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欧阳老板[主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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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欧阳老板[主古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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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袭来,枝头翠绿点点,正是晴朗好天气。

却不想转瞬间,疾风骤雨,呼啸而来。

在暴雨中匆忙收摊的阿悠在家中苦等弟弟不归,正犹豫要不要亲自去找,就看见满身鲜血的李大叔匆忙间扑进她未锁的家门,踉跄跪倒在地,嘶声哭喊道:“阿悠,我对不起你,阿然他……掉下了山涧!”

阿悠怔怔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难道真是……慧极必伤……吗?

6雨夜

原本阿悠只是心中随意感慨,结果却真的出了这么个结果,她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事实上,她还真抽了,一边抽一边骂道“让你嘴贱!不,让你心贱!”

这让原本气喘吁吁扑地不起的李大叔慌了神,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有心想上前阻止阿悠,却还记得自己是个壮年男人而对方只是个小姑娘,连忙哭丧着脸喊道:“阿悠,阿悠,你莫急,明日我就带人出去一起找!阿悠,你莫要这样!”

“……”阿悠这才反应过来,这李大叔怕是担心她气急攻心,疯了!

哭笑不得的阿悠定了定神,这才发现李大叔浑身上下的衣物上满是划痕和擦伤,怕是匆忙间下山向她报信时刮的,她心中一暖,低声安慰道:“我没事,李大叔你赶紧去寻个医生治伤,否则我要过意不去啦。”李大叔虽然粗犷,却是个在意男女之妨的人,她也不便说什么帮对方疗伤的话,更何况……她现在也的确无心情。

“可是……”

“我真的没事,我再在家等等,也许再过一会阿然就自己回来了。”阿悠说罢咬咬唇,“若是今晚他没回来,明日还要拜托李大叔你,你这样……”

“哎!哎!我这就去!”李大叔听明白对方的话,连连点头,匆匆忙忙地回身就跑。

漆黑的夜幕和急促的雨声很快湮没了对方的背影,阿悠愣愣地站在厅中,又呆了一会,才重新回身。

她现在的心情颇为奇怪。

听到阿然出事的那一瞬,她是异常担心的,然而……然而,到了此刻,她的心中反而渐渐平定了下来,这是一种微妙的直觉,仿佛确切着对方不会出任何事一般。

阿悠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这种直觉。

既然想不到,那就去做!

阿悠定了定神,随手拿起纸笔写了张条放在桌上用碗压好,因为现代多年的培养,她的毛笔字歪歪扭扭不甚好看,但写的内容还是足够让人看懂的,无论是来了其他人还是阿然回来,想必都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做好后,她抓起油纸伞,掩上门离开。

天色黑暗,雨流如柱,地面上深深浅浅满是水坑,走了才不过片刻,阿悠只感觉鞋子已然全部湿透,然而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顺着向山的路仔仔细细地搜寻着。

这样大的风雨天是无法拎灯笼的,好在此时多数人家还未休息,家家户户尚且亮着昏黄的灯光。

顺着那些沿路的灯光,阿悠慢慢地摸索行走,看那路上路边是否有歇息或者晕过去的人。

她走得极慢,以至于走到山边,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而此时,路边已经没有一点灯光了。

阿悠抬头望着在夜色中格外显得巍峨的山脊,略微犹豫,理智告诉她,在完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风雨天上山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然而……她不由想起阿然面目苍白躺倒在山涧中的情形,心中一痛,一脚便踩上了凹凸不平的山路。

那个孩子,对她来说并不仅仅是弟弟而已。

他是她与这世界的纽带。

因为他,她才能下定决心在这世上活下去,无论多难都没放弃。

冬天的寒冷,腹中的饥饿,沿街的乞讨,别人的冷眼……阿悠闭了闭眸,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午夜梦回时她也经常能梦见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一边捏着她脸一边讥笑她“水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何苦做这低贱的活儿,不如到我们楼里来快活”,天知道她当时多么想一脚踹飞那些混蛋,可是……她做不到也不能做。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法律禁止卖|淫|嫖|娼,更没有能够求助的警察局。

她能做得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若是没有阿然在,她的忍耐还有什么意义?

阿悠觉得眼眶中热热的,鼻子一酸,好在今晚有这么大的风雨,即使哭泣,也没人看得清她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放纵一回吧,索性放纵一回吧!

她心中如此想道。

自从来后,她连痛痛快快哭一次都做不到。

白天忙着讨生活,其余时间则要照顾阿然——她不能让他担心。

没想到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她却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

嘴角终于再也勾不起笑容的阿悠,就这样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雨伞,跪坐下身环抱住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大声哭了起来。

仿佛要一次性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呼啸着的大风很快将她松开的伞卷走,就在它即将飘摇上天之际,一只洁白且尚显稚嫩的手伸出,那在风中摇摇摆摆的雨伞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而后如同四月枝头的花瓣般缓缓坠落,落入了那只温柔的掌心。

即使在风雨天气依旧一尘不染的素雅身影缓步行走于山道上,而后止步于少女的身后,他伸出手,将雨伞稳稳地挡在跪坐在地的阿悠头顶,淡然开口:“摔痛了哪里?”

阿悠的身形一顿,下意识地回过头,脸上的神情怔愣地如同一个傻儿,眼眸通红,泪水还拼命地混着雨水一起往下涌,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无比。

太子长琴心中一软,轻叹了口气,俯下身重又问道:“是哪里摔痛了?”

“……阿、阿然?”阿悠终于回过了神来,上上下下扫视着这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身形,呆呆地又问了一遍,“是你吗?阿然?”

“……是我。”

“阿然,真的是你?”

“是我。”

“阿然,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真的是你?”

“是我。”

“呜……阿然!”

阿悠一抹眼睛,瞬间给了自己糊上了满脸的泥巴,毫无察觉的她跪直起身就那么一把抱住了背后的男孩,再次凄惨无比地哭出声来:“阿然……呜……我还以为你死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忘记一岁的时候你尿床我……”

太子长琴的眉梢抖了抖,看了看胸前身后满目的泥巴,又听着她语无伦次子虚乌有的唠叨哭泣声,心中却奇异地没有丝毫厌烦,只是伸出另一只没有撑伞的手,轻轻拍在女孩的后背。

“我……并无大碍,你无需担心。”

大雨倾盆,暮色满山。

深沉的黑暗中,一把杏黄的纸伞,稳稳地遮盖住两个幼小的身形。

7谎言

哭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阿悠才后知后觉,她似乎……不仅在阿然面前哭了,还糊了他一身的鼻涕眼泪?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这可怎么好?

阿悠欲哭无泪,一方面的确哭太久哭不出来,另一方面——用现代的话说,丢死人了有木有!

正纠结间,一个在她的烦乱对比下越发显得淡定的声音传来:“哭够了?”

“……”阿悠猛地抬起头,气势十足地恶狠狠瞪向面前的男孩,“你个小没良心的,让我急死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太子长琴何许人也?只不过瞬间,便看透了面前这只纸老虎的本质,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戳破了这只圆鼓鼓的气球:“眼睛肿了。”

“哎?”阿悠连忙捂住眼睛,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吼,“你以为我是因为谁啊?!”

太子长琴叹了口气,和女人,特别是恼羞成怒的女人计较,实在是不智的举动,于是将手伸到阿悠的面前:“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你知道就好。”阿悠别别扭扭地哼了声,才扶着对方的手站起身,因为长时间跪着而有些麻木的膝盖在调整了一段时间后,才重新恢复了灵活,她苦起脸叹气,“回去一定要用热毛巾敷腿,否则肯定会得关节炎。”

说完后,她接过自家弟弟手中的伞,正准备说“走”,目光突然定格在了对方的身上。

“你……”阿悠的瞳孔缩了缩,不为别的,一个据说“跌下山涧”的五岁孩童,身上居然很是干净,连胸前和背后的泥巴,也是之前她抱住对方时不小心蹭得,纤尘不染也就罢了,居然连一丝伤口都没有,这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太子长琴的身形顿了顿,亦抬起头,缓缓对上阿悠的目光。

那李姓男子并没有撒谎,太子长琴今日的确摔下了山涧,或者说,是李大叔险些摔下去,走在他后方的长琴下意识拉了一把,却忘记他如今身形尚小,于是整个人一个不稳,就跌了下去。

他自然不会跌死,甚至连伤都没有受,稳稳地落在崖壁上斜长出的松树上,太子长琴听到了对方一声近似一声的呼喊,然而,随着天色渐晚骤雨突至,对方的声音到底停住,而后,脚步声渐渐远去,再无声息。

长琴眼底一片冰冷,到底没有什么不同。

他本不该有期待,因为这就是人类不是吗?

阿悠……太子长琴就那么蓦地想起了相处五年之久的女孩,她又会有什么不同吗?

若是他想欺骗一人,天下怕是没有不会上当的人。

然而,他突然就不想这么做了。

当他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对方面前,那个女孩脸色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惊讶?厌恶?惧怕?避之不及?

一念之间,恶意顿生。

越是想,心底的严寒就越是深邃,到最后,他已经完全抑制不住心底想要试探的恶意。

——阿悠,你到底是恶是善,不如就让我亲眼看看,可好?

——若是伪善,不如就让我彻底撕掉你那伪装,若是……呵,又怎么可能呢?

然而这念头,在对方摸黑披雨上山时,在对方跪坐在地流泪时,在对方抱住他嚎啕大哭时,不觉间,渐渐消散。

——她是真心疼爱“阿然”的。

罢了,他的轮回本就看不到尽头,凡人的生命又到底有时尽,他便是做一回她的“阿然”又如何?

却不想,还是……

太子长琴注视着对方惊愕的面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意。

假的到底是假的,哪怕装的再好,也成不了真的。

而后,他看到……

阿悠弯下身,抓起一把泥巴糊到他的脸上。

“……”

而后,又是一把糊在身上。

“……你在做什么?”太子长琴捏紧拳头,一字一顿地问道。

“伪装啊!”阿悠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你装也装像点,哪有摔下山还干干净净的,你以为这山是你家开的啊?”

“……”

阿悠皱眉,又伸出罪恶的双手,开始撕对方的衣服:“衣服上也要破几个口子才像啊!”撕了几条后,她灵机一动,将伞塞回对方手中,而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哗啦啦”地就往太子长琴身上割啊!

因震惊而处于短暂怔愣期的太子长琴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可悲的布条,连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咬牙道:“够了,你再割下去,我就不是跌下山,而是上了刀山了。”

“哦哦,你真有经验啊。”阿悠点头敬佩道。

而后围绕着自家弟弟左转转,又右转转,不满地啧了啧嘴:“若是能多出几条擦痕就更完美了。”

“……”太子长琴警惕地注视着对方的手。

“算了。”阿悠叹气,“我怎么舍得让你流血,而且太完美也是会遭天谴的,就这样吧。”

而后,恍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肉麻话语的阿悠,重又拿过对方手中的雨伞,就这么抓住男孩的手,拖着下了山。

回到熟悉的街道时,阿悠停在了某户熟悉人家的门口,回过神朝太子长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示意对方爬到她的背上。

太子长琴挑了挑眉,已经猜出了对方要玩什么把戏,不过也没什么比那更好的方法了,于是欣然配合之。

就这样,阿悠背着自己五岁的弟弟走了几步后,深吸了口气,突然一把丢掉手中的雨伞,而后面朝下狠狠地摔到了对方的门前,就地爬行了几步后,挣扎着敲起了那户人家的门,边敲边气息奄奄地喊道:“来人……救命……救救我家阿然……”

因为处于背上而丝毫未伤的太子长琴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对方会采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求取他人的信任,微微别过头,他看到他们来时的双人脚印早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他微叹了口气,用法术在身上造出了不少条擦伤,如此……便够了罢?

于是,第二天整条街的人都知晓——

开面摊的阿悠她弟弟不慎落山,好在命大被一颗大树挡住,忧弟心切的阿悠连夜冒雨上山,硬是将自家弟弟找了回来,背其回家时晕倒在了卖菜张婶的门前,好在姐弟二人,一人只是力竭另一人只是擦伤加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阿弥陀佛,当真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啊!

8卖艺

接下来的日子,姐弟二人便在养伤与照顾养伤中度过。

阿悠现在每天只出上半日的摊,以便赶上早晨与中午两个用餐高峰期,捞上那么一笔,而后老老实实地回家蹲着。

实在是不放心哪!

都说患难见真情,如今看来,阿悠在这条街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已经相继有好几位好心人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替阿悠在忙时照顾弟弟。

问题是,阿悠不敢啊!

她该怎么解释自家弟弟的擦伤在半天内已经好了个干干净净?

她又该怎么解释据说惊吓过度的她家弟弟那与平时别无二致的淡定小脸?

完全解释不能啊!

所以,还是她亲自上场吧。

满心忧郁的阿悠叹了口气,晃荡了下手中刚买的中药,明知道用不着却还是得去买,而且这药还不便宜……她只感觉自己都快被写着“穷鬼”两个大字的车轮碾碎成渣渣了。

甫进家门,阿悠便看到正在院中树下边晒日光边看书、举手投足间皆写满闲适味道的太子长琴,心中顿时更加忧郁了。

没错!

觉得纠结的人只有她一个!

这是最让她觉得纠结的地方。

然而……阿悠忍不住又看了看树荫下格外显得静谧的男孩,嘴角不觉间勾起一个微笑。

她心无大志,所求亦不多,更知道所谓的“天长地久”于凡人而言不过痴人说梦,然而,她只盼着这日子能长些,再长些,从前于书中读过的“岁月静好”,大抵如此罢?

从阿悠进屋时便有所察觉的太子长琴抬头:“回来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包上,微微挑眉,“又去买药了?”

不提便罢,一提阿悠便瞬间捂住心口,咬牙道:“别跟我提这个。”而后将药包往地上一丢,有心想踩,犹豫了片刻到底将其捡了起来,抱着哭诉,“这都是钱啊!”

“……”太子长琴叹了口气,“你当真如此缺钱?”

“这世上没人会嫌钱多吧?”

“你若是实在需要,我……”

“敬谢不敏!”阿悠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犯罪行为切断在源头上。

太子长琴早料到对方会做如此回答,倒也不惊:“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得了吧,我可不是君子。”阿悠耸了耸肩,缓步走向男孩身边,“只是不是自己赚来的银子,总觉得用起来烧手,况且,”阿悠俯下身看了看自家弟弟握书的小爪子,“你所谓的弄钱方法,总不至于是点石成金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太子长琴索性将书放到一边的石台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若是,我一个卖面的穷鬼,那一块块金子如何敢随意拿出去用;若不是,怕就是不义之财了罢,这样的钱财用起来总是后患无穷,所以说,”阿悠摊了摊双手,“咱们还是继续做穷鬼算了,当然,”她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你若是真怜惜你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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