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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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好国舅- 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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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惟庸从中书省光明正大递上来的急奏,速度岂是锦衣卫偷偷摸摸传递消息所能比的。”老朱伸出手来,“把详情给朕瞧瞧吧。”

    韩成忙上前递上一个蜡丸,老朱迅速的伸出手来,只扫了一眼便冷哼道:“胡惟庸的儿子活该有此报应。”

    老朱骂了一句,低下头继续的往下看,眼中突然露出一丝阴霾,“胡惟庸果然胆大视百姓如同草芥,呵,这混账胆子也不小嘛,竟敢朝胡惟庸脑袋上开枪,能带着尸体去应天衙门告状,还算有点为人师者该有风骨,不过朕没点头谁敢抓胡惟庸。”

    老朱随手把纸条放在火烛上,转眼就化作一缕灰烬,“韩成让锦衣卫仔细的盯着,这几日前去吊唁的都有谁,按照顺序一一的记录下来。”

    韩成笑了笑道:“不劳皇上费心,微臣早就吩咐下面人去做了,已经将天黑前去吊唁的人按照顺序整理出来了。”他说着又从袖子里面取出一张纸递了上去。

    老朱只看了一眼便嘿嘿的冷笑出声,“真是想不到呀,第一个去吊唁的竟然是宋景濂的长孙,韩成你手下的人没弄错吧。”

    “回皇上,绝对没有弄错,听手下回报那宋慎在胡彦清的灵前哭得很是痛心。不过两人相交莫逆,常在一起饮酒狎妓,好友故去自然心痛。这跟宋学士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宋慎回家之后还被宋学士狠狠斥责了。”

    老朱却嘿嘿的笑道:“宋濂知道自己府上有锦衣卫的暗探,兴许是演戏给朕看也说不定哩。”

    

第673章 看不透的老朱() 
人生三大悲,晚年丧子可谓是最让人沉痛的,胡惟庸便刚刚经历了此番痛苦,几日下来头发就白了不少。

    可作为大明朝的宰相,却不能在丧子之痛中不能自拔,朝廷还少不得他,这几日怕是攒下了不少的政务需要他处理。

    这一日他早早起身,在侍妾丫鬟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出了府邸,仆从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府门前候着,看见那奢华的马车,胡惟庸心头不由得一痛,“换轿子来!”

    管家立刻明白自己办错了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小的该死,这就给相爷换轿子来。”

    明初的官员出行多是车马,轿子则是妇人或者年老体弱的人乘坐的。不过八抬大轿坐起来确实舒服,晃晃悠悠的进了皇城,一直行到五龙桥外,已经来了不少的官员,等着宫门开启。

    胡惟庸一下轿,文武百官立刻围了上来,向他致哀慰问,可也不是所有人都上赶着巴结他。

    胡惟庸拱拱手道:“本相家事有劳诸位同僚费心了,在此谢过了。时辰已是不早,诸位同僚还是赶紧的列队准备进宫吧”

    夏日天亮的早,还未到卯时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宫墙的门楼上火把熄灭,两个侧门缓缓的打开,文武百官列队而入。

    众人在奉天殿前的广场停了片刻,静鞭响罢,接着就有有一个尖利的嗓音宣百官入殿。武官这边由邓愈打头,文官这边自然是胡惟庸为首,分别拾阶而上,待百官入殿站定,接着就响起元生粗犷的声音,“皇上驾到!”

    只见老朱从后殿快步而入,龙行虎步直到龙椅上坐定,跟在后面的朱标则是站到百官前头,他在朝会观政已经好两三年了,可老朱极少让他在朝堂上发表意见,每天起个大早却又像个木头桩子似得在殿里杵着,让他有点郁闷。

    他哪里理解老朱的苦心,这朝堂上一个个的不是狐狸就是猛虎,老朱是不希望儿子说错了话让臣子们轻看了,就像马度给儿子辅导数学一样,老朱每天下了朝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朱标开小灶。

    一如往常,百官参拜之后老朱让众人平身,宰相胡惟庸出班向老朱告罪,因为儿子猝然离世不得已请假治丧,请皇帝处罚云云。

    “人死不能复生,胡卿节哀顺变吧,你应该再休息几日再来当值的。”老朱淡淡的道了一句,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息怒来。

    “叩谢皇上体恤,微臣自当以国事为重。”胡惟庸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可老朱却没有让他起来,沉声问道:“胡彦清是怎么死的?”

    胡惟庸有点奇怪,自己儿子是怎么死的请假的奏章上说的很清楚,这大庭广众下不是皆他的伤疤吗。

    可老朱既然在朝廷上问了,他又不能不答只得老实的道:“犬子是从车驾上摔下来,内创出血而亡。”话未说完已是带哽咽之声,不知道是真心的难过,还是在老朱跟前做戏。

    “所以你就杀了车夫泄愤?”

    老朱声音轻缓,可胡惟庸听在耳朵里,心头却不由得一抽搐,“皆因那车夫催马太快,不慎撞到了墙上,犬子这才从车上摔下来不治身亡,出了事他也不救人却带着妻儿逃跑,他本就有罪,微臣一时错手杀他亦是情难自已。”

    老朱点点头,“嗯,照你这么说,车夫确实有罪。刑懋,你说这车夫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刑懋忙出班回道:“回皇上,依大明律规定有驾船使风、乘马惊走、弛车下坡势不能止,伤及人命者当作过失杀人论,依律收赎当给付被杀之家烧埋钱,折银十二两四钱二分。”

    “看来这车夫冤枉啊,《大明律》写得也很清楚,胡惟庸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老朱一抬手,一册厚厚书飞了出来就落在胡惟庸的身前,封皮上赫然写着“大明律”三个字。

    “从吴元年时,朕就让人着手编写《律令》,立国之后又以《律令》为基础编写大明律。洪武六年成书至今已经有数年,胡惟庸你以为朕的《大明律》是做给人看的摆设不成,你知法犯法擅杀百姓该当何罪!”

    说到最后老朱已经是声色俱厉,满堂皆惊,跪在地上的胡惟庸脑袋急速的运转,他实在想不透老朱是想干什么,作为老朱的宠臣又是当朝宰相,再加上善于体察上意,老朱极少让他这般的下不来台面。

    难道皇上因为一个车夫就要罢黜自己?除了他胡惟庸还有谁适合来做这个宰相?

    难道要重新启用李善长?不可能!他在淮西人之中的威望太高,皇上忌惮他还来不及。

    徐达也不可能,他在军中如日中天,若是让他再掌握了相权,岂不是要把天下让出去?

    汪广洋那个老酒鬼就更不可能了,要是让他做宰相大明的朝政那才是真的要乱了。

    作为老朱的心腹,胡惟庸其实还是很了解老朱的,知道他最在乎什么,那就是朱家的江山,他胡惟庸虽有结党营私、擅权跋扈之嫌,可处理起政务来也是兢兢业业……

    他心头又是猛地一跳,莫非是姓马的小子!他杀车夫的事情,就是那厮告到应天衙门里的,真是小瞧了他,原本以为他是个惫懒性子,不曾想胃口竟这般大!

    “胡惟庸!朕问你话呢!”

    头顶再次传来老朱的喝问,胡惟庸再次以首顿地,“微臣一时激愤杀了车夫,确实有罪甘领陛下责罚。”他知道老朱是顺毛驴,越是强辩罚得越狠,越是顺从反倒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可老朱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刑懋,胡惟庸该当何罪呀?”

    “回皇上,依照《大明律》擅杀奴婢者,当杖七十徒一年。不过那车夫有罪在先,胡相也是一时激愤杀人,微臣以为当从轻处罚。”

    刑部尚书开了口,立刻又蹦出几个官员来给胡惟庸求情,不仅仅是文官而已,还有不少的武将勋贵,其中当数平凉侯费聚最是积极。

    老朱充耳不闻,只道:“那车夫好像不是奴仆吧,应天知府姚斌,昨天你接到报案查出什么来了,那车夫究竟是不是奴仆。”

    作为首都市长自然是有资格参加朝会的,应天知府忙从队伍的末尾站出来,心中暗自庆幸昨天没有糊弄了事,不至于一无所知,“回皇上,那苦主名叫胡三,是胡相的老乡,并不曾卖身到胡府,一家四口也是住在别处。其他的待微臣查清楚,再将卷宗转呈刑部、都察院、大理寺。”

    “尸体、凶器俱在,还有十几个人口供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到如今连人犯都没抓到把卷宗交上去有什么用。姚斌无能,降一级留用,罚俸半年。”

    “多谢吾皇圣恩!”应天知府连忙的叩首谢恩,摊上这样的案子最后只降了一级罚俸半年,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老朱把眼睛再次瞄向刑部尚书,“刑懋现在当如何处置啊?”

    “这……这应当……”刑部尚书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也是摸不清楚老朱的心里,莫非是要换宰相了,又深怕估计错了,回头被胡惟庸对付。

    “看来你这个刑部尚书《大明律》读的也不是很熟,你说不出来朕来说!”老朱霍然起身,“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嘶——朝堂之上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文武百官一个个低着脑袋,可一双眼珠子却偷偷的瞄着老朱的神情,试图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直到元生捧着一把精美的匕首从丹墀上下来,这才意识到这不是老朱在虚言恫吓,而是要来真格的,权倾朝野的胡惟庸马上就要完蛋了。

    一时间朝臣各怀心思,看不惯胡惟庸的人幸灾乐祸,想着回头该如何的落井下石,投靠过胡惟庸的人惶惶不安,琢磨着该如何自保,反倒是没有人注意胡惟庸。

    元生把托盘放在胡惟庸的身前,“胡相爷这是皇上赏您的,还不谢恩。”

    此刻的胡惟庸趴在地上,用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除了恐惧之外更是满腹的不解。

    他不明白,这简直毫无道理可言,他全然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在他心中自以为还算了解的帝王,形象突然变得十分模糊让他琢磨不透。

    他微微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托盘,明晃晃的匕首映着夏日炫目的晨光照在他的脸上,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暖意,反倒是有一股寒意伴着绝望从心头升起,心中不甘的道:“我胡惟庸竟要这样完了?”

    突然一个宦官快步到了殿中,过了门槛便叩拜道:“皇上曹国公府派人来传信,老国公刚刚薨逝了。”

    元生闻言把手放在身后,微微的摆了一下,后殿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宦官,连忙的缩回脖子。

    老朱长叹一口气,原本直挺的身子都萎顿了几分,“辍朝三日,以示哀悼,准备车驾,朕亲往祭奠!”

    他说完就转身下了丹墀往后殿而去,元生佯作茫然的愣了愣,端起地上的托盘连忙的跟上,到了后殿时老朱已经在换衣裳了,那是一身素净的常服,瞧见过来的元生便吩咐道:“你去告诉韩成盯紧了胡府,今夜再去他府上的才是他真正的心腹。”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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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新山长?() 
老朱换了一身素净的百姓装扮,带上几个稍大的儿子乘车前往曹国公府吊唁,并没有要求百官随行。

    可百官却不会没有眼色,反正不用上朝了,一个个都换衣服驾车骑马的赶往曹国公府。

    正在给儿子补课的马度听到消息,忙带上小骉和一直呆在实验室解剖小动物的朱小五乘车进城。朱小五一路上唉声叹气的道:“舅舅您不是前些日子刚刚给姑父治过病吗?怎得这么快就去了。”

    马度摇摇头,“他那病治不好,只是走得这么急也是在我意料之外。”

    “连舅舅斗都治不好,那姑父也是真的寿数已尽,父皇常给我们兄弟念叨着姑父的好处,说当年若是没他时常接济,家里早就饿死了。”

    可见老朱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可为什么对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咋就这么狠心呢。

    曹国公府装点的一片素白,府门外一片车水马龙,三人刚刚下了马车,就迎面碰上了刚刚从曹国公府出来的徐达和常遇春。

    彼此打过招呼,徐达才道:“殿下,玄重你们先进去吧,等出来再叙话。”

    马度点点头道:“好,出来再叙话。”

    老刘上前给知客递上帖子和香烛纸钱之类的,便听见知客高喊一声,“周王、江宁侯携前来吊唁。”

    哀乐齐鸣,哭声阵阵,马度和朱小五便到灵前参拜致哀,罢了,又到灵堂后与李文忠叙了几句话,听他说李贞走得很安详,在睡梦之中就走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马度便猜得到这鸦片八成是用多了。

    三人从曹国公府里头出来的时候,徐达和常遇春还在等着,朱小五拱拱手道:“两位国公有话与舅舅说,本王就不打扰了,姑父回老家安葬,本王少不得要跟着回去,这就回去准备了。”

    “恭送殿下!”

    “常五,你带上几个人送殿下回宫。”

    等朱小五走了,徐达这才从身后揪了一个小童出来,约莫十岁的样子,却不像小骉留着总角的发型,而是早早的梳了发髻,身穿白绸的箭袖长袍,干净的一尘不染,模样也长得标致,典型的小正太。

    “还不见过你马叔!”徐达在儿子肩头拍了一下。

    徐辉祖便上前一步到马度跟前深深一揖,“辉祖见过马叔。”礼仪一丝不苟,规矩半点不差。

    回头瞧瞧用袖子擦鼻涕的小骉,马度不由得叹气,两下里真是没得比。

    马度忙伸手搀住徐辉祖的胳膊,只觉得他双臂结实有力,全然不似个十岁的小童,“辉祖,我可是好久都没见着你了,怎得也不到乡下玩了。”

    不知道是不是碧琳喂给他的那条青虫,给他年幼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创伤,反正是从那之后再没到马家去过。

    “回马叔,母亲看管小侄太严,每日里要读书习武,没有时间出门玩耍。”

    徐达拍拍儿子的肩头,对马度道:“等到了秋天就送他到方山读书,到时候少不得玄重费心。”他四下里一打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就近找个酒楼再好好说话。”

    几人离开了曹国公府,找了酒楼寻了个僻静的雅间,见两个小的跟了进来,便对伙计吩咐道:“把他们两个带到隔壁,弄些好饭好菜给他们填饱肚子。”

    等伙计把两个小的领走领走了,马度把门一关这才道:“两位兄长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吧。”

    常遇春端起酒杯滋溜喝了个干净,咂咂嘴道:“还要俺们问,你这是拿俺们当外人,赶紧的交代你跟皇上合起伙在算计什么?”

    “我跟皇上合伙?”马度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解,他从来就不是老朱的心腹亲信,在他拒绝到凤阳赐死朱文正时便和这条路绝缘了。

    老朱想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从来都不找他,除非他鼓捣出来一点新鲜玩意儿,老朱才回巴巴的找上门来,不客气的大手一挥收为己用。

    徐达道:“我早就说了,这事儿跟玄重没关系,兴许他这会儿都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

    马度伸着脖子好奇的追问,“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重当真不知道?“常遇春压低声音道:“听老邓说今日早朝时皇上要赐死胡惟庸!”

    马度蹭的站了起来,“胡惟庸死了?!”

    “我早就说了,玄重不知道这事。”徐达把马度按下,笑道:“今天早朝时,皇上一上来就拿胡惟庸杀死车夫的事情作法,赐胡惟庸自尽,匕首都放到胡惟庸前面了。就有宦官来进殿禀告老国公薨逝的消息,皇上当即宣布辍朝三日,元生退下时就把匕首给收回去了,而且没有去他的官职,现在还在中书省老老实实的办公呢。”

    “他要是能办得下去才怪,估计坐在那里心里也是七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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