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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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也有春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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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秀兰说道:“我听严慧说,好像研究所让她上后勤去干什么杂活,你说这!” 
  聂福祥说道:“杂活?这怎么弄的啊!” 
  郑秀兰说道:“还怎么弄的!你不想想科研所是什么呀,保密单位!都到这份上了,人家还能对严慧好了吗!” 
  秀兰母推门进来说道:“哎祥子啊,来!上回你拿来的那藕粉还有呢,我给你俩一人沏了一小碗,趁热喝了吧!” 
  聂福祥推让着说道:“大妈,我不喝这个!” 
  郑秀兰打了聂福祥一下说道:“我妈都端来了,还不喝,接着!” 
  聂福祥笑着接过碗来尝了一口说道:“嘿,还真甜!” 
  秀兰母说道:“喝吧,我给你们做饭去!” 
  聂福祥说道:“大妈,你放着吧,等会儿我来!” 
  秀兰母说道:“我在家还用你做饭,说话吧!”说罢走出。 
  郑秀兰喝着藕粉说道:“祥子,我跟你说我妈可又催我了。” 
  聂福祥一怔问道:“催,催什么?” 
  郑秀兰笑着说道:“别装傻了,还催什么,催咱俩拜堂呗!” 
  聂福祥说道:“这事还不是一句话嘛!我早想好了,开了春咱就办,请俩厨子摆它二十桌,鞭炮锣鼓全上!” 
  郑秀兰笑得前仰后合地说道:“什么摆二十桌,能得你!哎祥子,要是接我,你带着人来,是不是还得八抬大轿啊?” 
  聂福祥说道:“你只要想坐,咱就用,这些事都好办!要紧的是咱得多养几个孩子,弄他十个二十个的!” 
  郑秀兰笑着:“什么!十个二十个的,想把我累死啊,生这么多干吗?” 
  聂福祥说道:“生多了好玩啊!到时候我当连长,每天早上吹集合号,你想想真到了那步,那场面多派啊!” 
  郑秀兰看着聂福祥说道:“什么你当儿子连长,还吹号!祥子啊祥子,真想不到你小子这官瘾还不小呢!”(暗转) 
  3。3严慧家日·内 (暗起)(里屋)严慧望着一家人的合影,满脸愁绪地叹了口气:“唉!” 
  小苏征推门跑进来问道:“妈,饭好了吗?” 
  严慧一愣,回头看着外屋的锅惊叫道:“哟!锅!”匆忙跑出。 
  (外屋)严慧一步端起冒着青烟的锅,随着一声“哎哟!”烧干了的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严慧说道:“我这是干了些什么呀,我!”说着走进里屋。 
  (里屋)严慧拉开抽屉拿出一毛钱来说道:“征,妈不做饭了,上街买个烧饼吧!” 
  小苏征接过钱来说道:“哎!”说着走了。 
  严慧把抽屉关上,忍不住捂着脸轻声呜咽着。 
  (外屋)歪倒在地上的锅,还在不断地冒着淡淡的青烟。 
  3。4小街日·外 小苏征从不远处跑到烧饼摊跟前说道:“买个烧饼!” 
  卖烧饼的老头接过钱来说道:“好嘞,一毛,找你三分,拿好啊!”把三分钱和烧饼递给小苏征。 
  小苏征把钱放衣袋里,大口地啃着烧饼。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三集(2)   
  一个穿大襟花棉袄叫翠花的农村妇女瞅了眼吃烧饼的小苏征,猛地一把抢走烧饼。 
  小苏征哭着喊道:“给我,给我烧饼!”追上。 
  (拐弯处)翠花拿着抢来的烧饼,藏在拐弯墙角跟前瞅着跑上来的小苏征。 
  小苏征哭着跑上来说道:“给我烧饼!” 
  吃着烧饼的翠花朝小苏征摆了摆手说道:“过来!” 
  小苏征扑上来说道:“给我,给我!” 
  翠花把剩下的一点烧饼塞到嘴里说道:“没了,没了!” 
  小苏征扑打着翠花说道:“你坏,你坏!” 
  翠花蹲下来说道:“真想吃烧饼?” 
  小苏征哭着:“还我烧饼,还我烧饼!” 
  翠花说道:“别哭!俺有的是烧饼,想要多少有多少!” 
  小苏征说道:“你骗人!” 
  翠花笑了笑说道:“什么骗人!闭上眼婶给你变!” 
  小苏征不相信地说道:“我不信!” 
  翠花说道:“叫你闭上眼听见了吗!只要你闭眼马上就有烧饼!” 
  小苏征说道:“那好吧!”无奈地闭上眼。 
  翠花从怀里“噌”掏出一个烧饼来说道:“睁眼吧!” 
  小苏征惊呆地看着翠花变出来的烧饼,一把夺过来说道:“给我!” 
  翠花接着说道:“还想要吗?把眼闭上!” 
  紧跟着小苏征闭上眼,翠花变了一个又一个。 
  小苏征高兴地说道:“哎,太棒了!” 
  翠花问道:“哎俺问你,还想要不?” 
  小苏征说道:“要,我要老多老多!” 
  翠花笑了笑说道:“那好吧,跟俺回家拿,俺能给你老多老多烧饼!” 
  小苏征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翠花说道:“骗你干吗,俺就是变烧饼的,走!”领小苏征走。(暗转) 
  3。5聂福祥家夜·外 (暗起)(小院)哼着小曲的聂福祥走过来推门进屋。 
  3。6聂福祥家夜·内 (大屋)聂福祥瞅了眼趴在床上写信的大憨,凑上问道:“大憨,趴床上写什么呢?” 
  大憨赶紧用手捂着说道:“嘿嘿,祥哥!给俺媳妇写封信!” 
  聂福祥猛地把信抢过来说道:“嗬,瞧这字写得,怎么和狗刨的差不多!” 
  上了床的金亮和强子跑上来说道:“祥哥,赶紧念啊,念念咱听听!” 
  聂福祥把信递给金亮说道:“亮子啊,你肠子里墨水多,来你念!” 
  大憨跑过来就抢:“给我!” 
  聂福祥推了大憨一把说道:“我说你怎么狗上轿子不识抬举呢!让大伙学学,有什么不好!快念啊!快点!” 
  金亮大声地念着:“亲爱的芬,我真想你!” 
  强子凑上说道:“大憨哪大憨,别看你秃不拉叽的头上没毛,这信写得还真够酸的,倒牙!” 
  聂福祥凑上说道:“念,快往下念!” 
  金亮继续念道:“你和孩子,还有咱爹咱娘都好吧。” 
  聂福祥说道:“刚开头还行,这段太一般了!” 
  大憨趁他们没注意一把抢过信来说道:“别念了!我就这么点文化水平,看报纸还凑合,写信也就那么回事呗!有什么好看的呀!”爬到床上,把信塞到墙根的褥子底下。 
  聂福祥走上来问道:“大憨哪,上回跟你说的面条那事,鼓捣来了吗?” 
  大憨笑着:“这不写信就想说这事嘛,没等写呢,你就进门了!哎祥哥,满面红光的,是不是今晚上又钻秀兰被窝里了?” 
  聂福祥说道:“你小子少跟我贫,也不看看这什么点,你说这钟点能往被窝里钻吗!我这满面红光,是老丈母娘那二两白干弄得,知道吗?” 
  金亮说道:“行啊祥哥!哎那老母鸡汤炖得怎么样啊?” 
  聂福祥回头看着金亮问道:“什么,老母鸡?说什么呢!” 
  金亮说道:“傻了不是祥哥!这谁不知道啊,丈母娘疼女婿一顿一个老母鸡!你要没喝上鸡汤,那不白跑一趟嘛!”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三集(3)   
  聂福祥说道:“亮子啊,别看你小子没结婚,懂得事还真不少,啊!” 
  大憨说道:“哎祥哥,今晚上严慧可是来找过你!” 
  聂福祥一愣问道:“严慧?找我有事啊?” 
  大憨想了想说道:“有事没事倒没说,不过看那样,挺急的!” 
  聂福祥说道:“挺急的?不行我得去看看!”说完,拔腿就走。 
  大憨喊道:“哎,给你留不留门啊?” 
  聂福祥头也不回地说道:“看着办吧!”边说边出了门。(暗转) 
  3。7小街夜·外 (暗起)挺着大肚子的严慧沿小街走走跑跑,不停地喊着:“征,小征……” 
  偶尔有骑自行车的人好奇地回头望着呼喊着的严慧。 
  严慧实在走不动了,扶着路边的树干喘着粗气,张望着:“小征,征,你在哪里呀……” 
  3。8严慧家小街夜·外 (院门口)骑板车奔过来的聂福祥来到严慧家小院门口,下车跑进院里。 
  3。9严慧家夜·外 (屋门口)聂福祥跑上来喊道:“严慧!”推门进屋。 
  3。10严慧家夜·内 (外屋)走进屋里的聂福祥喊着“严慧!”瞅了瞅里屋,见无人,有点害怕地说道:“哟,怎么没人哪!”走出。 
  3。11严慧家夜·外 (小院)聂福祥从屋里出来小声喊:“严慧,严慧!”赶紧把门带好,朝一个邻居大妈问道:“哎大妈,严慧家没人?” 
  大妈说道:“噢,可能找孩子去了!” 
  聂福祥问道:“什么找孩子?” 
  大妈说道:“我听说,好像她家小征找不着了!” 
  聂福祥一惊:“孩子丢了!”对大妈说道:“噢,谢谢啊……”跑出。(暗转) 
  3。12小街夜·外 (暗起)严慧用尽全身气力大声呼喊着:“小征,你在哪里呀…… 征!” 
  一个母亲揪心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小街上回荡着……(化出) 
  3。13小街夜·外 (化入)聂福祥蹬板车沿小街喊着:“严慧…… 小征……”(化出) 
  3。14小街夜·外 (化入)严慧用嘶哑的声音喊着:“征,小征…… 你在哪儿,你在哪里呀!”突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蹬着板车的聂福祥喊着:“严慧…… 小征……”走过来。他突然发现了倒在不远处地上的严慧,跳下车来跑上喊道:“严慧!” 
  严慧呜咽着说:“祥子,小征找不着了,找不着了!” 
  聂福祥扶起严慧来说道:“你先别着急!咱慢慢找,还能找不着吗!你挺着个大肚子满街跑,能行吗!” 
  严慧抽泣着说道:“要是找不着孩子,我该怎么办哪!祥子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聂福祥把严慧扶到车上说道:“我先送你回家,回头叫大憨他们帮着一块找!”上车走着。 
  坐板车上的严慧流着泪喊道:“小征…… 征,你听见了吗…… 妈喊你呢!” 
  撼人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小街上不停地飘荡着……(暗转) 
  3。15翠花家夜·内 (暗起)(屋内)翠花给小苏征掖了掖被子说道:“俺说泉根呀,这孩子长得还真不孬,细皮嫩肉的!给他吃了片管睡觉的药,还挺管用呢,睡得和小猪似的!” 
  泉根拿火柴点上烟说道:“这玩意吃多了落下病不说,真醒不过来麻烦可就大了!” 
  翠花说道:“多不了,俺有数!”瞅着桌子上的空白信纸说:“说这么半天了,你怎么一个字也没写啊!” 
  泉根说道:“写什么呀,我又不知道咋回事!” 
  翠花说道:“跟你絮叨多少遍了,怎么就转不过筋来呢,猪脑子!不就是前几天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从东北回来看家的二舅托俺找个小小子吗!他家三代单传,到他了怎么生也生不出来,这不才托俺帮他找个孩子,还非要个带把的,不要小闺女。在咱那山沟里,小小子多缺啊!噢二舅说了,事一成给咱二百块钱!” 
  泉根没言语,叭嗒叭嗒地抽着烟。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三集(4)   
  翠花说道:“别抽了,赶紧写吧!” 
  泉根把烟掐灭说道:“好,我写!” 
  翠花趴到泉根跟前说道:“你可别忘了把二百块钱的事写上啊!” 
  泉根说道:“我知道!”提笔写着信。(暗转) 
  3。16严慧家小街夜·外 (暗起)(小院门口)聂福祥蹬车来到严慧家小院门口。 
  郑秀兰从车上跳下来说道:“祥子,快去吧!让大憨他们找着找不着,可早晚来个信儿,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聂福祥说道:“这我知道!哎你感冒没好带没带药啊?” 
  郑秀兰说道:“带了!你就甭操这个心了,走吧!”边说边跑进小院。 
  聂福祥见郑秀兰进院,蹬车走了。 
  3。17严慧家夜·内 (里屋)严慧见郑秀兰一步走进嘟囔道:“秀兰,小征丢了!” 
  郑秀兰说道:“噢我听祥子说了,好像说孩子去买烧饼…… 又没多少路,这怎么会呢!” 
  严慧自责地说道:“我真是太大意了。” 
  郑秀兰说道:“既然事儿这样了,你也就别埋怨自己了!祥子已经去喊他哥们帮着找孩子了,你说这么多人帮你,我就不信找不着!严慧啊,没跟派出所打个招呼?” 
  严慧说道:“去过了!警察给登了个记,说一有消息马上就给信儿!” 
  郑秀兰说道:“这么说该找的也找了,该说的也说了,不该找不着啊!你千万别急!还真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孩子就回来了呢!” 
  严慧好像没听见似的坐在床上。(化出) 
  3。18空镜日·外 (化入)清晨阳光下的街道。(化出) 
  3。19聂福祥家小街日·外 (化入)(小院门口)疲惫的聂福祥用力蹬着板车来到小院门口,迎上刚出门的一位大伯说道:“出门啊,大伯!” 
  大伯说道:“祥子,怎么这么早就出车了,加班呢?” 
  聂福祥说道:“没有,找了一夜孩子!” 
  大伯问道:“孩子!谁的孩子丢了?” 
  聂福祥说道:“一个熟人的!哎大伯,您这是买早点哪还是?” 
  大伯说道:“想油条想了半个月了,这不昨天才提了点粮票,弄它半斤解解馋!”说着,走了。 
  聂福祥叹了口气说:“唉!”转身进院。 
  3。20聂福祥家日·内 (大屋)聂福祥推门见大憨正在狼吞虎咽地啃着饼子说道:“大憨哪,你不找孩子怎么在这儿吃上了!” 
  大憨说道:“什么?我没找孩子!我跑了整整一夜,刚回来!饿得我都快晕了,弄口吃的,你看你说这些闲话!” 
  聂福祥问道:“找着了吗?” 
  大憨说道:“找着个屁!汽车站、火车站、大街小巷全跑遍了,差点没让要饭的把我给揍了!” 
  聂福祥说道:“亮子他俩呢?” 
  大憨说道:“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屋里就没人,肯定也是找了一夜!” 
  金亮一步进门嘟囔道:“可把我累死了!”说着往床上一躺。 
  聂福祥问道:“找着了吗?” 
  金亮说道:“找什么找,瞎跑了一夜!” 
  聂福祥问道:“强子呢?” 
  金亮说道:“买油条去了!祥哥,跑了一夜,得发点补助吧?” 
  聂福祥说道:“没找着孩子发什么补助啊,发你个尿壶!”说着推门走了。 
  大憨问道:“你上哪?” 
  聂福祥说道:“孩子没找着,我得给严慧打个招呼啊,真烦死了!”边说边走。(暗转) 
  3。21严慧家日·内 (暗起)(外屋)提着水桶的郑秀兰推门见严慧拿包要走问道:“你这是干吗去啊?” 
  严慧说道:“我得上班啊!” 
  郑秀兰一把夺下包来说道:“你说你折腾了一夜,连眼都没合,饭不吃水不喝,上哪门子班啊?” 
  严慧说道:“不上班可不行!后勤这几天特别忙……” 
  郑秀兰说道:“孩子丢了你就不能请天假呀!”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三集(5)   
  严慧说道:“你就让我去吧!” 
  郑秀兰着急地说道:“小征一点信儿都没有,你在班上能坐得住吗?” 
  严慧说道:“坐不住也得坐啊…… 秀兰,我走了!噢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行!”说着出了门。 
  郑秀兰追出叫道:“哎严慧!” 
  3。22严慧家日·外 (屋门口)郑秀兰跑出来说道:“我琢磨着,祥子找着找不着孩子都得过来,要不一会儿让他送送你?” 
  严慧回头说道:“不用了,我慢慢走就行!”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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