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公则,快~”
“诺~”
牛犊子、陈桥轰然回应,“我等定不辱使命!”
“哈~”
“嘶律律~”
目逐牛犊子等人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张宝收回目光,举目四望,此时的战场已然进入白炽化,战场上正上演着冷血的屠杀,心无斗志的徐州军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重甲骑兵切割成数个小块,然后被步兵一口一口地吞噬掉,张宝相信只要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将这些徐州军彻底击溃,然后可直驱丹阳军后背,一举将丹阳军歼灭~却没想到偏偏在在这个时候曹豹竟然率领徐州军主力绕袭背后~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张宝有多余的思考了,唯有拼尽全力搏杀~
“黄巾铁骑,纵横天下~”
张宝双腿狠狠夹住战马腹部,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张宝嘹亮的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跟随张宝身后的千余铁骑在此纵骑如飞、狼嚎响应。
“杀~~”
张宝大喝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地往前一甩,锋利的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刺曹豹军阵。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自张宝身后冲霄而起,千余骑兵同时弹身甩臂,一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的矛阵,带着长长的尖啸向着曹豹军阵恶狠狠地扎落下来。
“噗~噗~噗~”
“啊~~”
利器刺穿血肉的清脆响还有惨烈的嚎叫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徐州军士卒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绵羊犄角,终究不敌虎狼爪牙。
“防御阵型~”
护在曹豹左右的曹平嗔目欲裂,凄厉之声划破天际,徐州军士卒们立即将手中圆盾拼接成而成一面巨盾,这是徐州军素来抵御敌军弓箭的方法,然而他们却不知晓重甲铁骑之投枪仅仅一轮以后,就是短兵相接~
“死开!”
藏于厉鬼铁盔之下的张宝怒吼一声,沉重的钢枪急挥而出而出,以枪作锤重重地砸在两名徐州军步兵的圆盾上,只听仆仆两声闷响,圆盾拼接的大盾本就不结实,此时被生生砸碎,躲在圆盾后面的两名士卒闷哼一声软瘫下来,殷红的血丝已经从鼻孔、耳孔以及嘴角溢出。
这沉重的一击,竟是将两名身强力壮的徐州兵兵生生震死!
“膨膨!”
疾驰的铁甲战马挟带着强大的惯姓猛撞而至,顷刻间便将两名七窍流血的徐州军撞得倒飞而起,张宝一击得手,更是神情如狂,手中的钢枪横扫如飞,挡在张宝突击路上的徐州兵如波分浪裂、纷纷被撞飞。
千余名铁骑如影随行,紧紧跟随着张宝身后,锋利的钢刀雪花似地上下翻飞,徐州军刚刚被张宝撕开的裂口顷刻间开始扩大,伴随着缺口的扩大,徐州军的伤亡也在迅速增加。
“轰轰轰~轰轰轰~”
恰在此时,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一支万余骑兵突然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向徐州军营战场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驾!”
一身狰狞铁甲的许褚怒吼一声,策马提枪,旋风般刮进战场,马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顷刻间惊动了正在殊死搏杀的两军将士。
“主公,许褚来了~”
许褚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招横扫八方,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无比惨烈的一幕顷刻间上演。许褚长刀过处,徐州军挡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
“黄巾无敌~”
铁蹄轰鸣声中,一万乌丸骑如影随形的跟在许褚身后,挥舞着手中钢刀如狼入羊群~夜空之下,惨烈的屠杀开始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袁术的野心()
徐州军后营,大战正炽~
一员黄巾将领挣扎着冲到波才跟前,凄声道:“将军,冲不出去,敌军的长枪兵太密集了,冲上去没一会功夫就被戳成了筛子,根本杀不出去啊~~”
“还有,敌军的弓箭手太多了,弟兄们没有盾牌,躲都没有地方躲啊。”另一员将领大吼道,“将军,弟兄们已经伤亡过半,再这样打下去可就全完了~~”
“那也得打下去!冲不出去也要接着冲~~”波才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左右都是都是障碍,后面、前面都是徐州的贼兵,不打、不冲还能怎么办?告诉弟兄们,拼了,跟他娘的拼了,杀~~”
“唆唆唆~~”
又是一波箭雨从空中无情地攒落,数十上百名黄巾兵惨嚎着倒了下来。
“哈哈哈~~”
丹阳军后阵,巴人仰天长笑起来,眼看着黄巾贼兵的冲锋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军队挡了回去,而躲在长枪兵身后的弓箭手却给黄巾贼兵带来持续的杀伤,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股贼军就该全军覆没了,斩杀贼军大将波才、悍将许褚、何曼的荣誉也很快要落到他巴人头上了。
“挡我者死~”
凄厉如鬼的典韦怒吼一声,黝黑的双铁戟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死于典韦铁戟下的丹阳军少说也有数十人~
“老典~”
状若疯虎的何曼碗口粗细的混铁棒狠狠的将挡在面前的丹阳军砸成肉泥,何曼狰狞的脸上早已被鲜血染得赤红色,何曼粗糙的大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疾步冲到典韦厉声道,“敌军太多,将士们已经抵敌不住了,波才将军乃主公左膀右臂,不可有失。你且护着波才将军冲杀出去~俺何曼来断后~”
典韦狰狞如厉鬼的脸上那双眸子流露出赤红之色,何曼这是要赴死啊,然而何曼说得对,波才乃主公左膀右臂,决不可有失,炸雷般的怒吼声划破天际:“黄巾将士听令,护佑波才将军左右,向后冲出去~”
“杀~”
一名丹阳军面色狰狞的挥刀来砍典韦,暴怒之下的典韦高举双铁戟狠狠的砸在丹阳军身上,霎时间成为一滩烂泥~
“何蛮子,老典等你回来喝酒~”
典韦头也不回的怒吼一声,甩开大步舞起双铁戟如旋风一般奔向形势危急的波才,一路之上丹阳军皆成血雾~
“有意思,既然来了还想走?”
肃立于丹阳军阵前的巴人嘴角垫起一丝冰凉的冷笑,“众将听令,全军出击,全力截杀贼军,务必要一战将其彻底铲除~”
“诺~”
留守的丹阳军将士们眸子中已经开始充斥灼灼战意,不得不说丹阳军的战力的确高出黄巾士卒多矣,波才带领的五千黄巾士卒偷袭后营,而巴人的丹阳军仅仅不过是上阵了三千人,就形成了惨烈的屠杀~
。。。。。。。。。。。。。。。。。
虎牢关前,关东联军大营,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正欲歇息,忽然袁术自帐外匆匆而入,袁绍虽与袁术不合,却到底是兄弟,霍然起身相迎道:“公路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兄长……”袁术游目扫了侍立帐内的侍卫一眼,凝声道,“术有紧要之事与你单独商议。”
袁绍会意,挥手示意帐中侍卫退出,又延请袁术坐下,这才问道:“公路,究竟何事?”
袁术神色凝重的从怀中掏出一封战报递给袁绍道:“这是围攻黄巾贼的战报,曹孟德兵败,大将满宠。乐进战死沙场。还有那个自称帝室之胄的刘备已经撤离了幽州战场~”
袁绍急接过战报,就着烛火匆匆阅览我,凝声道:“孟德深通兵法谋略,竟然兵溃连损两员大将。还有那个刘备,已经撤离了战场?如此,元伟、敬祖等人岂不是危矣?”
袁术道:“虽未见战报,想来连曹孟德都丢盔弃甲,另外几路兵马也是无济于事了!”
“既然如此~”袁绍凝声道,“明日可召集各路诸侯共议出兵之策~”
袁术急声道:“万万不可!”
“哦?”袁绍凝声道,“此话怎讲?”
袁术眼眸中掠过一丝阴蛰之色,凝声道:“兄长身为盟主,可知为何却没接到孟德战报?”
“是啊!?”袁绍眉头微蹙,“按理说孟德兵败,当报与本盟主请求袁军才是,为何却不见孟德战报?”
袁术道:“曹孟德恐生异心也!”
“曹孟德生异心!?”袁绍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袁术道:“此封战报乃是术麾下大将李丰所拦截,若非如此,我等尚不知也!再者,术得到消息,孟德早已不在军营,转而带着夏侯渊等人直奔豫州。昨日术得细作回报,豫州的沛国、陈国等地皆落入孟德之手也!”
袁绍不以为然道:“公路多虑了吧,自黄巾贼军起,诸县官员死的死、散的散,孟德此举不足为奇。虽说这些地方都是孟德安排的人,不也是大汉朝的土地?”
袁术眸中掠过一道莫名的阴冷之色,阴声道:“兄长,董卓不过一区区外臣,却占据着洛阳。我等兄弟出自四是三公之门,天下袁家门生故吏何其多耶?莫不如~”
“公路是说另立新帝?”袁绍连连摇手道,“如此我等与董贼、黄巾贼何异?公路切莫再说了,我等还是应想法设法将天子从董贼的魔抓中救出来才是~”
“呃~”
袁术一愣,他本想说自立为帝,不过看这情况,也知多说无益,便恭手道,“既然如此,术当告辞,于帐中静候兄长诏令!”
目逐袁术的背影消失帐外,袁绍收回目光,乌黑的眸子逐渐涌上阴冷之色,转头对着雕花屏风道:“元皓以为如何?”
田丰修长的身影自雕花屏风后面走出来,弯腰抱拳神色凝重道:“主公,袁公路怕是有挑唆主公不臣之心哪~”
袁绍冷冷一笑,冷然道:“公路此人素来有野心,不足为奇。不过曹孟德这一手玩的漂亮啊,竟然在本盟主的眼皮子底下趁势占领了豫州。元皓以为该当如何?”
田丰手捋颔下须,轻声道:“主公可曾忘了豫州刺史孔伷?”
“好~”袁绍大喜击节道,“元皓果然智计无双,只言片语就将孟德的算盘化解了~”
田丰皱眉道:“不过却有后患哪~”
袁绍道:“后患?”
田丰凝声道:“如此,联军将名存实亡了~”
“哎,元皓多虑了。”袁绍不以为然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岂能影响到联军的军心?各路诸侯谁不希望解救天子,讨得封赏?”
田丰还欲再劝,袁绍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元皓不必多言。”(。)
第四百五十六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何曼手持混铁棒,率领三百黄巾士卒留了下来,死死的挡丹阳军的追杀~冰冷的夜风荡起了何曼破碎的直缀,在夜空下啪啪作响,何曼的神情一片清冷,眸子里更是流露出一抹决死的神情。
何曼闷哼一声,缓缓举起手中混铁棒,三百狰狞无匹的黄巾士卒在何曼身后一字排开,三百把锋利的钢刀衡于胸前,幽暗的夜空下,火舞的长龙汹涌而来,足足三千多丹阳军从四面猛扑过来。
以三百硬撼三千,此战断无幸理!回头望着典韦护着波才残军撤走的方向,何曼嘴角忽然绽起一丝苍凉的微笑,下一刻,何曼手中的长铁棒已经向前重重地压了下来,一声清厉的大喝在夜空下炸雷般响起。
“杀!”
何曼双腿猛然发力,庞大如牛的身躯如飞而前,三百黄巾士卒犹如三百头亮出獠牙的狼群,誓死追随何曼身后,纵使面对成群的虎豹亦无惧色,战刀的利刃映寒了黝黑的夜空,决死的杀意在每一名将士心中激荡,生逢乱世,男儿何惜命乎?
。。。。。。
黎明将至。
“呼~”
何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手中的铁棒已经沉重不堪,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敌军正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汪洋大海,就像一片阴云沉重地压在何曼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举目四望,到处是横七竖八地倒卧着的尸体。
跟随何曼留下来的三百黄巾士卒已经全部阵亡,他自己也已经身受重伤、疲不能兴,何曼终究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有力气耗尽的时候!从昨日深夜战至黎明,何曼已经整整厮杀了好几个时辰,平日里的混铁棒持在手中如同无物,此时也是沉重的难以在提起,鲜血脑浆顺着暗红的铁棒缓缓流淌下来,至此,何曼已经记不清总共砸死了多少敌军。
一股粘稠的血液从额角滑落,顺着眼角滑入眼眶,何曼不由微微眯眼,旋即感到眼前一阵阵地眩晕,就在刚才最后一次混战时,一名丹阳军的钢枪在他的额角狠狠地砸了一下~若非靠着抢夺的战马,何曼早已倒下多时了~
丹阳军阵前,巴人双目牢牢锁定浑身浴血的何曼,眸子里流露出不可遏止的敬佩,大声道:“何曼,本将军最敬你这样汉子,不忍相害,何不弃兵器投降?”
何曼狰狞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横过手中的混铁棒,说道:“何曼誓死效忠主公。黄巾~只有战死之将却无降将!”
苍天寂寂、平静无风,莫名的悲壮和决然在何曼的语气中激荡,何曼深深遥望张宝所在的远方,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主公,这是何曼最后的一战了,何曼所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
下一刻,何曼手中的混铁棒再次举起。
巴人落寞地叹息一声,何曼以及那死去的三百黄巾士卒给了巴人深深的震撼,他从未想到黄巾士卒与麾下的丹阳军一样,都是真正的汉子,然而各为其主~巴人举手往前轻轻一挥,副将顿时策马而前,挥刀厉声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不远处,何曼轻喝一声,胯下战马沉嘶一声甩开四蹄向着丹阳大军冲杀过来,大地沉沉、长天灰暗,天地间陡然间充满了异样的苍凉,一骑孤骑策马扬起兵器,无所畏惧地向着成千上万的大军冲杀而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杀!”
何曼目露狰狞之色,手中的混铁棒越举越高。
“咻~”
“放~嗬~”
“笃~”
副将令为下完,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一支支锋利的投枪攒射而至,轻易地刺穿了副将的后背,将他雄伟的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遣滑行数尺之后重重地钉在大地之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哇呀呀,老子许褚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正惊异的巴人勒马回头,胜券在握的眸子陡然升起了恐惧之色,只见一骑如飞疾驰而来,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一柄长刀闪烁出森然的寒芒,映寒了天际~
“呜呜呜~呜呜呜~”
“轰轰轰~”
“轰轰轰~”
紧随许褚的炸雷怒吼,苍凉的号角声绵绵响起,越过肃杀的战场上空,送进了每一名丹阳军的耳际,灰暗的夜空下,轰鸣之声如万马奔腾,无数的黄巾军排山倒海一般从丹阳军后背蜂拥而来~
一名副将策马走到巴人跟前,焦急地说道:“将军,贼兵势大,快下令撤兵吧,不然弟兄们就完了。”
“可恨!”
巴人恨恨地挥舞了一下马鞭,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叫他如何不恨?可这副将说的对,如果再不撤兵,丹阳军虽勇,然面对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只怕也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