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之物语- 第24部分

「不管是谁，只要破坏了艾露娅的平衡，就要将其根除。从这双手中，射出的业火，灼烧了多少恶魔与灾祸。不管那是谁，我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给予最致命的一击。但是，自从我发现真正爱上她的时候，她俯下身子在广场上喂养白鸽的情形，雪白的羽毛，代表和平的白鸽四散飞舞。。。于是，后来我一直犹豫着，明明知道水月靛蓝就是水色，为什么还天真的认为绯色能够实现救赎？我，犯下了一个永远不能原谅的错误。法莉，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对不起啦，法尔君~你的蜜月一定还没有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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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进入了永恒的夜晚，每一天都是阴暗的。

从这天开始，忽然看不见月亮了，乌云完全覆盖了天空，雨也越下越大，唯一的亮光就是闪电了吧~如果总是夜晚的话，会不会忘记了时间呢？那铭刻时间的朝与夜，现在只剩下夜晚了，夜晚，会不会因此而孤独呢。。。

高烧不退的水月靛蓝，所有人都尽力在他面前保持笑容，但是一旦走出房间，泪水就决堤了。。。

木屋里，最后的结论，依然是，将水色毁灭。

“织梦。。。”克里斯特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这个哭成泪人的祭司小姐了：“如果织梦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来吧。”

“老师？”织梦抬起头，泪眼迷蒙，“不要！！织梦，可以做到的！！”

“织梦，不要勉强。。。”莉蜜艾塔抚摸着织梦的青丝，安慰，她只能做到这样。

缇拉迷苏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她一直双眉紧锁，想了许多以后，她终于开口了：“在战场上，我曾经亲手结束了很多战士的生命。都是自己的战友，却依然要夺去他们最后的生命。因为他们，经受不住身体传来的痛苦，与其继续痛苦的死去，倒不如让我背上罪责，来给他们解脱。靛蓝他，一定在痛苦吧，所以织梦，能够让她摆脱痛苦的，只有你了。。。”

“缇拉。。。”看着缇拉可爱稚嫩的脸庞，‘只有织梦能够做到’吗。。

◇

第一个夜晚吧。。。因为分不清昼与夜。

靛蓝的身边，陪伴着的是他的老师，克里斯特·弗雷姆。

“老师。。。我一直很不明白。”靛蓝的声音很轻。

“恩，什么事情不明白呢。。。”

“克里斯特老师，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的哥哥呢？明明应该是亲兄弟吧？”

“。。。”克里斯特先是沉默，靛蓝，也许只有这几个夜晚的生命了。“因为嫉妒。”克里斯特这样说着。

“啊？”

“因为哥哥他，继承了弗雷姆家的业火，成为了弗雷姆家族的族长，所以，我一直都在嫉妒着他。”

“可是克里斯特老师不像是那种会嫉妒的人呢。”

“是吗？”克里斯特轻轻笑了一声：“我也想过，哥哥他除了继承了业火，其它应该都不如我吧，但是我却错了，法尔他其实比我强多了，他不需要思考，就会做出正确的判断，不像我这样，一直都在迟疑，一直都在犹豫，所以最后，连自己珍爱的人，都离开了。。。”每次说到这里，克里斯特依然会心痛不已。

“克里斯特老师，真是抱歉。。。”靛蓝看到老师伤心的表情，同样也感到惆怅。

“都是我自己的错呢，其实，法莉之前写给我的信，一直都说着‘自由’，只是我当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等到我明白的时候，让她和我一起逃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现在，靛蓝也太迟了吧。。。已经，来不及了吧？”靛蓝看着克里斯特，忽然这么说道：“要是再不杀死我，灾祸，就要开始了吧？”

“靛蓝。。。”克里斯特知道，靛蓝他，说得对。。。

“我知道姐姐是下不了手的，所以就请克里斯特老师，就现在。。。”靛蓝闭上了眼睛，眼泪划过脸颊。

“啊？！”靛蓝的额头，突然，感觉到被亲吻了。

“靛蓝的话，要安心休息哦~”克里斯特温柔地说着：“靛蓝是个好孩子，所以，艾露娅女神，一定会眷顾你的~”

那句话，是自己的奶奶说过的吧。

‘克里斯特是个好孩子，所以，艾露娅女神会眷顾你的~’

◇

第二个夜晚。

靛蓝的床，旁边坐着的是伊萨克·舒特勒。

“为什么舒特勒老师总是叫缇拉‘队长阁下’呢？”

“啊~这个嘛~~”看着病恹恹的靛蓝，伊萨克是那么的心疼，但是却依然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因为缇拉的确是我的队长，曾经的队长，我最崇敬的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依然是我的队长阁下。~”伊萨克说完，眨了眨眼睛。

看着伊萨克的表情，靛蓝禁不住笑了起来：“呐，我说舒特勒老师，真的好像是个女孩子~”（即使这样您也不能这么违心吧。。。）

“哎？？”伊萨克扶着自己的高度数眼镜：“我果然，果然那么温柔吗？”

“因为伊萨克老师的头发又长，身材又苗条~哈哈~”彷佛，只有和伊萨克老师聊天的时候，才会这么开心吧。。。

房间里不断传出的笑声，虽然仍然能够微笑着，但是却是笑得那么苍白。

“靛蓝呢，是老师见过的最好的学生~”伊萨克这样说着：“是个十分聪明的学生呢。。。”

“我也很高兴，能够有舒特勒老师做我的射击老师。。。”

没错，一直很高兴，没有后悔在雨之森的这段日子。。。在最后的几个夜晚，也不要沮丧。

◇

已经，是第三个夜晚了吧？

静静地看着靛蓝，织梦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现在的靛蓝，已经不是那个活蹦乱跳的靛蓝了。

“靛蓝。。。”织梦的眼泪，总是挂在眼眶里，挂在那里，迟迟不肯落下。不能落下，落下泪水的话，那就是认输了。

“姐姐，我已经，快不行了吧？”

“不准说这样的话！！”因为太过激动，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姐姐的话，如果是姐姐的话，靛蓝是不会害怕的，所以，请姐姐不要犹豫了。”靛蓝央求着，现在，就是现在，靛蓝希望织梦现在就夺去自己的生命。

“靛蓝，明明知道姐姐是做不到的吧！”织梦生气了，“明明知道姐姐是做不到的，为什么还这样勉强着姐姐！！”祝福的铃铛在织梦的脖子上摇曳着，在来这里之前，克里斯特已经对自己说了，‘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请，用斩魂。。。消除水色！’

靛蓝眯起了眼睛，那是织梦一贯的笑容吧，“抱歉呢，姐姐，我又说了没有志气的话呢，但是这次，真的只能没有志气了呢。。。”

“姐姐我。。。为什么，水色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在靛蓝身上，而不在我身上！！祭司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做！！”已经哭过好几天了，为什么，还是那么想哭呢。。。

“这样，也是我的幸运呢。。。”靛蓝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如果水色在姐姐身上的话，我一定会难过得要死吧，那个时候，我一定比姐姐还要难过吧~”

“靛蓝，又怎么知道姐姐我的心情呢！！”织梦大声喊着：“靛蓝总是那么自私，让姐姐来做这样的事情，还不如，让姐姐一起死掉算了。”

“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靛蓝的声音突然提高了，织梦好像被吓到了，一时哽咽住了。

“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因为，织梦是这个世界上，靛蓝最重要的人了。”他的话又回归了温柔，那是，弟弟对姐姐最真挚的爱吧。

“我不要失去织梦，我可以先稍微离开一会，但是织梦，姐姐你一刻都不能离开我~”

水月村，一起的日子。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追逐着。那个时候，姐姐说：“靛蓝你永远都追不上我~”靛蓝呢，总是很不服气地追着织梦，然后直到有一天，他能够赶上织梦了。那个时候，织梦，总是忘记关门而被雏田爷爷责骂，所以呢，靛蓝每次都会仔细地检查门窗。那个时候，一起躲雨，一起和梗梗玩耍。那个时候，那些时候，已经，不能再重演了。喂，姐姐，你穿祭司服真好看~好想和姐姐一样，穿着祭司服，一起为水月村的人们，为了他们能够幸福惬意地生活，而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莉蜜的房间，那么安静，姐姐和弟弟的，最后一个夜晚。

‘姐姐你一刻都不能离开哦~’没错，这个晚上，织梦不会离开。‘我一刻都不会离开你。。。一刻都不会，所以，你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

这是最后一个夜晚了，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会是第四个夜晚，昨晚，当织梦回到木屋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织梦，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机会，靛蓝身上的水色，终将会。。。

“我觉得很不舒服。。。莉蜜。。。我好难受。。。”对着眼前的莉蜜艾塔，靛蓝已经不能微笑了，水色在他的脸上不断流动着，他，已经快不行了吧。。。

“不会的，靛蓝请你不要放弃！！”莉蜜艾塔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那么残酷，这么小的靛蓝，却走得那么突然，靛蓝不要走，不要。。。靛蓝的脸，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变形的脸，好像要被水色撑破掉一样，靛蓝体内的水色，已经快要吞噬掉靛蓝了吧。。。

“莉蜜姐姐的话，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靛蓝好像还在确认着什么。

“啊。。。恩。”莉蜜点了点头，“不过呢，他是不会喜欢我的。”都这个时候了，她不知道靛蓝还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呢，莉蜜姐姐那么漂亮，人又好~”

“才不是这样子呢。。。莉蜜的话，是个只会闯祸的笨蛋呢。。。”莉蜜艾塔摸了摸靛蓝的额头，擦去了他额上的汗珠。

“莉蜜姐姐，这个。”靛蓝很费力地举起了手，那是，琉璃色的发夹。

“靛蓝。。。”熟悉的发夹。。。莉蜜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下了。

“请给我戴上，好吗？稍微，还想做一次女孩子呢~”

“恩。。。”莉蜜的眼中，尽是悲伤的泪水。慢慢拨开他沾满汗水的蓝色头发，依然是那么乱糟糟的，第一次见到靛蓝的时候，头发也是这么乱的吧，真是的，靛蓝一个人真不会照顾自己！发夹，漂亮的戴了上去，很耀眼，亮闪闪。

“莉蜜，我。。。”

“很漂亮哦~”莉蜜强装着笑脸，明明，已经泪流满面了；明明，靛蓝现在，已经辨认不出样子了。。。

“真的。。。吗。。。”靛蓝，已经没有力气了。

“靛蓝累了吗？如果累了，就好好睡上一觉吧~”

“我，还有话要对莉蜜说。”

“恩？”

要说出来的话，就趁这个时候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吧，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吧，眼前的莉蜜艾塔，粉红色的长发，侧面胡乱扎着的辫子，莉蜜真是的，明明自己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呢，那个，好喜欢莉蜜的话，‘我喜欢你。’应该要这么说的吧，但是，却。。。

开不了口。

好恨自己，多么恨懦弱的自己！

“靛蓝？”莉蜜看着靛蓝一言不发，很焦急的样子。

“啊~没事呢。。。莉蜜，能把发夹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靛蓝，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只是。。。真的有点累，有点想要睡觉呢。。。”

“恩，那就好好休息吧~”

“不过，莉蜜能不能给我唱首歌呢，织梦姐姐她，总是给我唱歌的。这样，稍微就能容易一些睡着了。”

“我吗？我不是很会唱歌呢~”莉蜜拿起挂在腰间的厚厚的旋律之书：“Melody的话，唱歌可是很好听的呢。”

靛蓝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想听莉蜜的歌。”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悠扬的歌声，莉蜜艾塔，含着眼泪，全力唱着，用心唱着。。。

‘<；看着你带着微笑熟睡的侧脸>；

<；感觉幸福在渐渐消失>；

<；迟早我得回到原来的世界>；

<；因为离去的那一天终会来临>；

<；就这样的看着你进入甜蜜的梦乡>；

<；轻轻道声晚安>；

<；倚靠在你身边为你吟唱如诗的夜曲>；

<；一点一点溶入夜色请安睡吧>；

<；还记得我们相遇在喧闹的街中>；

<；那场景在眼瞳中一闪而过>；

<；如果无法再现请无论如何>；

<；带上我去你梦中的世界好吗>；

<；就这样和你一起前往月光之所在>；

<；偷偷地祈愿与你能在梦境中重逢>；

<；越靠近你的脸越感受到温暖的气息>；

<；向你轻诉着这份缥缈的思念>；

<；就这样看着你做着美丽的梦>；

<；轻轻道声晚安>；

<；倚靠着你起誓要与你永不分离>；

<；时间静止吧请安睡吧>；

<；请安睡吧>；

<；请，安睡吧>；’

靛蓝，已经睡着了吧，安静地，睡着了，好像，永远都不会醒来一样。。。

◇

木门，打开了，闪电照耀下，莉蜜的脸色那么差，雨水让她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的莉蜜是那么吓人，她的嘴里喘着气。

木屋里，竟然没有人问她发生了什么，因为，发生的事情。

他们都知道。。。靛蓝他，水色之力，已经发生了。。。

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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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莉蜜艾塔所唱的是《月华夜曲》，是一首曲调柔美婉转的歌。

★最终话☆黎明、晨光★

　艾露娅的灾祸——水色，有着自己的「源」，源要想摆脱水色的宿命，就要将体内水色的分支「流」传递给别人，通过封刻转移的法术，加以别的介质，转移到新的载体上。这样，作为源的本体就可以享有不老不死的身躯，然而，通过传递而拥有流的载体也会不断催生出流，压抑着这些流的话，又会最终变成源。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源，当那些新生的源破裂的时候，所有存在着的水色载体都会破裂，寄宿在人身上、数目寥寥的水色虽然没有那么可怕，但是自然之中数之不尽的水色一旦全部崩裂，那么艾露娅，整个世界，都会被水色覆盖。这个便是，足以毁灭世界的灾祸――水色。

水代表生命，但是，究竟是创造生命，还是将其毁灭。。。

◇

莎耶海滩边，久久伫立的两个身影。

“你的脸色很难看呢~”史提昂微笑着，眼前的风月颂小姐已经成为了透明的蓝色，甚至面貌都有些模糊了，新生的源水月靛蓝被水色吞噬的话，小颂自己也会崩裂吧。

“你也是呢~星诺老师。”小颂微笑着，她眼前的星诺老师，同样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看着连绵不绝的雨，史提昂忽然轻轻地笑了：“你说，我们会这样结束吗？和艾露娅一起？”

“也许吧，不过，即使这样，新的生命，也一定会出现，在下一个艾露娅，或者下下个艾露娅，还会生活着那些幸福的人。”

“那么，想要贵刊赞助诺尔里奇学院的事情，就这么流产喽？”史提昂，他的银发随风摇曳，他还想，开最后一个玩笑。。。

“恩，好像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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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注，如果说整个雨之森是一个容器的话，这么大的雨，连续下了这么多个夜晚，容器也总会溢出了吧。雨的故乡，雨之森，也会有讨厌下雨的时候。

雾之榕树，闪电，直截了当地击中了榕树的顶端，被施放的避雷法咒已经不起作用了，雾之榕树瞬间被劈开了。

“靛蓝！！！”织梦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微不足道，所有人，都在木屋里，看到了这一幕，除了

失踪的榕树使魔，班捏。

班捏的灵魂是和雾之榕树是一体的，因此，从雾之榕树结束生命的那一刻起，班捏，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班捏他。。。不见了！”伊萨克第一个发现了这个情况，然而克里斯特却相当平静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诚然，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靛蓝他，靛蓝他还在里面，要去救他，大家，都在等什么呢？！”莉蜜艾塔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