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之际,巡逻一群人逗游了几圈就离去了。她好奇之下失了个迷幻阵将外面把守的那些侍卫迷惑后也就闪身进去。
依旧是那空荡的屋子,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姬辛允这一次很快就进入了密室。
蹑手蹑脚靠近,还是那间密室,还是那张施布了障眼法的墙壁。
而花有依明显已经进去了。
姬辛允收敛起气息,却又不敢考得太近,面色不变,但心底早已的疑惑重生,惊讶万分。
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就在她正打算离去之时,铿地一声,那张横在视线里的诡异墙壁突然转移了方向。
以姬辛允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里面的风景。
只见原本置放着一个睡颜美人的莲花床上此时却空无一物,而进去了的花有依像是沉浸在什么回忆里一样细细抚摸过那里的每一寸……
“还没回来吗?”房间里,姬辛允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闻景,问的却是站在一旁的无水。
“已经通知谷里的人去请谷主了。”不冷不淡地答道,丝毫看不出担忧之色。
姬辛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给床上人压好被脚,虽是无意之举,但看在无水眼里,那波澜不惊的眼湖里微不可见动了几丝。
姬辛允打了个手势,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
然后也走了出去,无水紧随其后。
原来,三天前姬辛允照例来找闻景,只是这一次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重物碰撞的声音,情急之下,她一把推开门,见到的正是倒在地上的闻景,桌上的东西打碎了一地。
于是请无水来看,说是无忧的毒性蔓延了。
最叹为吃惊的是,无水最后那句断言,要是再不接受医治,不出三日必^亡。
于是,事发当日就派遣了谷里的护卫前去给宫漠倾发信,但是一去就是三日时间,眼见这毒发之日即刻到来。
宫漠倾那边却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其实,姬辛允也摸不准宫漠倾的性格,或许在他的眼里,闻景只是一个侍卫,甚至……可有可无
看着走在前面那眉头深皱的人,无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上前。
“夫人!”
“嗯?”正烦恼着的姬辛允随意应了声,头也没回。
“夫人是在关系闻景?”
“哈?”这句话问得她莫名其妙,难道他不担心?
谁知,无水沉了几分眼色,不去看她,冰冷的吐出:“夫人是谷主的妻,完事都给以谷主为先,主奴有别,夫人还是不要过于操心得好。”
姬辛允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听听这就是多年共侍一主的搭档?是算是人说的话吗?!
冷笑了一声,“无水,你自己冷血,也不能强迫我和你一样吧?”
然后转身走向门外,只是在口时略一停顿,头也不回道:“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宫漠倾,要是他也如同你一样冷血无情,我想你们以后大可不必称我为夫人了!”
无水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抿了抿薄唇,却什么也没说。
回到南院,花有依便迎了上来,白皙的唇微动:“我有话和你说。”
才静费上。姬辛允静静地看着她,点点头走到桌边,自上一次后自己便和她少了语言,白日了花有依都是呆在红伞里,夜间却消失无踪影。
姬辛允不过问,并不代表着不知道,但是……她却选择不问。
坐到桌边,花有依随着坐到一边,空洞的眼望进姬辛允眼底深处。
“我知道那一天你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
一开口就将她堵得哑口无言,姬辛允顿时尴尬,反倒像是自己做贼心虚一样沉默地低下头。
“我之前对你说过,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从哪里来。
这些……都是真的。……脑海里的记忆总是会断断续续涌上来一些,但是都是残缺的,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
只是偶尔会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像是自己以前的亲身经历一样。”
姬辛允默默地听着,突然花有依伸过手来握住她,说出了一件更让她惊讶的事:“其实,那些画面你也见过。”
“我见过?!”
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醒后你都会忘记。”
姬辛允皱起眉头,难怪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的像是遗漏了些什么一样,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回事。
“那你为什么会到密室里去?我之前在哪里见到过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子,那个就是你吧?”想起最开始见到的,她原本是怀疑过的,但是后来将她和宫漠倾试探了一番,却好像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花有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龙玉山的?”姬辛允转言道。
“就在将你就走的那一晚。”
“具体是什么时候?”要是刚好是前一刻的话,那么按照时间推来,应该不是她,因为自己走的时候,密室那个还是昏迷着的。
又是一摇头,白色淡漠地脸直对着她,努力地回想着,但是只要稍一用思索,针扎般的痛苦就袭遍她全身。
看着她额见顿时密布起的一层汗,姬辛允反握住她的手劝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花有依先是一愣,然后才点了点头。
“对了,你会医理,知道一种叫无忧的毒吗?”姬辛允转眼想起了花有依会医治这一手段,连忙问道。
轻无摇头,反问:“是谁中了毒吗?”
姬辛允宽慰一笑:“这事说来话长,你先休息吧,我再去前院看看。”
“嗯。”
姬辛允边走边思考着,出神之际撞上了一个人。
“属下该死!”那人连忙跪道。
她罢了罢手,一抬头才发现这不就是之前无水派去找宫漠倾的那个人么。
欢喜之下问道:“宫漠倾回来了?”
对方却面色为难,支吾了半天才说道:“谷主有事暂且脱不开身,所以只是命属下带回了解药。”
姬辛允听了前面一句就要爆火,只是后面一句出口才稍微消去了些。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哼,他有事脱不开身?……怕是被荣华富贵缠住了,迷了魂吧!
拿着解药奔到闻景那里给他服下,然后坐了一会儿也不见醒来,左思右想,简答地留下一张字迹,就带着狸玉朝山下走去。
只是这一次,她走得匆忙,就连花有依都没带上。13856962
刚进隍城就听到满大街的讨论。
“你们知道几天前那个给四皇子下毒的刺客吗?”
“这哪能不知,听说后来抓住了,皇上当场交给刑事部审问了。”
“是么?”
“嘿,你们不知道啊,那一整晚审问后,皇上就大发雷命人捉拿了三皇子呢。”
姬辛允一惊,放慢了脚步。
第119章:重回七王府,宫变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刑事部的人大概是审出来了些什么,矛头直指三皇子,所以才被皇上下令抓了。”
“哎,只道是那三皇子平日里最和四皇子争斗,明里暗里也不乏算计,但是也不见得会这么大动静吧。”
“谁说不是呢,一开始皇上就怀疑三皇子,下了禁令,却不想现在又更怀了一身猜忌,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了。”
“那三皇子这一次不是虎迫深渊?”
“也不算见得,不是还有皇后撑腰么。”
“皇后?”
“是啊,不然为什么三皇子才进一天天牢就被迎回南宫了?”
“哼,三皇子就算在怎么和四皇子争斗也该念及兄弟情义吧,怎么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连自己手足都要下毒手!”
“……”
姬辛允出神地听着,难怪自己和皇后素未谋面,那一次宴会上她却处处表现对自己很亲热熟络的样子,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的是宫漠倾势力的主意吧。
“哼……”姬辛允冷笑了一声,那三皇子这一次算是栽大了,被人算计还要受尽辱骂,到最后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一个未知。
难怪禁令第二天皇后会那么不淡定找到自己这里,说什么新婚贺礼,打的也不过是她身为白夫人的身份罢了。
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和宫漠倾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戏,什么都是假的。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有致的脚步声传来,看那着装竟是宫廷侍卫!
姬辛允暗自好奇,正要离去,身后不只是谁叫了一声。
“白夫人!”
回头一看竟是李管家,旁边站着的还有漠倾歌?!
摸漠倾歌笑着点头,一向苍白的脸上此时竟有了血色,两人走上前,李管家率先问道:“白夫人什么时候到的隍城?”
“刚落脚。”她看着两人手里类似于黄绢的东西,好奇道,“你们这是……?”
“刚才宫里传旨,说是宣见。”漠倾歌笑着答道,转开话题,“小桃,上次怎的一声不响就走了?”
姬辛允听了那句小桃,差些就以为是幻听了,诧异道:“漠倾歌,你不是不愿意这么唤么?”
之前的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漠倾歌听罢脸色染了些绯色,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李管家在一旁听得是云里雾里,最后请命着:“王爷,府里还有事宜要打理,老奴先告退。”
漠倾歌点点头,回过头继续刚才一问:“小桃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转了个身,并行在他右边,边走边说:“是有些急事耽搁了,李管家又说你一直在接受白神医医治,所以我怕打扰了你。”
其实,她心底的真话是,美人您之前不是不待见我么,怎么这才闭关几日就转性了?
漠倾歌这才明意点头,还没开口就听旁边人说道:“不过,今日看你的气色比先前好多了,大概也快好了吧。”
“嗯,白神医的医治定然是天下间最好的。”
姬辛允听了这话不置可否,想到闻景一事,心底腹思着:哼,医术再好有个屁用!就他那见死不救的规则,空怀了一身好本领!
转开话题,“对了,皇上几时宣你去的皇宫?”
“卯时。”
卯时?现在天都快黑了,那不是说在皇宫里呆了好几个时辰?
想起皇上之前那次到来,姬辛允忍不住担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脚步一顿,就连漠倾歌脸色的笑都凝住了。
笑着一摇头,姬辛允看不懂他的意思,刨根问道:“没有吗?”
这一次她是快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扳住他的肩问的,态度之硬,丝毫不容他忽略。
漠倾歌被她深究的眼看得面色一红,尴尬地咳了一声,提醒她此时还是人潮涌动的大街上。
但是姬辛允脾气倔起来,哪里还会在乎这些,非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漠倾歌垂下头好久,最后才抬起来,却是紧紧望进她眼湖深处。
不答反问:“小允子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小允子不该是白神医的夫人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我?”
这话把姬辛允问住了,嘴唇动了动:“我……”
他却笑了,白皙脸上绽开一抹春风桃花,只是那春日桃花却有些显苍白。
“天色已暗,还是先回府吧。”
姬辛允怔怔地看他的背影,心底却久久地回响着他刚才那句问话。
是啊,她为什么想知道?
是因为作为朋友的简单的关心,还是为了回报这么些日子的厚待?
亦或者,她在担心他——
“小桃怎的又愣神了?”漠倾歌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身后人并没有跟来,于是回头侃道。
姬辛允回之一笑,连忙跟上去。
夕阳余晖下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边走边说道,“隍城那一战听着李管家说得煞是凶猛?”
“那个……或许你应该问白神医,他更加清楚一些。”
“呵呵,是么?我还以为是小桃呢。要真是小桃,那以后都会是隍城的大英雄了。”
“不会是女侠么?”她是女的好不好!
“呵呵,说得也是!”
姬辛允额头一黑,不语走着。
左边人突然不问开口:“三哥被捉拿的事你应该听到些了吧?”
姬辛允一惊:“你说的是有关四皇子中毒一事?”
点头应道:“小桃那日在场该是比我清楚得多。”
“可是,三四皇子的事,为什么皇上会宣见你?”
“是啊,为什么会宣见我呢?”苦恼地叹息了一声,姬辛允看过去,正好看见他那好看的眉头微皱起。
他却又说道:“三哥最近没来,府里倒是冷清了不少,好在小桃你回来了。”
姬辛允一震!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三皇子从来都是进这七王府如回自家小院一样频繁,漠倾歌虽一直养病被涉足朝事,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一位就真的那么放心他不会有野心,最担忧的就是两人已经暗地联合,所以才会这么急着断绝两人的来往吧。
而上一次那道所谓的不许任何人打扰漠倾歌医治的圣旨看来就不是针对于漠倾歌,而是针对于三皇子漠北凉!
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如今该是怕漠倾歌会有什么异常举动才会早日宣见吧!
看着前面那迎着夕阳余晖的单薄身影,姬辛允心里是百折千回。是该为他遭遇而同情,还是该为他身为皇室子弟却处处身不由己而声诉?亦或者……
原本苍白的脸色下其实也是勾心斗角的心计?
回到七王府,漠倾歌吩咐了一些晚食,吃罢姬辛允回到一直以来居住的院子,却怎么也睡不着,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找宫漠倾问有关狸玉的究竟的,却不想到会先遇到漠倾歌。
而按照这种形势推来,皇宫里也定然是重兵把守,难以插入的吧。
拿出了怀中的狸玉又是仔细瞧了瞧,淡淡月光下看不透彻。
突然她手指一动,快速收起手里的东西。
眼前一晃便出现了一抹红衣。
“大师?”
不错,来人正是玄镜师。
他只是远远地站着,半天也不会出声,姬辛允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
相望了一会儿,红衣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找到乾坤镜了?”
姬辛允一惊,还以为他是发现自己身上狸玉的气息,正思索着如何隐瞒过去,他又开口了。“不然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出宫来?”
姬辛允这才放下心思,却是冷笑:“大师未免关心得太多了,我寻物自然有我自己的计划,倒是玄镜师,怎么三番五次来提醒我有关乾坤镜的事宜?
莫不是心理也是有所算计的?”她可没忘记之前他趾高气扬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他一听不怒反笑:“好一个猖狂的丫头!
不过,你说的对,就算你找到了,也得不到!”W8XA。
姬辛允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开启乾坤镜的狸玉。”
“开启乾坤镜还需要凭借?”惊讶的语气被姬辛允演了个十足,心底却笑了,哼哼,你就是千算万算也不知道那狸玉就是在我手上吧!
“这是自然!”冰冷的眼神略过她,继续说道,“古史上有记载,要开启乾坤镜必须要有狸玉这把钥匙,否则就是找到了也无用处,强硬打开只会物毁功弃。”
“那该怎么办?”姬辛允深深担忧道,心底却一直笑着。
沉吟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我知道狸玉在哪里。”
姬辛允一骇,不自觉紧了紧袖中手指,故作镇定:“在哪里?”
“神医白狼君手里。”
果然!手指紧了几分,揣测道:“那大师的意思是?”
“……想要乾坤镜就必须先取回狸玉,你是他妻子,这对你而言不难。”
她垂下头想了想,不经意问道:“大师现在怎么对这事如此热衷了?莫不是也想得到?”
对面人望着天不语,最后冷声一笑:“区区一面镜子,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至于是否要找,那就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风影一动消失了去。
嘴角上的笑顿时松下,化为浓浓的担忧。
他怎么会知道狸玉在宫漠倾手中,他今晚对自己说了这么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