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こ扇饽鄜~
“啊呀呀~”
一名鲜卑骑兵嚎叫着,手中弯刀劈裂了长空向着一骑黄巾军的肩膀斜斩而下。
“当~”
锋利的弯刀狠狠地斩击在黄巾军肩膀处的吞甲兽上,顿时发出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鲜卑骑兵预期中血光飞溅的情景并未发生,那名士兵竟安然无恙,且反手一刀冰冷地切过鲜卑骑兵的咽喉~
“噗~”
血光崩溅,一抹激血如箭一般从鲜卑人的咽喉标出,几乎是同时,另一名黄巾军神情冷漠反手一枪,刺中了鲜卑坐骑的马颈~
“唏律律~”
“轰~”
鲜卑坐骑昂首悲嘶一声,连人带骑颓然栽倒,霎时溅起漫天烟尘~
同样的场景在战场上到处上演,装备了厚重铁甲以及锋利钢枪的陷阵营就像是一头头裹满铁甲、浑身长满獠牙的铁兽,根本不是鲜卑人那可怜的皮甲、弯刀所能抵挡,当两军交错而过,原本厚实的鲜卑骑阵已经变得稀稀落落、所剩无几,而且大多身上带伤~~
反观陷阵营,损失微乎其微。心胆俱寒的鲜卑骑兵再不敢与这魔鬼般的汉军步卒争锋,绕开正面向两翼落荒而逃,绕回了鲜卑后阵。
鲜卑后阵,蒲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千骑鲜卑勇士,竟然被八百名汉军步卒给击败了,而且是惨败!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步卒能够虐杀骑兵了?步卒面对骑兵永远是被屠宰的对象,这是千百年来的常识,然而,血的事实却无情地告诉蒲头,两千骑鲜卑勇士竟然被汉军八百步卒击败了!
“嘿!”蒲头狠狠地在车辕上捶了一拳,骂道,“这些卑微的汉人竟敢屠杀鲜卑勇士,待破了山口,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步度根!”蒲头的目光随即落在步度根身上,厉声道,“率三千勇士~杀~”
步度根面色狰狞,正欲出战,驻马肃立一旁拓跋部落年轻的首领看了看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建议道:“大王,今日天色将黑,骑兵不利夜战,不如暂且罢兵、待明日再行决战?”
“唔~”蒲头看看天色,再看看战场上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无奈的点点头,沉声道,“今日且先绕过贼人,传令,大军后退十里安营。”
。。。。。。。。。。。。。。。。。
幽州,辽东郡,蒲县县衙大堂。
天色已晚,县令柳铒正就着熊熊燃烧的火盘昏昏欲睡,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瞧,却是一名神色慌张的小校急步而入。眼见小校这般情状,柳铒睡意顿消,眸子一厉,沉声道:“何事惊慌?”
那小校深深吸了口冷气,平息一下慌乱的情绪,跪地道:“大人,刚刚探马回报,城北密林发现不明骑兵!”
“什么!?”柳铒大吃一惊,疾声道,“何处骑兵?有多少人?”
“目前暂不知何处骑兵,不过探马黑暗中瞧得不清,隐约见密林几乎有数千骑兵!”
“数千骑兵?绝无可能!”肃立一侧的县丞程严疾声道,“大人,主公对于骑兵的掌控一向是极其严格,诸县绝无可能有大量的骑兵,然黄巾铁骑远在涿城,我蒲县城外如何出现大量骑兵?”
“啊呀,我们上当了~”柳铒忽然击节,厉声道,“快派人传令魏和,引大军回援!”
一直默默无语的兵曹掾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异色,上前沉声道:“大人,下官以为这不过敌军之计策罢了!”
“哦?”柳铒霍然转头看向兵曹掾,疑声道,“且讲来!”
兵曹掾轻轻掠须,沉声道:“诚如县丞大人所言,敌军远在涿城,而这股骑兵又不是我军。下官以为这是敌军故意在密林中,露出破绽,以此让我军探马撞见,为的就是让大人误以为敌主力压境。以此扰乱大人部署,一旦大人下令都尉大人率兵回援,涿城压力骤减,如此则正中敌军奸计也!”
“这~”柳铒眉头微蹙,面露犹豫之色,转头看向程严,凝声道,“程严以为如何?”
程严沉吟道:“大人,不如由下官率兵出城一观,若真是敌军主力,城中守兵尚存一千人,更何况还有坚城可以凭据,料能坚守到魏和大军回援!”
“嗯!”柳铒轻轻颔首,点头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第四百零七章 攻陷蒲县()
幽幽黑暗中,张宝率一千五百铁骑赶到蒲县城外,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百余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士兵全装贯带,眸子里充满了警惕的目光,搜寻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数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黑暗中,身材略微消瘦的郭图,纵马上前,森然道:“主公,事成矣,蒲县县丞带着五百余人已经出城而去,城中守兵此时仅只五百余人!”
张宝眸子里厉芒一闪,缓缓勒转马头,目光刀一样落在典韦身上,那具硕大的厉鬼面具牢牢的套在套在典韦头上,全身连人带马裹在狰狞铁甲中的典韦宛如厉鬼一般,凶猛的眼神透过厉鬼面具的眼窟直直地迎上张宝冰冷的目光,竟让张宝产生一种错觉,凶星降世。
回过头来,张宝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举起沉重的钢刀,遥指前方蒲县县城,嘹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的风声传遍了每一名将士的耳畔~~
“吹号,进攻!”
“呜呜呜~呜~呜~呜”
张宝一声令下,霎时间,嘹亮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先是三声短而急促的,然后才是绵长不息的悠远苍凉的长音,所有骑兵听到这牛角号声,浓烈的杀机已经从他们的眸子里流露出来,一个个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
“杀!”
典韦炸雷般的神像响彻长空,黝黑的铁戟往前狠狠一引~典韦身后,千余黄巾重甲铁骑犹如一股幽黑的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的大地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黄巾骑兵将士纷纷擎出钢刀、紧紧跟随典韦身后,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坐落在黑暗中,宛如魔兽的蒲县。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浦县县城却在飞速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黄巾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敌袭~”
“快吹号~”
“他娘的敌袭~”
“轰~”
几乎是黄巾军的号声甫起,南门城楼上霎时间响起凄厉的狼嗥,慌乱之中,守城小校正要吹号示警时,陡听城墙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连脚下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这声音却是来自城墙之内!城楼上的守军吃了一惊,急转到城墙内侧,攀着女墙往下一看,只见底下城墙脚的一大片土砖已经垮塌下来,纷乱飞扬的尘土中,一伙四五十人的精壮汉子已经手提钢刀冲杀出来,这伙汉子甫一杀出,就立刻兵分两路,一路二十余人直扑城门,另一路三十余人已经顺着登城梯,呐喊着向城楼上杀来。
“不好,城墙里有伏兵!”城楼上,一名小校凄厉地大吼起来,“快保护城门和吊桥,绝不能让敌军夺了城门和吊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如果袭击来自城外,凭这百余号守军虽然无法守住城池,却足以坚持到巡逻兵以及程严出城探敌的援军的到来,可如果袭击来自城内,情况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城墙和护城河,用于抵抗外来的进攻,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可如果用来抵抗内部的攻击,却仅仅是聊胜于无。
从城墙里突然杀出的伏兵,赫然正是毛公孙虎、公孙豹两兄弟率领的麾下。公孙虎人如其名,状若疯虎,充满了烈烈杀机的眸子里流露出猩红的光芒,甫一登上城墙,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钢刀猛然劈向迎面而来的守军~
“扑哧~”
钢刀入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这名守军斗大的头颅凌空飞起,殷红的鲜血四溅,跟随在公孙虎身后的壮汉们,尽皆是公孙家的老人,一个个忠心耿耿,挥舞着钢刀悍不畏死的迎着守军冲杀上去~
“吱嘎~”
“轰~”
巨大声响中,城门已经在大开,沉重的吊桥也轰然一声落地~
“杀!”
典韦怒吼一声,策马冲了上去,率先入城。紧跟典韦身后的黄巾重甲铁骑已经已经漫卷成无可阻挡的铁流,带着席卷一切的声势碾压过去~
。。。。。。。
蒲县城北,当那三短一长,极其诡异的号声响起时,程严率领五百士卒刚刚出城三里,陡然听到
县城的另一端号角骤起!
程严心头咚的一跳,倏然升起一抹阴云,尤其是当城中守军号角声紧接着响起时,程严更是大吃一惊!当下再也顾不得探察敌情了,在马背上厉声大喝道:“停止前进,全军回城!”
。。。。。。
蒲县县衙,后堂。
“呜呜呜~呜~”
柳铒正临窗而坐,就着幽幽灯光,奋笔疾书。虽未与张宝正面交锋,然柳铒却心中不安,正写公文向公孙度请求援兵,正写到一半,忽闻城中号角声响起,心头不由掠过一片阴云,厉声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铒沉声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小吏笑道:“大人不必惊慌,许是县丞大人正点兵回城!”
“呼,原来如此~”
柳铒长长地舒了口气,心神方定,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速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兵曹掾带着数名士卒疾步而入,略微猥琐的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大人不好了!黄巾贼军已然夺了南门,杀奔县衙而来了!”
“什么!”柳铒陡闻噩耗,失声道,“黄巾贼军已经夺了南门?”
“是的,大人!”
柳铒圆睁双眼,劈胸掠起兵曹掾厉声喝问道:“你不是说这是贼兵的奸计,张宝主力在涿城吗?贼军又是如何夺了南门的?”
“大人,咱们上当了,涿城肯定不是张宝的主力。”
兵曹掾哭丧着脸说道,“这张宝甚为狡猾,联络了城中内应,号角一起,伏兵尽出,我军寡不敌众,县丞大人带着五百士卒回来之际,贼军早已经夺了南门杀进城来了!”
“你给我滚,没用的东西!”柳铒脸色气得赤红将兵曹掾一把掷于地上,转身厉声吼道,“来人,取我披挂,本县令要。。。”
“咕咕咕……”
柳铒话未说完,喉咙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怪响,旋即脸色变得煞白,全身的力气霎时间如潮水一般褪去,艰难的转过头来看着神色诡异的兵曹掾,仰天喷出一逢血雾,跟随着柳毅北征乌丸、西征高句丽无数战场都不曾丧命,如今却丧命在这名小人手中,柳铒神色怪异,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小吏眸子中流露出恐惧之色,战战兢兢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柳铒,视线转头兵曹掾的脸上,只见兵曹掾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小吏心中一颤,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大。。大人。。饶命~啊~”
“扑哧~”
一道寒光闪过,小吏斗大的头颅凌空而起,兵曹掾看也不看小吏尸体一眼,径直走到柳铒面前,将柳铒的头颅割下来~(。)
第四百零八章 危急迫在眉睫()
“当~”
“扑哧~”
凶神恶煞的典韦手中黝黑的铁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劈而下,将一名试图顽抗的守城钢刀砍断,铁戟威势不减,竟然生生将这名士卒劈成两段~而后,身上染满了殷红鲜血,宛如地狱修罗恶鬼的典韦,厉声大吼道:“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身如铁塔的何曼,嗔目欲裂,重达百斤的混铁棒狠狠杵在地上,发出轰然巨响,藏于厉鬼面具下的脸极度狰狞,振臂怒嚎。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从长街两端蜂拥而至,全身连人带马过覆盖在狰狞铁甲中的重甲铁骑,将程严和数百郡兵团团围住,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手中钢刀,狼嚎响应。重重围困中,程严脸色苍白,目光散乱,脸上一片血污,早已经没了平时儒雅的气度。程严身边,数百郡兵个个体如筛糠、心胆俱寒,乌合之众的绵羊变成恶狼了,世道真的变了。
“轰轰轰~”
黑暗中出来铁蹄蹋击大地轰鸣声,数名骑兵自县衙方向疾驰而来,张宝豁然回首,赫然是暗卫首领毒蛇~
“唏律律~~”
疾驰而至的毒蛇狠狠勒住胯下战马,战马昂首长嘶,嘹亮的嘶声响霎时响彻长街,马背上,一身铁甲的毒蛇傲然高举手中钢枪,程严急转头视之,枪尖上赫然挑着柳铒的头颅,柳铒的两眼兀自圆睁,表情诡异,有殷红的鲜血正从斩断的颈项淅淅漓漓地滴下。
“大人~”
程严嘶吼一声,猛地感到眼前一阵发黑,气血翻涌下一头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当!”
程严人未落地,手中的钢枪率先着地,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眼巴巴等着主将下令的郡兵将士们长出一口气,然后忙不迭地扔掉了手中兵刃。
。。。。。。。。。。。。。。。。。
“嘭!”
壮硕的典韦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房门重重踹开,躲在门后偷窥的一名小吏躲避不及,被弹开的门扉撞得当场倒飞出去,一头撞在身后石墙上,只听噗的一声,一颗脑袋已经像西瓜般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溅了一墙。
在何曼、郭图的护卫下,张宝昂然直入县衙大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放眼望去,只见屋里火塘燃的正旺,站在门外都能感到熊熊暖意,紧挨着火塘一名无头的尸体倒在仰卧在地上,想必是被割了头颅的柳铒了~
脚步声响起,一身铁甲的毒蛇疾步踏入厅中,越过火塘,向张宝抱拳沉声道:“主公,助我军攻陷蒲县的汉子,已经带来了!”
“嗯!”张宝点点头,沉声问道,“在何处?”
“在外候命!”
“速速唤来。”
“诺!”
毒蛇应了一声,顷刻之间有三人在毒蛇的引领下踏入厅内,轰然跪倒在地,“小人公孙虎(公孙豹、卫泄)拜见将军~”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跪在前面的公孙虎、公孙豹二人身上,只见两人虎背熊腰,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满了虬结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胴色的光泽~~目光掠过二人,落在卫泄身上,张宝眉头微蹙,只见此人面如猥琐,两撇八字胡,乖巧地趴到了地上,把个屁股撅的高高的,倒也深谙乱世保命之道。
“嗯!”张宝轻轻颔首,沉声道,“本将军向来不亏待有功之人,攻陷蒲县,尔等三人功不可没!”
说此一顿,张宝转头看向隐于暗处的郭图,沉声道:“公则,按照功劳大小给三人赏赐!”
“将军!”张宝话音落下,公孙虎跪在地上凄声道,“小人兄弟二人不要赏赐!”
“嗯!?”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公孙虎迎上张宝询问的目光,面容狰狞的将前因后果叙述一遍,悲声道,“我兄弟二人愿为将军马前卒,只求能够亲手斩杀公孙度老贼,以此贼之首级祭奠家父!!!”
“唔~”张宝眸子深处掠过一丝赞赏之色,旋即冲着典韦厉声道,“典韦,公孙兄弟以后就在你的帐下了!”
“诺!”
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