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凡事,若有女子插手,便叫麻烦!有这长公主一掺合,这年底诗会,肯定是想不热闹都难了!
不知为何,两位皇帝听肖佩妤的话后,脸色都大变!东方禹沉声道:”长公主,此次比赛并未出结果,就当平局,如何?”
长公主素色披帛曼挑,若晨风银铃般轻笑起来,”本宫偏要认输,洛王又待怎样?”
东方禹呵道:”长公主可是无理取闹么?”
我左右看看,奇怪莫名,问:”此诗为绝对,长公主定是答不上来的,为何要平局?”
策王肖佩旬望我一眼,叹息道:”洛王陛下莫急,我再劝劝皇姐便是!你们放心去吧!”
东方禹阴着脸色不说话!只是一抬手示意马车前行。
风声过耳,驾车急行,那美人竟又运气递声过来,”告诉你那阴阳侍卫,竟敢伤本宫,本宫自不会饶他!”
齐风也招你了么?许你劫人,就不许人家救人么?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行车半日,东方禹的阴脸才慢慢转晴!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把药和水杯递过来,道:”也没什么,只是这长公主太过难缠罢了!不过,经此一战,殊儿这名字,恐怕是又要远播千里了!”
我皱着眉头把药吃了,然后倚在他怀里,轻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些,”那又如何?大抵再不出门罢了!”
那洛王低头笑道:”那赶情好!朕巴不得你永远守在朕的身边再不许出来!”
而我,两眼一闭,随着那马车的颠簸起伏,自由自的打起盹来。
59一路花尘争窈窕
越接近洛国,天气越接近寒冷,再加上镇日睡沉沉的病弱状态,让我颇为着恼,几日过后,便看谁都不顺眼了。
妖精和狐狸问候过两次,都被我逮谁瞪谁的眼神吓得再不沾边了。
东方禹与我一辆马车,自是躲不掉我,却最会察言观色。见我坐在车箱一角愤愤地咬着衣角,立即不动声色地与我拉开很大的一段距离,那戒备的神情,就好象我咬的不是衣角,而是他的肉一样。
我被他气乐了,嗔道:”我是老虎么?躲我那么远!”
那人摇头叹道:”呃!老虎哪有殊儿漂亮!而且,老虎也没有、没有殊儿这么喜怒无常不是?”
我睁目一翻,爬过去搂住他精壮的腰,便开始撕咬,”好呀,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就让你看看,你的国师是如何猛于虎的!”
只一瞬间,那人绣了祥云瑞雪的蓝色绸绫衣襟,便被扯开一半,露出弹性迷人的肌肤。我在他结实的腹肌上得意的画着圈圈,然后斜眸望他。
他也不急,只是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找的!”说罢,手里一用力,便拉我倒入怀里,唇紧接着贴在颈项上,开始细细地吮吻起来。
好多日未经情事的身体哪经得住如此撩拨,只一会儿,就给这人吻得酥麻十分,腰身软了,背也挺不住了。
感觉到扶在身后的长指慢慢移到前面,探入衣内,一点点扶摸胸前点点红,我轻喘一声,急道:”你、你……这、这可是在……车上……”
那个刚才指人为虎的人,自己到先变成了老虎,而且是只欲求不满的老虎,只见他闪着精亮的眸子笑道:”美人当前,管他是车还是床!”
我大羞,伸起细白的脚足踹他,可惜被那早有防范的老虎闪身躲开了,而更猛烈的啃吮一波波袭了过来。
忽觉腰间一凉,赶紧摸去,竟已经是衣带大敞,坦胸露|乳!我手忙脚乱的往怀里敛着衣裳,低声道:”小心、小心又被人看了去!”
那人只不理我,翻身压了上来,狠狠啃到唇上,嘴里还模糊说道:”祸害!让朕想……想得好苦!”
我笑着推却躲闪他,”即知是祸害,丢了不就成了!”
那人更是用力一咬,道:”哪里就丢得开呢!”
说闹间,下身处一凉,知他弄了东西进去,身体更软,腿慢慢缠上他的腰,然后只觉那里一涨,便有楔子慢慢嵌插进去!我不由”嗯——”的一声哼出声来。
体内的火热由缓及快,由慢到急,合着马车上下起伏的节律,猛烈的抽动起来。而小小的疼痛过后,竟是那无边无尽的快意,宛如海浪般袭打着直冲脊柱,传遍全身。
我不由仰起脸,在细细的喘息里,扭动起半掩衣裳里那柔韧的腰肢,只看得那老虎眼中炽热升腾万丈……
“嗯……锦月……”感觉着那足以融化自己的快感,欲望的泪滴终于慢慢溢出了眼眸……
过度纵欲的后果便是,浑身酥软的被某人抱下车眯用餐。然后所有神情不明的眼神全都跟了过来,瞬时,我便成了一个金灿灿的聚光体。
之前生病的时候,被如此抱来抱去不是没有过,可如今毕竟是做贼心虚,觉得人人都似在耻笑我一般。不觉羞窘难当,暗暗用指甲掐捏那人。那人面不改色,忙着把满桌的食物往我嘴里送!
我拧眉躲他,含着满口的食物道:”好了好了,吃得太多,路上又会挺不住!”说罢,跳下他的腿,往驿店外走去。
进来时就曾望到这旁边有一株疏疏散散的梅树。如今走近了一看,可能是才下过雪的缘故,虽然开的不是太精神,但一朵朵娇嫩蕊瓣于白雪的映衬下,愈显得灵秀清雅,且有缕缕暗香散出。
忍不住伸手轻轻一折,一枝白梅便落在手里。拈到鼻前一嗅,叹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
一只素白修长的手,自身后伸了出来,一把掐过白梅,道:”梅虽美,却美不过殊儿这笑脸!”
回头一望,竟、竟是周允乾白衣胜雪,拈梅含笑而立。
只见那狐狸面若白梅,指若素荑,发似黑瀑,随便的往那雪里一站,竟与旁边那梅浑然一体,再也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梅花?
我不由恍了心神,有多少时日没与他如此近距离的单独相处过了?以前所有事情,宛若隔了一世那么久!再难分辩,孰对孰错、谁是谁非!
心中一叹,整定心思笑道:”乱说,我这张脸怎么比得过这梅花芳名远扬呢!”
那人苦笑,”芳名远扬么?凡事,皆被一个虚名所累!无论如何,只要跌入这万丈红尘,再不如这雪干净!”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跳,忙抢过那梅,点着他道:”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只这清香,便是这雪不能及的!”
那人半天无语,忽然转声问道:”可是知道了琉儿的事情?”
我一愣,回他:”你也忒聪明了吧?怎么就猜到了?”
那人竟白我一眼,道:”你这人,从来黑是黑、白是白!之前那么厌烦他,连白玉凝露都是不肯喝的,后来反到走在一直卿卿我我,不是知道了又是什么!”
有多久没见到如此表情的狐狸了?倍觉亲切,不由打趣他,”卿卿我我?这个词可不好!怎么听着一股柴米油盐酱与茶的味道?”
狐狸挑眉道:”什么意思?”
我便叽哩咕噜地把那吃醋的典故讲给他听,他大笑,用扇子敲了我的头道:”到真有趣!不过,怎么会柴米油盐酱与茶呢?看到你们合好高兴还来不及呢。唉!他、他是个可怜人!”
我眯起眼睛撇他,”可怜人么?谁不可怜?沾上一个情字,大家都是可怜人!”
那人收起扇子,定定的望定我道:”不只一个情字,殊儿,这里面还有一个国字呢!”
“什么意思?”这次换作我挑眉。
他苦涩一笑,却不回答,只是宽袖一展,指了指我身后。
回头望去,看到一袭蓝衫正站在远处望过来。
我与狐狸擦身走过,奔向那里。
那狐狸在身后低低叹道:”殊儿,以前我曾说过,一切,都是情非得已!如今,你信了,却也晚了!”
我回头看他一眼,笑道:”不晚,起码、起码,我再不会恨你!”也再不会爱你了,从此后,一切恩怨,皆成那梅上白雪,弹指即逝、无影无踪!
那人身形一颤,朝东方禹的方向顿了半天,喃喃道:”我到宁愿你恨我!”说罢,转头为懒妖精夫夫去折那树上的梅花。
才走到跟前,一件长毛裘衣便劈头盖脸地裹了上来,东方禹轻敛剑眉道:”知道自己怕冷,还在外面呆这么久!”
我望定他刚毅英俊的脸,不觉笑了,带着那梅花一并扑进他怀里道:”有你不是,再冷,也是不怕的!”
话音才落,铜墙铁臂的身躯便整个笼了上来……
60无端风雨每相催
眼看就要进入洛京城地界,官道上来往客旅明显是多了起来,踏得那厚厚积雪,只剩下斑斑湿渍。
因一路走走停停前行缓慢,再加上这积雪,这身体到未受到多少颠簸,慢慢舒愈起来。想到又能见到肥肥的桑娘,不觉眉开眼笑。拉了东方禹的衣角,嘻笑道:”锦月,锦月,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那人满脸黑线道:“好似,你已经给朕唱了一天歌了!”
对了,一整天,我都在唱歌,而且翻来覆去的只有那一首《我有一个小毛驴》!
我肠子笑得直打着跌,“锦月,锦月,那你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他的脸更苦了,“胡闹,殊儿什么时候听朕唱过歌?”
我把笑脸巴哒一声拉了下来,“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无聊!无趣!无劲!”
那人继续苦笑,”不就是不会唱歌嘛,也不至于给朕封个三无绰号吧?朕可是会讲古经呢!”
“真的?那说一个来听听!”我趴在他膝上立即阴天转晴天!
他得意一笑道:“你让朕讲,朕就讲么?”
我咬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找准嘴唇吻了上去,那人一把摁紧我的腰肢,狠命的回吮起来。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那人才起身。
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头发,敛起一缕乌丝,边放于鼻间嗅边讲道:“从前呀,有个财主继承家业却不知节约,没几载,家产便被他挥霍殆尽。到过年之时,缺衣少食,还怕别人笑话,便写了一幅对联贴于门前:行节俭事 过淡泊年。”
估计这世上,能亲耳听到皇上讲古经的人不多,我便是极幸运的那一个,于是倍觉得新鲜,认认真真地听他往下讲。
“当地人见了,都笑他打肿脸冲胖子,便在那上下联的头前各添了一个字:早行节俭事 不过淡泊年。”
那人说到这里便闭了嘴,然后使劲的盯着我的脸看。
我纳闷,摸了摸脸,并没什么异样呀?半天,才恍然明白,张口结舌问他:“完、完了?”
那人又是得意一笑
我大汗——这、这也叫古经?难道这些喜欢诗文的人,讲出的古经都是这样的么?
那人无辜地眨眨眼睛问我:“你、你为什么不笑?”
我、我、我怔忡得张了半天嘴,望着那张期待的脸,终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就、就这样的古经,竟是被他当笑话讲的么?讲成这样,还满怀希望的指望人笑。如果我不笑,是不是会立马就上来挠我痒?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捂住肚子软软的倒在他身人,那人更得意道:“朕就说嘛,朕的古经怎么会不好笑呢!”
我笑得再出喘不上气来,颤颤地指着他道:“你、你住口!哈哈……”
“什么人,站住!”
正在此时,忽然侍卫大声呵斥地声音传了进来。
不会又有人挡路吧?我忙止了笑,与东方禹对望一眼,才要说话,便感觉马车猛然地震,便剧烈颠簸起来,而那头前的两匹马稀哩哩地乱叫不停。
东方禹拧眉挑帘看去,官道两旁景物如箭般往后飞射而去,路上行人纷纷叫嚷着慌乱躲闪,而赶车的车夫,早被甩到地上,滚出老远。
东方禹眉头一皱,沉声道:“马受惊了!”说罢,使劲拉掉帘幔,一边护我在怀里,一边往外凝睐张望。
说是官路,那路面远没有现代这般宽阔,只能容两辆马车错身而过!两旁植被到是很茂盛,杂草树木横生,但行人躲藏起来相对困难。若冒然跳下去,难免会砸到人或撞到树上。
忽然他眼角瞥到缠在车辕上的马鞭,一把扯过来,指着前面一棵枝叉横向道路的老槐树,轻轻对我说:“机会来了!殊儿抓紧我,咱们跳车!”
说罢,一手夹住我,另一只手拿着马鞭抬起来,往那老槐的方向笔直张开。只见那老槐越来越近,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东方禹单手猛得一甩,马鞭瞬时缠在树杆上,与此同时,双腿一用力,“嗖”地一声纵身飞了出去。
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的一阵眩晕,等再清醒过来,人,已经紧贴着东方禹的身体脚踏实地。身侧是一片离官道有些距离的槐树林,东方禹那手臂正紧紧搂着我。而马车,已经是再无踪迹!
我暗自吁了口气,瘫在东方禹怀里,心有余悸地笑道:“好险!”
他深遽的目光扫了我周身一遍,道:“吓着了吧?”
我摇头,发现新大陆般叫道:“锦月、锦月,你竟是会飞的呢!”
某人得意扬扬一笑。
正在这时,周允乾和杨博率领着众侍纷纷赶了过来。
大家吓得都面色铁青。跑到跟前,都颤微微跪倒在地,不敢起来。而远处,那些受惊马惊扰的众多行人百姓也积成一堆一堆,议论纷纷地往这边看着。
妖精围着他弟弟上下其手检查,“吓死我了!可有地方受伤?”见东方禹摇头,才慢慢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马怎么就惊了?”
其中一人指了地上一滩正在儒动的不明物,俯身回道:“启禀瑞王,是这个老叫化儿忽然从路边奔出来,手里拿着个大葫芦,惊吓到了马!”
我仔细望去,地上那团东西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白发百结、脚上无鞋的老叫化子!此刻正翻眼望向我们,而手里却紧紧抱着一个黑漆漆、油光光、足有婴儿头颅大的破葫芦!
“竟敢惊挠朕和国师,此人罪无可恕,拉下去交由地方府衙查处治罪!”某人刚才还笑意盈盈,此时却满面怒意,沉似阴云。
周允乾不动声色的一甩白衣宽袖,命令侍卫拖下此人!
两名侍卫上来,拖起那老叫化子便走。那老叫化儿也不吭声,只是护着手里的破葫芦!
望着寒风中随风飘摇的缕缕白发和那张含糊不清、朽老不堪的老脸,我终是不忍!急忙开口叫道:“慢!”
大家都回头望我,东方清阳竖眉道:“小猪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老儿惊扰皇上,罪当立斩。锦月只是怕你见不得这场面,才叫人拖走,此事,你不必管了!”
我朝他一笑,道:“殊儿身为国师,焉能不知此理。只是有一几句话,想与这老儿说罢了!”
61机缘蹊跷谁识我
我缓步走到那老叫化儿跟前,俯视他道:”你可知你身犯可罪?”
那老叫化儿依旧不语,翻着白多黑少、脏兮兮的浑浊眼睛望着我。我暗叹,可是被吓傻了么?
我接着说:”你身犯三条罪状,竟还不求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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