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高顺的眉宇霎时蹙紧,居然只派出一千骑兵冲锋,敌军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自杀!就这一千骑兵根本经不起黄巾军长弓手的两轮齐射,难道还能够冲垮黄巾军军阵不成!?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能说马超这是痴心妄想。
。。。。。。
远处马家军阵中,马超嘴角绽起一丝嗜血的冷笑,马家军自杀式的冲锋,当然不可能消磨掉黄巾军的意志,更不可能瓦解黄巾军的军心,其唯一的用处就是试探,试探这眼前这支军队弓兵手的准确度,这支军队作战的协调能力,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一向的马超作战的方式。凭着西凉马家军骑兵的机动力,只要他们想跑,纵使是百战老兵也休想留下他们~
。。。。。。。。。。。。。。。。。
荣山村。
淡淡的星空下,空旷的旷野上燃起了堆堆篝火,火堆旁边横七坚八地躺满了士兵。除了守夜警戒的士兵,夏侯惇的一万大军连续急速赶路,早已疲惫不堪,此时已经悄然进入了梦乡。在这炎夏的夏天,没有人愿意呆在气闷火热的帐蓬里。
宿营地的正中间,夏侯惇手枕后脑,正仰望着满天繁星发呆。
驱大军连续不断的急速行军,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夏侯惇并虽然觉得不妥,只是此时的夏侯惇经过数年战场的杀戮,早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愣头青,深知函谷关对于关东、关西战场格局的重要性,可夏侯惇不明白曹操为何非要在此时与张宝开战。即使张宝占有了函谷关,只需要迁一支军队牢牢的占据有利地形以防其东来,然后趁机收服吕布,整治吏治,三年以后,夏侯惇绝对有自信碾压黄巾军。
不过,夏侯惇虽然不解曹操的军令,可他还是严格执行了军令。
“达达哒~~”
夏侯惇正想得出神时,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惊醒,惊坐起,一骑快马已经直趋中军,夏侯惇于火光中看得正切,只见来骑浑身带血,左臂上还插着两支狼牙箭。倏忽之间,来骑已经冲到夏侯惇面前,滚鞍下马疾声道:“将军,马贼,巡逻队遭遇马贼袭击。”
“嗯,马贼?”夏侯惇眉宇轻蹙,沉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有百余骑。”
“百余骑?”
夏侯惇的眉宇越发蹙紧,此地素有马贼出没,此事原不足为奇,可马贼袭击官军巡逻队就有些反常!一般情况下,马贼只会袭击过往商队,或者纵骑劫掠毫无防御能力的村寨,很少主动招惹官军,仅凭一百多人的马贼队就敢招惹官军就更是绝无仅有。
夏侯惇大喝一声:“夏侯兰~何在?”
副将夏侯兰立即疾步踏前,厉声道:“末将在!”
“末将领命!”
副将夏侯兰抱拳领命,转身扬长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夏侯兰便点齐了五百骑兵向着前方苍茫黝暗的旷野席卷而去,很快,潮水般的蹄声便渐行渐远、渐不可闻。
。。。。。。
燃烧的篝火堆相继熄灭,东方天际也露出了鱼肚白,旷野上一片寂静,所有的曹军都还沉浸在梦乡中。
“呵~~呵欠~~”
宿营地外围。
一名守夜的士兵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将手中的长枪挟在腋下,几步走到一丛荒草前,解开裤裆哗啦啦地撒起尿来,趁着解尿的功夫,士兵又本能地扫了一眼前方沐浴在晨曦里的旷野,眼角所及,隐隐看到了一片黑影。
士兵起先并未在意,可过了有将近两息时间,陡然从原地一惊而起。
“骑~~骑兵?”
“好像是自己人!”
士兵背后感到一阵阵地恶寒,慌忙招来了另外几名一起守夜的士兵,在正在贪睡的小校也被士兵们慌乱的叫嚷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来到宿营地外沿察看究竟。借着薄薄的曙光,果然看到前方正有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在无声无息地靠近。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示警!”小校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吹号,赶快吹号,快~~”
“号呜呜呜~~”
下一刻,激扬的号角声冲霄而起,正在熟睡的曹军将士纷纷从酣睡中醒来,在将校的喝斥下匆匆开始集结,摆开了凌乱而又喧扰的阵形。在数十骑亲兵的护卫下,夏侯惇疾步而来。
这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曹军将士看到了毕生中最为可怕的一幕!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穷其一生,也再不能将今天早晨看到的一幕给忘记,这可怕的情景成了困扰他们一生的梦魇。
薄薄的晨曦里,五百“骑兵”缓缓逼进。
没有飘扬的旌旗,没有狰狞的兵器,更没有士兵们的呐喊和战场的喧嚣,只有裹在士兵尸体上的狰狞铁甲,还有淅漓而下的鲜血!整整五百名士兵,所有人都被砍掉了头颅,化身五百名无头骑士,排列成散乱的骑阵、策马缓缓而进。
“哦,老天,什么鬼东西?”
“天哪,无头骑兵?”
“该死的,不会是鬼兵吧?”
曹军的军阵霎时开始搔乱起来。
冰冷的恐惧像毒草一样在将士们心中漫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惊慌失措。
“哦嘶~~”肃立夏侯惇身后的副将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惇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夏侯兰已经战死了,这五百无头骑兵只怕便是昨夜追击马贼的五百将士了。”
“什么?”副将闻言一愕,旋即失声起来,“这不可能!”
“大哥!”
副将话音方落,身边已经凄厉地嚎叫起来,夏侯鸣拔腿就往那五百无头骑兵最前面的骑兵扑了过去,夏侯兰、夏侯鸣是亲兄弟,就算夏侯兰失去了头颅,夏侯鸣也仍能通过夏侯兰身上的铠甲把他辩认出来。
“呜呜呜~~”
恰在这个时候,遥远的地平线上骤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久经沙场的夏侯惇霎时脸色大变,疾声道:“不好,敌袭!列阵,圆形防御阵,将粮草辎重车横过来结成外墙,快~~”
“呜~~”
“呜~~”
“呜~~”
夏侯惇话音方落,另外三个方向也同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当惊恐万状的曹军将粮草辎重车横转过来、首尾相接堪堪列成了防御阵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出现了鬼魅般的骑兵。
不过人数并不多,每个方向都只有百余骑。
于是,荣山村上便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不足五百号骑兵分成了四队,摆开了一口吞掉一万曹军大军的架势,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气势汹汹涌地碾压过来。而整整一万曹军军则在旷野上挤成一团,惶惶不可终日。
第五百二十五章 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
濮阳,吕布府邸后院。
吕布正饮着闷酒,昔日的战神吕布此时却是满脸的落寂之色。张辽、成廉、宋宪三将陪伴左右,不远处有百余亲兵肃立。抬头看看暗沉沉的天色,吕布浩然叹息一声,只觉前途就像这天色一样,一片茫然。
这次与曹操的混战,吕布的损失可谓是极为惨重,而且损失的全部都是昔日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精锐老兵!现在回想起来,吕布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从陈宫之言!好好的做河内不呆,非要救援徐州,与曹操为敌,当真是何苦来哉。此时莫说天大的好处了,幸亏曹操因为黄巾大军攻克函谷关而退军,否则连落脚之处都没了。
“主公这是何苦?”成廉陪坐吕布一侧,端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埋怨道,“当初就不该听那陈宫之言,要知道陈宫以前可是曹操的谋士,他能真心替主公考虑?咱们好好的呆在河内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何等痛快?如今却~唉~依末将看,这次陈宫一去不回,依末将看八成是跑了。”
“成廉将军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吧?”张辽出言反驳道,“陈宫先生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不能改变徐州士族对主公的态度,我们想要取徐州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虽说这次大战我军损失惨了点,可如果能改变徐州士族对主公的看法,末将以为还是值得的。”
“改变徐州士族的看法?”宋宪冷然道,“文远想的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吧。别忘了,巴人那家伙可是好吃好喝的,咱们却被人打的如丧家犬~”
“行了,都别争了!”吕布心头烦恶,忍不住厉声喝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争!”
“主公!”吕布话音方落,忽有亲兵大叫起来,“府外有一人来找您!”
“嗯?”
吕布回头过头来,厌恶的挥手道,“不见、不见~”
“可是~可是~”
“平~”
吕布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厉声呵斥道,“你聋了?本将谁都不见!”
亲兵战战兢兢的说道:“可是~可是他说是给咱们送粮食来的!”
“什么?”
“啊?”
亲兵话音方落,不止张辽、成廉、宋宪,就连吕布亚特楞了一下,霍然起身,厉声道,“你说什么?”
亲兵骇人,吕布本就是喜怒无常,此时见吕布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道:“是。。是给咱们送粮的!”
“主公~”张辽脸上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凝声道,“我军与曹军大战,损失惨重,而曹操挟豫、徐、兖三州之势,谁敢在这个时候冒着天大的危险送粮与咱们?”
吕布眉头紧皱,思虑半晌不得其果,遂大手一挥,大声道:“不管是谁,请进来就知道了!”
。。。。。。。。。。。。。。。。。
“哦哦~~”
“啊啊~~”
此起彼伏的怪叫声中,四队骑兵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中央的一万曹军发起了无畏的冲锋,蹄声如潮、刀光闪烁,虽然冲锋的敌骑只有不到五百骑,可中间的曹军军却仍旧如临大敌、丝毫不敢大意。
“长枪兵列阵!”
“弓箭手准备~~”
“放箭!”
领军小校一声令下,两千名弓箭手分为四队,向四个方向同时挽弓放箭,密集的箭矢顿时掠空而起,向着前方疾驰而来的敌骑迎头攒落下来。不过,令人失望的是,人仰马翻的情景并未发生。
那四队骑兵突然改变了冲锋方向,在距离曹军阵还有一箭之遥时从阵前斜切而过,然后兜了个大圈又回到了刚才发起冲锋的原点,曹军射出的箭矢自然都落了空,根本就没能造成丝毫的杀伤。
兜回原点的骑兵开始原地守候,那情景,就像数百头野狼正在冷漠地监视一头体型庞大的猎物,以它们冰冷的意志消耗着猎物的体力,然后,等到猎物露出疲态时,又突然发起新一轮的冲锋~~
如此反复数次,太阳逐渐升高,旷野上开始变得炎热起来,那四队骑兵固然炎热难当,可守在无遮无掩的旷野上严阵以待的曹军更是苦不堪言。守卫的弓箭手们稍有疏忽,这些恶狼一样的骑兵就会径直冲到阵前,将一排排的锋利投枪掷入密集的人群中。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囚笼”,夏侯惇派出了一队五百骑的骑兵进行反突击,当曹军骑兵开始冲锋时,对面的敌骑毫不犹豫地转身后撤,两支骑兵前逐后追,很快消失在茫茫无际的旷野上,然后直到天黑,夏侯惇也没有等到那五百骑兵的返回。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五百骑兵肯定又遭了不测。
荒芜的旷野上绝对不只这四队骑兵,肯定还有一支更为庞大的骑兵潜伏在附近的暗处,就像一头隐于暗中的恶狼,等着曹军军落单时就会猛扑而出、一击致命!
夏侯惇不愧是沙场宿将,很快就吸取教训、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将最后剩下的一千两百骑兵分为四队,针锋相对地游戈在大军周围,对那四队敌骑形成了反威慑。如此一来,大军便可以放心休息而不必担心敌骑的突袭了。
然而,和夏侯惇和身经百战的张宝相比,仍旧显得嫩了点!
夏侯惇刚刚做出相应的调整,张宝也立刻见招拆招,做出了调整,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茫然无际的旷野上再次出现了一队黑乎乎的骑兵,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又有一队骑兵,然后又是一队~~
整整十队骑兵,每队百余骑,从同一个方向鬼魅般冒了出来,排列成递次阵形向着曹军缓缓碾压过来。夏侯惇急忙下令收拢游戈在四周的骑兵,在步兵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列阵御敌,可怜的曹兵放松了不到片刻功夫,便又被军官喝斥着凝神戒备。
时间正在悄然流逝,荼毒了整整一天的骄阳终于沉下了地平线,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紧张了整整一天的曹兵们又饥又渴,精疲力竭,更令夏侯惇感到莫名担忧的是,至今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少骑兵?
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么强大,随着时间的流逝,曹兵心中的恐惧正在无限放大,当这种恐惧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只需要外力稍稍一压,这支看似庞大的军队便会一触即溃!这群士兵终究不是跟随夏侯惇久经沙场的百战老兵。
夏侯惇眸子里的忧郁之色正变得越来越浓,这个隐藏于暗中的阴险对手,究竟会在什么时候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对付这支乌合之众何必这么麻烦?”
张宝淡然道:“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百二十六章 溃败的曹军()
羌部落繁多,大多以动物之名为号,如白马、牦牛、参狼、黄羝、黄羊为图腾作为部落的名字,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以地名为号,如勒姐羌、卑羌,这部分人已进入地缘性联盟。而较强大的先零、烧当羌则以父号为名。诸羌之中,最初以先零为最强大,居住之地水草丰美,自然条件比较优越。对外向汉朝边境用兵,对内并吞弱小,后被烧当羌等联合击败,逐渐被削弱。
不过即使是由盛而衰的先零羌,亦是不可小觑,在羌族中仍然有着较高的威望,其中白马、野狼等羌族部落仍然姨夫先零羌。被击败的先零羌痛定思痛,有意向汉朝示好,到了汉献帝初平八年,先零羌的王位传到迷途手中,被称之为迷途大王。
先零羌王帐。
帐内灯火通明,一众羌族首领尽皆聚于帐中,每人面前摆着一桶奶酒,大帐中央支起了三口大陶锅,陶锅底下柴火烧得正旺,锅里正往外冒着袅袅的热气,一阵阵的肉香混合着马奶酒的奶香在大帐中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迷途的鼻翼煽动了两下,只觉浓香四溢,拿起碗伸手在面前的酒桶里舀上一碗酒,油腻腻的大手上,乳白色的马奶酒淅淅沥沥的顺流而下,迷途恍若未知,转头向傅燮朗声道:“尊敬的汉人使者,天神的子孙迷途敬你!”
“不敢!”傅燮虽厌恶羌人盛酒的习惯,却又不得不遵守羌族的习俗,尽量不让手碰到桶里的酒,小心翼翼舀起一碗酒,面带微笑道:“愿天神保佑部落!干~”
“好~干了~”迷途扬起脖子一饮而尽,这个时候早有羌族女子端着煮好的羊肉分给众人,迷途大王抄起一大块羊肉,狠狠的咬上一口~满脸的享受之色,说起来,就算是迷途身为大王,也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过肉了。
傅燮没有吃肉,这些羊肉全部都是奉马腾之命作为先零羌出兵的报仇,然而此刻的县令首领们如饿狼一般啃着羊肉,看着眼前这一幕,傅燮眸中掠过一丝狡诈之色,他知道话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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