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废柴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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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废柴神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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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和自信的气场态度,是极能够三岁看到老的,他沉吟一句:

    “自古以来,白璧微瑕,甘瓜苦蒂,物无全美。纵然有这样缺陷的嗓音,却仍然敢于引吭高歌,可见其内心的强大。所以,仲永,柴兄,请——”

    他一个“请——”的姿势,就把方仲永率先拱进了“积香坞”。

    会客厅十分宽敞,厅堂之中只有一位身形袅娜风流的人儿,背对门外,临窗而立。

    那人影儿梳着飞云斜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水晶蓝宝石簪,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蜜合色的琵琶襟上衣,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旁边是一个青花缠枝香炉,整体造型,非常类似后世玛丽苏中的,绝代佳人。

    听得来者入内,她放下胡琴,忽的就如若陀螺一般舞蹈起来,蜜合色的水袖从两只袖筒中呼出,舞的如若天女下花一般,似是完全陶醉在了自我的舞蹈中一般,她一边劲舞霓裳羽衣曲,一边提笔泼墨挥毫。

    流畅的飞白体,刚健的颜体,果然都是驾驭的极好。

    只是,字影之间,似有重叠之意,或许是舞蹈之中,那魔幻如若刻药般的技术动作难度太大吧。

    待她终于从舞蹈的癫狂中,口吐白沫的回过身来,“啊——”“啊——”两声,突然从方仲永耳畔响起。

    方仲永已经惊呆了。

    因为,这是个——男人。

    只是,为啥打扮成这幅样子,竟然还那么有名?

    这男人的样子很俊俏,算得上“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晴若秋波,虽怒时而含笑,即呻时而有情。”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柴麟和王安石纷纷用拉下来的黑脸表示失望,差评。

    柴麟心中强烈要投诉这醉红阁,怎么回事,连男客人女客人都没分清楚,就随意派一个人伺候,鸡鸭怎能混吃,差评,差评啊。

    只有方仲永,从这位颜如许同志爆发而狂放的舞蹈,介乎中性的嗓音中间,发现了宋代摇滚的先驱。

    方仲永果断决定,赚到足够多的钱,有比较好的机会,一定要在大宋建立自己的宋朝乐队,而这位颜如许同志,妥妥的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人才啊。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我就是那伯乐。方仲永一面抚慰柴、王二人,一面亲自上阵,对眼前的颜如许进行熏陶培养。

    他将屋内的锅碗瓢盆、铙钹钟鼓,甚至蜡烛反光用的大铜片子都用上了,而后,如若敲打架子鼓一般,哒哒哒——咚——哒哒哒——哒哒哒哒——咚,开始有节奏的敲击。

    那颜如许原本心中也无比绝望,他本是负责侍奉女客的,谁知竟奇怪的被分派来几个男人,个个还义愤填膺的如若自己欺骗了他们纯洁的**和灵魂一般。

    也就这个现在开始敲打盆子的傻子,看着还顺眼一点。

    他缓缓走到那个傻子旁边,轻轻用手指一指那个傻子,道:“教我,一起来。”

    方仲永很满意这个启蒙结果。

    用了一整个下午时间,方仲永向颜如许成功安利了摇滚的基本要领和指导思想。

    临走时,方仲永还胁迫柴麟给颜如许留了一锭银子,作为陪酒费用。

    ……

    回程路上,一切景致都随着人的心情而失去了光华——春雨和柳絮都变得那样没有神采,冒雨飞行的小燕子,也显得傻兮兮耷拉着小脑袋瓜子。

    “仲永,晚上回去三国杀吧。”柴麟再次建议道。

    “这个可以有,调节一下气氛即可,我给你写好了一册押题的模拟科考试卷,做了答案,你最好还是先回去把那套标准答案给记下来比较好。”方仲永丝毫不在意一下子说话间,说到划重点上。

    王安石则走在最中间,他举着伞,擎天高,虽然雨下的极小,却很绵密,不打伞,走一路,也就湿一路了。

    然而只有王安石带了伞,于是他一会儿挪到左边,一会儿挪到右边,各处想周全,等三个人上了舫船踏上回程的时候,却已经都是衣衫尽湿。

    柴麟背科考经义虽不行,背贯口,段子,说学逗唱,都很快学的有模有样,兼之天然的表演个性,这会子见大家都饿了,正好故意逗人,于是,报菜名儿张口就来。

    “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酱肉、香肠、什锦酥盘儿、熏鸡白脸儿……”

    “你这么说着,我可是饿了。”方仲永打断了该名捧哏新秀的即兴表演。

    “还是三国杀吧。”王安石选了一个折中方案。

第二十六章 走马帮() 


    柴麟随意拉了两个不明真相的围观青年,就此组成战队,从袖筒里掏出一套岳文书斋,最新印制的“三国杀”卡牌,就此和王安石,方仲永,一同杀了起来。

    自然,屡战屡败,是柴麟同志的角色定位,和一贯光荣传统。

    连败了三把之后,柴麟的嘴角已经从上扬玩到下沉,方仲永看在眼中,却故作视而不见,又狠狠削了柴麟两把,这才逼得柴麟连声告饶道:“方哥嘿,我的亲哥嘿,下手轻点儿啊,带不带这么整的啊?”

    方仲永则一脸诡计得逞的快乐笑容,将手伸出去道:“五文钱,升级武将技能牌,或者升级装备牌。”

    柴麟被方仲永那一脸笑容气的不轻,捏着嗓子道:“你说升就升啊,凭什么啊,坐地起价是不是?”

    方仲永转头,带着故意逗柴麟的调弄一笑,道“当然不是我说升就升啦,从此之后,同样的技能升级,都可以用同样的铜钱数儿换嘛,你不吃亏,还能提高胜率,何乐而不为呢?钱花出去,升级的高了,自然就能翻盘回血啦。”

    正说话间,王安石轻轻触一触方仲永的衣袍角,又用明亮的目光,示意方仲永看一看端着食盒,前来递送他们所点饭食的小娘子。

    “小槽真珠红,龟兹葡萄酒,倭国切鱼片,酸笋肚丝糖,香豆卷,蜀州兔头,”一溜烟介绍报的十分流畅,那小娘子一身歌姬打扮,眉若笼烟,窄窄的削肩,一件件将吃食放在柴、方、王三人的食桌前。

    观察事物极细致敏锐的王安石,忽的递给方仲永一个眼神。

    方仲永会意,沿着那小娘子递送酒杯,整理裙子起身时,露出的一小截绣鞋,看到了她那一双瘦才半指的红绣鞋儿。

    这是方仲永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缠足女子。虽说缠足之事起于唐末宋初,但直至此时宋仁宗朝,仍然仅仅局限于艺妓、舞姬等特殊行业。而上至后宫娘娘们,中到各位士大夫家的当家主母,下到平民百姓,田妇村姑,都并无缠足风气盛行。

    也因此,几十年后,苏东坡大才子第一次看到缠着几尺裹脚布的小脚女人,才会物以稀为贵的,写下脍炙人口的赞美诗,推进这项美丑不分的畸形时。

    然而,在方仲永眼里,这哪里是时,分明简直就是四旧,封建,黑暗,落后,畸形,不事生产,有碍观瞻,等等等等,一系列糟粕的总和。

    想到这里,他看向那小娘子的目光,竟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厌恶。但说不出为什么,那小娘子竟然对他的目光躲躲闪闪的。

    好生奇怪。方仲永摇摇头,啜了一口手边的兰雪茶。

    茶杯都是一色仿开元唐三彩的葡萄纹茶盅,松萝叶子加上新香的茉莉味儿,沁人心扉。

    “这鱼片切的真不懒,听闻唐时南孝廉善于切鱼,切得薄如丝缕,轻可吹起,操刀切侩之声,轻捷匀停,莫不合于音律节奏。就不知今天后厨这位,可与之一比乎?”王安石用竹筷,轻轻捻起一片薄薄嫩嫩的鲜鱼片。忽然,手上一抖。

    鱼片顺着筷子滑落的时候,方仲永的视线也只觉得昏花,眼睛里如若灌了浓米汤一般。

    纳尼?被下蒙汗药了么?方仲永抬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勉力看着四方。

    柴麟已经斜斜躺在一边,王安石则和自己一样,摇头晃脑。

    许许多多的人影钻上来,按住因着药力发作,身子不由使唤的三人渐渐不知人事。

    ……

    五花大绑完毕。三盆冷水哗哗的泼上来。

    “你们要绑架就绑架好了,又下蒙汗药,又泼冷水,这是虐待人质,知道么?”方仲永被淋醒来,泥婆萨过江自身难保,却还如若唐僧一般,絮絮叨叨的开始和劫匪们拉扯。

    奈何劫匪们并不理他,他们反复确认绑好了三人,这才捏着鼻子出去。

    方仲永一面调动各项感官,发觉蛛丝马迹,大脑飞速旋转着前因后果,预备大显神威;一面看向沉稳自持的王安石。

    王安石冲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待那帮劫匪出去,方仲永再次确认了一下,他们不再身处摇摇晃晃的画舫之中,而是身处某间小黑屋中。

    旁边的依然是柴麟、王安石二人。

    当他的目光掠过一脸懵逼的柴麟,和一脸明白样儿的王安石时,心中除了疑惑,又升腾起了一种中二看多了的奇怪感觉。——前几十章里,一定要被劫持一次,然后铺垫一位日后有重大使命的重要人物出现,进行援救工作。

    这重大人物,可以是情感戏的美女,可以是收服的武林高手,也可以是日后要并肩作战的王爷公侯……

    “仲永也想到了吧?这里是马厩。”王安石忽然抬头,向方仲永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方仲永的中二神游,只听他又说道:“这都是马粪,马草料。”

    方仲永回过神来,和柴麟一起,依着王安石的说法,自己确认了一番,连连点头。

    王安石却一脸内疚道:“想必这些人,本冲着我来的,只白白连累了你们俩。”

    “这怎么说?”柴麟一边伸出被绑得拧巴的双手,别扭的双手上举,抚去脑袋上头发里蹭着的几根杂草,一边向王安石问道。

    “家父,正是负责临川驿递粮马贩运及管理的推官。想来,是为了,近来榷场贸易因着边患愈发不稳定,马匹价格不稳定的事吧?但也奇怪啊,一直以来,马匹价格就是不稳定的,且大头利润皆在走马帮手上,如今,他们绑了我们来,又能换来什么好处呢?”

    王安石一边说话,一边伸懒腰。好家伙,在马厩的柴草堆里,他倒躺的和在自己家里似的自在休闲,没有一丝一毫被绑架后的狼狈感。

    这让方仲永不知是应该敬佩他小小年纪,就如此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呢?还是感叹,他的邋里邋遢或者也不见得是谣传啊,如此又脏又臭的地方,他倒躺的不拘一格的——也算是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里,最不拘小节的未来宰相了。

    方仲永低头想了想,抬头时,却又对王安石笑了:“怕还真是被你说中,我和柴麟,是绑架团伙,绑一赠二,赔绑的,你,才是目标正主。冲着的,也确实是你老爹现在的职务相关。

    不过,我想着,这并不是因为马匹价格浮动。你们想想,马匹榷场受阻,价格浮动越大,反而对常年以走私贩运马匹起家的走马帮,更为有利。

    所以我猜,他们所以绑你,是因着年前临川新出的政令:

    勒令城区之中,四处不得随意停马,停马收费,要求马主人必须购买停马庄地,以及上个月因着违规停马,直接扣下了一千多匹马那些个事。”

    王安石连连点头:“确是如此。”

    话未说话,小黑屋的门已经枝桠一声打开。两道刺眼的白光扫进来,刷刷的。青青白白的太阳光,从门缝里挤着晒进来,效果如若探照灯。

第二十七章 许仙路过() 


    绑一赠二,被池鱼之殃的,不止是方仲永和柴麟二人。

    因着王安石所在画舫舱房的蜡烛台子里,那些蒙汗药的影响,送菜招呼的小脚娘子,一回到厨房,就开始头脑发晕,不多时,竟昏倒了。

    这一昏倒,可把她那夫君——该画舫第一灶间大厨,惊的不轻,直说着要停船去请大夫。

    众人正忙活之际,一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官人,走上前来,毛遂自荐道:“在下许希珍,乃是杏林中人,家中在苏杭有医馆,或可为这位娘子诊脉?”

    大厨看向这位许郎中,微微眨了眨眼,肥厚的脸上荡漾了少女一般的笑容,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莫非是西湖上的许仙许郎中,多谢为咱家娘子诊脉啊。”

    “正是区区在下。好说好说。”许希珍将自己随身的医药包摊开,取出一只玉枕,垫在那小脚娘子腕下,片刻功夫,就带着一丝讶异,转脸向画舫主人及各位吃瓜群众道:“这位娘子身子无碍,只是,似是刚刚中了迷药。”

    说着,他转脸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大厨家小脚娘子,耐心询问道:“是何时起觉得不舒服的呢?”

    “奴奴适才还好好地,只是去给晴字一号舱房送了饭食,回来时,就哪哪都不好了。”说着,小脚娘子将脸蛋贴的更靠近自家男人一些。

    “那件舱房在何处?还请带路。”许希珍再次拱手含笑道。

    大厨带了路,一船围观吃瓜群众乌漾乌漾的跟着少年名医许希珍,前往王安石,方仲永,柴麟三人方才呆过的舱房,很快,肇事现场被锁定,肇事蜡烛被许希珍比犬还灵的鼻子锁定。

    三个少年书生,竟这样平白失了踪迹。

    而许希珍许大夫,则顺路发挥了自己的神医特长,帮助船家和官府,锁定了方才停过船的德安码头附近。

    景佑元年初,踏上进京之路的许希珍大夫此时并不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传奇开启的一年。

    宋史记载,就在景祐元年八月十一日,宋仁宗突然昏倒,长达数天。众人手足无措,开封府里鸡飞蛋打,所有御医无法下手,而此时,魏大长公主——也就是宋仁宗的姑妈,带了一位神医,为宋仁宗在心脏下方实施针灸,针到病除,如若扁鹊在世。

    这位神医在仁宗康复后,立刻被授予翰林医官,并赐以巨额奖励。而神医同志用这笔钱,在开封城西,建了一座扁鹊庙,未建好,全国各地慕名而来学医的学生就扎堆在了开封区于是,亲民的大宋朝,干脆将太医局自此也搬到了扁鹊庙旁边,便于发现人才,纳入太医局中。这就好比,后世医学院校旁边,必有一个医学院校的附属医院,而这种大学医学院旁边的附属第一医院,也往往代表了该大学最高的学术水准和行医高度,一个道理。

    言归正传,这位神医,就是目前正在画舫中充当法医职责的——许希珍。

    许大夫不会知道,他即将有如何辉煌璀璨的国医生涯,为天下杏林圣手仰慕。当然,他更不会知道,到了21世纪,会有一部以他许希珍和自家许门白氏主母为原型的仙侠剧——新白娘子传奇,让他以“许仙”这个当时为了赞誉他妙手回春的外号,走进千家万户。

    名垂千古的方式,有很多种。活在史书丹青里,活在文学演绎里,活在老百姓口耳相传的故事和八卦里,无论如何的形式,许大夫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和垂范。

    ……

    马厩这边的门打开,一个高大魁梧,阔面重颐的红脸汉子,带着两个小喽啰,捧着个和自己的块头极不相称的小饭碗,“啪”一声,径自放在柴草地面上。后面两人,也各自“啪”,“啪”将碗放下。

    “吃饭吧。”那红脸汉子瓮声瓮气的开了腔。

    “叔,这是何处啊?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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