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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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好国舅- 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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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远万里乘船而来与其说是来给朱标治病,不如说是来见朱标最后一面更确切,没想到朱标也有其他的目的。

    马度苦笑一声,“陛下将微臣召来是托孤还是顾命?”

    朱标闻言更是苦笑连连,“朕无孤可托,身后倒是有一头成年虎狼追得甚紧,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不然还能多活上两年。”

    “那陛下召微臣前来是为什么?”

    “削藩!”朱标铿锵有力的道:“为什么削藩舅舅应该明白,不是朕容不下兄弟、侄儿,朕可以用大笔的税银养着他们,可是不允许他们拥兵自重,我大明的藩王有多么强横舅舅应该清楚。不然早晚都会重演汉的七王之乱、晋的八王之乱,说不准还会为蒙古人所趁。”

    “微臣明白,若是能照着陛下意思削藩,既是藩王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

    朱标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朕登极之初只想着恢复天下元气不曾着手,前两年朕渐渐体力不支准备在去年削藩,谁知西域有个国家举倾国之兵攻伐大明,朕安抚藩王还来不及怎敢削藩,一下子便拖到了今日。”

    “那个帖木儿的皇帝不是半道上死了吗?”

    朱标有些得意的笑道,“确实半道上死了,不过是朕让锦衣卫在他们行军途中下的手,他的儿子们忙着争皇位打道回国了。”

    “可惜了!可惜了!那帖木儿要是能活着来到大明,陛下便可以整军备战之名,光明正大的夺了诸藩的兵权。纵然帖木儿骑兵在西域不可一世,来了大明也只有吃枪子的份,正好把他们的兵马灭个干净可趁机经略西域,原本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却鸡飞蛋打一个都没有落下。”

    朱标一怔随即重重的一拍脑袋,“哎呀,朕糊涂了!”他不停的摇着脑袋,似是后悔不迭,叹道:“还是舅舅老成谋国,满朝臣子都没有您的眼光,若是那时舅舅在,绝不至于落的如此窘境。而今朕时日无多只有靠舅舅了,不仅为大明江山,更是为了天下黎民,还望舅舅援手!”

    朱标坐在床上躬身给马度行了一礼,马度连忙的起身躲开,“臣不得不说陛下所托非人,太子自幼文武双全天纵英才想必日后当是英明神武雄才伟略,削藩之事何不交于他。”

    “坏就坏在这上面了,隋炀帝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朱标痛苦的抱起了脑袋,“舅舅你知道太子和先帝有多像吗?只是他却不曾像先帝那样经历家破人亡、流浪乞讨、艰辛创业,更不知百姓疾苦。朕敢断言,太子他日登基要么是享誉四海的雄主,要么是霍乱天下的暴君!”

    一个父亲如此评价自己儿子,只能说十分的“客观”了。

    朱标继续道:“朕之所以不吝给那些在海外开疆立国人分封,朕明白天下之大非我大明所能掌控的,他们称臣纳贡对大明来说已是够了。朕在寝宫中悬挂大明舆图,想着大明的历代君王能看顾好眼下的基业便算是万幸了。可舅舅知道太子宫中挂的是什么吗?天下舆图,这绝非社稷黎民之福啊!”

    “太子到底是年轻人难免心气高,待他真的坐上陛下的位子,便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心自然会放得小了。”

    “朕倒是不担心这个,只怕他在削藩上坏事,舅舅可知道太子的练枪的靶子是老四的画像吗?朕看他的意思是巴不得藩王造反,朕就是怕他登基后在削藩的事情胡来才把舅舅请来。”

    马度听得直摇头,“他和老四有仇怨吗?若是这样的话便是无解了,除非陛下……”

    马度话了说了一半又咽了下去,朱标接道:“舅舅是说换储君吗?确实是个最简单有用的法子,只是朕现在没这个能耐,如今他不换皇帝已经是守礼孝顺了!”

    马度眉毛一挑,“太子竟然如此势大,陛下还是保重吧,老臣这就回海外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朱标却将马度按下,“舅舅还是和从前一样爱说笑。”

    马度一本正经的回道:“臣没有说笑,现在他还是太子便有如此能耐,待他登基又会是何等情势?即便陛下留下遗诏让老臣摄政怕是也要被他架空,无权无兵如何削藩?再者他容不下藩王难道就容得下老臣吗?”

    朱标拉着马度的手道:“满朝臣子大半都是您的门生弟子,武将那边更是有您的姻亲故旧,他不敢对舅舅下手。至于削藩即便没兵没权舅舅也削的,凭您的情面只要说动老四其他藩王那里都好说。”

    “陛下弄反了,除了老四那边其他藩王那里老臣都自信能说得动,陛下说太子像先帝,老四又何尝不像呢!”

    

第857章 筹码() 
朱标点点头叹道:“老四确实有先帝的几分脾气,不过以舅舅和他的情分,只要您出面老四绝不至于断然拒绝,自古以来一藩抗衡朝廷的鲜有成功案例,再加上朕给的筹码未必不能说动老四。”

    “哦,不知道陛下给老臣什么筹码。”

    朱标掰着手指头道:“朕许他兵马十万、子民百万、弹药千万,钱粮七千万。只求他能到东胜洲或南胜洲择一宝地开疆立国,即便他……他称帝朕也不拦着。”

    “陛下还真是厚待老四,这些差不多要将国库掏空了,老臣都眼馋估计老四那里估计也是有门。”

    “这些年辛辛苦苦倒是攒了不少家底,其实老四拿钱到了蛮荒海外也是无用,到头来还是要买大明的产出。

    至于国库会不会掏空朕倒不在乎,无钱无粮话太子登极后倒是能安分些,等他把国库填满了心气也就磨得差不多了。”

    “有了陛下的这个筹码,老臣的把握就更大了几分。”

    “舅舅一路舟车劳顿,原本该让舅舅好生休息的,只是朕时日无多还望舅舅能早日启程北上……”朱标的话戛然而止,他皱着眉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李柱快拿硝酸甘油来!”

    “朕这里就有!”朱标随手从枕头下面去了一个黑色小玻璃瓶,“你们切莫声张。”

    马度取了一颗药送到朱标的舌下,取了几支银针轻轻的捻着扎在了朱标手臂上的几个穴位处,没多大一会儿朱标的神情便松缓了下来,“没想到舅舅竟也会施针了。”

    “在海外闲来无事学的,常拿你舅母施针每每的扎出血来没少被她责骂。”

    “朕这毛病和母后是一样的,当年母后十天半月就去了,朕却熬了两三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脱。”

    “陛下莫要说丧气话,时辰已是不早老臣这就出宫,一旦让太子知道了怕是还要横生枝节。”

    朱标点头回道:“朕会让安虎子秘密护送舅舅去北平,朕不便起身就不送舅舅了。”

    “陛下好生休息,不管成与不成微臣都会尽快回来!”

    朱标再次嘱咐道:“定是能成的,老四可是很听婆娘话的。”

    “那倒是!事不宜迟微臣这就走了!”

    马度刚刚的起身,就听见殿外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快要上朝了,父皇还没有起身吗?”

    只听殿外李柱回道:“皇上有些不适未曾起身。”

    “那你还敢在殿外守着!”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殿门就被推开了,只见朱雄迈步进到殿中,见了马度微微一怔然后笑道:“听闻昨日午间有车马进到谨身殿,不曾想竟是舅爷,多年未见舅爷风采更胜往昔,且让孤施礼拜见!”

    朱雄英说着就要拱手施礼,马度连忙的上前搀扶,“太子折煞老臣了,切不可乱了尊卑礼数!老臣见过太子!”

    朱雄英反过来搀马度,“孤不给舅爷见礼,舅爷也不要给孤行礼了。先让孤看看父皇再与舅爷说话。”

    朱雄英走到床前,“父皇可是又有不适?”

    朱标已是在床头坐直了身子,笑呵呵的道:“朕没事,你舅爷医术你还不知道,经他一番诊治朕好多了,说不准还能多活几年。”

    朱雄英喜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儿臣之前就说该把舅爷请来。”他转身迅速的一揖,“孤替父皇谢过舅舅了。”

    马度躬身还礼,“此乃微臣本分当不得点些殿下的谢字。”

    “舅舅尽臣子本分太子也是尽儿子本分,舅舅当得他这一礼。没有舅舅朕哪儿来得现在的神清气爽,呵呵……”朱标一脸轻松的笑着,仿佛是真的浴火重生了似得,“时辰不早了朕要更衣上朝,舅舅也早点出宫吧,小柱子让人把安虎子找来送徐国公出宫。”

    朱雄英问道:“舅爷好不容易回到中土,孤尚未给舅爷接风洗尘,不如在宫中住上几日再回方山。”

    “殿下的心意微臣心领了,老臣此次回到中土一是为皇上看诊,另外还要到宿州老家祭拜徐王,顺带游历一番看看这大好河山。唉……老臣年岁大了回来一次便少一次喽。”马度说着还咳嗦了几声。

    朱雄英拿起龙袍亲自服侍朱标穿衣,漫不经心的问道:“莫非舅爷还要再回海外吗?”

    “自然是要回的,在海外住的习惯了,回到大明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说话间李柱便领着安虎子进到殿里,待安虎子见了礼,朱标便吩咐道:“安虎子你护送徐国公去宿州,一路之上好生照料,若是出了差池朕要你的脑袋!”

    “微臣谨遵圣谕,若有差池定提头来见!”安虎子叩首起身对马度道:“公爷车马早就准备好了,这就出宫吧。”

    “舅舅早去早回,莫要光顾着游山玩水,忘了给朕约好的复诊的日子。”

    “老臣万万不敢忘,陛下保重!”马度一拱手躬身退出殿外,和安虎子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朱雄英帮着朱标正了正衣冠,“好了,儿臣突然想起来还有几本奏折落在了东宫。”

    “太子尽管回去拿,这里有李柱伺候朕洗漱!”

    朱雄英告罪了一声,躬身退到殿外,出了谨身殿的范围沿着宫道走了十余步,有一个宦官抱着拂尘等在那里,见了朱雄英便轻声问道:“殿下怎得回来了?”

    朱雄英回道:“孤是要告诉你徐国公回来了。”

    宦官讶然出声,“他怎得回来了?莫非是来给皇上诊病的?”

    “应该是,父皇确实精神大好。不过孤可以肯定他绝不仅仅是来给父皇诊病的,你立刻派人给孤盯紧了,他一旦出了宿州的地界继续北上,立刻给孤结果了他。”

    “殿下是否太过紧张了,杀了他可要引起大麻烦的。”

    朱雄英轻声的斥道:“你的人难道都是废物吗?杀人不见血的手段难道不会。”

    “自是会的,奴婢手下有不少的这样人才。嗯,殿下是否担心他北上是替皇上削藩的?”

    “嗯,父皇妇人之仁,即便是掏空了大明也满足不了朱棣的狼子野心,只会被他掉头反咬一口。只有孤知道他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因为孤和他一样的人,朱棣不除大明永无宁日。吩咐你的快去做吧,孤要和父皇一起去上朝了。”

    “奴婢恭送殿下!”足利义满歪着脑袋望着朱雄英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第858章 新君() 
王霸之气这东西确实有,马度在老朱身上见过,今天又在朱雄英的身上瞧见了,和老朱那种夹杂凶戾的杀伐之气不同,朱雄英是则是天生的王者气度,无论他表现的多么谦逊孝敬,都无法遮掩他身上的张扬与桀骜。

    同时这位太子还拥有着比老朱更优秀的演技和老朱没有的虚伪,也不知道靠着这两样收了多少的膝盖,有把朱标撵下龙椅的实力也就不奇怪了。

    刚刚过了卯时卖早点的小贩,已经打开了门面开始做生意,马度到了一个卖烧饼的小摊子上要了两个刚出炉的烧饼。

    小贩拿草纸包好递给马度搓着手道:“老先生承惠六文!”

    “这么贵?老夫记得洪武二十年才一文一个。”

    “嘿嘿……您也说了是洪武二十年,我爹说洪武三年的时候还一文钱两个呢。再说我这可是马公烧饼。”

    “马公烧饼?”

    “看您年岁也是不小了,该不会连马公爷都没听说过吧,就是方山的那位。听说他老人家最爱吃烧饼,我这烧饼就是按照他家的秘方做的。”

    马度心中笑道:“我什么时候爱吃烧饼了,老朱活着的时候倒是挺好这一口的。”

    “既然有马公烧饼,可有马公馄饨、马公豆花之类的。”

    “自然是有的,对面就是!”小贩冲着对面喊了一嗓子,“王干娘这里有人要吃馄饨,你赶紧的下锅!”

    安虎子给了钱跟着马度到了对面的馄饨摊子坐下,轻声的道:“公爷为何不出城?属下这里有皇上给手谕,虽然天还未亮但是也出得去。”

    “老夫是去宿州祭祀又不是去打仗,急火火的去做什么。”马度一掀袍子坐下,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大批便装的锦衣卫,“如果老夫所料不差,现在已经被太子的人盯上了,你的这些手下可都信得过吗?”

    “太子的手还伸不到锦衣卫来,不过他自有一批人马。”

    “那就好,你立刻着手找一个身量容貌与我相像的人,扮做我的模样待我去宿州祭祀扫墓,咱们偷偷的去北平。”

    “这事好办,即便是不像也可用易容术化成您的样,等出了城卑职便立刻着手准备。”

    马度沿着街道将应天的早点吃了遍,天色也已经是亮了,城门开启便上了马车往江边渡口而去。

    在栈桥上远远的就瞧见一艘巨大渡轮缓缓的行了过来,马度也不由得叹道:“好家伙这还不得装得下几十辆马车。”

    “可不是,这陛下渡轮是为了方便长江两岸来往专门让书院设计的,光建造就有上千工匠花了两年的时间。不过等长江大桥建好了估计也就没多大用了。”

    “皇上还要建长江大桥吗?本公记得洪武三十年有一个学生的毕业设计就是建长江大桥,当时还被同窗嘲笑呢。”

    “正是那人提出来的,皇上让卑职摸过他的底。朝臣都很反对即便是书院出身的也不例外,说是通了桥应天便无险可守坏了大明基业。皇上让人论证了一年,得出结论说通了桥有利江北的民生经济便准了。”

    马度不由得叹道:“陛下才真正的明君圣主可惜天妒英才,本公也救不了他。”

    “皇上唯削藩之事放心不下,公爷若能做成也算替他了一桩心事。渡轮来了,公爷靠边站。”巨大的渡轮缓缓靠岸,推得江水上涌水花四溅险些没了马度的鞋面。

    渡轮缓缓停稳,安虎子上前向管船的差役出示了腰牌临时征用,又让属下侍卫进船搜索了一番这才道:“请公爷上船!”

    马度的脚刚刚踏到船板上就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应天城,安虎子问道:“公爷,怎么不走了。”

    “你听应天的钟声响了。”

    安虎子支棱起耳朵,“确实响了,八成是报时呢。”

    “不是报时,已经响了很多下了,你听它还在响……”马度说着面上已经老泪纵横。

    朱标崩了,在下了早朝之后便捂着胸口说疼,没多大一会儿便崩了。

    此刻他静静的躺在棺椁中,很安详,只是眉宇微蹙似有未了的心事,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异样。

    心疼病本就多变,好好的一个人都可能说去就去,更不用说已经病了好几年的人的。说给皇帝验尸检查死因,那跟说太子弑父没有任何的区别,更何况君王的遗体不容亵渎。

    “老臣已经瞻仰过!”马度从棺前退到众臣子的前面,朱标崩了即便他说得动朱棣也没有任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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