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赵澄攸无力的跌坐在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王爷。」
「是。」回了一声,他便要离去。
「等等。」他将那人拉了回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风月,我会不会很傻……」
「不会,王爷。」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便退下了。
「绝夜他……不见了。」任风缓缓的回答。
「不见了?」司徒囹硬撑著想爬起来,莫淇灵一见,立刻上前扶起他。「你说清楚,任风,绝夜怎麽会不见,他能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我听说药王前阵子曾经到过城里,我和淇灵便赶紧去找,但药王已经离了城,我们回来後,就没见到绝夜,我问了杨先生,他说绝夜同他要了车,便出门了。」任风看了一眼站在门旁的杨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杨易!」
听到司徒囹叫唤,杨易连忙进门。「庄主。」
「绝夜去哪了?」
「庄主,属下不知,秋公子同我要了车後,便匆匆离去,不愿意告知我要前往何方。」
「你……」司徒囹不断喘气,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齐全。
任风连忙上前,以金针封住他的|穴道。「庄主!」
司徒囹没有理会他,只是不断的想著,秋绝夜会前往何处?
秋绝夜还有哪里能去呢?
他还有哪里能去……他应该无处可去啊!
「任风……那是什麽?」他指著桌旁地上的一片竹简。
了起来,一看,却脸色大变!
「那是什麽?」
「没有什麽……」想将之藏到身後,司徒囹却快了一步,以掌气自任风手上打下竹简。
「淇灵,拿来给我!」
莫淇灵赶忙过去捡回竹简,递给司徒囹。
「你……」任风没有阻止。他知道他阻止不了!
『若要解药,前来王府。』
看了竹简的内容,司徒囹笑了起来。「呵……赵澄攸你好是用心啊!」
竟还以竹简刻成,好方便目不能视的秋绝夜观看?
可恶!
内劲一催,竹片便碎成粉灰。
「你别再催动内力,你中了毒啊!」
「罗唆!」
绝夜就这样去了……
「残剑庄主。」
门外,突然扬起一道男声,众人皆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岂料,那道身影竟如同风一般的进入室中,站立於众人眼前。
好快的身手!「你想做什麽?」
任风连忙护在司徒囹身前,不敢大意。
「我无恶意,为送解药而来。」递上木盒,男子面无表情。
「解药?」
「鬼咽解药。」
「绝夜呢?」司徒囹根本不在意解药,只问了秋绝夜的行踪。
「秋公子正於王府内作客,请残剑庄主莫要担心。」回答完他的问题,男子便又迅速离去。
莫要担心?「回来,我不要解药,叫绝夜回来!」
「庄主!」
「任风,我不要解药,我要绝夜!」他抓著任风,急急地大喊。「我不要解药,我……」
「庄主……对不起!」出奇不意地点了他的|穴道,司徒囹立刻晕了过去,任风硬是将鬼咽解药放入他的口中。
不能让绝夜的心意白费……即使,他也明白这对司徒囹有多麽残忍!
谁愿意自己的爱人以身体去换得自己的生命,更遑论是如此高傲的司徒囹!
绝夜,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永夜 二十五
他梦见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有著冷冷的笑靥。
那一片竹林里,有他清澈如水的琴声,还有男孩似笑非笑的细长凤眼。
他可以看见,男孩笑著对他说些什麽……
看见?
是的,看见,他知道自己看的见,其实,倒不如说,他知道这是一场梦境,但他知道,梦里那个少年的自己,是还看的见的!
但那个男孩是谁?为什麽他的脸这样模糊不清?
要看清、越想要记起,一切却更有如镜花水月,一触,就散了,散成片片……
醒来时,他仍对眼前的黑暗有一丝踌躇,不久,才轻轻地笑了出声,他不该忘记,现实中的他,是看不见的瞎子。
「你很开心?」
「是啊,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他没有太惊讶,住在王府府近十天,他总会在起身时听见这声音。
转头问赵澄攸,「今天你想上哪去?」
「绝夜,你这十天快乐吗?」
秋绝夜嫣然一笑。「快乐啊,你老把我带到一些好玩的地方,带我吃一些美味的东西,我很快乐啊!」
「那你留在这好吗?」
秋绝夜笑著,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麽,你想司徒囹吗?」
秋绝夜沈默了,没有任何反应。
「可以告诉我实话吗?」他想知道,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秋绝夜低下了头,像是想著什麽困难的问题一般,好久好久才回答他。「澄攸,你知道吗?我……就像一个永远生活在永夜中的人,正因为我曾懂得白昼的光明,所以我更对夜晚的黑暗刻骨铭心!」
他的发,表情有一丝忧伤
「我一开始很怕很怕,虽然到了现在……我也以为我该习惯,但是没有,我仍然会对睁开眼时的黑暗感到心惊、感到害怕,我不知道我该站在哪里,甚至,我不知道我是否站立著……」他停了一停,想到了什麽似的笑得那样开心。「直到我遇见囹,是的,他一开始对我很坏很坏,这点我不能否认,但我的确没怪过他,因为,一切其来有自!」
他抬起头,笑容那样光明、那样清新。「後来,我爱上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就感到安心,我知道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会扶著我,有他在,我再也不用担心跌倒,也不再认为黑暗那样可怕,虽然我看不见他,但我却更能用全身去感觉他,也更确定,我爱他,老实说,我没有一刻不想他……」
赵澄攸笑了,他知道,自己输得那样惨!
「那你又可曾明了,没有一个男人经得起背叛,又,能原谅背叛!」
秋绝夜的笑容渐渐黯淡,但依旧看得见无悔。「我知道。」
他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司徒囹不会原谅他的,不是因为他是男人,更是因为,自己是为了他!
但他的决定依旧不变,或者该说,也没有回头路了……
「那你为什麽还要留下陪我……你明知道,只要你开口,我绝对愿意送你回去的。」
他知道,他很清楚赵澄攸对自己的好,否则,他不会在这十天内,碰都不碰他一下,尽管他已说过不会怪他。
但是,就因为如此,他怎舍得伤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怎能放下你一个人……你说过你很寂寞,我知道那种寂寞,我不想放你一个人……」
「但你终究会离开我,回到司徒囹身边,不是吗?」
「是的,澄攸,我不能骗你,我终会回到囹的身边,但至少,我能让你懂得有人相陪的美好!」
他笑著,那样哀凄。「一旦尝过白昼的光明,不是更对夜晚的黑暗刻骨铭心?」
「不,那是不一样的,黑夜再暗,都会有光明的时候,不是吗?」
很多事物,若不能好好珍惜,便会如昙花一现那样,在白昼的阳光下散去,如梦幻泡影……
也许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他更能感受到那隐藏的情意吧,他笑了笑。
他也知道赵澄攸不是真的爱上自己,他只是想要有被爱的感觉,希望能像司徒囹那样,被他所爱。
但他想要这个朋友,不想失去!
赵澄攸起身,抱住了他,「绝夜,我好不甘心,你这样好的人,怎麽偏偏爱上了司徒囹!」
秋绝夜回抱他,不带任何情欲的,只是单纯的疼惜。
「我只是,想要有一个人无条件的爱我!」
「我知道。」
生长在皇室,有多少苦辛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赵澄攸的声音一直是那样压抑,彷佛连大笑都不可以,更遑论放声大哭!
「有多少人只是爱上我的权力,他们根本就不爱我,我真的很寂寞……」
秋绝夜笑著说。「相信我,你会找到一个很爱你的人!」
他真是笨啊,为什麽会要求秋绝夜留下呢,他明明知道这样会让司徒囹有多生气,但也许是报复吧,一个小小的报复!「我只希望,司徒囹不要伤害你!」
但他是一个喜爱自取灭亡的男人啊!秋绝夜在心中苦笑。
「你对他和你的爱真是有自信!」
什麽时候,他才能这样说出另一个人和自己的感情?
也许还要很久很久吧……
「其实,我也很害怕,因为幸福是得来不易的……」他也曾经痛苦好久,不是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会,这段日子我很高兴呢,你别责怪自己,好吗?」
看著他的笑靥,赵澄攸有点迷醉。「绝夜,我可不可以……再抱抱你?」
很温暖,和秋绝夜相拥真的好温暖,他也曾经抱过不少人,却是第一次有这样温暖的感觉。
「当然。」秋绝夜笑著拥住他。
突然,一声巨响,秋绝夜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赵澄攸怀里躲。「啊!」
司徒囹站在门外,一身的黑衣,浑身冰冷的气息叫人不禁战栗。
他抬起细长的眼眸,看了赵澄攸及秋绝夜一眼,赵澄攸浑身彷佛冰冻一般,无法言语。
什麽样的人会有那样的眼神?
他没说什麽,只是静静的转身走了。
赵澄攸想唤住他,却不知该说些什麽。
「澄攸?」
「嗯?」
「是囹吗……」他脸色刷白。
他点点头,随後忙说,「你感觉得到?」
秋绝夜只是点头,没有说什麽。
「我想,他是误会了什麽,我陪你回去同他说明吧。」
秋绝夜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同他说就是。」
他怎能放他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有我在,至少他不会伤害你!」
「你又能护我多久呢?澄攸,信我,让我一个人回去吧。」
赵澄攸静默了,是啊,他能护秋绝夜多久?
「如果他爱我,一如我爱他一般,他就应该相信我。」像是催眠一样,他喃喃地说著。
「但。我同你说过了,没有男人禁得起背叛!」
「我知道……」他有些失神。
「让我陪你回去吧,我不希望你的幸福因我而破碎!」
他曾经看到秋绝夜那样的笑著,那样幸福的光辉,让他相信,世上有幸福这回事,他真的不想亲手打碎那份笑容。
「我的幸福,本就易碎……就算它碎了,也与你无关,真的,是因为……」
是因为他不够爱他!
永夜二十六
当他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时,他没有落泪,只是坐在地上,心中有些了然。
他终究不相信自己……
「我说过要你别去的,为什麽不听我的!」拉起他柔软如缎的长发,司徒囹的语气尽是暴戾。
秋绝夜没有回话,只是低著头。
为什麽?因为他要救他、要救他啊!
「如何?七王爷可有满足你……这一具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淫荡身躯,赵澄攸可满足得了你?」撕开了他的衣衫,司徒囹冷冷的笑著。
秋绝夜任他摆布,也不反抗,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你说过你信我的……」
「是啊,我信你,我信你但你却背叛我!」
「我没有。」他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你,我美丽的瓷娃娃,七王府的人和我说了很多,说你是如何的赵澄攸身下摆动著,瓷娃娃,我不相信你。 」
听见他的轻唤,秋绝夜落下了晶莹的泪,终究,他终究信的是别人!
「瓷娃娃,你知道吗?我突然好想念那个吃了魅药的你,很美,很让人动心!」大手抚过他赤裸的身躯,不知何时藏於指尖的药丸,深深地埋入了他的体中。
「啊!」未经滋润的身躯,被强行探索,他禁不住一声低呼!
「很痛吗?待会儿就不痛了,瓷娃娃,我从没给过你这麽强烈的药呢!也许该感谢你父母,给了你一张让人不舍的容颜,我从来都舍不得折磨你的……瓷娃娃!」
但这样的容颜也同样叫别人迷恋!
这样的身躯也曾在他人眼中展现!
不珍贵了……
笑著,又喂他吃下了数颗鲜红色的药丸,司徒囹抬手扳起了他的脸庞,「瓷娃娃,你有话要说吗?也许过了今天,我再也不会听你说话了,你有话要说吗?」
他轻轻地啃咬著他的唇,每一声呼吸,都勾起秋绝夜无限情欲!
「啊……我、不要!」困难的吐出不成句子的语言,他身躯扭动著,难耐的高温开始在体内燃烧!
「不要?」司徒囹笑了起来。「是啊,你很爱说这一句呢,不过你真的不要?」
没有任何的润饰,司徒囹便直入他的体内,纵然有魅药的催效,未经滋润的下体仍流出了鲜血。
秋绝夜痛苦地扭曲了姣好的容颜,他抓著司徒囹的衣衫,指节已微微泛白!
司徒囹没有丝毫的怜惜,只是不住的挺进,鲜血一滴滴的在地上开出了血花,怵目惊心!
秋绝夜没有叫喊,只是任他动作著。
「不叫?很好,我看你忍耐到几时?」
司徒囹一次又一次的无情进出,发泄似的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的青紫,咬痕、齿印,无一不分明。
秋绝夜仍是没有开口,只是不停的掉泪。
身体很痛,意志却出奇的清晰,魅药似乎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至少没有迷乱了他的理智……
他还会心痛呢,是因为他还爱著司徒囹吗?
呵呵,爱哪有说抹灭就抹灭的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好累,方才还那样清晰的理智已渐渐迷蒙……全身都没有力气了,现在别说要他开口,就算是要他呼吸,他都觉得好累!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但司徒囹仍在律动著,一次又一次,肉体的交合触发了淫糜的声音,热液自他的股间缓缓流下,夹带著不曾停过的鲜血。
秋绝夜松了一口气,却也无力动弹,就像断了线的娃娃一样。
司徒囹站在他身旁看著残破的他,轻轻的笑了笑。「倒是很有骨气,叫都没叫。」
坐上床沿,他只手撑颊,轻声说道,「瓷娃娃,我该拿你怎麽办呢?」
想了好久,就在秋绝夜将要失去意识前,他开了口,「拿你奖励我的部属,会不会太浪费呢?」
秋绝夜心一惊,却开不了口,他困难的想移动身体,却移动不了分毫。
「瓷娃娃,你说呢?」他抱起他,就像以前一样的温柔。
「不……不要这样……」
「不要?你没有别句话了吗?」蹙起了眉,司徒囹又放下了他,拍了拍手,门外的侍从立刻进入房中。
「把他带到地牢里,随你们开心。」
侍从有些楞了,秋绝夜向来是庄主最宠爱的人,现下怎会……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给我听清楚,如果我下到地牢看见他身旁没人的话,我就把你们都给杀了!」他发怒的大吼,侍从不敢怠慢,连忙把秋绝夜拖了下去。
司徒囹忍不住心中怒气,将房内的东西全扫落地面,摔个粉碎!
为什麽不求饶,只要他肯求饶,只要他肯求他,他不一定会对他这样残忍!
「我会让你後悔,我一定会让你後悔背叛我……」
下人们送上了一壶壶的酒,又很快的退下,阴晴不定的主子让他们害怕。
当任风推开清云居的门时,他几乎要呆在原地!
这、这是怎样?
司徒囹坐在一堆酒瓶当中,满室的酒味不说,连灯火都没点上,一片的黑暗中,只有司徒囹的眼神像闪著寒光。
任风没楞太久,他冲到司徒囹面前,抓住了他。「绝夜呢?你把绝夜带到哪里去了?」
「绝夜?」他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任风感到战栗。
「囹,绝夜呢?」
「在地牢里,你也想去凑一脚吗?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快去,反正莫淇灵什麽也不懂,是不是?」他笑著,又灌下一口酒。
「你、你对他做了什麽?」不会的,不会的。
「我没对他做什麽,我才上了他四五次,你应该去问问地牢里的那些人……」还没说完,他已让任风一拳打落在地。
「你疯啦!」
「你才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当然知道,我在报仇啊,任风,你不会忘了秋绝夜是我的仇人吧?」
「我忘了?是你忘了,是你爱上了他!」抓住司徒囹的衣襟,任风忘情的对他大喊。
「我没有!」他甩开了他的手,对著外面的人大喊,「你问问伊月,我是怎麽说的,我没有爱上他,我是要让他爱上我,再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