匮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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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黄巾大营。
中军帐内灯火幽幽,忽明忽灭的烛光将帐内照的阴森异常,本来就消瘦的戏志才此时更觉的消瘦了,脸色也是白皙的异常。此时的戏志才那深邃无比的眸子正盯着忽明忽灭的烛光暗自沉思。
最近有消息传来张宝在壶关遭受到了皇甫嵩并州军疯狂的攻打,戏志才正要派兵前去支援壶关,与其对峙的何进大军突然疯了一般,疯狂的大举进攻,戏志才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众位将领亦是对其极其的敬佩,然而他终究不是一军之主,没有张宝坐镇的幽州大营已经连败了数次。
“咳咳~”
戏志才突然脸色酡红,剧烈的咳嗽起来,用力之大,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一般,沉重的军务以及连败数场导致军心涣散的压力,使得戏志才不敢怠慢,终日里操劳,即使铁打的身躯也受不了。
“唉,还是不得不依赖此物啊!”
戏志才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绢,打开来露出里面包裹着的数枚石块状物体,黄、白、紫、赤、清五色。戏志才看着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五色石,眸子中露出了犹豫之色,然而剧烈的咳嗽让戏志才不得不咬牙捻起一枚石块含在口中。
当戏志才吞下五色石以后,顿时脸上酡红一片,浑身燥热难耐,然而剧烈的咳嗽声却戛然而止。
此物乃是戏志才多年前云游天下时,巧遇一名道士所赠,初时服用顿感身轻如燕,然而随着服用久了,渐渐的戏志才觉察出此物恐怕不时什么灵丹妙药,遂下定决心戒除此物,然而如今的戏志才身体越来越差,不得不再次服用此物!
“军师!”
丹药副作用褪去以后的戏志才正在聚精会神的处理军务,忽然帐外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惊回头,但见张宝的侍女婉柔端着一份宵夜以及一碗汤药进来,戏志才起身道:“才见婉柔过娘!”
“军师勿要多礼,婉柔不过老爷的侍女,当不得军师之礼!”
婉柔将夜宵级汤药放在案子上,脸上带着微笑的说道:“军师快些喝药吧,这是圣女见军师连日为我军操劳而导致身体不适,专程为军师熬制的汤药!”
“谢圣女关心,谢婉柔姑娘!”
戏志才没有动那份夜宵,只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看着站在那里的婉柔神色有些犹豫,不由的问道:“不知婉柔姑娘还有何事?”
“我~”
婉柔脸上露出担忧而害怕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军师,我曾听别人说~说老爷在壶关战况激烈,不知~不知~”
“婉柔姑娘请放心~”
戏志才放下药碗,脸色淡然的安慰婉柔道:“主公所在壶关,虽遭受了并州军攻打,然而主公智谋过人,又有郭大、方悦等人相助,主公定然无忧。再者,就算我军败了,典韦、何曼均为万人敌,必能保的主公性命!宛然姑娘大可放心!”
“嗯!”
婉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小声道:“那就好,军师早点休息!”
“婉柔姑娘慢走!”
戏志才深邃的目光看着婉柔离去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沉思。平心而论,他本可以有大好前途,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再也教书,都会为他积攒下诺大的名声,然而张宝的那一跪,以及为他描述的蓝图,都深深的打动了戏志才。如今他身为黄巾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如今的黄巾军生死存亡之秋,由不得戏志才不尽力去做,冀州虽有张梁坐镇,然而面对着青、徐、兖三州之军,恐怕防守无力。再者近日又得到情报渤海已然被袁绍所占领,对河间大营虎视眈眈。
北有何进大军,西有皇甫嵩并州军疯狂的进攻,如今黄巾大营内部军心涣散,若不是因为众位将领坐镇各个大营,再者有圣女坐镇中军,恐怕此时早已开始哗变了!如今内忧外患,简直是如履薄冰,一步走错,也许整个黄巾军瞬间被瓦解、分崩离析。(。)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世事难料()
壶关,张宝负手肃立城头,正迎望满天星辰,良久始幽幽一叹。
如今的壶关先是经过一场大火的焚烧,然后又遭受到了皇甫嵩霹雳车的疯狂攻击,已经满目疮痍,早已不复曾经的雄伟。到处都是殷红的鲜血
,在惨淡的月光下是那么的诡异。
壶关外,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死尸,更有甚者脑袋早已被砸的粉碎。不时的有黄巾士卒踏着早已被鲜血染成泥泞的大地,打扫着战场,抬着一
具具尸体,不时的进进出出。
今日一战黄巾军虽略有小胜,然而攻城的大杀器~霹雳车的凶悍却让包括张宝在内的所有人心寒,若不是张宝当机立断下令黄巾铁骑出关与敌军
肉搏,恐怕此时的壶关早已沦陷。然而霹雳车一日不毁掉,壶关一日置于危险之中。
面如厉鬼的典韦,身影像影子般时刻追随在张宝身后,此刻见张宝仰望星空叹息,不由心头一动,问道:“主公可是为了官兵霹雳车的事情担
忧?”
“嗯!?”
张宝转过头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典韦凶悍无比的眸子,典韦面貌丑陋狰狞借着惨淡的月光看去就是地狱中的厉鬼一样骇人,身材雄伟如同一尊铁塔,双臂肌肉隆起,一道道青筋如同蚯蚓一般铺在上面,力气过人,唯一的缺憾就是脑子有些简单。冲锋陷阵,典韦可称第一人。论用脑,典韦亦是第一名,然而却是倒数第一名。
张宝缓缓的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担忧敌军霹雳车?”
典韦抬手摸着脑袋,憨笑道:“俺老典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的霹雳车却让俺典韦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攻城利器,俺心中比划过,凭着俺一个人毁不了一架霹雳车!”
张宝摇摇头,苦笑一声:“莫说你一个人毁不了霹雳车,就是十个八个人也毁不掉。那霹雳车质地坚硬,除非火攻,否则凭着人力难以销毁!”
“不错,主公英明!”
张宝话音未落,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谁?”
典韦大喝一声,猛然拔出悬挂背后恍如巨蟹钳螯般黝黑色的双戟,目光凛冽的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典韦将军,莫非不认识郭图了吗?”
只见一袭青衣的郭图,脸色淡然的在郭大、方悦等诸位将领的陪同下,看见张宝慌忙走上前来:“图(末将)见过主公!”
“公则?”
张宝一脸惊喜的看着郭图,一把拉住郭图的手,眸子中露出欣喜之色,连连呼道:“公则一走数十日,真是想煞本将军也!”
“谢主公关心!”
郭图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朕的从张宝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种真挚的感情,那种发自内心的惊喜。不由的眼圈有些发红,一双平日里阴冷的眸子此时全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哽咽道:“图,一走数十日,未曾尽到谋士职责,如此险峻形式让主公一人承担,图真是羞愧异常!”
“哎~”
张宝摆摆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人,摆宴为公则接风洗尘!”
“主公不忙!”
郭图忙说道:“此次在洛阳,为主公寻得一大贤,不如让图为主公引荐一番!”
“哦?”
张宝道:“既然如此,不妨先设宴,一同请去赴宴!”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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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大营。
“皇甫公,本将军正欲剿灭贼寇,为何突然鸣金收兵?”
朱儁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皇甫嵩,按理说朱儁身为下官本不应如此质问,一者皇甫嵩与朱儁相交数年,交情甚好,二者最为倚重的大将被贼军斩首,眼看就要剿灭贼军,却因鸣金而不得不撤兵,他焉能不怒?
皇甫嵩满脸无奈的说道:“公伟,非是老夫有意撤兵,实在是老夫得到天使前来宣旨的消息,不得不罢兵!否则伤了天使,我等罪大莫及也!”
“什么?”
朱儁眉头一皱,沉声道:“此时正是大战之际,陛下突然拍使者前来,恐怕会有异变啊!”
“圣旨到~~”朱儁话音方落,忽听见帐外凄厉一声呼嚎声传来,“右车骑将军朱儁、左车骑将军皇甫嵩~~接旨~~”
“嗯!?”
朱儁、皇甫嵩闻言目光一凝,互相对视一眼,“这么快?”
片刻之后,皇甫高大营。
朱儁、皇甫嵩两人隆重地沐浴更衣,将天使(宣旨太监)迎上正堂,尔后跪拜堂下,各军司马等大小将校跪在两人身后。
天使干咳一声,将圣旨缓缓展开,尖声宣读起来。
“皇甫嵩、朱儁数败与贼兵之手~~凡此种种,数罪并罚,着即革去朱儁、皇甫嵩左、左右车骑将军职,即曰押解回京,交付内廷彻查!所部官军,由随行卫将军何苗统率。”
面色阴沉的皇甫嵩、朱儁及所有大小将校拜伏于地,三呼万岁,表情却是各不相同,朱隽、皇甫嵩是既惊又恐,其余将校则大多满脸震惊,对如此巨大的人事更替感到措手不及。
天使宣罢圣旨,向皇甫嵩、朱儁道:“两位将军,这便起程吧~~”
皇甫嵩、朱儁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将身上佩剑解下,又将调兵虎符从怀里掏出,双膝跪地、郑重地高举过顶,早有卫将军何苗上前伸手接过,旋即高举过顶,扬起空中。
肃立帐中的大小将校纷纷拜倒于地,朗声道:“末将等参见将军~~”
何苗满脸得意,向朱隽、皇甫高道:“两位将军请放心上路,末将即曰便当尽起三军、猛攻壶关,定然在数曰之内剿灭黄巾贼寇,还我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
皇甫嵩、朱儁闻言相顾黯然,何苗徒有雄图之志,却从未有率师征战之经历,所部精锐官军交由他统率,前景堪忧。黄巾军,百战之师也,张宝,狡诈之徒也,何苗连善纸上谈兵都算不上,如何能是对手?
“两位将军,请吧?”
天使阴恻恻一笑,早有金吾卫铿然上前,将铁链往皇甫嵩与朱儁两人脖子上一套,牵住便走。待朱隽、皇甫嵩被押出营门,天使霎时又换了副笑脸,向何苗道:“卫将军,恭喜您啦,呵呵~~”
何苗肃声道:“同喜,同喜!请公公转让张公,以后本将军为张公马首是瞻!”
说罢,从怀中后面亲兵手中接过一个包裹,笑道:“这是感谢公公路途劳累!”
“哪里哪里!”
天使摆手阴恻恻的笑道:“卫将军使不得,以后都是一家人,这如何使得?”
“哀~”
何苗道:“一路公公辛苦奔波,若是连这点面子都末将,是不是公公看不起末将!”
“这这~”
天使眸子中闪过贪婪之色,谄媚的笑道:“既然如此,爷们就却之不恭了!哈哈~”
待皇甫嵩、朱儁、天使在金吾卫的护卫下离去,何苗神情一肃,厉声道:“击鼓吹号,升帐点兵~~”
“咚咚咚~~”
“呜呜呜~~”
平静的官军大营霎时人沸马嘶、翻腾起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收一良才()
壶关,驿馆。
一名身着白衣的文士一脸淡然之色,正在闭目养神。一名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肃立其身后,一脸的木讷之色,面容虽不如典韦骇人,却也是异于常人。此二人赫然就是张烈与许褚。
当日郭图与张烈二人在酒楼相会,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是二人出来以后,张烈即决定跟随郭图投奔黄巾。
“吱嘎~”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张烈闭着的双眼骤然睁开,只见郭图施施然的走进来,起身相迎道:“公则兄,你来了!”
“天逸兄!”
郭图恭手说道:“我主张宝已然在府内设宴迎接天逸兄,还请天逸兄移步太守府!”
“请!”
此时的太守府内灯火辉煌,浓郁的肉香以及美酒的醇香弥漫在府中,一口口热气腾腾的大陶罐摆放在大厅的案上,同时一坛坛醇香的美酒亦是摆放在案上,张宝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肃立身后的典韦、何曼二人没了昔日里无尽的杀气,只是大口的猛吸气,一脸的陶醉之色。
其余众将领亦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张宝不说话,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哒哒哒~”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宝霍然张开双眸,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只见郭图闪身而入,身后跟着一名文士以及一名虬髯大汉,正要起身的张宝霍然感觉到身后的典韦以及何曼二人散发出强大的战意。
“主公!”
郭图快步走上前来,躬身道:“此人就是从洛阳而来的大贤,张烈张天逸,其祖上乃是高祖最为倚重的谋士,留侯张良!其身后之人乃是护卫许褚!”
“烈久闻地公将军之大名,陈留一战,打的大汉名将皇甫嵩丢盔弃甲。烈十分佩服!近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张烈走上前来,朝张宝恭手笑道。
“久仰久仰!”
张宝拱手还礼:“却没想到天逸竟然是留侯之后!请!”
张烈道:“不敢当!请!”
众人落座后,一时间府内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或有牛饮者,或有大口吃肉者,或有交头接耳着,可谓是主宾尽欢。
美酒良辰,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酒宴早已散去,府中唯剩下张宝、郭图、张烈三人举杯小酌。
“咳咳~”
郭图放下酒樽,轻咳一声,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张烈,肃然道:“汉军,虎狼之师也。从前的黄巾军待宰的羔羊也。然而我主带着这群羔羊生生的数败汉军,将这群羔羊磨练成虎狼,真乃奇才,古之孙武亦不如也!如今我主求贤若渴,图不过是微末之徒,却被我主委以重任,天逸乃世之大才,何不认我家主公为主?”
张烈一双深邃的眸子赫然望向张宝,张宝的双眸亦是充满真诚的看着张烈。二人对视片刻,张烈忽然跪拜道:“烈,愿在主公帐下效犬马之劳!”
“天逸请起!”
张宝迅速虚扶张烈一把,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大礼!”
“谢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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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汉军大营。
何进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狼一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众位将领,冷然道:“本将军刚刚得到密报,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已然被陛下收押!”
“什么?”
曹操心头一震,忙站起身来问道:“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竟然被陛下收押了?那不知是何人领兵继续攻打壶关?”
“卫将军何苗!”
何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
一时间大帐内议论纷纷,何苗不过虚有其表罢了,焉能领兵与狡诈异常的张宝对峙?在做的将领谁没有领略过张宝的狡诈?众将领纷纷叹息,恐怕并州精锐就要毁在何苗的手上了。
“嘭~”
何进满面怒容的狠狠一拍身前的帅按发出一声巨响,帐中诸位将领顿时闭口不言,何进威严的扫视一眼众将领,沉声道:“肃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本将军知道诸位心中所想,何苗虽为本将军胞弟,然而让其领兵作战,本将军对其亦是没有信心。所以本将军必须要赶回朝堂,想办法说服陛下从新启用皇甫嵩与朱儁!”
“大将军所言甚是!”
卢植站起身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