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振奋,所有人似乎压榨了本能一般,途生出一丝力气。
“周仓。”张宝厉声喊道。
“末将在。”
“带领你的部下支援战场。”
“诺。”
周仓早已不耐,此时听到张宝的命令,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周仓狞笑道:“儿郎们,随我杀。”
“杀”
“杀”
“杀”
周仓的再一次入场,横冲直撞无人是其一合之敌。屠戮敌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周仓长的本来就吓人,此时溅在脸上的血迹,混合着狞笑,一时间在战场上如地狱中的魔鬼一般。其周边经无人敢去,一时间周仓的四周迅速空出场地。
看着战场上的变化,皇甫嵩叹息一声:“我汉军再试勇猛,然而兵力不足啊。鸣金收兵吧。”说罢,皇甫嵩的双眼露出两道精光射向敌军阵营的张宝。此时的张宝正在与旁边的将领说着什么,猛然感觉到目光的窥视,抬头迎向皇甫嵩。
皇甫嵩与张宝两人的目光,透过战场遥遥望着对方。“有意思,有意思。”皇甫嵩喃喃自语道。
“我军的伤亡如何?”皇甫嵩看着撤回大营的众将领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鼓起勇气上前说道:“我军伤万人有余,其中重伤四千余人。亡五千有余。”这人说的重伤是指不能上战场的士兵,而亡就不用说了。
皇甫嵩看着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一阵无言。他皇甫嵩一共有多少人?一共拍那个才五万多人,如今这场战斗,消耗的士兵竟然高达万人。汉军作战勇猛,然而人数终究是少于对方太多。即使汉军以一敌三,那又如何?他黄巾军能消耗的起,汉军能吗?
此刻夕阳西下,血红色的夕阳照耀着大地。张宝看着战场,无数的士兵长眠于此了。所有人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巨大的血腥气吸引着一群乌鸦在空中盘旋,不时落地啄食战场的死尸。
“一将功成万骨枯。”张宝看着战场喃喃自语。
此时的张宝感觉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沉闷,竟然没有一丝的胜利喜悦。难道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吗?
漫无目的的张宝在营中四处走着,不知不觉走向戏志才所在的营帐。戏志才正在毫无形象的满嘴流油的啃着一只猪蹄,看到张宝进来,惊愕间慌忙藏起猪蹄,胡乱的用衣袖擦着嘴上的油,同时露出尴尬的笑容。
张宝嘴角扯了扯,不觉有些好笑:“志才先生富态了许多,想必是饭菜太油腻的缘故。回头饿哦安排下,不可如此油腻。”
“啊?别啊。”戏志才慌忙说道。张宝无奈的看着戏志才,真没想到历史上那个鼎鼎大名的戏志才竟然是一个吃货。让张宝一阵无语。
随着相处的时间长了,张宝现在跟戏志才毫无顾忌,直接在戏志才旁边伸手拿起被啃过的猪蹄,咬上一口。“喂喂,那是我的。”戏志才连忙一把将猪蹄抢夺过来。
“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张宝笑骂道。
“你是一军主帅想吃什么没有?何必跟我一个失去自由的人争夺呢?”一边说着,戏志才一边将抢过来的猪蹄藏起来。
“将军得胜而归,才却见将军满腹心事,不知可否说与才听听?”此时的戏志才那里还有刚才吃货的样子,此刻却是正襟危坐的面对着张宝。
第三十七章 戏志才归心()
此时的张宝收起来嬉笑神色,叹口气道:“先生,今日一战,我军大胜。然而战事结束,我却看到了浮尸遍野,死去的黄巾将领以及大汉官兵,这些人永远的埋骨在这里,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闷。”
“将军认为这些人该死还是不该死?”戏志才没有接茬张宝的话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张宝沉吟了半晌,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系至此见张宝如此,便带他说道:“将军心里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该死,就好像一个矛盾,打仗永远不会不死人,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所以将军在这里看待这个无解的问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是黄巾军每次作战少死一些人。”
“我明白先生说的意思,可总感觉自己无法绕过这一关。总觉得是我带领他们偶像死亡,心里愧疚这些人。”张宝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敢问将军,黄巾军的将领以及士兵与汉军相比如何?”戏志才眯着眼睛问道。
“黄巾军从上到下,差汉军多矣。我和皇甫嵩比起来差得更多。”这个张宝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这比较太直关了。
“为何今日一战,为何将军胜,而皇甫嵩败?”戏志才再一次问道。
张宝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因该是皇甫嵩轻敌,再加上两军兵力差距甚大,所以此次一战,我军胜,汉军败。”
戏志才分析道:“将军所言不差,今日一战,我观之确实如将军所说,皇甫嵩的确轻敌了。若是我与将军对敌,必先视其以弱,节节败退,引诱黄巾军步步紧追,到时黄巾军必然不像现在所有人抱在一起。到那时,我在一一收割,敢问将军可有胜的希望?此战皇甫嵩太过轻敌,然其一旦把将军放在同等对手,将军可会胜的如此简单?”
戏志才一番话,说的张宝后背有些发凉。如果皇甫嵩用这等计略,恐怕到时黄巾军必损失大量的兵力,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不待张宝说话,戏志才接着说道:“所以将军与其在这里问死去的将士默哀,不如多多为活着的将士谋生路。”
“先生言之有理,是张宝钻牛角尖了。先生之言,让张宝幡然醒悟。”说着张宝给戏志才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将军不可,才在此名为监禁,却不曾的将军半点亏待,才心存感激,将军切莫如此。”戏志才慌忙将张宝扶起来。
“明公乃仁义之人,才感念明公敬重,愿奉明公为主。不知明公可否让才为明公效犬马之劳?”戏志才跪拜在地说道。其实戏志才是有自己的考虑,最关键还是效忠汉家天下与自己没有最终的利益关系。戏志才终究是寒门士子,不是门阀世家之人,所以才能认张宝为主,否则你换一个人试试,即使天下群雄逐鹿,也很少有门阀世家效力张宝,究其原因张宝终究是反贼。
张宝连忙扶起戏志才,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军的先生相助,如虎添翼也。先生不知,我军实在是受无先生之人的苦楚。黄巾诸将冲锋陷阵行,出谋划策就一筹莫展。我得先生,如高祖得张良也。”
“多承主公谬赞,才愧不敢当也。”戏志才连连谦虚的说道。
这边张宝有戏志才正式认主的喜悦,汉军阵营却是无一丝的喜悦。
皇甫嵩此时面色有些苍老:“此战失利,是我轻敌的缘故。怪不得你等。来日我会上表朝廷自责。”
“将军,我等作战失利甚为惭愧。来日必定奋勇杀敌,以报将军。”所有人伏地说道。皇甫嵩此人治兵虽严,然战场所得尽皆赏赐将士。在这个贪污克扣横行的年代,从没有克扣过半点钱财,所以深的众人的拥护,如今所有人都在为此次失利而承担责任。
大汉虽然腐朽不堪,终究是正统。汉军终究是天子的汉军,有着自己一套繁杂的体系。不想黄巾军,无论胜败,作为最高领导人的张家兄弟都是直接在战场,而汉军的天子却高坐皇宫中,无论胜败都都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
胜了,固然作为平叛将领加官进爵。败了,当然需要人来承担责任。不过一般来说,胜,主将领赏。败,部下背黑锅。皇甫嵩从未让部下背过黑锅,所以这点也是部下拥护的原因。
“好了,不用再说了,败就是败,我们应当从败中吸取教训。等待下次的胜利。”皇甫嵩一语钉锤的说道。
“公伟,没想到贼首张宝竟然如此通晓兵法。此战我们败得不冤呢。”皇甫嵩带着皱着眉头说道。
朱儁道:“贼首虽通兵法,然最主要的还是敌我两军兵力差距甚大。我已经上表天子孙坚为佐军司马。想来此时在前来支援的路上。”
“哦?孙坚?莫非是任下邳县城的孙坚?”皇甫嵩惊讶的说道。
朱儁微笑道:“不错,就是此人。不光是孙坚,我还一同上表了曹孟德前来支援。”
“曹孟德?好你公伟啊,请来如此良才竟然不早说与我。”皇甫嵩郁闷的说道。
“哈哈,皇甫嵩莫急,这几日正好休养生息。待曹孟德与孙文台到来,必能一句剿灭黄巾军。”朱儁哈哈大笑。
说起这孙坚孙文台确实是英雄人物。此人据说乃是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的后代。孙坚少你既声名鹊起,他十七岁那年,随其父一起乘船去钱塘,途中,正碰上海盗胡玉等人抢掠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赃。
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此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状,对父亲说:“这些强盗可以捉拿住,请让我去干。”他的父亲说:“这种事不是你能干得了的。”
孙坚不顾父亲的阻拦,提刀大步奔向岸边,一面走,一面用手向东向西指挥着,好像正分派部署人众对海盗进行包抄围捕似的。海盗们远远望见这情形,错认为官兵来缉捕他们,惊慌失措,扔掉财货,四散奔逃。孙坚不肯罢休,追杀一海盗而回,其父亲大惊。
孙坚因此名声大震,被县里招收任命,正式成为大汉军中一员。孙坚作战勇猛,在任期间多次击杀盗贼,慢慢的名声越来越大。最终进入了朝廷大佬的耳朵里。
此次朱儁就是想到了孙坚的勇猛,便上奏天子调遣孙坚前来救援。
至于曹孟德,乃是曹嵩的儿子。而曹嵩位列三公,所以曹孟德威名更是甚于孙坚。在洛阳城中,黄巾军还是太平道的时候,张宝与其见过面。此次也是一同被朱儁上奏朝廷调来支援。
第三十八章 百家姓()
自从戏志才投奔了张宝,张宝待戏志才简直是让人眼红。有句话说得好:食则同桌,寝则,好吧,寝是各睡各的,但也是常常谈论到深夜,常常秉烛而谈。
张宝深深的感觉到,身边有一个军师的重要性。这些时日,张宝常常与戏志才一聊就是深夜。通过交谈,张宝深深的被戏志才所折服。更重要的是,戏志才给张宝指出了明确的战略计划。
以前张宝虽然经常考虑这些问题,然而自身的谋虑不足,以及眼界的不够开阔。导致了黄巾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戏志才从宏观的角度给张宝做出了分析,以及规划了战略,让黄巾军有了明确的战略思想。
千万别小看这些,张宝大兄张角虽然志向远大,毕竟眼界不够开阔。口号终究不如明确的战略目标。
张宝待戏志才甚厚,私下里有很多人看不顺眼,尤其是管亥与周仓为代表的猛将们。在他们的认知里,武力的高地与勇猛,才是最终决定军中的地位。戏志才这个小白脸,文文弱弱的,就算是有些武艺,那有什么用。所以对待这事,众人甚是不服气。
管亥就私下里与周仓调笑:“老周,你说那小白脸有何本领,让地公将军如此厚待?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的他爹娘都不认识?”
周仓正在用磨刀石打磨钢刀,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信,有本事你现在去将军那里把那家伙打的爹娘不认识,从此我周仓服你。”
“呃。。”管亥有些嘴硬道:“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将军,要不是将军,我肯定不让他好过。”
“哦?管亥将军不让谁好过?说来听听?”突然管亥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我说那小白。。”转过头来的管亥看到人,脸色一变,那个“脸”字终究没说出来。
“管亥将军如此厉害,不如也打我一顿如何?”张宝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管亥有些心虚的看着张宝:“末将不敢。”这个时候周仓也看到了张宝,连忙行礼:“见过地公将军。”
“嗯。”张宝点了一下头,接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管亥你这个夯货,戏志才先生乃是大才,你以为咱们就是黄巾军就是打、打、打,就成了?没有规划,没有战略,没有后勤,就光知道打。那样打赢了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的管亥就如一个受训的小学生一般,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听着张宝训话,听到张宝的话,小声咕噜一句:“打赢了抢粮啊。”
“你。。”张宝简直是哭笑不得,管亥勇猛非凡,在黄巾军众将领中可谓是战力前几名。然而其头脑却是有些简单,跟渠帅彭脱属于一个类型。要不然两人经常大眼瞪小眼嘛。
“孺子不可教也,总之戏志才先生乃是我军极为重要的人物,见之必须以礼相待。还有回去抄百家姓十遍。明日给我检查。”张宝愤愤说道。
“啊?将军能不能少抄几遍?要不然罚军棍吧。”管亥苦着脸说道。
见管亥说罚军棍,张宝“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罚军棍,那些兔崽子们都不服戏志才先生,要是知道你因为这事挨军棍,在放点水,那军棍打在你这皮糙肉厚的身上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不行,在敢跟我讨价还价,就再加十遍。”
“别,别。末将不敢了。”一听还要再加十遍,管亥吓了一跳,连忙告饶。旁边的周仓看到管亥吃瘪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嗯,咱们黄巾军都是兄弟。既然管亥受罚了,周仓你也抄十遍吧。”张宝猛然对着暗笑的周仓说道。
“啊?”这回轮到周仓一脸苦涩了。哪知道就笑了一下,就被抓到了。那边的管亥闻的周仓也跟着受罚了,脸色的苦涩早已不翼而飞,紧跟而来的是一脸:兄弟,咱们一块受罚的笑容。
其实抄写百家姓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张宝有感军中无论大小将领都是知识极度匮乏,有很多人甚至连名字都写不出来。这在目前来说不算大事,但是随着黄巾军的势力扩大,战争的升级,这些人终究会被淘汰。
所以张宝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加强将士的学习,然而效果甚微。突然一天心血来潮,这百家姓不就是古时儿童启蒙读物嘛,虽然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但是自己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为了锻炼记忆力而背过这玩意。
百家姓内容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四字一列,极为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易学好记,主要的是让他们认字,遂在军中开展。
当第一遍写出来的字收上来的时候,张宝差点没认出来。所有的字就跟鬼画符一样,若不是连在一起,张宝敢肯定单独一个写出来,绝对不认识。更别提美感可言了。
后来张宝灵机一动,你们既然不想写,那除了每日规定的必须完成的课程以外,那就作为一门处罚手段吧。
还别说,像管亥这些人经常偷偷饮酒。每次挨完军棍照偷不误。自从罚抄开始,军中犯军纪的情况越来越少了。对于张宝来说,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此时的戏志才在中军大帐内,手上拿着一页纸,满脸激动的走来走去。作为一名谋士,最重要的是冷静的头脑,戏志才自从学有所成,情绪几乎就没有如此激动过。
“主公在何处?”戏志才冲着何曼问道。
何曼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说在营中溜达一圈,马上就回来。”
戏志才眉头一皱:“你为何不跟随主公?你的职责是什么?你为帐前都尉为何不跟随主公?”
“主公说让我在这里等候,不需要我跟随。”何曼有些郁闷的说道。何曼真的很郁闷,明明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