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刘虞老儿的胃口不小,图料其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周仓将军所报的与幽州何进军夹击我幽州大营,其真正的目的是主公!”
郭图面色阴郁,阴恻恻的说道。
“嗯?”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看着郭图,沉声道:“公则何意?我壶关大军乃是百战之师,况且刘虞幽州兵马,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余人,如何对付我军?”
郭图眸子里阴冷的目光看向地图的郑县,阴声道:“主公且看,这郑县位于汲县以南,靠着岐山易守难攻,而我大军必经之处有一条深邃的山谷,山谷虽不长,却胜在山谷两侧树木即为繁多茂盛,乃是伏兵的最佳之地。刘虞以为主公得知汲县的消息,意欲让我均以为其目的是为了夹击我幽州大营,必然会即可起大军冒然前行,必遭刘虞袭击~”
郭图每说一句,张宝眉宇间的阴沉更甚一分,忽然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带起的疾风几乎荡灭了烛火,疾呼道:“不好,周仓危矣!若果然如公则所言,刘虞的目标是本将军,周仓的三千兵马依然陷入了敌军的圈套!”
“主公勿忧!”
郭图安慰张宝道:“主公不现身,刘虞应该不会为了周仓将军暴漏的,那汲县的鲜于辅不过是诱饵罢了!”
“报~”
郭图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传令兵的狼嗥声,顷刻间但见一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疾驰而入,单膝锵然跪地道:“启禀主公,狱中敌将何苗要见主公!”
“嗯!?”
张宝与郭图对视一眼,冷笑道:“似何苗那种人,本将军料其绝不会为了汉灵帝牺牲自己。果不其然~将何将军请进来!”
片刻之间,何苗在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押解下,来到府内。张宝屏退了左右,屋内只剩下何苗与张宝。
张宝亲自给何苗解了绳子,抱拳郑重的说道:“某本意是请将军前来,却不想麾下士卒不懂事,怠慢了将军,某向何将军道歉!”
“不敢不敢!”
何苗亦是抱拳道:“在下败军之将,地公将军莫要如此!真是叫在下汗颜!将军留下的条件,在下思虑甚久,只是~只是愧对胞兄何进啊!”
张宝眸子里闪一丝不屑的神色,心忖你惭愧个屁,你若真是一心为国之人,能在前些日子壶关展示如此紧张之际,与张让密谋趁机撤掉皇甫嵩与朱儁二人,来抢兵权?当然黄巾军是要感谢你的,如若不然黄巾士卒还不知道要惨死多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将军与何进异父异母,有何手足之情?何进与将军相比乃是萤虫与皓月争辉也!若不是何进巧如舌簧,本将军认为这大将军职位必然属于将军的!”
何苗哈哈一笑,道“哈哈~哪里哪里,将军过奖了!”
“将军不必过谦,来人!”张宝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厉声道:“来人!”
房门推开处,典韦、何曼昂然直入。
何苗目光顿时一凝,以为张宝要反悔对他不利,不由脸色微变。
张宝微微一笑道:“都抬上来!”
门外四名军卒两人一组,各抬一口大箱,于何苗面前放下。
何苗手指着木箱,又惊又喜的问道:“将军,此何物?”
张宝微笑道:“将军不妨打开看看。”
何苗趋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霎时间耀眼的光华从箱子里溢了出来,何苗定睛望去,竟然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何苗急又开启另一口,亦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何苗双手连摇道:“将军,在下败军之将,能火的性命已经感激不尽。如此重礼,在下绝不敢纳。”
“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将军怎么如此见外?再者朝中大臣多方打点,必然要耗费不少钱财,岂能让将军出资?这不过是一点薄礼,将军若是不收,岂不是不给本将军面子?”张宝微微一笑。
“呵呵~~嘿嘿~~嗬嗬~~”何苗极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连脸上的汗毛都笑开了花,说道,“如此,在下就真的收下了?”
“那是应当的!”
何苗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必当全力帮助将军!”
“多谢!”张宝转过头来对典韦、何曼道:“送将军出城!”
。。。。。。。。。。。。。。。。。。
汲县。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对付将说道:“骑兵都派出去了吗?”
副将抱拳道“回将军,所有的斥候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虽多有被敌军劫杀,却任然有不少人冲出了敌军的重围。算算时间,此时主公的大军说不定已经在前来救援我等的路上了!”
“嗯!”
鲜于辅在房内负手低头来回踱步,忽然住脚,沉声道:“可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城外的敌军有什么动静?”
“敌军并无特别异动,只是每日派人在我军眼皮子底下砍伐树木!”
“嗯!?”
鲜于辅抬头,脸色阴沉的说道:“这恐怕是敌军故意为之,未得就是挑衅我军出城与之决战。只是奇怪,这张宝当日言两日内必破城,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动静?”
副将闻言,心里大骂,这真他娘的有病,敌人不来进攻你反倒是心存疑惑,真是贱命。就这么想着被人攻破城池,鸡犬不留?
“将军,末将以为时间越久对我等越为有利,眼看主公的大军就要到来了,若是在主公到来之前,敌军发起进攻,凭着这小小的城池与我们一千士卒焉能是那张宝的对手?”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声传来,鲜于辅一惊,道:“快去看看何如如此惊慌?难道敌军开始攻城了?”
不得不说刚才的鲜于辅还在为黄巾军不进攻而心生疑惑,此时却是满面惊慌,吓得心惊胆战。(。)
第六百七十三章 战端再起()
张宝大营。
夜色深沉、狂风呼嚎,张宝脸沉似水,独自肃立营中,翘首仰望,星辰黯淡、冷月昏沉,偶有流星掠空而过,霎时璀璨出耀眼的光芒,却是乍现即逝,令人心中怅然,猎猎朔风荡起张宝身后披风,漫卷翻腾,隐隐露出披风覆裹下厚重冰冷的铁甲!
一年前,张宝由一名懵懂无知的平凡之人穿越而来,当发现这个世界是人吃人的战乱年代之时,时刻为了生存而挣扎,根本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
当一个人面临死亡的威胁时,总是能够激发出无穷无尽的潜力,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做出不可思议的壮举!就如张宝,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现代人骤然穿越回古代,凭着生的信念,硬是一步一步成为一名合格的手握数十万大军的统率!听起来很容易,可要做到却不容易,尤其是在汉末乱世,更不容易。
张宝带领着黄巾军虽然从死人堆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改变了黄巾军原来越战越弱的局面,然而这条道路依然充满了坎坷!
汉室即将寿终正寝,真正的乱世很快就将来临,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变得足够强大,黄巾军将只能成为他人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张宝跃不想变成他人的垫脚石,一点也不想,就像他一点也不想死!
蹒跚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阴影里穿了出来,弓着背走到了张宝身后,然后将双手扰于袖中,跟着张宝仰望起满天星辰来。张宝回头,眸子里露出一丝柔和,望着缩于身后的瘦削男子,说道:“公则,你怎么来了?壶关情况如何?”
郭图目光低垂,说道:“主公,此战危险异常,图~~岂能袖手旁观。壶关有张天逸在,足矣!”
张宝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既然来了就留在军中参赞军机吧。”
“唏律律~~”
张宝话音方落,忽然响起一声清越的马嘶声,透过呼嚎的风声清晰地送进张宝和郭图的耳际,旋即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不及片刻功夫,方悦便疾步匆匆跑来,向张宝道:“主公,有消息了~~、
“嗯?”
“探马回报,果然如军师所言刘虞的大军确实扎住在郑县,不过奇怪的是今日却有斥候发现一敌将率领两千轻骑从郑县出发,直奔北方而去~”
夜空下,张宝霍然回首北望,乌黑的眸子忽然变得无比犀利,直欲透过暗黑虚空看清千里之外的一切。
“再探!”
“诺!”
方悦抱拳领命而去。
缩于张宝身后的郭图神色一动,低声道:“主公,我大军出征,想必是依然被敌军知晓。那两千轻骑向北而去,恐怕是直奔汲县而去,意欲消灭周仓那三千兵马!”
“嗯!”
张宝脸色阴沉的点点头道:“我军目标太大,想要隐藏行踪根本就不可能,周仓虽鲁莽,然行军打仗经验丰富,凭着区区的两千轻骑想要剿灭周仓一部,敌军是想当然了。此时本将军所想的是如何能在此地全军刘虞兵马!”
。。。。。。。。。。。。。。。。。。
郑县,县衙议事厅。刘虞正和阎柔、田畴等人议事,忽有亲兵急步奔入厅内,向刘虞道:“主公,鲜于银将军回来了!”
“嗯?快招进来!”
刘虞霍然起身,立于大厅之中,顷刻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但见鲜于银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刘虞迫不及待地问道:“黄巾贼张宝军有何动向?”
鲜于银抱拳道:“启禀主公,黄巾张宝自壶关一路向北疾驰而来,谷内的兄弟们左等右等却不见敌军入谷,遂派人探察,却见张宝所率领黄巾军尽皆于半道下寨安营,停滞不前!”
“嗯?”
刘虞眉头一皱,呐呐道:“在半道上安营扎寨?莫非张宝已然探清我军部署?”
“很有可能!”
俨然沉声道:“贼首张宝狡诈无比,很有可能已经猜出我军的意图,然而敌军大将周仓已经被邹靖、鲜于辅将军困在汲县,张宝必定会前去营救。我等只需在谷内静等即可,即使敌军知道谷内有埋伏,然此谷乃是附近唯一的道路,其若向北去,必须通过此谷不可!”
刘虞点点头道:“嗯,伯正之言甚合本太守之意!”
。。。。。。。。。。。。。。。。。。。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看着邹靖派来的传讯兵,冷然道:“你说贼首张宝远在百里之外,那城外的这数万敌军以及张宝的血色大旗,又作何解释?”
“数万敌军?”
那传令兵一愣,随即说道:“城外仅止三千不到的敌军,又何来的数万兵马?”
“什么?三千不到?”
鲜于辅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吃惊的问道:“你可探清楚了?”
传令兵说道:“城外确实是只有不到三千的敌军,那血色大旗不过是敌军打着贼首张宝的旗号而已。敌军所有的动向,皆在主公的掌控之中!”
鲜于辅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竟然被敌军小小的计策给耍了,亏得这几天还担惊受怕的,唯恐被敌军看了脑袋,鲜于辅满目狰狞的厉声大喝道:“来人,本将军要出称会一会这帮贼人,他娘的竟然把老子给唬住了!”
“将军莫急!”
“嗯?”
鲜于辅转过头来,满身煞气的怒吼传令兵:“怎么?仗着邹将军撑腰,本将军下令也需要跟你商量不成?”
那传令兵慌忙道:“末将不敢,只是邹将军命小人传言将军,相约今夜子时共同偷袭敌军营寨,一举将其击溃!”
鲜于辅冰冷的眸子看着传令兵,冷然道:“本将军知道了!”
。。。。。。。。。。。。。。。。
是夜,月黑风高,惨淡的残月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大地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
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插在安静的黄巾大营辕门处,将辕门附近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两名虎背熊腰神情冷漠的士兵,手持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长矛,肃立在哨楼上,充满警惕的眸子不时的扫视着周围,意图从那无尽的黑暗之处找出一丝异动!
“咻~”
“咻~”
空中划过两道寒光,两支狼牙箭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射哨楼上的士卒,那两名神情冷漠士卒瞳孔顿时紧缩,然而未等其喊出声响,狼牙箭生生的洞穿了两人的咽喉,两名士卒的身躯晃了晃,自哨楼落下,在空中划过红色的血花~(。)
第二百七十四章 拦腰斩断()
骑在马上的邹靖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将硬弓收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旋即右手一挥,身后数名骑兵幽灵般的飞驰而出,手中的绳索猛然在尖锐的鹿角之上,骑兵狠狠的一抽马股,战马嘶鸣一声,四蹄飞奔,鹿角已然被拉开~
“杀~”
邹靖手中那充满杀意的钢枪,缓缓的虚之黄巾大营辕门处,仰天怒吼:“兄弟们,给我冲~杀~杀~杀~”
“杀~”
“杀~”
“杀~”
恰乌云散去,惨淡的月色洒落下来,照亮了邹靖阴冷的双眸,竟是格外的骇人,张宝身后,三千汉军将士犹如一股幽黑的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的辕门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三千余汉军将士纷纷擎出马刀、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各个大帐。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黄巾各个大帐却在飞速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敌袭~~”
“有人偷袭~~”
“快他娘的吹号~快吹号~~”
“呜呜呜~”
“呜呜呜~”
人声鼎沸杀声震天的黄巾大营中,那苍凉的号角声终于响起,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帐中的黄巾士卒纷纷被惊醒,纷纷来不及穿铠甲,拿起锋利的长矛直往外冲,黄巾军营顿时一片混乱。
周仓从睡梦中被苍凉的号角声所惊醒,不及披挂便掀开大帐帘满脸怒意地走了出来,但见入眼之处一片火海,无数的汉军在营中往来疾驰,往往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刀一挥,一名黄巾士卒便从炉腔内喷出殷红的鲜血。
“不要慌,所有的兄弟们向我靠拢!”
周仓满目狰狞的望着营中的惨状,猛然翻身骑上一匹无主的战马,抽出森冷的钢刀,仰天怒吼:“不要乱,全部向我靠拢,随本将军击溃敌军!”
骑在马上的周仓如同一盏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灯一般,无数的黄巾士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周仓大纛所在的方向靠拢!
“嗷呜~~”
一声刺耳的狼嚎如惊雷般起自前方不远处,周仓霍然转头只见一骑如幽灵般杀出,身上黝黑的甲胄,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正向着周仓疾驰而来。
“杀~”
周仓满目狰狞的看着疾驰而来的敌军,猛然仰天怒吼,浑身散发着森然的杀气,肌肉隆起的胳膊上布满了道道青筋,双腿狠狠的一夹胯下战马,“咴律律~”战马昂首嘶鸣一声,甩开铁蹄,如同厉箭一般,狠狠的冲向来敌方向!
“呵~”
“哈~”
“当~”
两马相交,一闪而过,刹那间如同炸雷响起,金铁交铭声响彻天地,有离得近的士卒竟然生生的被震出了鲜血!
“咴律律~”
周仓策马冲出十数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但见敌将亦是满目狰狞的望过来,四目相对,在空中遥遥的火光四溅!
“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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