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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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好国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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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不可能的!老子……本官这就缝给你看……”

    “缝合伤口前,一定要保证血管不再流血,用棉签清洗伤口,伤口的深处不可以存留积液,缝纫伤口的时候各个组织之间相互缝合,千万不能弄错了。你问什么叫组织?”

    随着马度的操作和讲解,轻鄙的眼神变成了专注渴求,一个个屏气凝神的盯着马度的双手,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细小的血管重新的缝合一起,狰狞的伤口变得整齐平滑。

    若是遇见无法理解,他们还主动地提问,马度也耐心的一一解答,比后世里课堂上的气氛还要好。

    一切都怪这个知识和物质一样贫乏的时代。想跟别人学点本事,要是不当上几年学徒那是不可能的。即使这样当师傅的还藏着掖着的留一手,死了还要带进棺材里,老祖宗有多少的好东西就是这样没有了。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无私的人,不要做学徒,不收任何的钱物,一上来就教人救人命的干货,脑子坏了的才不好好的学习。

    一连演示了两遍,马度的瞪的眼珠子发胀,讲得喉咙发干,喝了口水,揉揉酸胀的眼睛,心说以后缝血管还得弄个放大镜才行。

    医生郎中们挨个的上手,马度在一旁指导,没敢指望这群人能缝血管,一个个老眼昏花的能找到血管就不错了,马度琢磨着还是教他们用灼烧的办法止血,可连伤口也缝的皮肉翻卷就太不像话了吧。

    尤其是那个屠夫转职的医匠吗,马度不得不承认他的刀法很好,可是现在是让你救猪,又不是让你杀猪。原本不过一寸长的伤口,被他硬生生开到了半尺,没看见大花猪都开始翻白眼了吗。

    这位特殊医匠从前只想着给客人把骨肉分离,现在却要把皮**合,着实也难为他了。一个辅兵看着医生郎中们笨拙的模样,表示自己比他们缝的好,这让马度大感兴趣,让他过来演示。

    这辅兵的针线果然用的熟练,让马度都自愧不如,伤口也缝的整齐漂亮。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命叫赵三妮辅兵从前是个裁缝,一个大老爷们搔首弄姿的跟这名字倒也搭配。

    好手艺,真是高手在民间哪,只是这些针脚组合起来,怎么就那么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呢。只是让你缝伤口而已,又不是让你绣花,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倒是给马度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他觉得有必要多找几个裁缝来试试。

    看着鲜血淋漓的大花猪有进气没出气,马度赶紧的又给众人演示了一下截肢手术,等手术做完,大花猪已经寿终正寝多时了。

    就像是当年老师给他们上解剖课前,为尸体捐赠者致谢默哀一样,马度也带着众人为古代医疗事业第一个献身的大花猪默哀一分钟,然后让屠夫在这位伟大的献身者身上取下两斤最好的里脊肉让张五六带回家。

    马度则跑到军营里面找朱文正要裁缝,朱文正虽然很奇怪,但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感谢asassaad的五票)

第024章 兵临城下() 
第二天一早,大都督府果然又送来不少的裁缝,马度测试了一番,发现拿剪刀的人在治疗外伤方面的天赋,果真要比拿杀猪刀的强了不只一星半点,这些裁缝上手竟出奇的快。

    马度在伤兵营教授了一天,连口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好像这年头除了他,没有几个一天要吃三顿饭的,就是朱文正也是一日两餐。

    几十套打制好的手术工具,连带着十几头猪一起分发下去,让他们自己练习。听不得满院子都是猪的惨叫,马度带着张五六出了伤兵营。

    一个做腊肠的小贩信誓旦旦的向马度保证能做出羊肠线来,到现在也没有送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茬子,马度很担心这家伙收了自己的银子就躲起来了。

    一队队士卒离开兵营,提刀背箭的往城墙处疯跑,找了个带队的百户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陈友谅大军到了。

    百户显然不认为这位新任的都事大人,还问马度是不是聋了,城外这呜呜的号角声都听不见。马度哪里听过什么号角声,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一天话耳鸣了呢。

    “五六,咱们也去看看!”马度带着张五六跟着士卒急匆匆的往抚州门而去。

    敌军来袭,城墙自然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马度没有官服,一路上亮了几次腰牌才算上了城墙,城墙上面刀枪林立,一队队披甲带刀的士卒来来往往。

    马度凑到城墙边上,从人群缝里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鄱阳湖上停着无数的巨舟,桅杆如林、白帆如云遮天蔽日,就连宽阔的鄱阳湖此刻都显得是那样的狭窄。

    其中一艘较为奢华的巨舟上,一面杏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汉”字,那应该就是陈友谅的移动宫殿了。

    远远的望去,汉兵宛如蝼蚁沿着绳梯从巨舟上下来,登上小船往岸边疾驶而来,密密麻麻犹如过江之鲫,迅速的登岸集结。

    “妈的,陈友谅还真是大手笔。”马度不由得拿衣袖擦擦冷汗。

    “他娘的陈友谅,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登陆,真是嚣张!”

    马度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城门楼子前一群将校簇拥着朱文正。一个身穿银甲的青年,正大呼小叫不停的拍着城墙,不是朱文英是谁。

    马度凑了过去,就听见一个黑脸的将军道:“他是算准了咱们封死了城门,不然来个半渡而击也能挫挫他们的锐气。”

    邓愈道:“陈友谅可没那么傻,斥候回报,五里外也有他们的人在登陆,这会儿怕是快到抚州门。他们巴不得我们出城迎战,两下里把兵一合好撕咱们一块肉。”

    他看见了凑上来的马度,笑呵呵的道:“小马先生也来了。”

    “听说陈友谅兵临城下,就过来瞧瞧,声势还真不小呀!”

    朱文英继续的拍着城墙,“虚张声势罢了,等父亲援兵来了,看他能蹦跶多久。”周围的将校纷纷附和。

    马度觉得朱文英才像是虚张声势,昨天还说自己可能回不来了,这才隔了一天,哪里就多出来那么多的自信,估计是在变相的给周围的人打气吧。

    他下意识的看了扶墙远眺的朱文正,此刻的朱文正面沉如水,没有平日的狂傲,也没有大战前的紧张和恐惧。

    朱文正突然的转过身来,眼神亮得吓人,目光在属下将校身上一一扫过,却无人敢与之对视。

    “呵呵……”他低声的笑了一句,“你们都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知道你们都嫉妒我,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没办法谁叫我有位当国公的叔父;我知道你们都害怕我,因为我暴躁嗜杀,生怕不小心被我砍了脑袋;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这半年来我不理军政放荡不羁满身的臭毛病,却偏偏揪住你们的一点小错处不放,我知道你都在背后议论我编排我,尤其是我和凤来楼的老鸨子的故事,我已经听了好几段了……”

    众将望着他却一言不发,不知道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城头上安静的吓人,马度注意到身边的张五六却随着朱文正的话频频点头,为了他的脑袋以后还能动弹,马度伸手拉住他的红头巾。

    朱文正突然变得声色俱厉,“不过这没有关系,因为我也讨厌你们,你们的臭毛病一点都不比我少,只不过我做在明处你们做在暗处,别以为本都督不知道!”

    “呵呵……”他笑了笑语气又猛的一软,“不过本都督没打算追究,因为陈友谅六十万大军就在城下,没有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过明天。想要投降的人,我这就把他连同家眷送到城下,绝不拦阻,你们都知道我说话算数的。若有人愿意走的,吊篮就在那边!”他转过身去,不再看众将校,城头上却继续的沉寂,犹如一潭死水,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文正这才猛的转过身,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既然你们不走,唯有同我一途战至城破人亡,至死方休!”

    多好的演员呀!马度在心里给朱文正颁了一个小金人。可惜再好的红花也得绿叶衬,偌大的城墙上就没有一个好配角,马度只好撸起袖子亲自上阵,他撸起袖子大喊了一句,“至死方休!至死方休!”

    这一句犹如油锅里被浇了冷水,整个城墙上都沸腾起来了,“至死方休!”“至死方休!”“至死方休!”。将校士卒个个抽刀拔剑,仰天大喊,声彻云霄!

    见朱文正朝这边看了过来,马度笑着冲他微微一拱手。朱文正点点头,双手一压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听他铿锵有力的道:“邓愈听令!”

    “末将在!”邓愈上前叩拜。

    “本都督命你率三千士卒与本部兵马守抚州门!”

    “喏!”

    “赵德胜听令!”

    “末将在!”

    “本都督命你率三千士卒守宫步门、土步门、桥步门!”

    “喏!”

    “薛显听令!”

    ……

    诸将纷纷领命而去,朱文正问道:“文英真不和我去中军?”

    “你不是说这里会打得最激烈吗,我就要在这里给邓帅帮忙!”

    “那好,你可别捅娄子,不然军法可不饶你!”

    邓愈道:“大都督放心,我会看紧他的。大家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八成是我们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马度好奇的问:“邓参政不怕陈友谅半夜来攻吗?”

    朱文正解释道:“放心吧,伯颜料事一向很准。陈友谅远来疲惫之师,不会迫不及待的今晚就攻城,在他眼里洪都已经是到了碗里的肥肉,哼哼,只要他敢伸嘴,我就砍掉他的舌头!”

    (谢谢此情不关风月的票票)

第025章 大战伊始() 
邓愈预测很准,陈友谅果真没有在当夜发动进攻。次日,四月二十四日拂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开始攻城。

    他没有睡在小院,跟那些辅兵和医生一起住在了伤兵营,在院子里支了一个帐篷,被蚊子闹得下半夜才睡着。

    低沉的号角和巨大的喊杀声,把他从睡梦中唤醒,同睡在一个帐篷里的老刘已经往身上穿铠甲了,他的铠甲很简单,只有从胸部到小腹的一块,有点像是小孩儿的肚兜,上面固定着一个个的小铁片。

    见马度醒了,老刘便道:“都事大人,打起来了,小的帮您穿衣裳。”这古代的衣裳,马度一直穿的不太利索,一直都是老刘帮忙。

    马度拜拜道:“不用,我自己来。你把张五六叫醒,然后去叫别人。”

    老刘应了一声,对着张五六光着的脊背咣咣咣就是几下子,径直的出了帐篷去叫别人了。

    “怎么了?”张五六迷瞪着眼睛把脑袋抬起来,又把脑袋放下去,继续的打呼噜!

    “打起来了!”马度一边穿衣裳,一边踢了他一脚。

    “打起来?”张五六再次爬起来,歪着脑袋听了一下,“还真打起来了。”这才火急火燎的穿衣裳,速度比马度快了不知一星半点。

    马度穿好衣裳到了出了帐篷,只见抚州门处火光闪烁,阵阵喊杀声也是从那边传来,

    老刘凑到马度跟前道:“抚州门靠近湖边,方便他们登陆,又加上那边地势平坦开阔,方便集结也方便展开队形,敌军肯定要先攻击那里的。”

    马度点点头,“哦,难怪只让邓参政守这一个城门。”

    伤兵营的辅兵医生此刻都已经穿戴整齐,辅兵们一拨,医生学徒们一拨聚成两堆,冲着抚州门的方向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马度上前几步训话道:“大战伊始,我等医者虽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却能救死扶伤,还望诸位与我同心戮力,为洪都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好的!”

    “喏!”

    “都事大人放心!”

    “请都事大人吩咐!”

    “今天有猪肉吃嘛?“

    ……

    回答什么的都有,到底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不可能指望他们有后世战地医生的素质。

    当下里马度点了几十个辅兵带了担架、推车,去抚州门接治受伤的士兵。马度一边让人去查探其他各门的情况,一边带着众人,做好迎接伤兵的准备工作。

    其他的城门确实没有被攻击的情况,可去抚州门那边接治伤兵的辅兵却迟迟没有回来。

    难道邓愈麾下的士卒都是铜浇铁铸的?都不会受伤?

    老刘似乎看明白了马度的想法,说道:“小的看明白了邓参政的意思,若是不打退敌军的这一次进攻,您派去的辅兵怕是连城墙都上不去。”

    “这是为何?”马度讶然问。

    “这样的大战,受伤的人会很多,若是受伤了就要带去城下治疗,这仗就不用打了。”

    马度点点头,再勇敢的士卒也是怕死的,这是人的本能,如果受点伤就会下城治疗也许会因此逃得一命,还有谁会卖力死战呢。没受伤的羡慕受伤的,受轻伤的羡慕受重伤的,军心怕是都要散了。

    都说慈不掌兵,邓愈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马度不过是后世安稳的环境下长大的小民,他不懂战争,没有理由和能力打着人道主义的旗子,把后世的那一套战场急救往抚州门的城墙上搬。

    派出去的五十名辅兵回来了两人,情况确实如老刘说的那样,邓愈根本不让他们上城。马度干脆就让他们回来,全营一起吃早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

    军营的伙食跟农家的差不多,都是闲时吃稀忙时吃干。听说洪都存了不少的粮食,朱文正现在也是敞开了供应,总比城破了便宜陈友谅要好。

    米粥、白馍还有咸菜,听说这在军营了已经是难得好的伙食,马度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白米粥就吃不下去了,张五六拿着一个热腾腾的鸡蛋塞到马度的手里,小声的说:“这是我在伙房里偷来的。”

    他很得意,以为会得到夸奖,马度却在他脑袋上敲破蛋壳,“你个笨蛋,既然偷了还不多偷几个,只拿这一个算什么。”

    东方已经大亮,艳阳高照,抚州门处的喊杀声不仅没有停歇的意思的,反而更加的热烈,看来才刚刚进入高潮。没有听到简易手雷的爆炸声,也没有其他火器的声响,看来这场仗邓愈还是打得有条不紊。

    每过半个时辰,马度就让人到城墙附近查探一番,回来之后只说城头上石矢乱飞,杀声震天,有一个还因为靠的太近被射中了屁股,好在箭矢的力道已尽,射的不深。

    马度没想到接诊的第一个竟是自家人,也不知道抚州门的战斗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干脆用这个受伤的士卒再带着众人做一场临床实践。

    一群老爷们围在一起看另外一个老爷们屁股的事情,于是就在伤病营里发生了,看这家伙还捂着脸不好意思,就知道他伤的不重。

    日上中天的时候,城头传来一阵爆炸声,马度听得出来是简易手雷的声音。看来打了一个上午抚州门的士卒已经撑不住了,如果简易手雷起不到效果的话,坐镇中军的朱文正怕是要率军亲自上阵了。

    爆炸声传来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喊杀声渐渐的变弱,估计是汉军也是被这声势给吓蒙了。果然,一个派去查探辅兵急慌慌的跑进了伤兵营,大喊道:“汉军停止进攻了!汉军停止进攻了!”

    “走!咱们到城墙上去!”马度把鳄鱼皮包挎在肩头,里面装着他的手术工具,还有那把装了六颗子弹的手枪,带着一众医生辅兵出了营门。

    “哎……哎……我的屁股,别走,我的屁股。”那伤兵见人都走了,便焦急的大喊。

    老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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