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允给了一掌后依旧不解气,后来还狠狠补上几脚,当然,这几脚下去力道就跟挠痒痒一样,宫漠倾不仅不呼痛,反而很享受一样抓住了他的手。
姬辛允胡乱挣扎着,突然听到他倒吸的一口冷气,瞬间僵住了全部动作,急忙担忧问:“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宫漠倾像是极度痛苦一样,眉头深锁,点头不言,而他越是不说话,姬辛允就越是往坏处猜,认为一定是刚才自己下手太重,弄伤了他背后的伤口。
苦恼地自责了一顿,然后强制性地扯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着。
宫漠倾在她看不到的一面勾起嘴角,眼里闪耀着算计的光芒。姬辛允查看了好一阵子,果然见到了有几处白纱缠绕的地方出现了几到红印,心下更加自责起来,明明知道他现在都是病人了,自己就算再怎么生气也该忍让着才是啊!都怪自己!
当然,姬辛允要是知道了那几个红印子是最开始宫漠倾翻身动作过大而牵带起的,就不知道此时是继续自责呢,还是毫不犹豫再狠狠落下一掌。
“夫人,谷主可是醒来了?”无水久久等在外面,很早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但是碍于身份,所以一直恪守职责没敢打扰,不过,眼见自己手中的熬好的药就快冷去,他终是忍不住冒着可能被谷主责罚的危险,敲门问道。
宫漠倾像是被人打搅了好事一样,脸色瞬间黑下。姬辛允倒是觉得有些抱歉了,昨夜他也是一直忙着不合眼,一大早又守在门外,心里有些对不住,应了声后作势要去开门,只是还没迈出第二步,左腿一紧,顺着望去,宫漠倾一只长腿正光明正大地勾住了自己的脚。
“做什么?”
“为夫伤口疼。”宫漠倾无害地望着她,可怜兮兮让人忍不住安慰。
当然,对于一向迟钝的姬辛允来说,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泛滥,于是生硬搬开他的脚,宫漠倾一只脚被她搬开,另一只脚又缠了上去。姬辛允拍打了下他的脚,“我说!”
“说吧,我正听着呢。”他眨巴着眼盯着她,眼里闪烁着闪闪的光芒,差些晃花了姬辛允的眼,无语地扶额,“你倒是给我放开呀,我不唤无水进来,怎么帮你处理伤口呀。”
“为什么要他处理?娘子一个人不行吗?”不用想也知道,宫漠倾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多么不甘愿。
“你太高估你娘子我了。”她突然间发现还是平日里笑面虎一样的宫漠倾看着顺眼,谁说一脸无害的人最好搞呀,宫漠倾什么时候都是这么BT难以沟通!
不顾他的反抗挣脱开他的长腿,稍微整顿了一下就去开门,无水带着寒气的手递过一碗药,语气淡淡的,“这是今早为谷主熬好的药,趁热为谷主服下吧。”
姬辛允有些不好意思劳驾他,搓了搓手接过来,就在他要离开时出声叫住:“那个,宫漠倾伤口出血了,你进来帮忙换一下白纱吧。”
无水顿了顿,里面传出来一个幽深的声音:“不许进来”
第036章:没看见他老大不爽吗
无水顿了顿,里面传出来一个幽深的声音:“不许进来”
无水:“……”
“你给我闭嘴!”姬辛允没好气道,不顾还在犹豫是要继续听从谷主的命令,还是应该先助谷主换药,然后负荆请罪的无水的反抗,强行将人拉进去,脚后跟踢上门。
“谷主!”走在床边,无水恭敬俯身,宫漠倾黑着脸,心里先是挤压了一口怒火难以发泄,姬辛允见了,连忙将人扶起来,“快起来吧,又不是专门让你来见礼的。”
无水被姬辛允扶到一半,就听到一个老大不爽的声音:“谁让你起来的!”
吓得无水一颤,再次跪了下去,这下子更加恭敬了。姬辛允瞥了床上人一眼,“我说你是有病吧?”
宫漠倾哼哼了几声,一双眼紧紧瞪着无水,似乎对于他此时的到来很是不满。姬辛允直接忽略掉他不满的眼神,递过药碗:“趁热喝了吧。”
宫漠倾打量着眼前那只黑呼呼的药碗,眉头皱得比山还高:“我受伤了,动弹不得。”言下之意呢,就是,娘子你喂我吧。
姬辛允听了险些吐血,“你刚才不是还活蹦乱跳得很吗?”精力那么旺盛,哪有半点受伤时候的样子!
宫漠倾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那只药碗就是不接,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姬辛允自认理亏,毕竟刚才的确是她拍了他背,而且,手中药汁也快冷了,所以率先举白旗。
黑着脸,舀起一勺子药汁:“啊——”
“啊。”宫漠倾果真像个被哄着的小孩子一样张开了嘴。姬辛允眉角抽了抽,一勺子灌进他嘴里,见过不要脸的,不过像宫漠倾这么无敌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相比此时两人看似温馨的喂药,一旁的无水早就呆若木鸡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伟大而英明的谷主大人,此刻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人哄着喂药,当然,他还算是镇定,要是换做闻景的话,早就惊掉了一地下巴。
像是感应到了无水探索的目光一样,宫漠倾一记冷眼赏过来,老大不情愿地瞪了几眼,无水一吓,迅速低下头抹了把冷汗,貌似,他好像没有哪里招惹到谷主大人吧,可是,为什么今天从第一次见面,谷主就总是给他刀子眼?
可怜的无水大人哪里知道,宫漠倾这是典型求欲不满后怒火迁移的发泄方式!
两人一来一回,大半黑乎乎的药汁很快就见底了,宫漠倾扶住额,姬辛允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一直暗暗关注着他的表情,见了异样,连忙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还是其他什么的?”
“娘子,我想洗澡,全身上下黏糊糊的,很难受。”
姬辛允一听态度坚决否认掉:“不行!”
“为什么?”
“你身体才刚恢复过来,不能折腾,再说了,你后背不是有伤么?见不得水。”ZyQg。
“可是,我都一天没有洗澡了!”他仰起头,弱弱地表示了一句。14671944
“十天没洗也不行!”姬辛允头疼地看着他,她真心怀疑这位爷是不是昨夜一烧顺带地把脑袋给烧糊涂了,怎么智力极限下跌呢?她表示现在和他沟通起来,压力三大呀!
过滤掉再一次让无水惊掉魂的宫漠倾的委屈表情,姬辛允麻利收拾了药碗,然后将包扎一类的用品搬来,指着床上之人,对无水说道:“先将宫漠倾扶起来。”
“我自己来!”他只是受了点伤,又不是残废了,用得着唤无水进来么!再说了,刚才说什么伤口痛之类的,摆明了就是心有所图,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迟钝,还将最碍眼的无水给唤了进来,也难怪他现在脾气不好了。
只是宫漠倾才稍微一动,身子顿时僵硬了下来。“小允子,你……”
“乖乖一点,有奖励哦……”姬辛允眯起笑,果然是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她只不过稍微施加了一个定身咒,现在不是很安静了吗?
宫漠倾脸色很不好看,不用听他说出来,姬辛允也能猜到他心底此时有多么想撕碎自己,快手办事才是要紧的!“无水,将人扶起来!”她拿起一卷白色纱布回头对一旁的无水说道。
无水为难地看了看此时漆黑一片的谷主,心有余悸,但是想到谷主安危,于是犹豫了片刻就上前扶人,按照夫人的吩咐将谷主的里衣解开,姬辛允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和他身上最开始那层白纱奋战着,一方面要注意着不让白纱碰到伤口,另一面还要专心致志查看下伤口以便上药,所以整个过程结束下来,竟是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等打理好一切后,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好啦,宫漠倾!”
宫漠倾:“……”
姬辛允好奇他怎么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无水适时开口解释:“谷主睡着了。”
“……”他很真能折腾人的,难怪说病人难伺候了。“算了,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属下不累。”
“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不会累,我以夫人的身份命令你下去休息!”姬辛允瞥了他一眼,冰冷的脸上虽然依旧光彩警惕,但是眼底暗色却很好地出卖了他此时的疲惫。
从前,姬辛允一直认为无水对于宫漠倾完全属于愚忠一类的,冰冷无情,全部公式化办事。
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倒是觉得他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谁说一根筋的人不好,无水就很可爱呀。
幸好无水不知道她此时心底的想法,否则就算不喷血也要伤肺。
无水怔了会儿,然后被姬辛允半推半劝给唤退了下去,离去时他回头:“夫人,今早的膳食已经吩咐了宫里的人做好了,要是夫人饿了,随意传唤就是。”
姬辛允心底一暖,点点头:“知道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然后转身回到床边为宫漠倾重新穿好里衣,压了压被角,今早应该是她度过的最累的一早吧。
“呵呵,宫漠倾,你睡着了的时候,还挺可爱的。不过,要是一直这么可爱下去该多好啊。”姬辛允撑着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百看不厌的美人脸,心里是又爱又恨,最后只剩下嫉妒了。
就在她看不见的一面,床上之人眼皮动了动,就连勾起嘴角的动作都仅在一瞬间,快得难以让人捕捉,更不要说姬辛允一门心思油走天外了。
行犹然不。发了一阵子呆,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想起无水离去时的话,她再仔细留意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什么闪失后才起身出去。
只是刚一出院子,就遇上了熟悉的人,其实说是熟悉也称不上,只不过是经常跟在亓玄锦身后的宫女,她便暗自记了下来。
“白夫人,太子有请。”宫女俯身行了个礼,毕恭毕敬请道。
姬辛允一愣……
昨日开始就一直处理着宫漠倾那边的事,对于梅园里突然昏倒的亓玄锦,她倒是暂时抛到脑后了,现在经宫女这么已提醒,心底的疑惑顿时升了起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最让她诧异的是,为什么会从他口里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长春……你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这不过是一个偶然,或者,当时自己幻听了?
来这里之后,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梦到那个女子?她明明和她很陌生的,甚至从未见过,但是看着梦里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她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尤其是在她和那个紫衣长袍男子相处的时候,云峰崖上,听着那些痴人说梦的话,绿色长春园里,常春藤缠绕编织,像是一场盛世美梦一样,曾经即使再可望,到头啦却还是遥不可及。
长春……
你到底是谁?
“白夫人,太子就在里面等候,请夫人先进去。”东宫殿外,宫女回过头请道,姬辛允点了点头,推开沉重的朱红大门。
一抬眼就看见了锦华猩红大床上斜仰着的一个朱红色身影的男子。
收敛了平日里的寒冷与傲气,像极了一个文雅的书生,手持书卷,散漫不经意地看着那上面,只是从那沉思飘渺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执书人的心思早已超越了书中境界,遨游天外。
朱红大门吱呀一声,亓玄锦循声望去,姬辛允稍微弯下身:“见过太子!”
他像是初次认识她一样,目光游动在她全身上下,打探了好久才出声:“免了。”
姬辛允起身,仰头对上了他探索而来的眼神,心下好奇,这太子怎么像是从来不曾认识自己一样,陌生的眼光就这么毫不遮掩地打量着自己。当然,姬辛允会有疑问,主要是针对于他以前,就算再怎么失体面,亓玄锦也会顾忌一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审视着她,还是,第一次。
再说了,他不是早和自己见过面了吗,怎么弄得像是初识一样。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紧张地撇开眼:“太子找民妇所为何事?”
他收回眼,重新看着手里的书卷,“只是突然想起了白夫人。”
姬辛允不解,这话听起来像是两人认识多年并有深厚交情一样,“民妇不懂。”
第037章: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欠3000)
“不懂?呵,是啊,我也不懂。”亓玄锦愀然地抬起头,目光向窗外延伸去。
只是他声音微小,说得很轻,以姬辛允的视角,只能看到他似乎嘴唇动了下,但是并没有听到他究竟说来些什么。
这诡异的气氛有些渗人,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突然,她想起来隐藏在心底的疑惑,悄悄侧过眼看了他一会儿,试探着问了句:“太子在昏迷的时候,似乎说了句话。不知道太子可曾记得?”
这话一出,果然看到了亓玄锦的表情凝滞了一瞬,执着书卷的手紧了几分力道,语气不冷不淡:“我说了,什么?”
“太子难道不记得了?”她仔细注意着他此时的表情变化,不认错过任何一丝微小的异样。只是亓玄锦这回情绪却怎么也没有的波动,一张脸沉重如常。
“是什么?”
“太子唤了长春二字。”
姬辛允说完,更加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不知是亓玄锦掩饰得太过于完美了,还是本来就对这两个字不感冒,平静无波的脸让她再次失望。
“是么?”他只是简单地问了句,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
姬辛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转而问道:“不知太子宣民妇过来所谓何事?”
亓玄锦:“……”
没有得到回应,姬辛允有些纳闷了,反观亓玄锦兀自沉浸地看着书的平静,她却忍不住火燎起来,试着唤了声:“太子?太子?太……”14710973
“白夫人来自何处?”
额?
“白夫人是哪一国人?”
“民妇……”
“不要试图欺骗本太子,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他突然冷下去声音,听在姬辛允耳朵里寒意顿生。
但是,她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国,就算是按照以往的话说出来,顶多就是设置点悬念,但是归根到底他也是查不出来的,除非他有能胜过玄镜师的能力,能预测天机。
但是,这一次,姬辛允是真的错了。因为就在她要多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编造的身份时,亓玄锦却快她一步道出了一个有关她的惊人的秘密。
“白夫人不是属于这里的吧。”
姬辛允瞬间怔住,脚下寒意升腾。垂下头去:“民妇不懂太子的意思。”
“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意懂?”他放下书,走向她,高大的身子笼罩下一片阴影,“白夫人难道是在跟本太子装糊涂?”
姬辛允的心冰冷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一惊人消息,不知道是真的已经算了出来,还是这也只是在试探,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太子到底想说什么?”她手指动了动,无意中筑起一层坚固的城墙。
亓玄锦不悦地皱起眉,负手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眼直视。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姬辛允此时更是摸不清他的想法了,如实答道:“不曾。”
亓玄锦眉头一皱深思着,像是在言自语:“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我还以为曾经,呵,看来是我睡过头了。可是,那感觉……”会那么真实。
姬辛允不动声色看着他,小心翼翼挣脱了一下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就在她努力思索怎样才能不留痕迹摆脱他的手时,亓玄锦突然一手环过她的腰,就在姬辛允惊呼一声后将她抱了起来。
姬辛允大脑瞬间空白一片,懵了!
等她回神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在床上了。而亓玄锦正动手解着她的衣带,吓得她下意识一脚踹去,好在亓玄锦闪躲及时才幸免于难。
黑了一张脸,回头看着她。姬辛允往大床里面躲去:“太子请自重!”
亓玄锦望了她好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姬辛允莫名其妙,这人该不会是抽疯了吧,自己说让他自重,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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