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胡仰天长叹一声,“从今以后,我胡仰天不会再对雪砚你有非分之想。但是我仍然会当你是我朋友,你若有什么困难就到将军府找我。保重!”
我望着胡仰天的背影,心中有那么一丝不舍,其实我也不是对他没有动过心,只是冷至超比他对我更有耐心、更有耐性,这么一点一滴的让我爱上他。谁说感情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呢?我和胡仰天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机缘……
门被推开,苏枯迟静静地站在那里,我坦然地望着他,看着他展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谢谢。”
“应该的。”他也是一个守得云开之人吧,虽然代价很大,丢了一条手臂。
“欠你一个人情。”苏枯迟说完转身走了。
我也老实不客气,将这人情笑纳。
回到那个冰冷的瑞王府,我照旧吃饭洗漱睡觉,然后在半夜睁开双眼时终于看见冷至超了。他的气色很好,整个人像发着光一般,那句“瑞府有殊色,艳绝金陵城”应该赠给他才对,我这人皮相美则美矣,但总少了他这般淡定从容、温润如玉。也对,谁叫我总是被打击的对象呢。
“在想什么呢?”冷至超低头吻着我的嘴唇。
“没有。”我在他唇舌的纠缠下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然后又再被他纠缠。
如果他真的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吻我不让我说话吧?他是因为欲火焚身还是下意识的不想听我说话呢?
我在心里暗笑,阿召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这么沉不住气么?不过既然你不想听我说话,我就什么都不说吧。
我很自然地翻了个身,感受着玉势冰冷的在菊|穴里开拓,然后是冷至超硕大的插入,在这美妙的Xing爱中,我做到了不想、不听、不说,只在冷至超身下起伏呻吟。
我们两个似乎很有默契地只做不说,却又拼命地在对方身上索取更多。唯有如此,我才能确定自己是被他爱着的。
唯有在这床榻间,我们才能坦诚相对,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山雨欲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
几天后,我身为侍卫,却一身华衣美服陪同瑞王出席太子的宴会,还很暧昧地被瑞王安排坐在身边喝着醇酒吃着小菜,身份与男宠无异。我很有默契的不说话,多微笑,感受着周围的目光,有惊叹、有沉迷、有赞赏、有妒忌……各种各样充满欲望的眼光像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扯光、将我撕碎一般。
人为什么要有欲望呢?像我,明明在感情上吃尽苦头,却还是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也许是人性使然般,试问人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无欲则刚?其实从王子到贫民,到最后都是殊路同归、每个人都难逃一死,却还是有人千方百计、争名夺利。人性里有善有恶,却没有心如止水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已经知道冷至超对我的感情不纯粹,但“今朝有酒今朝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嫖也要付钱的,冷至超包吃包住包Zuo爱,我牺牲一点也应该。
我心满意足的将杯中残酒喝下,看,人就应该容易满足些,这样烦恼也会小些。
“小雪,少喝些酒,酒后乱性。”冷至超说话似有深意,“这是解酒药,小雪你若要喝便先吃点药吧。”
“好。”我含笑将这所谓的解酒药吞下肚,就算是砒霜我也会毫不犹豫吞下去的,冷至超,不知你会否感动?还是当我傻子?
坐在我们对面的京城新贵胡仰天似乎眉头皱了皱,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很好,胡仰天你果然是条汉子,拿得起、放得下,但愿你和苏枯迟能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我朝他举了举酒杯,微微喝了一口,胡仰天会意的喝了一大杯烈酒。我们两个这么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冷至超怎会看不见,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搂住我腰身的手微微紧了紧。
很好很好,你也不是不在乎我红杏出墙的嘛,我微笑着,目光转向以冼夫人身份出席宴会的唐钰身上。我其实与他只是分别十几日,但他却憔悴得惊人,比上我这倒霉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看了看坐在唐钰身边神色如常的冼家树,心中不禁一痛:唐钰啊唐钰,你和冼家树究竟怎么了?他真的背叛了你吗?若真如此你比我可怜多了,我只不过倾自己所有而被人利用,但你失去的却是整个唐家几百年的基业……
“皇弟,你不介绍一下旁边的美人让我们认识吗?”太子不怀好意的笑道。话说回来,今晚没见到冷亦寒这厮,呵,也好,省得我们相看两相厌。
“皇兄你不认识他吗?他以前是冷宫主的门人雪砚,现在是我的侍卫。”冷至超笑着道。
天下谁人不知我雪砚曾经是冷亦寒的禁脔,冷至超这么说是想用我来勾起太子的兴趣吗?
果然,只见太子脸上马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他轻浮的笑了笑,道:“皇兄最近身边不太安宁,不知皇弟能否将雪砚割爱,让他来做我的贴身侍卫呢?”
我的心一颤,冷至超会怎样回答?他会同意吗?
“皇兄,你这样说岂不是强人所难?”冷至超没有正面拒绝,我心里已经凉了一半。冷至超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吗?用我来杀了你皇兄,像冬姬一样,利用我对你的一片痴心当枪使!
“两位殿下,”唐钰突然笑道,“在下与雪砚侍卫是旧相识,不知可否让我们到后堂说两句贴己话?”
若此话是由胡仰天说出,估计太子和冷至超都要考虑考虑,但看唐钰与我都是一番小受模样,两人终于点头答应。
其实唐钰与我私交并不深,但我与他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缘分,所以他会出手帮我,我并不意外,当初在船上若不是他坚持不走,我也会不顾危险带上他跑吧。
“雪砚,”唐钰带着我走到后堂,苦笑着道,“我们都是所托非人。”
“别想太多,”真是物伤其类,我柔声安慰他道,“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冼家树对你好就行。”
唐钰摇摇头,道:“你不明白,我对唐家看得有多重。”
他转过身,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母亲又不知所踪,家里的人甚是势利,背地里骂我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从小我就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整个唐家臣服在我脚下,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甚至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而去勾引唐清,可是这一切一切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原来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在乎唐家,但偏偏自己的丈夫也有份毁掉唐家……”
“算了,”我对唐钰婉声道,“就当自己是作了场梦,然后重头再来吧。”
“所以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唐钰突然对我笑了笑,“我要离开这里了,我没有什么朋友,你勉强算一个,冷至超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点。”
我见他笑容虽是苦涩,但也还不算绝望,便暗暗替他高兴:“你能想开自然是好,只是你离开这里,那冼家树怎么办?”
“我与他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唐钰望着远方,沉声道,“该断的就断吧,我如此、你更要如此。”
我苦笑道:“若我有你一分决断,今天也不至于如此拖泥带水、狼狈不堪。”
“反正我想说的你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保重。”说完唐钰施展轻功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些不舍,又有些羡慕。虽说我与他接触不多,此人性格又甚是古怪,但也确实当我是个朋友,临行前还来与我道别;又想,若我此时也一咬牙,学他来个不告而别,恐怕自己会少很多烦恼吧……
我转身正想走回大殿,没走几步便见太子正站在不远处阴森森的看着我。
何必当初
太子冷承德望着我的眼神就像蛇望着猎物一般,让我极其不舒服。我慢慢移动了一下脚步:“不知殿下有何赐教?”
“我这人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冷承德缓缓向我走来,每走一步地上就裂开一个洞,甚是诡异。
我后退一步,知道他是在运那碎玉神功,心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又想这太子冷承德有个癖好,就是从来只对处子动手,我摆明已经是冷至超的人了,他绝对不会想要我。只是看他现在这样子,分明是来者不善,这里是他的大本营,我又不能动粗,只能在尽量拖着他,再想办法逃走了。
于是我朝冷承德笑了笑,道:“殿下说笑了,雪砚何时骗过殿下?”
“五年前我曾经在冷宫见过你,”冷承德随手摘下旁边一朵盛开的昙花,又揉碎,“那时的你已经像这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美丽,让我恨不得想好好的疼爱你一番。”
明明是在称赞,可我只感觉毛骨悚然,只想赶紧离开。
“殿下是不是记错了,雪砚不记得曾经见过殿下圣颜啊。”我试着移动脚步,可惜冷承德将我所有的退路都封住了,我只道冷至超、冷亦寒二人武功了得,没想到冷承德的碎玉神功也已有大乘,看来我是小看他了。
冷承德冷哼一声,“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向冷亦寒要你,他拒绝了,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没想到他居然是把你送给冷至超。”
“殿下误会了,”我来不及处理冷承德透露的信息,连忙分辩道,“是雪砚要离开冷宫,与别人无关。”
“笑话,”冷承德显然不相信我所说的,“想当初我对冷亦寒威逼利诱都没能要到你,你是他的人,说走就那么容易让你走么?分明是他看不起我这傀儡太子、要拿你去向冷至超示好!”
我看他一脸杀气不禁暗叫不妙,正想运功防范,却发现体内真气停滞,运行不畅,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被下药了,罪魁祸首分明就是冷至超那粒所谓的解酒药!
那边厢冷承德恨得牙痒痒,摆明是要将愤怒发泄在我身上。“哼,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说完就挥掌就向我劈来。
要是平时自保是肯定没问题的,只可惜吃了那粒解酒药,我只有竭尽全力向后退了。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影闪到我面前,将我挡在身后,生生受了冷承德这一掌,然后趁着冷承德愕然之际,抓起我就飞出太子府。
我被此人拉着一路狂奔,但见此人功夫十分了得,虽然受了一掌、似乎受了伤,又拉着一个我,仍然身法快捷,转眼间已经离开太子府很远,然后又跑了一段路,终于带着我落在一个院子里。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连眼睛都快要遮住了,明显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人要传音入密的功夫对我说道:“你这段时间就留在这里,不要回瑞王府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就算他不露出真面目、用传音入密不让我听到他真实的声音,我也知道他是谁。那股似有还无的冷香,天下间也只有练寒玉神功的人才有。
“你这样装模作样的累不累?”我走过去伸手扯下他的面罩,“在船上你不是毫不犹豫的答应傅青书杀我么?现在干吗又来救我?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实在厌恶透了要揣测你的心思,我要回瑞王府了。”
“别走,”冷亦寒拉住我的手,月光下他的脸苍白如玉,明显是受了伤,不过却更显得他星眸璀璨、绿鬓如云,“冷至超虽然每一步都算好了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但你现在回去是众矢之的,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等事情过去了再作打算吧。”
“你是说冷至超他想用我来当貂禅,离间你和冷承德?”
“算是吧,不过我和太子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你的出现也只是让我们决裂得更快。”
“你又是怎么想的?”我冷笑道,“冷至超想你当吕布你就当么?”
冷亦寒见我冷嘲热讽也不生气,而是一脸诚恳道:“我和冷至超都是追逐名利、钩心斗角之人,我们算计一切可以算计的,包括自己喜欢的人,但也会尽量保护你的安全。正如之前我知道你和冷至超在一起、他能保护你,我才让傅青书追杀你们;今晚冷至超也是算准我会及时赶到,才会以你为饵。”
冷亦寒见我默不作声,便叹了口气,道:“弟弟,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变,但是我们之间错过了太多,我不知道能否回到从前。何况像我这种人,带给你的就只有痛苦吧。我只是不想你再跟冷至超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好……”
“冷宫主,”一把熟悉的声音打断冷亦寒的话语,“别来无恙?我家小雪承蒙你照顾了,我是来接小雪回去的,若无其他事,在下就告辞了。”
冷至超不知何时追了过来,无声无息的走到我身边,伸手牵住我的手,他的手微微有些汗,是害怕我不肯跟他回去吗?也许吧,冷亦寒说得对,和他们这种人一起,实在太累,累得我已经不想挣扎。
“小雪,”冷亦寒低声问道,“你要跟他回去吗?”
冷至超的手紧了紧,我心里一阵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跟你回去,太子不会生气吗?”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冷至超道。
“回瑞王府太危险,我会安排其他地方让你先住着。”冷至超柔声道。
我故意忽略冷至超眼中的紧张与期盼,对冷亦寒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他回去吧。”
“弟弟……”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转过身,“可我不想连累你。”
一瞬间,冷至超身上似乎散发出一阵寒意,聪明若他,应该听出我的言下之意。
就这样,我走出冷亦寒为我安排的院子,任由冷至超牵着我的手走了不知多远,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向着未知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我和冷至超的没有说话,我是有心事,冷至超则是想如何讨好我吧。
“解药。”
“那个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你到了住处自然就会恢复武功了。”
不让我逃走吗?真是算无遗策,佩服佩服!只可惜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停车。”我低声道。我的话当然不算话,马车照样往前走。
冷至超看了我一眼,见我一副没有转弯的余地,便吩咐道:“停车。”马车这才停了下来。
我走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小雪,你会回来吗?”冷至超的声音说不出的孤寂。
我一声不吭、迈腿往前跑,一开始是跑,不知跑到什么时候,功力恢复了便施展轻功就在屋顶上飞驰。我想呼喊、我想找个人尽情的干一架,我想发泄……哀莫大于心死,我以为我对冷至超是个例外,却还是逃不脱被算计的命运;我以为我可以忍受被他算计,却不知事到临头心会这么痛……我该欣喜吧,无论是冷至超还是冷亦寒都是爱我的,可为何他们越爱我、我越受伤害?我该放弃吗?我该一走了之吗?我要怎么办?为什么我不是唐钰?我没有慧剑、我斩不断这情丝,我只会剪不断、理还乱……
我筋疲力尽的跪在屋顶上,悲切的仿佛不能呼吸。人生真的很无奈,为何我要遇上他们?又要我爱上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身世之谜
“你有完没完?”正当我痛不欲生之际,突然从身后传来一把不耐烦的声音,是谁!
我吃惊的抬起头,却不料被一个麻布袋劈头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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