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贱客无情贱 by 诗薇塔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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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贱客无情贱 by 诗薇塔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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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诺还没答话,彭湃忙点头,搞得他和诺爸是老熟人一样。
  车子开到了半山腰上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诺爸下来和大家一起赶羊下来,彭湃才发现他是个跛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彭湃陪诺爸喝了不少的酒,喝得诺爸高兴得直说:“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就好了……哎,这家里三个小子都不喝酒。”
  陵儿和嘉嘉早下了桌子,只剩彭湃程诺和诺爸还坐在那里。只是隔了没一会儿陵儿又跑会了堂屋里,他把手伸向桌上的一盘凤爪。
  “哎!打手!打手!打手!”手还离凤爪有几厘米的时候,陵儿忽然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对着拿凤爪那手啪啪的猛打起来,“打手!你还拿?还拿?”
  然后他叹口气,把凤爪抓起来:“哎,没办法,它就是不听话,要去拿。”
  说完他就无视大家的哄笑,满足的叼着凤爪又跑出去了。
  诺爸笑着对彭湃说:“让你见笑了,这小子就是这幅德性。”
  彭湃尽量笑得正常:“这么有活力是好事情。
  第二天的时候大家伙儿又去镇上,听说这几天夜里连下大雨,河水暴涨,把一座小桥都给淹了。镇上征集青壮年去修桥,一人一天给二十块钱。
  陵儿对程诺说:“哥哥我想挣点零花钱,我们去修桥吧。”
  一旁的彭湃连声说这主意不错。
  一行人去河边报了名,就抡了工具到河岸上打工去了。
  其实所谓的桥,也就是用一个大的竹筐装满了大石头,放到河里磊上,然后上面搭木板让人可以通行而已。正儿八经的桥要到下游十几里去了,所以大家就自己修了这座简易的木桥方便河两边的人家来往。
  彭湃和徐陵被分配到河堤那里的山崖下去挖石头,程诺和嘉嘉就和另外的人去挑竹筐。在大城市里几乎不够普通孩子一天花销的二十块钱,在晋凤这座偏僻的小镇上,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程诺和嘉嘉前后一起挑着一筐满满的石头,刚走到河边放下。程诺忽然就扔了扁担跑向了山崖那边。
  徐陵闯“大祸”了!
  ……
  徐陵本来是和彭湃一起挖石头来着,两个人边劳动边谈天说地正笑得开心,彭湃忽然低头看着脚下的一块石头。
  “咦,这图案好奇怪。”他说着就蹲了下去
  “什么图案?”徐陵正抡起铁锤敲一块凸出的岩石,眼神跟着彭湃溜下去。
  哪想到徐陵用力过猛,准心又没找好,那铁锤敲到岩石边打了个滑,就向着下面的彭湃学长给飞了过去。那铁疙瘩不偏不倚,当的一声就敲在了彭湃的右脑门上。
  彭湃于是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徐陵吓得手里的铁锤一扔,扑下去就抱住了彭湃的高大的身子。
  “彭湃哥,彭湃哥你没事儿吧?”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彭湃紧紧抱着怀里的石头,嘴唇动了动,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一点神采。吓得陵儿当场大哭起来。
  程诺跑了过来,看这情形二话不说就把彭湃背了起来往镇上的医疗所里奔。陵儿和嘉嘉也不要什么零花钱了,赶紧也跟了去。
  等到了镇卫生站,大夫看了看彭湃脑门上那个鸽子蛋大小的血泡,问他:“你头晕吗?”
  彭湃心想废话,你被大铁锤敲一下看看晕不?我当时就是四周一片黑暗,置身于漫天繁星中闪烁。
  他哄的一声就晕晕的倒在程诺的身上,无力的点了点头。
  大夫又问:“那你想吐吗?”
  彭湃靠程诺很紧,摇头。
  大夫于是拿点蓝药水,给他的额头上的血泡抹上。
  “好了,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在场的人除了嘉嘉,全都张大了嘴把这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大夫盯着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程诺把彭湃扶起来,陵儿马上说:“我来背彭湃哥哥回去吧。”
  彭湃把手臂搭在程诺肩膀上摆:“不用,我就现在靠着你哥哥还舒服点。”
  陵儿说:“那我也来扶彭湃哥哥吧。”
  彭湃马上把另一只手展开:“那来吧。”
  程诺于是把彭湃搭他的那手臂放开:“陵儿力气也不小,他一人足够了。”
  彭湃马上倒地,吓得陵儿惊叫。
  “不行,我太晕了,要两个人扶……不,不背,背的话更晕……”
  嘉嘉马上跳上去:“我来扶彭湃哥哥。”
  彭湃翻着白眼,哼哼的悄悄瞅程诺,程诺视若无睹。
  等回去以后,彭湃就被徐家人当成菩萨供了起来。成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没别的事情忙活。
  陵儿自告奋勇的成了他的专职护理员,每天是端茶送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伤员。
  彭湃每天早上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陵儿,你哥哥呢?”
  陵儿说:“他去山上放羊了。”
  每天晚上的时候彭湃又问:“陵儿你哥哥呢?”
  陵儿说:“他回镇上外婆家了。”
  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彭湃额头上的血泡慢慢的消了下去,还剩一个紫黄|色的小包顶着。他就说他一切都好,准备要回家了。
  这天傍晚,程诺把羊归了圈,就顺着山路往镇上走。走到半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在一旁的林子里笑。
  程诺停下来,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彭湃。
  “呵呵小橙子,你还是生我那天的气啊?”
  程诺说:“我不明白学长在说些什么?”
  彭湃走上前去把双手扶住程诺的肩,低头去看他:“小橙子,看着我,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我让徐陵来扶我就生气了?”
  程诺笑起来:“学长你想多了。”
  彭湃也笑,是得意的笑:“我之前确实认为我有可能想多了,不过现在我确认了……呵呵小橙子,你每次要掩饰什么的时候,都笑得特别的纯真。”
  程诺笑得更加的纯:“学长就那么有自信?”
  说完他就把彭湃的爪子拂开走了。
  彭湃在他后面问道:“程诺你爱上我了吗?”
  程诺停住了脚步。
  彭湃就无不挑衅的说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敢来爱我?你害怕爱上我。”
  程诺没有回头,程诺平静的问:“学长凭什么这样认为?”
  彭湃笑道:“你要是能证明给我看,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就放弃你,永远也不会再来纠缠你,包括你的玉儿妹妹。怎么样?”
  程诺又问:“学长要怎么样的证明?”
  彭湃抄手:“明天和我一起回盘鳌,在那里呆一个星期。如果到时候你还是和现在一样表现得对我没有感觉的话,那我从此以后离你八丈远。可是如果到时候你还是和现在一样表现得对我有感觉的话,呵呵……那么小橙子,我吃定你了。”

  盘鳌风水更好

  程诺能到盘鳌费了不少的功夫。
  首先是陵儿说他也想一起去,然后不知道彭湃把他拉到一边去说了什么,于是他放弃了。
  然后就是程诺的奶奶很不高兴的嘟囔起来:“我们家现在可不是一个大学生了啊,人家陵儿辛苦了那么久,也就一个假期,你走了人家还要一个人放羊,你爸爸的砖厂现在又忙,嘉嘉还要人看着……(以下省略唠叨一千句)”
  程诺就说我不去了吧。
  结果还多亏了诺爸的支持,说儿子难得有个朋友,去玩玩也不是什么坏事情。程诺奶奶才到一边碎碎念去了。
  反正当程诺和彭湃到达盘鳌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了。
  彭湃把所有的行李一个人挑上,就和程诺一起向他山上的家里行去。
  “我们家也在半山腰上。”他对程诺解释说
  不过程诺走上去才知道,盘鳌的半山腰,和晋凤的半山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盘鳌的山已经属于岷山山脉的的中段,地势陡峭险峻,加之程诺他们上山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走在杂草丛生的山路上就像在原始森林里穿梭一样。
  夏天的晚上黑得很早,可是几十里的山路那也不是说着玩的,当程诺他们走到彭湃他们村的时候,也只有借着月光才能朦胧的看得见那一排排的低洼的房屋了。
  彭湃打开自家院子前的篱笆栅栏,带着程诺走到那仅有的几间瓦房前,推开了门。
  里面一个躺着抽叶子烟看电视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他有些惊喜的看着彭湃和他身边的程诺
  程诺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那男子的脸上步满了苍老的皱纹,可是从眉目上还是看得出彭湃的某些原始的影子。
  “这是我爸爸。”彭湃介绍说,“这是我们大学的同学。”
  彭湃爸爸连声说好,忙去给他们烧洗澡水。
  彭湃说:“不用了,我们去井边上洗。天气这么热,不想洗热水。”
  这是程诺第一次和彭湃两个人正式的全身□面对面……
  彭湃那贼溜溜的眼神就没从他的身体上挪开过。程诺再怎么镇定自若心里都还是有那么些发毛,他甚至有意的把目光避开彭湃的重点部位。
  妈滴!以前在学校的公告澡堂我都是怎么洗过来的?
  幸好的是不知道彭湃是不是还是有些避讳这井边是个半开放式的地方,洗这个澡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动过不规矩的手脚。
  等两人回到屋子里,彭湃就很主动的对去整理房间的父亲说:“爸你不用忙了,姐的房间不要动。我同学和我一起睡吧。”
  程诺想说不,但是居然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难道他还要说叔叔还是麻烦你把别的房间打扫出来,我不和你这BT儿子睡?
  彭湃就靠近他的耳朵轻声的说:“你就乖乖到我房间里来睡吧……这家里没多的床。”
  ……
  ……
  彭湃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户,把白炽灯点上以后就热得像是正在运转的微波炉。彭湃取了把大蒲扇递给程诺,自己不知道去翻柜子上的什么东西去了。
  程诺躺在温温热的凉席上,边扇扇子边念着心静自然凉,忽然就觉得有其它的风扑到自己的鼻边。睁眼一看,是一本相册。
  “看吧。”彭湃盘腿坐到床上,“这里面我们全家人都在。”
  程诺原本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家里除了彭湃的父亲,就只有几头猪。翻开相册,看见的第一张就是全家福。
  彭湃一家有四口人。他父亲,母亲,姐姐和他。
  彭湃指着站在他身后扶着他肩膀的那个瘦高个子女人说:“那是我妈妈,我长得像她吧?”
  程诺把眼睛凑近了去看,那相片有些年生了,黑白的,而且上面的人很小,眼睛鼻子都像是纸糊的一样。可是他还是附和彭湃道:“是比较像。”
  彭湃于是叹口气,翻下一页:“小橙子你撒谎也有点质量行不行?这张根本就看不清楚,你看后面这张。“
  后面的这张也是看不清楚……而且都已经开始锈了。
  再翻,就是彩照了,是彭湃和他姐姐的,也有些是和父亲一起的。
  程诺仔细看了彭湃的姐姐,身材还真和小莞玉有些像。样貌的话和彭湃很像,是个美人胚子。
  彭湃却关了相册,看着程诺:“其实我看见你和你妈妈很像,真有些嫉妒……村里的人看见我都说,我和我妈妈眼睛鼻子都很像,我也一直那样对别人说的。可是,其实我根本就记不清楚她的样子了。很多时候都在看着我姐姐在想象我妈的样子。”
  程诺看着彭湃,那样子是难得的正经。
  可是彭湃又笑了起来:“呵呵~小橙子真好骗啊~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程诺说:“我信。”
  彭湃一时间没回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过了几秒,他去把相册放好,关了灯就睡下了。
  “你说得对,我没骗你。”他躺下以后对程诺说,“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死了,不过我姐完全替代了她的位置。呵呵小橙子,我都这么坦白的话,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呢?”
  程诺轻轻的笑出声来:“学长,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那么多的故事。”
  彭湃翻身把手撑着头,拿了程诺手里的扇子,殷勤的给他扇着:“小橙子是你长房长子吧?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奶奶不怎么喜欢你呢?”
  程诺回答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彭湃把扇子拿去轻抚橙子的身体,那蒲扇的毛边划得程诺的皮肤轻响。
  “我在想象我的手变成这扇叶的边……呵呵,”他笑道,“划破你这么完美的肌肤的感觉一定很好。”
  程诺握住了扇子,靠近了彭湃:“学长,我早说过,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要什么东西的话,我是不会很介意的。不过我也必须要学长的一份许诺。“
  彭湃笑说:“不会要我以后娶你吧?”
  程诺摇头:“还是那句话,我要学长离秦肖莞玉远一点。不仅是她,以后如果陵儿来我们的学校,学长也不能去招惹他。”
  彭湃笑出声来:“呵呵小橙子,我可以当你这是吃醋吗?”
  程诺没回话。
  彭湃于是带着一点阴阳怪气的声调说道:“不过你那个陵儿,我还真不敢保证什么……”
  “那就睡觉吧学长,”程诺从不和别人讨论做不成的买卖。
  彭湃却不顾夜晚的燥热,从背后把程诺抱在了怀里。
  “今晚上我姑且放过你,”他挨着程诺的耳垂说道,“不过你必须让我抱着睡,明天晚上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了。恩,明天我带你到山那边的水库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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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河口水库坐落在盘鳌的山后面。彭湃早上五点就把程诺叫起来,两人拿着渔具就出发了。
  到的时候是上午的十点过,太阳正在山头上趴着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租船下了水。
  彭湃对程诺说:“今天我们来了一趟这里,明天就可以到集市上去卖鱼了。”
  程诺笑道:“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彭湃撑着蒿:“哼,到时候你看我的吧。”
  船在崇山峻岭之间缓缓的游行着,轻雾缭绕的山峦和两个少年的身影一起倒影在碧绿的河水里。
  不一会儿彭湃就驾船来了一个人字分流处。
  他指着左边说:“那边的话是一个大型水电站,下面有一个深潭,我听说今天上面有人下来维修机组,正在放水呢。今天我们就去那里吧。”
  程诺于是明白了彭湃这人从来就不打无准备的仗……
  等他们驾船行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过了,深潭的水已经在被轰隆隆的大型抽水机抽了大半。
  彭湃忙把船靠了边,上岸去给那些水电站的工作人员发烟。
  程诺看见被抽干的水电机组的缝隙之间,大群大群的无鳞冷水岩鱼正仓皇的从那里跳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垂死挣扎,于是他也急忙笑容可掬的去和大家伙儿套近乎。
  那些工作人员还是很通情达理,他们和彭湃还有程诺说了没多久就笑道:“反正这些鱼见了光就会死,也不是谁承包的,你们拿得了多少就拿多少吧。“
  彭湃和程诺就边说谢谢边从船上去大竹筐下来。到水浅的地方去拿鱼篓舀鱼。
  程诺在舀的时候发现了一尾别致的鱼,看起来和鲈鱼有些像,只是背上的鱼鳍华丽美观,在阳光下还闪着幽蓝的光。他有些兴趣的笑道:“这是什么鱼?”
  说完就拿手去捉。
  一旁的彭湃看见了,急忙惊呼道:“别用手去碰它。”
  可是程诺已经把鱼拿了起来,并放到了竹筐里。
  “怎么了?”他问彭湃
  彭湃看程诺好像没什么事情一样,就低头继续装鱼:“你也是在河边长大的,知道这些冷水鱼,有些身上的刺是有毒的,被扎一下不会死,但也够你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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