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汉子手环首钢刀,厉声大喝,上百名悍贼早已经呼喇喇地抢上前来,明晃晃的钢刀将何曼围了一圈,更有数十具散发着森然杀气的的弩箭瞄准了何曼浑身上下,看那架势,只要精瘦汉子一声令下,便要将何曼射成刺猬。
何曼环顾四周,夷然不惧,横铁棒置于胸前,森然喝道:“贼子好胆,竟敢当街行凶,难道不怕王法吗?”
“王法?”精瘦汉子扬了扬手中的环首钢刀,狞笑道,“爷爷手中的钢刀就是王法!”
“好大的口气!”
精瘦汉子话音方落,房内忽然传来一把阴恻恻的声音,惊抬头,幽暗的房屋内已经多了一道身影,只见此人剑眉星目,凤眼入鬓,英气逼人,虽作商人装束,可精瘦汉子凭着十数年刀头舔血的阅历一眼就瞧出,这商人绝非普通商人!
因为在这商人身上,精瘦汉子嗅到了熟悉的血的气息!
这商人自然不是别人,当然是黄巾地公将军张宝。张宝淡然走到何曼跟前立定,无视数十具移到自己身上的弩箭,直直地盯着精瘦汉子,沉声道:“足下如此藐视王法,难道就不怕激怒刘荆州,招来荆州军的征剿吗?”
“荆州军?”精瘦汉子冷笑道,“不过是群土鸡瓦狗,何足挂齿。”
“好气魄。”张宝目露森冷之色,问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精瘦汉子道:“爷爷锦帆甘宁是也!”
张宝微微颔首,心中暗忖果然是甘宁,目光如钢刀一般落在甘宁身上,凝声道,“看你也是条好汉,可愿与某合作,干一桩天大的买卖?”
“天大的买卖?”甘宁冷然一笑,“有多大?”
张宝淡淡的说道:“你能想多大,这买卖便有多大!”
“足下好大的口气!”甘宁森然道,“不过锦帆素来横行无忌惯了,不习惯和别人合作,好意心领了!”
“怎么?”张宝嘴角悄然绽起一丝冷冽的杀机,“壮士不愿合作?”
甘宁眉目狰狞,森然喝道:“不合作又待怎样?”
甘宁横行巴蜀水道数年,还真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公然威胁锦帆的,胆小的听到锦帆的名声都已经吓个半死了,还威胁?借他们天胆!
“哈哈哈。”张宝仰天长笑,而后语气冰冷的道,“普天之下,敢拒绝本将军好意的,那就只能是死!”
张宝早已不是刚刚穿越而来惶惶无知的张宝了,随着这些年在血与火中爬摸滚打,早已练就了一身铁石心肠,如此人物若是不能投己麾下,那就只能是死。张宝绝不会蠢到留着甘宁的性命投靠东吴,成为将来的头等大敌。
“哈哈哈~”甘宁更是仰天长笑,目露杀机,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跟他甘宁这么说话了,纵使是三江港口都尉见了他甘宁亦是面如土色,此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兄弟们,给我~”
十余具弩箭已经瞄准了张宝,只要甘宁一下命令,这群江贼的弩箭便将张宝和何曼射成刺猬,然而地面轻轻地颤动,以及房内茶碗晃动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轻响,甘宁后半句话戛然而止,甘宁目光惊异的环顾四周,什么声音?难道是地裂!
“唏律律……”
直到那一声嘹亮的马嘶声穿破虚空,清晰地传入民房院子,甘宁及麾下的百十名锦帆贼才勃然色变,下一刻,滚滚的蹄声如惊雷席卷而至,惊回首,黑压压的骑兵早已经风卷残云般沿着长街滚滚向前。
“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巨响中,甘宁及锦帆贼们吃惊地发现,民房小院简陋的四壁早已经不翼而飞,令人窒息的战马响鼻声中,黑压压的骑兵已经将整座民房团团围住,数百把骑弓已经挽满,明晃晃的箭簇已经瞄准了甘宁,还有甘宁麾下的百余名锦帆贼。
第五百六十九章 甘宁归降 下()
“原来是马贼!”甘宁嘿嘿一笑,收刀抱拳道,“兄台怎么不早说,既然是同道中人,四海之内皆是兄弟,再说兄台在陆上讨生活,小弟在水上干营生,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原是一场误会,嘿嘿,刚才多有得罪,小弟在这里向兄台赔不是了。”
甘宁是个狠角色不假,却不是没脑子的莽夫,现在自己人手少,对方人多,而且又是在陆地上,水贼陆战马贼本来就是以己之知攻敌之长,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有白痴、傻瓜才会逞强斗狠。
“马贼?误会?”张宝森然一笑道,“一句误会就完了?”
“士可杀不可辱。”甘宁沉声道,“小弟虽有不对,然兄台若是强行相逼,锦帆也不怕你们马贼!”
“报~”
甘宁话音方落,忽有快马沿着长街疾驰而至,厉声长嗥道,“主公,三江港水军大寨已经攻陷,寨中水军全灭!”
百十名锦帆贼勃然变色,甘宁亦是脸色大变,死死地盯着张宝,沉声道:“足下究竟是谁?”
“现在知道问本将军是谁了?”张宝冷冷一哂,冷然道,“本将军黄巾地公将军张宝是也!”
“地、、、地公将军!?”
甘宁霍然失色,甘宁身后的百余锦帆贼更是面如土色,地宫将军张宝的名号,他们可真是如雷贯耳、闻名已久了!坐拥千里之地,麾下百万精兵,生生将四百余年腐朽的大汉朝逼入绝境,张宝早已成为无敌的代名词。
甘宁剧烈地喘息两声,厉声喝问道:“将军果真是黄巾地公将军?”
“这还有假?”
“有何凭证?”
“本将就是证明,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冒充本将!”
“报……”
张国宝话音方落,又有快马从前方官道上疾驰而来,厉声长嗥道,“主公,冯伟、姜囧将军急报,江陵城已经被攻陷了……”
“唔。”
张宝轻轻颔首,脸色淡然,显然早已成足在胸。
“江。。江陵?”
甘宁再次色变,心忖连重兵把守的江陵都被眼前这家伙的军队攻陷了,放眼天下,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而有限的几个人中,目前又只有黄巾军与荆州刺史刘表交恶,互相攻伐
。当下甘宁心中再无疑虑,双膝一弯,锵然跪在冰冷的大地上,纳头拜道:“小人甘宁,叩见将军!”
“叩见将军!”
“叩见将军!”
“叩见将军!”
甘宁身后,百余锦帆贼跪倒一片。
“嗯!?”
张宝愕然,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直以来,世人听到张宝的名声,大多都是深恶痛绝,极少数人没有疾言厉色却也是敬而远之,即使是军中悍将亦基本随着自己在铁血征战中提拔起来的,像甘宁这样纳头便拜的无论是谋士还是武将,却还正是破天荒头一遭。
甘宁直起身来,疾声道:“宁在巴郡,闻将军大名久矣!每思吾辈男儿,当如将军,提三尺青锋,出塞外、驱胡虏,荡八方,扬华夏天威于漠北穷凶,方不虚此生。宁原做主公之冠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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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刘表官邸。
曹操手指地图,向围拢过来的荆州将领说道:“张宝袭占三江港之后,势必搜罗大小船只,装载军卒、马匹顺流南下,蔡瑁、张允两位将军可率荆州水军精锐伏于竟陵港口,待张宝船队顺流而下时奇兵杀出,必可一举歼灭其众。”
霍俊道:“若贼首率众弃船登岸,又待如何?”
曹操森然一笑道:“纵能弃船登岸,张宝所部骑兵亦将十不存一,黄忠、文聘、魏延及各位将军可各率本部精兵,于江水北岸设伏,若张宝残兵上岸则伏兵尽出、四面截杀,如此,贼首张宝一战可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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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太守府衙。
张宝正就着幽幽的火光伏案察看地图,忽然头也不抬的问道:“子龙在西凉的战况如何了?”
灯光内难以企及之处,缓缓走出一道身影,及近灯光时只见此人相貌平平,身着一身粗布衣,在人群中属于转瞬既忘的面相,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觉察到他的存在,然而眸中偶尔一掠而逝的精光,却足以说明他并非普通百姓,此霍然正是暗卫二号首领独狼。
独狼者生性谨慎,善隐匿,对待猎物向来是一击必杀,毫不拖泥带水。
原来郭图因为张宝孤身南下,紧急传令各处暗卫暗中保护张宝,之前张宝敢于独身面对甘宁百十号人,却是早已胸有成足,暗卫不善大规模军战,却及其善于暗杀、格斗,凭着独狼以及十余暗卫纵使不能全灭锦帆贼,一瞬间击杀十余名持有弩箭的锦帆贼还是搓搓有余。
独狼轻声道:“闻听袁遣、王朗两路人马率领大军叩击西凉,赵云将军便委任文优先生主持大局,亲自率领大军抢先占据陈仓锁住联军交通要道,王朗军大将严兴率大军不计伤亡全力攻城,赵云将军依文优先生之计佯作不敌退守散关,联军攻占陈仓城当夜天将暴雨,道路泥泞,联军不得进军。”
“如此联军便驻扎陈仓半月有余,然陈仓地处低洼,联军将士铠甲、兵器泡水严重。趁此机会,赵云将军与俞涉将军分兵两路一路猛攻陈仓、一路兵出武功层层阻拦、截断联军援兵,王朗、袁遣两路联军被杀得大败,退守沈领!”
“好,子龙、俞涉两人干得漂亮!”张宝拍案而起,在县衙大堂来回踱步,“王朗、袁遣二人胸无大志,且又被我军设计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既然退守沈领,那么绝不敢在出兵,只会死守沈领以观中路联军形式再做决定,目前此一路联军已经不足为虑也。至于刘表、陈纪、张鲁三路联军早已如丧家之犬也。”
说此一顿,张宝豁然转身神色凝重的对独狼说道:“即刻秘密传令赵云暂时接手金城、天水、汉阳三郡,而后命俞涉引两万精锐秘密沿着潼关进军洛阳。然在在命高顺引精兵两万、管宁引八万屯田兵分别进驻虎牢关和洛阳!记住,一定要快,必须趁着联军消息不通,尚未反应过来才行,否则我军将彻底陷入死地也!”
独狼神色郑重说道:“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第五百七十章 强攻水军大寨()
独狼刚刚离开,冯伟、姜囧、甘宁三将联袂而入,并排立于厅中,向张宝铿然抱拳道:“末将参见主公。”
“你们来了~”张宝摆了摆手,直起身来,凝声问道:“搜罗船只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姜囧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息道:“启禀主公,江水两岸的大小船只皆已被末将等征调一空,共得大船两百余艘,小船千余艘,足以装载一万将士以及万余匹战马了,还有富余的船只可以装运江陵城中的谷米以为马料,不过~”
“嗯!?”张宝向姜囧看去,沉声道:“讲。”
姜囧低声道:“不过江水两岸的渔民大多闻讯而逃,可能无法募集足够的船夫。”
如果不能募集到足够的船夫,一万大军就无法顺利地沿江而下,这绝对不是个小问题!一万黄巾铁骑虽然熊勇善战、席卷荆州,可那是在陆地上,如让他们操船,那可真是强人所难了。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人全都是北方汉子,大多数人都不会水~
半晌,张宝才沉声问道:“总共需要多少船夫?”
姜囧看了看甘宁,答道:“大船需要船夫二十人,小船五人,总共需要船夫接近一万人。”
“什么!?接近一万人?”张宝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需要这么多船夫?”
这么多的船夫绝对是张宝始料未及之事,张宝虽然是现代人,可是他真的没有见过古人的战船究竟是什么印象,在张宝的印象中,一艘船也就一个舵手,最多再加上几名摇奖之人,最多也就是四五个人罢了,要将骑兵从江陵运到江东,撑死了也就两三百艘船,也就一千多人的船夫就足够了。
然而现实却给了张宝当头一棒,彻底的打乱了他的计划。
“主公,这已经算少了。”
一边的甘宁实在忍不住,出列说道,“如果是荆州水军中最大的三层楼船,只是桨号子便需要整整六百人哪!这还没算橹号子、纤号子、篙号子、篷帆号子、锚号子、作缆号子,要是全加一块,一艘大船足足需要上千的船夫。”
张宝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堪,问姜囧道:“那么现在总共募集了多少船夫?”
姜囧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答道:“三百余人。”
“只有三百余人?”
张宝豁然起身,手指姜囧怒声道:“怎么会只有三百余人?”
姜囧心中一颤,双膝一弯,锵然跪在冰冷的土地上,低声道:“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罢了罢了~”张宝摆了摆手,凝声道:“此事原不怪你,是本将军想当然了。”
说罢,张宝转向甘宁沉声道:“兴霸,江水水道上可有熟识的水贼?”
“有。”甘宁应道,“九江下蔡周泰、蒋钦与末将颇有交情,可引荐两人于主公帐前。”
“周泰、蒋钦?”张宝一愣,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最初和同郡蒋钦蒋公奕一同在江中劫掠为生,后归顺孙策,这二人可是以后东吴的顶梁柱,却没想到与甘宁有交情,想想也对,都是在水上讨生活,多多少少应该都有些联系。如今再加上甘宁,这东吴的顶梁柱可就要被自己招募干净了。
甘宁惊讶道:“主公知道这二人?”
“周泰、蒋钦与兴霸同为江贼,却也是大名鼎鼎的侠盗。本将军知晓不足为奇~”张宝摇摇头,先是连着甘宁一起夸奖一番,随即沉声道,“两人共有多少人船?”
甘宁闻言心中略微窃喜,思忖道:“大小船只五十余艘,水贼约三百余人。”
“嗯!”张宝凝思片刻,沉声道:“周泰、蒋钦的三百余人加上你麾下的八百来人,合一块就是千余人了,差不多也够用了。”
“不够啊,主公。”甘宁急道,“千余水贼只够升帆、撑篙、下锚,剩下的桨号子、纤号子可需要足足九千人哪。”
“九千人?这个不是问题!”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很辣之色,向姜囧阴声道,“姜囧,江陵攻陷之后,总共俘虏了多少荆州兵?”
姜囧道:“足有九千人!”
“就是这九千人了!”张宝目露杀机,狞声道,“凿穿他们的锁骨,以铁链将他们串在一起锁到船舱内,就由这些俘虏充当桨号子和纤号子!这些荆州兵不是从小生长在南方吗,当个桨号子应该是不是问题。”
姜囧、冯伟先是一呆,旋即抱拳道:“主公英明。”
甘宁自为锦帆贼,水陆横行,十年间没少受荆州军的追剿,对荆州军深痛恶觉,张宝此番手段可谓正中甘宁下怀,当时就狞笑道:“嘿嘿,这下子这群荆州狗有乐子了。”
“不过~”张宝话锋一转,向甘宁道,“在收拾这群荆州狗之前,本将军想先弄清楚一件事。”
甘宁道:“主公请讲!”
张宝问道:“你刚才提到荆州水军有三层楼船,需要桨号子就数百人,真有这么大的船?”
“这还有假?这楼船不仅外观巍峨威武,而且船上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最重要的是可载兵三千人!战马可载一千五白匹!”甘宁叹息道,“他娘的,当初老子要事有这样一艘楼船,也不会被黄祖老匹夫追剿的如丧家之犬。”
“什么!?”张宝大吃一惊,这个年代竟然有能够载三千人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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