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废柴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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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废柴神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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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垂青史的宰相寇准,娶了当朝皇后的表妹,在家包起大幕,喝到蜡烛流满地面,直拌的客人一走一跟头;

    宋绶但凡在家开夜宴,必要用厚重的幔帐,包裹四面窗棂,不透出一点光来,而后通宵达旦,喝倒每一个宾客,才算够;

    吕夷简继承了舅父吕蒙正,喜好独饮,但偏偏爱用鸡舌下酒,搞得吕府上下有此习惯,吕府后巷里终日鸡毛乱飞;

    欧阳修年轻时,就有醉翁之名,号称无酒就无诗,酒醉之后,侍女的金钗丢了,他即兴赋诗二十首,亲自为侍女找了半个多时辰,彼此一唱一和,小令婉转,靡靡之音,短长相随;

    石延年更是夸张,喜好喝酒ospy成动物造型饮酒,正史记载,他自创,披头散发戴上镣铐喝酒,称为为“囚饮”,爬上大树坐在树杈上喝,称为“巢饮”,全身脱光包在柴草或者被子里,只露出头喝,称为“鳖饮”……

    想到这里,方仲永最切身的感受是,蒸馏出更有纯度的酒,一定大有市场,那是一条,冒着铜钱、银两、官交子的康庄大道啊。

    颜如许灌完了众人,又一步步向方仲永走来。眼神却直撇着王拱辰,朱唇未启笑先闻,举杯轻声,冲着方仲永,耳语道:“解元郎,你可知,在我那里做过伶人表演的事传出去,你会落人口实。”

    方仲永全未料到,他忽然这般说法,对上他那双含情目,浑身恶寒,忙退开一步,举杯一饮而尽,方才上前,对颜如许轻轻说道:“还要请问,如何解决之法。今晚一醉方休,可否?”

    颜如许却眼神向上飘一飘,又看一看旁边的王拱辰,撇嘴道:

    “无妨,今后不要再扮作伶人,给人落下话柄就是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当初你充作伶人表演技巧时,未有功名在身,一届庶人,不能把礼仪要求加在你身上,只今后——”

    说着,他口中酒气,向着方仲永耳边呵着气儿,又轻轻用帕子给方仲永擦了擦脸,笑道:“只今后,都改了罢。”

    旁边的王拱辰,对颜如许的表现,不动声色的给了一个赞。

    而方仲永,被一个大男人,以黛玉劝宝玉不要惹恼贾政的姿态,含羞带臊,欲诉还休,拟歌先敛的这般劝解一番,实在是鸡皮疙瘩掉满地,恶寒连连啊。

    旁边的柴麟不知情形,只顾着逗弄颜如许道:“颜儿过来,我与王兄也与你有一面之缘,怎的你只趴在仲永耳边,说私房话。”

    颜如许却并不理他,只将手中帕子一挥,轻抛一个媚眼,又拿着标准的身段,走上台去,开始下一段唱曲儿。

    方仲永冷眼看着,颜如许最后不经意的,与王拱辰相对那一眼,忽的感到心下,明白了点儿什么:

    这些注重行为小节的言语,和心意,应当都是王拱辰的意思,但为了不影响方仲永的心情和面子,却换了一个更合适的人,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不经意的表达出来。也是一片好心,用心良苦了。

    王拱辰看着方仲永时,方仲永炯炯神采的目光也正看向他,明澈透亮:聪明人,果然是一点就透。

    ……

    同一天明月下,王益在书房中画扇面,王子月则在一旁准备纸张颜料,不时过去为父亲称一称笔,糊一糊扇杆子。

    父亲说是有要事叫她前来,却只是自顾自的描绘山水扇面,王子月心下好生纳闷,正看着父亲挥毫。

    忽然,“哎呦”一声响起,王子月不由叹道:“这边落墨重了一点,远山就成了近山了。”

    王益点点头道:“是为父不够专心。月儿,为父今天唤你前来,是有件要事,要与你商量。”

    王子月抬起头,朦胧的疑惑,从两弯似喜非喜含情目中,流转而出。

第四十一章 乱点鸳鸯() 


    皎洁的月色清辉,散在地上,院中精致的门楼影子,清晰地勾画在对面****影壁上。影壁盖着讲究的瓦顶子,雕砖镶边,融化在墨蓝色的天际之中。

    王子月踏出书房时,两只脚却兀自不听使唤,整个身子只觉得绵软。墨蓝色的天空,如若一面透着光影的巨大深海,而她,则似是一个溺水的人儿,不知所措,心塞啊。

    她就着后院一方石桌边上的,石凳子坐下,耳畔,还回响着父亲的话:

    “爹爹为你,择定了一门亲事,是张亢大官人家,长子张元正妻。前几天,张亢大官人来了信儿,一来,是恭贺你二哥三哥乡试取中,二来,也是问及你的婚事。

    为父想着,此番乡试结束,明年就是会试大比之年。很快就要打点你几位哥哥,前往京城,参加会试。张亢张大官人,刚刚从广安军判官,调任应天府推官,此番,你就与你哥哥们一同前往。张大人不日会派来人下聘,行订亲的礼数。

    你虽年纪还小,可那张元,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岁数,张亢大官人开了口,为父总不好驳回的。好在,张家世代为官,是个好人家,家中也都是良善端方的人,为父为你备厚嫁妆,你身为主母正妻,嫁过去,必不会被亏待……”

    王子月没有什么刻骨的痛苦,或者极度的不愿。她是个大家闺秀,多年的教育之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再正当没有的事了,她只是默然的听完,一言不发,转身行礼,告退而出。

    或许,在她的父亲王益看来,这只是女儿家,最初谈及此事的一种羞涩而已。

    但王子月心中,却隐隐浮出那个身影,那个名字,心下烦乱滚烫:

    方仲永,他中了解元郎,还有三四天,兄弟们和他,都会回来庆贺。她应该告诉他自己的事吗?他会有何反应么?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呢?若有,会怎样?若没有,又可以怎样呢?

    王子月绞着手中的帕子,鬓发微微散乱下一丝,在风中调皮的忽闪着。

    ……

    方仲永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柴麟,则不成体统的葛优瘫在床榻上。

    与方仲永面对面坐着的,是那天大闹放榜场子,后来被柴麟劝回来,讲好了,成为他与方仲永的岳文书斋,正式签约的第一位捧哏伶人的那位,屡试不第的贫寒举子。

    只见那人扭动肥肥的身子,一脸装憨厚的坐在椅子上。

    方仲永侧过头,对他道:

    “既然签了合同,那么我们来为你取一个艺名吧,如今这些红火的滑稽戏伶官,都有艺名,你既是我岳文书斋的伶人,那就叫小岳岳吧,可使得?”

    小岳岳依旧贱贱的,做出一副“我的天啊”的神情,点点头,再狠狠点点头。

    点头如捣蒜的节奏感。很好,神态样子,有喜感,是块料。

    方仲永抛过去两打滑稽戏话本子,接着,又道:

    “今天起,你开始钻研这些东西。说学逗唱,样样都是基本功。师傅你不用拜了,你的师父,就是吾师郭氏德刚,明白吗?半年内,把这些话本子练好背熟喽——”

    说着,方仲永推过一个托盘,上面码放着五十贯钱,他反手一推,托盘被轻轻推到小岳岳身前:

    “我们这边岳文话本斋的伙计,会给你提供住宿饮食。这些,是你这半年的定钱,如若半年内本子练的好,能登台,去柴家茶铺子里,演滑稽戏,所有客人的赏金,五五分成。

    要是练不好,你也就不用上场了,直接该哪儿去哪儿去,咱们坐片刻无分尔我,吃一盏各自东西,你晓得伐?”

    那小岳岳,早已是被科场屡试不第,折磨得没了魂的人,穷狠了,看到这样的条件,怎的不依?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

    “门外有柴家家丁,会带你前往住处。放心,好好干,我看好你哦。”柴麟这才从床上一个滚翻跳下来。

    小岳岳拱了拱手,很乖巧的出去,带上了门。

    方仲永这才看向柴麟,猛一弹他的脑门道:“你小子挺有法子的,怎么几天功夫,就把那个张狂举子,调教的如此乖顺?”

    柴麟满不在乎的挥一挥袖子,一只手搭上方仲永肩膀,吊儿郎当的瞥眼:“我不过是,断了他科举取功名的梦。他如今不上我们这条船,就废了。你说,他能不如此乖巧努力么?”

    “呃——”方仲永有些惊讶的看向柴麟,推开他那只大半体重都摊在自己身上的爪子,略带责备的口吻:“这怎么说?”

    柴麟左顾右盼,又开门查看了一下,确认小岳岳已经走远,这才转身关了门,走到方仲永身边,压低声音道:“记得乡试第一天晚上,贡院里走水的事么?”

    方仲永面带疑惑,微微点了点头。

    “那事,上面自然要追查责任,是什么情形。你猜,我拜托王安石,向王拱辰王大人询问情形时,发现是什么情况?”

    方仲永依旧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正是这个小岳岳,他不慎打翻了油灯,点燃了炭火,折腾的号房起了火。幸亏及时扑救,这才没有酿出祸端来。”柴麟说着,一眨一眨眼睛,那意思似乎是,你明白了吧?

    方仲永默然无语,良久,方道:“你是说,你打点关节,让人将他的行为,判断成是为求科场舞弊,蓄意纵火?”

    “你也不能说他的行为,百分百没有科场舞弊,蓄意纵火的嫌疑吧?”柴麟的流氓奸商嘴脸,一瞬间显露无疑。

    方仲永纯洁的小内心,对于此事,实在是不好妄下定论。他前世生活的虽然平淡,但也是小康家庭,一路顺遂,所以很少用最坏的恶意去忖度别人。

    此时听柴麟如此说,又明白一旦事情这般定性,依照大宋律法,那小岳岳,是永不能再入科场了。

    对于没了功名指望,又识得几个字的读书人,话本伶人,也算是不错的退而求其次了,虽然地位低些,但是自由自在,钱途大好。如今岳文书斋如此诚意高价,那小岳岳又怎能不服服帖帖的呢?

    柴麟见方仲永沉默,连忙又补充道:

    “其实,断了他的功名念头,对他未必不是好事。依我说,他这个样子,屡试不第,纵然最后考到老,得了个功名,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若是他在我岳文书斋好好干,将来财运亨通,随心所欲,我看比起那劳什子功名,快意多了。我们这是做好事。”

    方仲永斜眼看一眼柴麟,无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是自己刚得到功名两天,就被功名‘这劳什子’,拘泥的自己念头不通达了吧?”

    说着,他忽然眯眼笑一笑,诡异的靠近柴麟,半真半假,逗他道:“你不是想秋娘那小娘子了,红绡帐暖,娇喘连连啊,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这一片心思,怕是要错付了哦。”

    柴麟被方仲永戳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明明那天,我是被秋娘抢走了小纯洁的,我心里只有王子月月儿啊。

    但嘴上却不好这样说,只撇了撇嘴,不屑道:“就是有功名在身,去逛窑子也是风流事,又有何念头不通达的?我不通达的是,王拱辰王大人说,要让我去参与治河河工探讨。这可不是你那句话,难死宝宝了。”

第四十二章 相伴之谊() 


    “帮你写出一本详细的,治河应急施工方案,这个可以有。可你得答应我件事。”方仲永忽然严肃下来,对着柴麟道。

    “咱俩一条船上的人,咱俩啥关系,咱俩谁跟谁啊,别说一件了,就是一千件,还不是你说话的事……”柴麟答应的利索程度,和说单口相声似的。

    方仲永却没有放下严肃的态度,他握住柴麟的手腕,将两人的小手指勾在一起,认真执行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十足孩子把戏,并渐次进行启蒙道:

    “柴麟,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得因为任何理由,断了别人的路,强行拉对方进我们岳文书斋。只有心甘情愿而来的人,才能真正留住。

    至于你说的,对方的未来前景云云,不论怎样是你觉得更好的,每个人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力,你或许觉得,屡试不第的白头举子,很蠢很落魄。

    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诸事给别人选择的机会,也就是对自己很好的自信和尊重。这一点,你可明白?”

    柴麟好容易从方仲永扣得和螃蟹钳子一样的手指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耐烦的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什么时候,你也会说教这一套啦。中了解元,倒会说官话了呢?”

    门外忽然几声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二人的纷争。

    ……

    欧阳修负手立在贡院后花园中,金秋最后的暖意,晒的浑身舒坦极了。

    待见到家丁引着方仲永,一步步前来,欧阳修不免唇边含笑,很谦逊的迎接他,挥手斥退左右,只自己亲自招呼道:“仲永,来了啊——”

    方仲永一脸奇怪,还带一丝受宠若惊的神情,笑道:“醉翁相邀,怎敢不来?不知今天急忙唤仲永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没有要事,就不能急唤你来了。来,坐坐,这边坐。”说着,抬手做个请的姿势,让方仲永坐下。随后从袖筒间,取出一道御旨,递向方仲永。

    方仲永一脸犹疑的样子,推辞道:“这并非我应当看的啊。”

    “无事,”欧阳修一面抬起手边的枫露茶,饮了一口,一面指一指那御旨:“此乃寻常旨意,并非命令必须亲自读阅的御旨,虽然不是下给你本人的,但我想着,还是先让你看看,比较好。”

    方仲永双手接过,打开那折子,不禁有些傻眼。

    那是一封因特殊情形,恩茂材异等科(因特殊被举荐恩科,免于会试,和富弼被赐予此恩科的情形,十分类似),并特别授予柴麟九品都水监使的,人事任命书。

    看着眼前看傻眼了的方仲永,欧阳修不由得意一笑,片刻,又收敛了笑容道:

    “就知道那卷子,前后四书五经文法不通,平仄切韵也是一塌糊涂,偏偏出了那么篇时务策,那般惊才绝艳,定是其中有事。只有王拱辰那个迂腐夫子,才会真的取中了柴麟。”

    方仲永抬起脸看向欧阳修时,眼睛里的情绪,带着一份谁也猜不透的深沉。冲着这份处变不惊不燥的深沉,欧阳修也不免心下按了一个赞。

    欧阳修继续道:“我猜到了,定是你小子帮他做的这个枪手,本想就不要取中柴麟,也省的之后大家都麻烦,谁知拧不过王拱辰那头倔驴。

    于是我就想着,将你们二人的治河策,一同呈上阅览,估计会一同有个临时差遣的委任,至少不至露馅。谁知道,呈上去,柴麟的那道治河策,很快就得到了吕相公和官家的认可,至于你那道么——”

    欧阳修说着,又看向方仲永,但见他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心下再次给了个赞,而后继续有些遗憾道:“你那道治河策,被当做是热血青年的激进之言,搁置了——但你也不必灰心,

    一来,此时不予差遣,反而能更好的准备明年的会试和殿试,会试取中的进士,人前更站的稳局面些;二来,你的治河策,我私相递于了范仲淹范相公,他很是肯定了你的远见。”

    方仲永不知作何回答才好,自己那道治河策被不被看好,这本来就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自己并未太在意,但眼前,柴麟直接被任官而去,这似乎就真是,很有些露馅的风险了。

    他略略思忖,试探着问了一句道:

    “这任命,柴麟可否上表谦辞三次呢?”

    话未说完,又自悔有些失言了。

    按照礼制,被授予官职之后,确实应当上表谦辞三次,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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