位领导的家。
尽管龙振海深信陆家是被冤枉的,而且正好因为电力线路的事件,心中对陆扬也有所打算。可是风声还没有过,而且高压线路被毁也是事实,在没有结案之前,不适合安排到家里做客。所以被直接送到这里,二十四小时派人“软禁”(保护)起来。
三天过去了,陆天林夫妻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里好吃好喝,还有电视看,“敌特”的时间过得也很舒服。但是,对于陆扬却不同了,两天没有事情做,储存自己的研究报告的电脑还没有要回来,他实在放心不下。而且,那块标靶也没有要回来,自己去北京的事情不得不的要放弃了,他感到非常郁闷。
今天,阳光灿烂,秋高气爽。
陆扬一吃过早饭,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着天空的云彩,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安姌提着一个大包,领着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此人穿着便装,星眉朗目,头有些斑白;但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