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物质在游 离着消失掉……
等他们回到酒吧的时候,看见那里正在搞活动。主持人让大家两两为单位猜测舞台上的小花和小素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猜对的人今晚上的酒水就可以全免。
彭湃把服务生发的纸递到程诺的手里,而程诺只是对台上稍稍凝视,就毫不犹豫的写下了答案。
彭湃低头偏着看程诺手里的一笔一画,那笑容逐渐在脸上扩展开来。
“看样子,我们今晚上可以一醉方休而不用担心囊中羞涩了啊。小橙子,你不愧是我的同伴……”
疾病的奥义
三打啤酒,两瓶红酒,一瓶芝华士……
程诺看着眼前高谈阔论唾沫横飞的三个人,心里在暗暗计算着他们的酒量。
这么多空瓶子里,有百分之六十都是进的彭湃的肚子,有百分之二十是进的刘小素的肚子,而刘小花学长,看起来干得最豪爽,喝得最猛,其实只揽了百分之十十五而已……还剩的那百分之五,那不是在满杯时溢出就是在碰杯时洒掉了。
这三人喝酒都是不上脸的那种,除了看起来都异常兴奋之外,还真不能妄下断论说他们谁喝醉了。
一打啤酒十二瓶,一瓶红酒500毫升,一瓶芝华士是兑了绿茶的,偶卖糕,这么多水……程诺光喝果汁都跑了两趟厕所了,还不说这几个人,搞不好这厕所都会给他们冲垮(囧)
他有些无聊的摸手机出来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现在桌子上气氛那么好,他也不能扫兴说要回去。
刘小花打了个电话,好像是给他老婆打的,问他过来喝酒不。
这时候小素忽然在一旁大闹说他难受,不想喝下去了。
小花于是按住听筒问小素是不是要结束了,小素忙点头,那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彭湃还不依,举着手里还有半瓶的酒瓶子说:“这怎么行,都没陪你们喝高兴,哪里能这样就算了呢。要不这里喝完我们再换一个地方,去吃烧烤还是去K歌?”
刘小花却摆手摇头,对电话那边说他马上就回来了。
彭湃于是也没再勉强,几个人一口干了手里的酒,就歪歪扭扭的出门了。
一出去,彭湃就有些喝借酒之势的把手搭在了刘小花的肩上,见人家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就干脆把身子都给靠上去,完全用手臂抱住了人家的肩膀。好像怀抱着个女人一样大张旗鼓的走起来。
当场对这事情装聋作哑的起码有两个人——一个小素一个程诺。
小素是走的前面,低头踩着盲道上凸出的线,双手插兜故意把脚胶着走,好几次差点跌倒。
程诺走的最后面,离彭湃和小花的拥抱有那么点距离。
他看着彭湃指手画脚的和刘小花叙旧,叙着叙着就摆出一副苦情的模样,说这辈子他就一件事情心里过不去,认为小花绝对不会原谅他了。刘小花忙说他不计较了。彭湃越发悲伤,居然挤出一筐闪闪泪光,说刘小花从来不正眼瞧他一下。刘小花又忙去扶彭湃和他对视。彭湃连声哽咽着说刘小花童鞋你是好人啊。
两个人搞得感情有多好一样。
程诺就在心里冷笑,彭湃这人还真是喝二两酒装五两疯的人。正想自己一人离去免得看这肉麻的戏,突然听见刘小花在前面说道:“……王子择就是我的老婆……”
程诺的步子一下停住了。
王子择……
他还记得这个人,就是当初金蟾蜍事件中向凌棋买赃的那个男人。
程诺于是心中抖三抖,没想到,刘小花学长,居然也是……
正一人在后面重心不稳,忽然觉得地面有一束淡淡的灯光打来。回头一看,不由一愣。
好正点的一辆车啊~~~
那宝蓝色的车身披着月光好像蒙着一层轻纱的女神一般高贵,流线型的曲线玲珑典雅,尤其是车前面那柄银色的三叉戟,夸张而炫耀的展示着它的身价。(每次写到那车子我都流口水……囧)
那车子缓缓的跟在他们后面,里面开车的人影很模糊,可很明显看见程诺发现他也有些尴尬。
程诺回身正想去告诉刘小花和彭湃后面有人,忽然看见最前面的小素一下子转身对着大家伙哭诉起来:“你们都是这样,我哥一在就全都不理我了,你、林诚,还有子择都一样的。”
说完他就扑倒在一根绿化带旁的灯柱旁,扶着柱子呕吐起来。程诺忙赶在小花和彭湃的前面去扶刘小素。
小花也着急要上前来,可是程诺一把就扶着刘小素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学长,我们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
刘小花正惊问怎么了,程诺却指着他的身后说道:“还有,我其实刚才正想上前来对你说的,后面那辆车子跟了我们好一会儿了,我刚才才确定他是跟我们的。”
顺着程诺手指的放向,他现在自己也看清楚了,一名容貌颇为秀丽的男子,正站在那打开的车门旁……那神色简直是罗刹再现邪魔乱舞,令四周的气温骤降至少五度。
刘小花步子斜斜的带着几分惊喜的上去叫“老婆”,程诺就在后面替他默默的念叨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来。
然后几个人就刘小素到底是坐那个王子择的名车去医院还是打的去发生了一番义气冲天的争执。最后还是程诺眼疾手快的打车把刘小素塞了进去,和彭湃一同先走了。
临走时他又在心里为小花学长祈祷,但愿他能有幸避得过今晚上的血光之灾……
车子路过他们学校的时候,彭湃已经在前座歪着脑袋睡着了。程诺让师傅把车停下来,然后推醒彭湃。
“学长,你回去睡觉吧。小素哥这里有我就行了。”他对醉眼惺忪的彭湃说道
彭湃就相当果断的开车门:“好!你把他照顾好,我回去睡了。”说完一下子就滚了出去,吓得出租车师傅都连声叫“小心”。
可是彭湃就像不倒翁一样的又摇晃着站起来,给程诺挥挥手,就一弹一射的向大学校门走去。
程诺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靠在他身上脸色惨白的刘小素,让师傅把车开到了就近的一所军区附属医院。
到医院以后小素就被送去验血做皮试然后打上了吊针。
程诺把他安顿好,去取验血报告的时候,化验室的医务人员很谨慎的问他是不是病人家属。程诺谎称是小素的弟弟,医生才对他说:“你哥哥的白细胞检验结果很不正常。今晚上先观察一晚上,明天有必要留院继续检查。”
程诺拿着那张化验单,心里对于小素的病已经猜了个九分准。
…疲倦的更新分割线啊,哎
其实刚才他去扶呕吐的刘小素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甚至盖过了呕吐物的腥臭味,再结合刘小素三天两头的流鼻血,以及手里的这份化验单据。程诺已经猜到了,刘小素得的正是那号称青少年头号杀手的血癌……(《花茶》天字号第一狗血)
想起当时在彭湃寝室里时他低声对彭湃耳语的场景,程诺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回到了刘小素的双人病房里,一旁看护孩子的母亲正对着他滔滔不绝的念着胃病是不能喝酒之类教导。就在小素的身边坐了良久。
等到身边的人都入睡了,他才把检验单递给小素。
“这是你的。”
除此以外再无他话。
刘小素虚弱的捏着那单子,无神的眼睛盯着程诺:“你知道什么了?”
程诺说:“知道的话不敢说,不过我应该猜到了。”
刘小素断断续续的说:“这事情……不要告诉我的……哥哥,还有我的男朋友。”
程诺点头。
刘小素却瘪嘴:“我凭什么相信你。”
程诺就微笑:“是啊,你没必要相信我,就像我也没心情管你的闲事一样。”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是彭湃打开的。
程诺接起来,正欲对彭湃说说小素的情况,那边的彭湃却先大着喉咙问起来:“喂,小橙子!那个刘小花呢?”
程诺有些惊奇彭湃的记忆力出了问题,转念又明白这人是真的喝醉了。于是耐心的给他说小花学长和他老婆回去了。彭湃又问:“刘小花的那个弟弟呢?怎么样了?”
程诺敷衍他说一切都好。
挂了电话,一旁的刘小素看着程诺,就哼哼哼的冷笑道:“他一定三句不离我哥吧?”
程诺笑笑。
刘小素又叹气道:“我就知道他喜欢我哥,喜欢得要命。以前我们一次出去喝酒他喝醉了,还抱着我叫我哥的名字来着呢。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哎,你我对于他来说都只是替代的玩具罢了。所以,其实我是不怎么讨厌你的。因为不管你出现与否,我和他迟早都会分手。”
程诺问小素:“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呢?这样的人,不值得付出真心吧?”
刘小素不顾自己扎着点滴的手,拿起来蒙住了自己的脸。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他不说分手,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他……我记得去年我遇见他的时候,是在圣诞节上,我当时戴着一副古怪的面具,可是他楞是从茫茫人海里发现了我,还隔着面具认出我不是我哥。那时候我就被他打败了,以后再逐渐和他交往了解,知道这人坏得透顶,可却越来越离不开他。你不知道,和他在一起随时都有新鲜感,又很刺激,而且他心血来潮的时候非常的体贴人。总之彭湃是那种如罂粟一般的男人,你染上就很难再摆脱了……”
他梦呓一般的诉说着,把头转到枕头里去越埋越深。
程诺半安慰的对小素说:“你还不是摆脱了吗?听说你现在有了新的男朋友,对你很好是吧?”
小素又不满的哼起来:“是啊,好是好,可他要现在知道我不是我哥的话,保不齐明天就和我说拜拜呢。”
程诺觉得小素的故事一定很有趣,就问他:“那又是为什么呢?”
小素噘着嘴说:“我是以我哥的身份和他认识的,一直骗他我是我哥来着。他以前也一直喜欢我哥……对人好是没话说,可是那真是笨死了。相处那么久,他都不觉得我和我哥有什么不同吗?还有王子择也是……哎,不说了!说到一个就气我一场。”
程诺开始在心里很同情刘小素筒子,不过——“为什么你老是要喜欢上喜欢你哥的人呢?”这问题实在八卦,可是程诺忍不住要问。
刘小素瞪个眼:“这我哪知道他们都是喜欢我哥的啊!就拿王子择来说,那以前在圈子里可是说一不二的恶霸地主攻,最先也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一遇上我哥,好啊,现在估计是个彻头彻尾的女王受!我现在那男朋友就更郁闷了,每天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小花,工作千万别累着了’。就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个彭湃,那次喝醉了以后也是小花小花小花个不停的……上帝啊~为什么你要让我和他当年共享一个子宫!”
程诺越发觉得小素可怜了……不过看他脸上苍白还如此激动,免不了要继续安慰他静养静养。
小素估计也说累了,躺在哪儿又开始哼哼他人不舒服起来。正哼着,程诺的电话又响了,又是彭湃打来的。
“小橙子。”他又在那边大叫,“我才想起来,我怎么就回来了呢。你和刘小花他们呢?现在在哪里呢?”
程诺问:“学长你还没睡吗?”
彭湃说“我——不想睡,我就问你——刘——小——花——在哪里……”
程诺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关了机。
刘小素哼得更厉害了,边哼还边火上浇油的说:“看吧……看吧……他心里全是我哥……”
程诺却笑着对小素说:“那证明你哥哥确实很优秀,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话他就埋头装睡起来。
第二天他依旧在医院照顾小素。开机以后彭湃也打电话问了过来,对小素的病情是问长问短的,可程诺就一直微笑着——对任何人微笑着,除了彭湃。
他完全当他是透明的了……
彭湃在程诺那里讨了个没趣,就跑去找现今负责小素的医生。
戴着金丝眼睛的主治医师是一位文质彬彬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他对彭湃说,他们初步确定小素得的是什么细胞白血病,具体还要等进一步化验,还说小素必须马上住院治疗。最好是病情稳定以后到他们军区附属的疗养院进一步治疗。
程诺站在后边看着主治医师,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确定是粒细胞?”
主治医师说:“我们也只是初步根据他的症状了浅表的化验推断的,我说过正确结果还要等详细检查。”
出来以后彭湃追着程诺问:“为什么要这样问医师?”
程诺停住,总算是转身看着彭湃说道:“因为白血病也分很多种,如果是粒性,那基本就是宣判了他的死刑,除非有合适的骨髓捐赠。而且……”
“而且什么?“彭湃有些急的问,“他可是有双胞胎哥哥的,骨髓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程诺吐了口气:“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如果刘小素得的是粒细胞,那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是遗传基因的问题。从刘小花和他弟弟的外貌上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是同卵双胞胎,那么,刘小素得了白血病,那他的哥哥,也是逃不掉的了……”
……
……
那么一刻,程诺眼里彭湃的表情,像是放进火焰流沙中一般,模糊的定格中有一种抽象的扭曲……
把他借给我
在照顾刘小素的那几天里,程诺看不出彭湃的内心究竟有什么变化,因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嘴贱着。晚上回去以后,他纠缠过程诺到他寝室去。程诺在多次拒绝之后,终于在刘小素暂时出院的那天同意了。
“学长,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清楚的比较好。”程诺在走进彭湃房间里就很直接的说道,“以后我们还是断绝那方面的来往吧。”
彭湃坐在床上,那目光有些审视的看着程诺:“小橙子,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
程诺回答说:“我不想仅仅因为自身的欲望,和学长这样没有前因后果的缠下去。这样没有什么意思,如果学长只是想要生理上的发泄,那么如你以前所说,应该很好解决的。我们还是分开吧,各走各的好。“
彭湃听完这话笑了起来,好像他刚刚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的看着程诺:“因为生理上的原因?呵呵,这么说来,你认为我和你之间的交往,就完全没有其它的感情存在?“
“有,肯定有。”程诺正色说道,“但是那点可怜的情感对于学长来说应该如风即逝,对于我来说也是无足轻重。学长何必要欺骗大家呢,我们有那种关系也有一个月了吧?难道学长还没有厌烦?”
彭湃把双手合十放在了嘴边,好像冬天被冻了一般的呵着气。
“无足轻重?”他双眼盯着地板,然后又溜上了程诺的脸,“小橙子,你这样说,可是真伤了我的心啊。因为我对于你的感情,可不是什么如风即逝哦……我可是一直很认真的在和你交往,并期望可以长期和你这样交往下去的。”
程诺怎么可能相信彭湃的这种显而易见的鬼话?
他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偷了懒的微笑:“学长,我不是刘小素。也不是以前和你玩过的那些小朋友。”
彭湃依旧呵着手,那眼睛翻着看程诺,好像一匹草丛里潜伏着觊觎猎物的豹子。
“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刘小素,呵呵,当然,也不是刘小花了……”他的脸上有一种看透别人的坏笑,“刘小素给你说了什么吧?关于他哥哥的事情吧?呵呵,小橙子,我可以当你是吃醋吗?”
“我说过的,学长,”程诺云淡风轻的笑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