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蜀黍:“为什么是国庆节?五一节不是马上就到了吗?”
说完以后我就脸红了,哪有这么心急的小媳妇?但蜀黍平静地说:“等你满二十周岁嘛,二字开头,视觉冲击力可以小一点。”
随后几个月里,我和蜀黍相处得非常愉快,但一想到麻麻说的话,心里就会无比焦虑。特别是下半年进入大三,我就整天在想到底要不要考研,考与不考,都意味着不同的人生。
唯一不会改变的是,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情放弃与蜀黍一起走的决心。
每当我情绪低落,蜀黍就会适时地让我开心起来。有一次我考试考砸了,明明很认真地复习,却差点不及格。心情糟糕透顶时蜀黍打来电话,无限同情地为我献歌一曲。
“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你的付出还那么多吗?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请你多一些快乐,少一些烦恼。”
这是我第一次活活地被这首毫无笑点的歌给气笑了。
九月底,蜀黍打来电话说:“国庆节有一个礼拜假期,你跟我回去呗,任务很重。”
我心里想着以全新身份拜见婆家的时刻到了,但还是明知故问:“什么任务?”
“第一,回家见我家老爹,以后就再也不用被相亲了,第二,我高中哥们儿结婚,你陪我一起去,这两年都是单枪匹马赴会,叔受够了!”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当年蜀黍不肯带我去参加同学聚会,说只有女朋友才可以带过去。这次我终于终结怨念,实现当年的愿望!画个勾勾!
耶!
当蜀黍开车拐过他家旁边那个路口,立即看见他家一帮子人在门口候着,连那只卷毛的土狗都乐颠颠地站在路口。我吓得寒毛都竖了,我都来过两趟了,大家别客气啊!
当我忐忑不安地从副驾座上走下来,他爸愣了好一会儿,他堂妹倒是很快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叫她的宝宝喊我“小舅妈”。虽然这个称呼比阿姨还要老气,但我还是愉快地答应了,咱们成年人就是心态好。
由于以前就往他家跑过两趟,蜀黍的爸爸对我颇为了解,他说很久以前就琢磨过我和蜀黍的关系,但又想到我当时年龄太小,于是没有细想。蜀黍送我回家时,他爸爸又把我拉到旁边,认真地问:“你说实话,他不是请你回来糊弄我的吧?”
我一乐就随口答道:“您想多了……”
他高中同学的婚礼则简单许多,我只要扮演乖巧小妞就行了,他同学喊他玩炸金花,我就翻包数一千块钱给他,这种小老板娘的感觉太爽了。
他哥们儿看我年龄小,有点不确定地问:“这小女孩谁啊?”
蜀黍淡定地说:“鄙人贱内。”
然后他又摆出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架势,问我:“快说你是不是我的贱内。”
我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抬眼看他:“奴家正是。”
他那帮男女同学都会看着我笑,姐姐们会很温柔地摸我的长发。我喜欢蜀黍,喜欢蜀黍的家人,喜欢蜀黍的所有朋友。
在我们那座城市,冬至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要敬祭祖宗。尽管即将面临各种课程和英语六级的考试,但我还是跑回家去了,因为我麻麻被邻居大婶大妈宣扬的世界末日停电三天多备蜡烛的谣言搅得心神不宁。
也是在12月20日的晚上,我在洗澡时麻麻翻我手机,翻到我趴在蜀黍的后背上傻笑的自拍照,背景是濠河的一艘小艇,这样的亲昵绝不会是简单的朋友,何况蜀黍明显比我大。
“不是说不谈了吗?怎么还在一起?你还是一个孩子,他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不对你负责一点?”我妈说着说着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说对我的关心少,我才会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说着说着直抹眼泪。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和她争吵,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给她擦眼泪,说:“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儿的人,要不明天让他回来给你过目,你说不行就不行,怎样?”
我麻麻想了想就同意了,而我打电话给远在上海的蜀黍,本来让他用“没放假”来堵一下,不料他非常镇定地说“行,我现在就回去。”
当时晚上十点多。
尽管对蜀黍很有信心,但我对麻麻很不放心,怕她固执地对蜀黍怀有不好的印象,明天对蜀黍百般刁难。
当夜我抱着枕头跑到麻麻床上,这是八九年来我第一次和她一起睡。我把我与蜀黍的八年交往历程讲述出来,告诉她那是一个带我穿越整个懵懂青春的兄长,一个对我百般呵护的蜀黍,一个可以随时向我提供庇护的靠山,一个我愿穷极此生跟随其步伐的爱人。
麻麻一开始还与我争辩,但慢慢地她不说话了,默默地听着。最后,她说:“只要你过得好,不受委屈,那什么都好。我之所以那么担心,是怕你以后在娘家这里得不到支持,在婆家那边又得不到宠爱,到时候我万一不在人世了你就得一个人扛了呀。”
我心头一动,伸手摸妈妈的脸,湿湿的满是泪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搂住麻麻,就像小时候她抚慰我一样。
蜀黍在我家那个小区住了一年,轻车熟路地摸上门来。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笔挺的西装,一副年少得志的模样。我开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小心脏都要融化了,我的小蜀黍今天就要变成我们家的女婿了呀!
蜀黍工作多年,待人接物的礼节滴水不漏,但这些并没有让他加分,麻麻的态度还是有些客套和冷淡。一顿午饭下来,她就问一些工作怎样,待遇如何,家有几丁几口之类的无聊问题。但最后麻麻忽然说:“我们家努努以后是要考研的,至少三四年才能出校门,你都这么二十六了,家里不急吗?”
我笑容僵住了,因为这是我无法寻找到答案的问题。但蜀黍思索片刻,说:“急的是心愿,不是时间,如果努努想考研,我可以慢慢等。”
麻麻不动声色地看我一眼,尽管没有什么表情,但我看得出来,麻麻的情绪非常好。
那天饭后蜀黍就告辞了,我把他送到楼下,他上车前抱了我一下,叹息一声说:“哎,叔真想把自己冰冻起来,等你长大一点再醒过来。”
我安慰他说:“蜀黍乖,我每天都吃多一点,长得快一点。”
“饲料不要钱啊?”蜀黍白我一眼,傲然离去。
当我心情忐忑地回到家里,麻麻正在吃蜀黍带来的橘子,她递给我半只,说:“还挺甜的,尝尝。”
麻麻拍了拍我的肩膀,收拾餐桌去了,我嚼着橘瓣,内心豁然开朗,掏出手机给蜀黍发了一条短信:“蜀黍,从今天起,努努就是你家的小孩了。”
完本感言
总算也轮到我写这种东西了,首先感谢各位读者一直以来的关注和打赏。
…………
拖拖拉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完本了,我也算是松了口气。
总的来说,整体的剧情我还算是比较满意,不过看读者评论说,结尾仓促了点,主角与女主的互动不够,百合的描写不够,貌似还有很多剧情没展开等等。
稍微解释一下。
其实结局倒不是胡乱结的,看主角释放的真言名字在前面十几章里出现就知道,这个结局是一早就设定好的,而尾声里,主角幸运的回归,也算是一个早就埋下的小伏笔了,总也算是个圆满的结局。
至于主角与女主的互动不够多,还有百合……就如同简介所说的那样,我是在看了动画之后,深受感动,一时头脑发热才开的这本同人,我感动的不是百合本身,而是她们之间相爱相杀的场景。但是,我写了十几章之后才发现,一对百合里要插进去一个男人,实在是太诡异了。
想要让小说正常展开,要么这对百合不把主角看成男人,要么她们不百合。又要写百合,又要写她们与主角之间暧昧互动什么的……一定要这么写的话,我觉得主角被两个妹子相爱相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这是我的看法。
除此之外,食灵的剧情比较单薄,所以大部分食灵同人都是以综漫的形式出现。我本就更新得慢,还要凭空脑补出各种粉色剧情,实在比较困难,所以很多有爱但找不到合适位置的剧情,就被我砍了,有的时候干脆是想好了,但是因为拖了几天,结果忘记写了。
这种事情我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比较遗憾。
最后的最后,黄泉不黑化可不是我的错,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做过一次读者调查,决定到底黄泉要不要黑化,结果,选不黑化的占多数,我也只是顺从民意而已。
第一章 这是哪
天空一点一点的亮起,喧嚣的一天重新开始,被耳边的噪杂声吵醒,我捂着发痛的额头,缓缓坐起身。
眼睛十分酸涩,就算睁开了,也完全看不清东西,迟钝的揉了好一会,我的眼前却依然一片朦胧,只能借着清晨的亮光,看见一些模糊的身影从面前经过,一亮一暗、一亮一暗,感觉很是诡异。
等了好一会,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周围的亮光,我这才发现,在我面前来来去去的那些模糊身影,居然是一些脚步匆匆的上班族,难道说……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周的环境,果然,我躺在路边睡了一夜。清晨若有若无的寒风吹过,让我浑身一哆嗦,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真是一群没义气的家伙啊,居然把我就这样扔在街道边,还好我身强力壮,经得起风寒……”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喷嚏,方才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昨天大学毕业典礼过了之后,我与寝室里的几个酒鬼商量好了一起出去庆祝,说好了不喝酒的,结果最后还是要了几箱啤酒一直喝到深夜。
刚开始喝的时候,因为是跟着寝室里的兄弟一起出来,所以我虽然隐隐有些担心喝醉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却没有太在意,不过现在现实告诉我,我错了,虽然身上没被神秘人割一刀,取走什么器官拿去黑市卖钱之类的,但他们居然在我醉倒后把我就这样扔在路边吹风!!!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我不该相信那几个禽兽的保证吗?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吗?我满是懊悔的想到,靠着身后的墙壁站了一会,头晕眼花的症状终于开始减缓。我不由得有些奇怪,虽然过去很少喝酒,但也不是没有醉过,记忆中醉酒之后第二天醒来,脑袋会晕,但不会晕这么久的,莫非是因为吹了一个晚上凉风,所以后遗症加重的缘故?
一边磨着牙,思索着回去之后,该怎么折磨寝室里那几个家伙,我一边左右打量着四周,时间尚早,天空虽已大亮,但街道上的行人仍然不多,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都还未开门,显得冷冷清清的。我该庆幸一下吗,自己醉酒睡在大街边的丑事居然没被多少人看到,特别是没被那些长相美丽但普遍起床很晚的女孩子们看到。
不过这里的环境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生呢,难道因为昨晚喝醉了的缘故,胡乱走动,来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一面思索,一面摇摇晃晃着身子,沿着街道开始往前走去,虽然脑袋依然很昏沉,不过即使完全不清楚这是哪里,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就肯定能够找到公车停靠的站台,而找到站台,就能找到旁边标记有站名的站牌,然后我就能够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这点简单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不过从常识上来说,这样做是没错,但我总觉得哪里还是有些问题被我给忽略了。
是哪里有问题呢,看着略显空旷的街道,我摇摇头,完全不明白啊!
“哦嗨呦,XXX!”
“哦嗨呦,XXX!”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街道上开始零星的响起某种我十分熟悉,但在平常生活中却绝对不会遇到的问候语。
听到这些对话,我的身体僵了又僵,心中的不安出奇的强烈,不敢侧头去看那些零星的出现在街道两旁的各个角落里,用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语言向着邻居问好的人们,专心致志,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走去。
明白了,我一定是宿醉未醒,大脑出现幻觉了,站台、站台在哪里,我要回宿舍大睡一天,然后,一切就都正常了!
随着我的脚步加快,没花多长时间,我就发现了一个疑似站台的地方,之所以说是疑似,是因为我从未在自己居住了快二十年的城市里看过这种仿佛上个世纪古董的老型号站台,但那种建筑如果不是公车停靠站台的话,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会是什么。
之前我也见过几次,但因为与印象中的模样不符,所以我远远的打量了一眼,便继续沿着道路往下走去,可现在这个类似站台的地方,不再是空无一人,而是站了几个正小幅的活动着手脚驱寒的学生妹,我就算脑袋仍旧晕乎乎的,也不能强逼自己装作没看到。踌躇了片刻,我扶着脑袋缓缓的走了过去。
虽然这个地方大部分的建筑看起来都很奇怪,让我男人第六感的警钟长鸣不断,但不得不说,第一次看到穿短裙水手服的学生妹,虽然式样不是很花俏,颜色也不是很鲜艳,但模样果然很萌啊!
稳住心情,我无视掉那几个学生妹对我的视觉冲击,在这个类似站台的地方转了几圈,最后找到了一个类似路牌的东西,战战兢兢的走在其面前,抬头向其上看去,一排排黑色的文字整齐的排列在阿拉伯数字编号的公车名下面,果然是路牌没错,但问题是,除了世界通用的阿拉伯数字,上面的文字我居然不认识。
真要说完全不认识也不对,里面相当一部分文字我都认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雅蠛蝶啊!日文!果然是日文啊,为什么街道上的人们用的语言都是日文,中文呢,中文都到哪里去了!?”我抱着脑袋痛苦的蹲了下来,难怪一路行来,我会觉得不对劲,现在想一想一切就都明白了,无论是路边贴的小广告,还是店铺顶上的招牌,居然都是使用的日文,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可以用这一带的商家玩猎奇吸引眼球来解释,可如果连路牌上的文字都是日文,那就不能再继续装傻了。
“在站台上使用日文,难道这里是日本,可为什么我会忽然来到这个地方?”站台是最能吸引人流的地方,随着早八点人流的高峰期到来,我也不好再继续蹲在地上逃避现实,只能心情沮丧的站起身,呆呆的盯马路的对面,在那里,一家大型的超市入口顶上,一个大大的英文‘JAPEN’招牌刺痛着我的眼睛。
虽然自己确实不知道一觉过后,为何会来到大海另一边的这块土地,但我相信,日本的警察们是绝对不会相信我这个解释的,他们第一反应一定是认为我是非法偷渡者,然后将这个怀疑变成确凿的罪名,是吧,一定是这样的,然后、然后我被问出祖宗八代的信息,核实身份之后,一定会被遣送回国的……
想到这里,我一怔,忽然又不觉得害怕了,遣送回国不是正好吗,反正我本来就不是自己想要来到这里的,不用自己花钱就能回去,那不就相当于免费出国旅游了一次了吗?
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这就叫是了。得出自己可以安全回国(?)的结论之后,虽然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会来到这个地方,是不是谁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现在正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我的心情却已经截然不同,开始左盼右顾,准备趁着被警察发现之前,好好的在附近游览一番,回去之后也能有吹嘘一番的资本,情绪高涨之下,一时连头昏的症状也消失了。
嘿嘿嘿,最好是能到传说中的歌舞伎町游览一番,找到传说中的援助交际……不,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去开导开导那些失足少女,为国争光一回——好在昨天为了吃到最后不至于付不了帐被扣下,身上带了点钱,不太计较对象和地点的话,找人开房的钱还是付得起的。
话说……人民币在海的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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