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砍断了许多木头,把大路给阻塞并焚烧,大片的火墙阻断了第七师正常的回撤路线。
“报告,于师长电报!”
“快念。”申银眉头紧锁。
“申兄,我部在西陆庄遭到敌军伏击,金州县城及茅山敌军主力在后,切火力迅猛,我部在狭长地带腹背受敌,无法展开,大火弥散,望接应,于慧。”
“西陆庄,”申银在地图上点出了这一地点:“这股敌军是怎么到这里的?难道?”猛然间,他一拳砸在地图上,“上当了。“
“旅长,”我看着申银:“您的意思是,刚才敌军对据点的攻击目的是?”
“对,就是为了把我在姚家村的106团压缩回皇堂,然后他们负责阻击于慧的部队,从姚家村进入西陆庄设伏。如果不出我所料,我们据点正面应该只剩下一个团和半坦克连。其余部队应该全部投入到西陆村的伏击战中去了。”
“事不宜迟。”申银又看了一下地图:“让106团留一个营驻守据点,107团和106团的另外一个营,加上我旅部的卫队“申银看了我一眼,我向前走了一步,等待旅长的命令,但他却似乎有所顾虑的把目光移开,“全部由107团支团长统一指挥,即刻往西陆庄接应,即使一时打通不了回路,也要充分的吸引一部分火力,至少要让于慧看到希望。教导队作为最后预备队,原地待命。”
各参谋和通讯兵们都开始了紧张的调配和命令传达,整个旅部的气氛又沉重起来。我摇了摇头,看了看申银,缓缓的走下楼梯,走出了炮楼,刘文的那辆黑色的福特,还停在那里,那偌大的进气格栅仿佛一张大大的嘴,在嘲笑着我。林锋正抱着枪坐在车边上候着,看见我走出来,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冲我笑道:“石哥,有任务么,我看到旅长的卫队都开出去了,听这个枪炮声,打的很激烈啊。”
“原地待命。”我看了他一眼:“旅长的卫队都派出去了,有战斗力的,就剩下我们一个排了,这里的警戒任务交给我们了,你们一定注意警戒,确保安全。”我也只能这么给士兵们打气了。
“行,一定放心。”林锋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失望,但随即换做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
支春带着部队去接应后,西南面的枪炮声非但没有减弱,越发的震耳欲聋了。申银这次是豁出去了,只留了一个营守皇堂,自己一个旅还剩下的将近3000人的兵力几乎倾巢出动,去救于慧,毕竟于慧的第七师是我第六军的主力和根本,如果第七师就这么覆灭,那么即使我们可以退回去,那戚州也是危如累卵了。
“石杨。”
背后有人喊我,我回过头,申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炮楼里出来了。
“旅长,您怎么下来了?这旅部的指挥您放心的下?”
“叫我老申吧,我喜欢年轻人这么叫我。”申银看着我的眼神突然那么慈祥,“该做的我都做了,听天由命吧。”说完后看向西南方向被炮火映照着泛红的天空,微微的叹了口气:“只希望皇堂北面的敌军,进攻的越晚越好。
“可是,旅——老申,只要北面的敌军接到消息我们的主力到了西陆庄,把就必然会对我据点进行攻击,期望重新夺回据点,这样就把第七师连带我旅主力全部装进口袋里了。”
“但是,我依然要救,刚才接到侦察兵的报告,这次敌军为了吃掉我军主力,金州守军一个加强旅,一个加强炮营,一个坦克连,丹阳方面一个步兵旅,一个步兵团和一个坦克连。就是说,这些军队不仅仅是江镇要塞的部队,一定是从江都调兵过来了,现在于慧受了两个旅的腹背夹攻,而且敌军又是做好了准备,并且都有大口径武器和装甲部队的配合,用大火阻塞了道路。如果我不倾尽全力去救,第七师就完了。”申银的身子抖了一下:“我只有赌一赌了。”
“赌什么?”
“一赌我一个营能够守住这这个生命通道3个小时。二赌戚州军座的援兵会来。”申银看着我,眼神刚毅。
“戚州守军,不是要据守东南么?如果守军主力出来,一旦罗艺联合姑苏军队配合这里攻戚州,怎么办?“
“这也应该是军座最大的顾虑了,所以我说的是赌,就是赌我们这1万多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申银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这里守不住了,教导队不要恋战,即刻从东面撤走,一过卜弋桥,就安全了。”
“老申,教导队现在就是你的卫队,你在我们在,你到哪里,我们到哪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有点激动,打了个立正,向申银敬了个军礼。
申银伸手为我整了整衣领,把我敬礼的手拉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没看错你,刘文这次的副官,找对了。”
“报告。”通讯兵从楼上跑了下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样子很焦急。
“什么事情。”申银在指挥的时候,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和威严。
“第七师师部电台突然静默,联系不上了!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有屁快放!”
“可能师部遭到了炮弹的重创!“
申银转过身,往向西南方向,那边依然炮声隆隆,枪声密集,火光冲天。申银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骨节咯咯作响,“老于,大风大浪都见过,可别阴沟里翻船啊。”
不容申银更多地思考,北面的枪声响了,据点正面的敌军应该得知了工兵旅主力出援的消息,开始向堂皇进攻,但是和刚才不同是,这次火力明显减弱了许多,没有了装甲车辆的炮火,只有掷弹筒小型迫击炮的远距离轰击,再有的就是步兵的亦步亦趋的缓缓前压,似乎不愿意有太大的伤亡。我守军虽然只有一个营,但是倚仗着地形优势,基本上能够把敌军压制在离据点300米处,几乎不能再往前了。这样互相僵持了半个小时,敌军开始徐徐后退,撤到距离据点3公里处的一片树林边上,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应该是继续休整,准备组织第二次的进攻。
“老申,我有一个想法。”我侧过身对申银说。
“你是不是觉得,敌军已经把坦克连全部调去了西陆庄?这里的一个团,就是为了佯攻,牵制我们?”
“对,我是这么想的,敌军已经在西陆用重火力重兵完成了对我第七师的包围,他们占领皇堂的**虽然强烈,但是毕竟兵力有限,不倾其所有难以困住于慧,还要在西陆以东安排部队以阻击我救援部队,所以我觉得,他们在皇堂的北面一定是驻扎的实力最弱的一支部队,很有可能就是从皇堂退出去的那个团,他们的目的是能取皇堂则取,不能取,最低也牵制我部分皇堂守军。”
“继续。”申银转过头,眼睛放出光来,直直的看着我。
“战事如棋,宁失一子,莫失一先。我们现在如果一味死守,那么主动权,在敌军,他们想什么时候攻就什么时候攻,想怎么攻就怎么攻,如果丹阳方面还有援兵,那么我们这里的局势就更加危急。就像下棋一样,先手永远是敌军的,我们永远是被动的。”
“你的意思是?”
“与其等敌军这个团主动来攻,我们就乘着刚刚打完这一仗,他们退回驻地,我们抽调据点的精英反打回去。古人云,与其恋子而受死,不如弃子而取胜,弃此寨者生,守此寨者死。敌军刚刚打完休整,自以为我军人少只会龟缩防守,绝料不到我们会敢于放弃皇堂,反戈一击。我请求带领教导队,携带据点一半掷弹筒和手榴弹,从东南出皇堂,沿东面小溪穿插至丁桥松林——敌军东侧埋伏,伺机用重火力袭击敌军,这个天气满是阴霾,往林子里看更是视物不清,我们的火力这么猛的一通砸,敌军一定不清楚有多少伏兵,恐惧来源于未知,敌军阵脚必乱。老申在皇堂用可用望远镜观察,看到我这里打出红色信号弹,您可留一个排守据点,其余部队自南向北以迫击炮和重机枪为掩护,三个连分三个方向冲击,一举打散这支部队,北方敌军打掉,我们可以将剩余兵力重点投入到西南的增援中,而没有后顾之忧。”
“如果敌军不乱,站住阵脚,反击你的教导队呢?”申银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多赞许。
“那最多你不出来就是了,我们损失的是一个教导队和一个副官,而我相信他们在我的先前攻击下,损失的一定比我们多,即使我教导队全军覆没,也可以让他不敢小觑我第六军将士。”我微微的笑着。
“这样”申银背过身,眼睛盯着地图,默不作声。
突然他抬起头,扭头问通讯员:“第七师联系上没有?”
“报告旅座,师部没有任何回音,22旅旅部也是联系不上,21旅副旅长舒佳刚才有回音,说黄艳旅长亲自带着一个营回救师部去了,她带着21旅主力正在与西陆庄的敌军近距离拼杀,强行突围,伤亡比较严重,但是已经向前推进了不少,由于我军救援及时,分散了敌军一部分兵力,她在指挥车上已经能够看到支团长与敌军守军交火的火光了,但是她也联系不上师部和22旅。”
“老申。”我向前走了一步,这个时候,只要我们端掉了横在北面的这个团,西陆庄的守军必然害怕后退无路被反包围而军心动摇,可以大大的支援7师的突围啊,如果还是在这里坚守,毕竟西陆庄有近十辆坦克,一个旅的敌军,就算突出来,也是剩不了多少了。”
“不要说了。”申银抬起了头:“马良,你去,十分钟之内调配10门掷弹筒,50枚炮弹,10挺轻机枪和10箱子弹给教导队。对了,还有不管有多少手榴弹,拿一半过来。”
“是。”身边的胖参谋,连礼都没有敬,急急的跑了出去。
“石杨,我一直不想让你们上战场,这是军座关照的,现在看来,这一仗要需要让你冒一次险了。”
“旅座放心!”我立正敬礼,重重的用右脚跟敲了一下左脚跟。
时间:14点30分。
教导队三十名士兵在我面前集合完毕,我看了林锋一眼,他也看着我,那种眼神很是殷切。
“一班长,二班长,一班二班共二十人,每两个人一门掷弹筒,5发炮弹,每人10个手榴弹,自带卡宾枪带好至少10梭子弹,其余辎重全部放弃。”
“是!”
“三班长,三班八人,每人一挺歪把子,手榴弹每人十颗,子弹能带多少带多少。”
“是!”
“林锋。”
“到——”林锋喊得特别响亮,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机枪。
“这次战斗,为了接应第七师,申旅长连自己的卫队都派出去了,指挥部只有一个参谋和一个通讯员,你带着三班两个士兵,在这里作为申旅长的警卫。”我看着林锋。
“可是石哥。”
“叫队长,这是命令。”我尽量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是。”林锋满脸的失望,但只能答应下来。
“各班,5分钟准备,马上出发。”
“是——”
趁着士兵各自装备的间隔,我走到林锋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兄弟,哥哥我把你留在这里是有事拜托。”
“队长,你说把。”林锋看上去有点委屈。
“一定要保证旅长的安全,如果皇堂安全,则罢了,如果战局一旦倾塌,必须要死保旅长撤出皇堂,回到戚州,还有如果我们回不来,一定不要想着去救,明白么?”
“保证完成任务。”林锋举起手要敬礼。
“好啦,好啦。”我一把拉下他的手,然后把他的脖子一钩:“弟妹要生了是么?”
“对,要不你给起个名字呗。”
“还不知道男女呢,怎么起?”我笑了。
“没事,我一定用,管他男女呢。”林锋推了推他的眼镜。
“报告,各班准备完毕。”一班长过来汇报了。
“嗯,出发。“我又一次看向了西南面西陆庄前的那片燃起熊熊大火的树林。“下场雨就好了,呵呵。”我看向林锋:“叫雨泽吧!”
说完,我扭头面向已经在行走的部队,扛起一挺机枪,小跑追了过去,一边跑,一遍吼道:“给我把他妈的装腔作势的靴子脱了,换上软底布鞋,现在是2点50,强行军,半小时之内,到达丁桥松林。”
背后传来林锋的吼叫:“石杨,你他妈的一定给我回来,雨泽要认你这个二大爷。“
我没有回头,伸出手举过头顶挥了挥手,便带着教导队冲进了阴霾之中。
林锋一直看着我的背影消失了,才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过身子,想回到旅部门口去,却看见申银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红红的。
“旅长。”林锋没有敬礼,只是看着他。
“不必太过担心,他死不了。”申银走到林锋身边,看向教导队消失的方向:“我不会让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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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助人助()
扛着重型武器的奔袭,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轻松,短短2公里的路程,我们花了20分钟的时间,离开敌军营地预计还有1公里左右的时候,教导队到达了这片松林的边缘。
让队伍暂时原地缓一缓气,我带着三个班长,在泥地里简要的画了一个地形图,简单的碰了一下头,马上要进入林子,必须要事先进行安排。
“我带着一班把迫击炮和炮弹先交给二班,持最轻型武器先行进入树林,往敌军方向缓缓移动,如果敌军在树林有哨兵或巡逻队,千万不要惊扰,也不要交火,如果是多人,即可就地依靠树木潜伏,一切听我指挥。”
“二班长,你们班10个人,主要负责把10门迫击炮和弹药全部背上,打我带着一班到达合适地点后,会模仿鸽子叫声,听到三声鸽子叫声,二班带着重武器第二批进入,三班长带你们班殿后,除了三位班长,每个人全部找一个树枝给我咬住。”
“是。”三位班长点头表示明白。
这个树林,远看起来不大,但进去以后感觉还是有些茂密,由于松树都比较高,所以显得里面更加阴暗,我暗自庆幸,幸亏是片松林,如果是落叶植物,在隆冬季节,我这近三十个人,将一点隐蔽的地方都没有。我们猫着腰,一步一个脚印,缓缓的前进着,预计向前推进了300多米,看了一下表,走了约15分钟。从树木的缝隙里,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树林外的敌军,我意外欣喜的发现,这个树林居然是个并不十分明显的上坡,走了这么久,花了点时间,但却让我们爬到了敌军上方约3、4米高的地方,预计再近一点,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到敌军的一举一动。
可是高兴的劲还没起来,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因为在不远处的树林边缘,发现了一个敌军的岗哨,4个人。
我恨恨的咬了咬牙,敌军也不是白痴,靠着这么个比自己营地高的树林,林子边上设一个岗哨以警戒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这个却给我出了个很大的难题。
“队长,怎么办?”一班长有点焦急:“是不是上去摸掉?”
“不行!”他们有四个人,不论是是否用枪,都不能保证是否在同一时间同时解决,而且,”我指了指敌军方向,“你看,即使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干掉了这个岗哨,因为他是在树林边缘,也是这个小坡的边缘,他们砍掉了几棵树,这样只要上面的人不见了,不到两分钟,下面的敌军马上就能发现,那么我们就暴露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