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扭头来看向赵初一,“你家公主似乎没什么酒量?”
赵初一笑道:“夫人对公主管教严格,公主自幼就没喝过几次酒,还都是米酒或者杨梅酒,自然不胜酒力。”
“我娘要培养一个公主,又不是要培养一个酒鬼,自然不会天天给我灌酒。”
“你能这么说,就知道你没喝醉。”
“别废话,我头晕带我去客房休息。”张敏珠踉跄起身。
马度拿起烛台跟着她带着她和赵初一进了后院,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你就住这里吧,赵初一你就住外面的厢房。”
马度放下烛台转身就要走,张敏珠却道:“侯爷留步,我还有要事话与你商量。”说着还朝着一旁的赵初一打个眼色,赵初一立刻识趣的走开,还顺手关上了门。
“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看你晕头转向的怕是也商量不出个门道来。”
张敏珠却道:“谁要给你商量事,你不是说要给我复诊吗?”
“复诊?呃……”
马度还没回过神来,张敏珠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动作看似慢条斯理的却极尽妖娆魅惑,很快就只剩下薄薄的胸围子。
看着白花花的胸脯,马度觉得自己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复发了……
第535章 事发()
生病的人不只马度一个,张敏珠似乎比他病得还要重,此刻她面颊通红发烫,口鼻间是粗重的喘息,喉间痛苦呻吟,雪白滑腻的身体不时抽搐战栗,似乎随时都要窒息过去。
作为一个医生,马度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一针打下去果然是药到病除,张敏珠渐渐的平静下来,脸上的红潮渐渐的褪去,气息也变得平稳,盘在马度的身上僵硬的手脚也放了下来,一双眼睛带着迷离沉醉静静的望着帐子的顶部。
这位病人显然第一次“发病”,马度枕在香肩玉臂之上,伸出一只大手在病人的胸前轻轻的抚慰,谁知病患突然发疯了似得,钻回被窝里面,就在马度疑惑间,只觉得屁股猛地的一疼。
马度惨叫一声忙伸手去摸,从被子里面掏出手来一看满手是血,对张敏珠怒道:“你这婆娘当真属狗的,你想干什么!”另外的一只手忙捂住胯间,生怕她再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还能做什么,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胡说,把柄明明在我自己的手上。”
“有了这个牙印,便能证明你与我有通奸之实,你若不帮我,当心我找朱贼告状。”张敏珠得意的笑道。
古代不能验DNA,哪个女人能说男人身上隐私部位的特征,若是到衙门里面告强奸八成是要告赢的,青天大老爷断气案来就是这么粗暴。
“我有说不帮你嘛?何必用这种下流的手段。”
张敏珠却收住笑脸,“你说的没错,我是个下流的女人,没想到我和我娘走了一样的路。”话未说完珠泪就已经沿着香腮滑落。
这女人又犯病了,马度一手抹去他的泪痕,另外一手拿住针管,准备再给她打上一针……
张敏珠揉着惺忪的双眼醒来,只觉得下身疼痛欲裂,扭过头却不见罪魁祸首,掀开帐帘只见马度只穿着小衣坐在梳妆台上写写画画。
张敏珠披上衣服,忍着不适下了床,只听马度头也不回的道:“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别假惺惺的,要是知道心疼人,昨天就该小点力气,差点没给你折腾的散了架。”张敏珠走到马度的身后,把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面,“你在画什么?”
“地图!”马度收住笔撅着嘴轻轻的吹干上面的墨迹,他把手指向南洋群岛外的一个大岛屿,“这里是我给你安排的退路。”
话刚说完肩头挨了一下,只听见张敏珠娇嗔道:“你果然是个薄情寡义的,刚刚的占了人家的身子就要撵人走。”
“哎呀,你还讲不讲理了,不帮你吧要去告状,帮了你又说我薄情寡义。你若不要那便算了。”
马度作势要收桌上纸,张敏珠却一把按住,“这里哪里?”
把纸张重新的铺开,马度伸手在那大岛上点了点,“这地方叫大洋洲,虽然只是个岛但是比大明还要大,西部是戈壁沙漠,东部则是无垠的草场,而且气候分明,可耕作可放牧,跟气候湿热丛林密布的南洋相比,更适合我汉人生活。”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该不是要把我骗到穷凶极恶的地方,永远不要回来打扰你吧。”
“在你眼里我的心肠就这么坏,实话告诉你,这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去这里的。”
大洋洲就是马度给自己的留的后路,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这里的东部地区气候适合汉人生活,距离虽远但是一路之上有无数岛屿可作补给。不像到美洲要穿过茫茫大洋,路途太远风险太大,无边无际的海洋就可以让人疯掉。
张敏珠蹙着眉问:“你的后路?你可是堂堂国侯,还是皇后的弟弟竟然要舍了这里的荣华富贵去蛮荒之地当野人?”
马度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伸手在她纤长的美腿上揉捏,叹气道:“跟你勾搭在一起,难道我不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
张敏珠闻言甜甜一笑,还以为马度是为了她才放弃荣华富贵,“希望你不会像我父皇那样言而无信。”
老朱做事雷厉风行,他的鹰犬办事自然也讲究效率,当马度刚刚从张敏珠的院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检校已经找上门来了,还好他们不是冲着张敏珠来的。
带队的人竟然是老熟人杨舒平,见马度就要行大礼。马度赶忙拉住,“你是皇上的人,不能见了谁都跪。”
“下官知道,可侯爷提拔之恩不能不谢!”
经马度推荐杨舒平被老朱派去滕州,白莲教徒段士雄准备聚众造反,被他带人一网打尽,将一场叛乱剿杀于无形。
这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老朱却硬生生的将他提拔为亲军都尉府的都督佥事,连升几级升赏不可谓不大,在外人眼里那是简在帝心,可马度知道他是老朱用来制衡韩成的旗子。
“下官刚刚接了新差事,还没来得及到侯爷府上拜望致谢,请侯爷恕罪。”
“提拔你的是皇上,谢我做什么,告诉你啊没事儿别往我家里跑。这一大早就过来找我,该不是鸿胪寺出什么事了吧。”
杨书平嘿嘿的笑道:“侯爷真是神机妙算,倭国北朝的使者被毒死了,鸿胪寺报道宫里,皇上说我国之事已交由侯爷全权处置,就差下官随侯爷一起查探真凶。”
查探个屁,八成就是杨书平动的手,没想到老朱动手这么快,看来已经是迫不及待的到倭国挖银子了。
马度安排好家事,当下就和杨书平一起赶往鸿胪寺,原本冷冷清清的衙门此刻难得的热闹,被兵马指挥使司和亲军都尉府的人围的满满当当。
鸿胪寺卿黄昊见到马度就苦着脸迎了上来,马度打趣道:“不就死了个倭人嘛,又不是死了爷娘老子,大鸿胪何必这般沮丧。”
“国舅爷就不要取笑下官了,鸿胪寺出了这也得纰漏,下官就算不被流放岭南琼州,怕是也要丢官罢职,回头见了皇上,国舅爷可要为下官周全几分哪。”
“好说好说,咱们进去悄悄查明真相再说。”
众人进了衙门,就往倭国北朝使者住的院子走去,不远处却有一群倭人抱着膀子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用说这些是南朝的使者,但愿他们待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第536章 棋手()
细川松之是个挺不错的人,小鳖成亲时还送了两面精美的倭扇,马度对他印象不错,可惜现在他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两眼翻白,衣襟敞开胸腹之上是血淋淋的抓痕,一个倭女跪在一旁掩面啜泣。
马度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一脸惋惜的啧啧嘴,“真是可怜,才几日不见细川君竟然身故,真实天妒英才啊!”
侍立在一旁的足利义满忙跪倒在地叩首道:“敝国使节细川松之被人毒杀,还请侯爷为我等做主。”
马度点点头道:“尔等且宽心细川君既然是在大明出的事,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杨书平去把南朝使团统统抓起来治罪。”
“慢慢慢!”黄昊张开手臂忙把马度拦住,苦着脸道:“国舅爷审也不审问也不问,为何就要抓南朝的使者的治罪。”
“这有什么好审的,北朝使者被人毒杀,除了倭国南朝还有谁得利,不是他们干得还能是谁干的。”
“呃……国舅爷似乎说的有理,只是没有证据就定罪,恐难服众啊。”
杨书平道:“证据好说,等我一阵皮鞭下去,保证什么证据都有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喝骂,“好大的狗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口出狂言,欲严刑逼供,看老夫不上本弹劾你。”
马度扭过身,就见刘基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很是不悦,马度笑道:“原来是中丞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呀,本官是言官之首有监察之责,鸿胪寺出了这样的事,难道还不能过来看上一眼。”
“能,当然能!”马度指了指尸首道:“您尽管看!”
自打李善长告老还乡胡惟庸当了宰相,刘基并没有灰心反变得更加活跃了,看谁都不顺眼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不少贪官污吏折在他的手上。
这个搅屎棍果然是有备而来,还随身带了一个仵作,那仵作拿着银针在尸体试了试,对刘基道:“回中丞大人,尸体喉头、胃脘用银针试探都是变黑,确实是中毒而死,应该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刘基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还没有吃完的食物,那仵作换了个银针在食物上挨个的试探,试到半碗粥,那银针再次发黑。
“中丞大人,这碗粥里面有毒。”
刘基点点头示意仵作退下,问道:“这粥是哪里来的?”看他这架势是要就地审案了。
鸿胪寺卿黄昊上前回道:“回中丞大人,使节的饮食皆是由衙署的厨房供应,每天厨房都要熬上一锅红薯粥,衙署里上上下的人都要跟着喝上一碗,绝不是在厨房里面投的毒,不然这衙门里面的人怕是都要被毒死了。”
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倭女,突然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句话,足利义满抬头道:“马侯,这个是细川君的侍女,她说细川君喝粥前曾加了一勺糖霜。”
足利义满说着还指了桌上一个半掩着的小陶罐子,里面有半罐子雪白的糖霜,重新的取了银针在里面试了试果真有毒。
马度对杨书平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南朝使节团控制住,搜查他们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毒药。”
“慢着!”刘基再次出言拦阻,“玄重为何要盯着南朝使节不放。”
“刚才不是说了吗,北朝使节被毒死了,当然是南朝受益最大,不盯着他们钉谁呀!杨书平快去!”
“喏!”杨书平应了一声就出了屋子,招呼手下直扑在外面看热闹的南朝使节和他们的住所。
马度紧随其后刚出了屋子胳膊就被抓住,扭过头来道:“我说刘先生你这是要闹哪样?我爵位可比你高,你这样可不合规矩。”
刘基生拉硬拽的把他拖到院子的一角,压低声音道:“皇上为何要出兵倭国?”
“咦?你也知道?”
“有什么瞒得住老夫的,今日朝会鸿胪寺的官员突然进殿奏报倭使中毒身亡之事,满朝文武都如你这般把目标直指南朝使节,一个个的跳出来喊打喊杀的,甚至不少人建议皇上出兵倭国南朝雪耻。原本老夫也是气愤不已,可当皇上说让你带着亲军都尉府的人去查证,便知其中有猫腻,这才过来瞧瞧。”
“哎呀,刘先生不愧是神机军师,相信您也猜的出来这是皇上意思,您就不要再当搅屎棍了,放开我,别耽搁我去陷害倭国南朝的使节团。”
刘基不光不松手反倒是拉得更紧,“这种话你也敢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你在海外为非作歹老夫也懒得管你。为何要怂恿皇上出兵倭国,前朝曾两次征倭皆大败而归,有史为鉴何必再步了蒙元后尘。”
“忽必烈英明一世糊涂一时,让高丽棒子给他造船,遇上大风不沉船才怪。”元朝两次征伐日本两次都是一败涂地,猪队友高丽人帮了不少的倒忙。
马度拱拱手道:“晚辈年纪轻轻总不能混吃等死,在海外虽然没干了什么好事,不过您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做有损大明的事。您和胡惟庸争权夺利斗的热闹,大概不欢迎我去掺和一脚吧。”
刘基冷哼一声,“别污蔑老夫,老夫全然出自一片公心,上表弹劾之人没有一个冤枉的。”
“当真出自公心?可您弹劾的那么多人里面,为什么就没有浙东帮的,这些读书人当真学了圣人之言就立地成圣了?”
不理基哥憋得通红的大便脸,马度转身进了倭国南朝使节的院子,使团的人一个个五花大绑的按在了地上,有一个已经尸首分离,脑袋还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动,几个抹得满脸煞白的倭国女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守她们的侍卫把手伸进宽大的和服以示安慰。
南朝倭使被揪了出来狠狠的掷在地面上,哭丧着脸对杨书平道:“将军大人为何要对我们拔刀相向,可有什么误会?”不知道是不是与汉奸接触的多了,南朝的使节的汉话说的标准多了。
杨书平冷笑道:“别装糊涂,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毒杀了北朝的使节!”
“冤枉呀!我朝虽与北朝有宿怨,但是绝不敢在大明疆土胡作非为,还请将军明察。”
一个侍卫把从屋子搜出的小陶罐递了过来,杨书平直接摔在地上,“北朝使者就是吃了掺了砒霜的白糖被毒死了,这白糖是在你屋子里搜出来的还敢抵赖。”
“将军这白糖就是普通的白糖,绝对没有掺毒,早餐的时候小使还吃了呢,不信我吃给你看!”为证清白南朝使节直接抓了一把地上的白糖塞进嘴里,直接吞进肚里,还张大了嘴巴给杨书平看,证明他真的吃下去了,于是他就真的死了。
“啧啧啧……你为什么不拦住他,让他畏罪自杀了,这下子没了口供了,当心皇上治你办差不利之罪。”
“看他死状和南朝使节差不多,也算是证据确凿了,更何况这里还有好些个活口,还怕没有证据,统统给我押到亲军都尉府严刑审问,那几个倭女卖道秦淮河换几个酒钱。”
“你确定你的手下听得懂倭语?”
杨书平嘿嘿的笑道:“听不听懂还不一样任下官编排。”
杨书平押着人走了,马度出了就见足利义满正守在门外,叩拜道:“多谢两位大人为我等伸冤做主!”
马度拉他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等受皇上差遣,你要谢也该谢皇上,好生准备不日就会召见。”
“多谢侯爷厚恩,足利义满铭记不忘。”再次谢了马度,足利义满才躬身退去。
旁边有一个声音问道:“这个是皇上棋盘中的棋子吗?是不是太小了,可堪用吗?”
不用看就知道是刘基,马度回道:“他心眼多着呢就怕收不住。估计他也没有当棋子觉悟,可能和菜菜子一样以为自己是棋手呢!”
第537章 新宫()
终于明白老朱为什么迟迟不召见倭使了,原来是要等着新皇宫的一期工程竣工,好在外国使节跟前显示一下大国气象。站在奉天门下马度觉得自己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两个他叠起来估计才能够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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