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齐万富不由回过头来,看着齐云飞那认真的神态,疑惑地询问道。
“爹……”
齐云飞没有直起腰来,紧咬着嘴唇,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爹,云儿有点事情要去办,可能……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了!”
“云儿,都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齐万富皱了皱眉头,本来还想要斥责齐云飞两句。
然而,看着齐云飞那副认真的神态,却又不由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过身,改口说道。
“既然这样,那云儿,你早去早回,别让你娘亲太担心了!”
“是!爹,孩儿明白!”
齐云飞又深深地给齐万富躹了一躬,认真地回答道。
旋即,却又仅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喃喃道。
“爹,也请您多保重!”
“云儿,难道你……”
蓦地,齐万富忽有所感,猛地回过头来,却发现,身后,早已没有了齐云飞的身影。
……
夜已深。
血斧帮总坛的内厅中。
送走了各大家族的家主之后,王老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这血斧帮的内厅之中,默默地站到了一边,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一般。
“王帮主,如何?这【南溪城一霸】的位置,坐得可还舒服?”
蓦地,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入了王老虎的耳中。
“扑通!”
顿时,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王老虎便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恭敬地大喊道。
“属下,恭迎主上圣驾!”
齐云飞迈步走入了这内厅之中,缓步走到了王老虎的身边,随意地找了一个座椅坐了下来,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起来吧!”
“是!”
王老虎当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地站到了一旁,一言不发,就跟一个即将等候发落的犯人一般。
“过来坐吧!”
然而,齐云飞却依旧面平无波,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是一脸平静地指着自己旁边的另一张座椅,示意王老虎坐下来。
“属下……”
王老虎不由愣了愣,犹豫了一下。
然而,想起齐云飞那种种骇人的杀人手段,愣了半天后,王老虎还是如坐针毡一般地将自己的半边屁股坐到了齐云飞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齐云飞轻轻地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小茶壶,一边缓缓地给自己倒着香茶,一边轻声开口说道。
“属……属下罪该万死!”
当即,王老虎的那半边屁股便坐不住了,立即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拼命地叩起头来。
“属……属下真的不是有意要冒犯主上,求主上饶恕属下这一回吧!”
“我又没说要怪你!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齐云飞仅是缓缓地拿起了小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香茶,方才接着开口说道。
“帮派想要发展壮大,必要的开销定然是少不了的!你去找城中的富商们要一点,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在这一点上,你做得很不错!”
“可是,可是,属下……”
王老虎跪在地上,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还望主上恕罪,属下真的没有对主上您不敬之意,若是属下知晓,主上便是齐家的人,您就是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定然不敢去找齐家的麻烦啊!”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王老虎!
毕竟,是齐云飞这厮隐藏得也实在太深了!
谁又能想到,半个多月前,还在床上病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的齐家大公子,竟然会是自己眼前的这尊杀人不眨眼的凶神。
“罢了!罢了!我都说了,我不怪你!”
然而,齐云飞倒是一改常态,不仅没有追究王老虎的过失,反而是轻轻地将王老虎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我说过了!凡是帮派里面的事情,我都不会去过问!”
旋即,齐云飞又问道。
“不过,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谢过主上不杀之恩!”
王老虎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先是拱了拱手,深深地给齐云飞躹了一躬之后,方才认真地回答道。
“主上交待给属下的事情,属下不敢怠慢,属下已经按照主上您的吩咐,在各城中都暗中设下了百晓堂的分部。”
百晓堂,它既不是帮派,也不是门派!
仅是一个,专门用来收集江湖上各种各样情报的据点而已!
齐云飞之所以让王老虎在各城中秘密组建这样的据点,便是为了让他帮自己收集情报用的。
毕竟,如果光靠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所能够收集到的情报是很有限的。
想要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情报,一个专门用来收集情报的情报网,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嗯!”
齐云飞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便又开口说道。
“既然,现在你也已经知道,我是齐家的人,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是的!”
王老虎连想都没有想,当即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属下一切听从主上的吩咐!”
……
次日,清晨。
这是一个宁静的早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照在布满露水的草地上,显得闪闪发亮,晶莹透亮。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
蓦地,一个少女轻脆的叫喊声,却是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
“小娟,我不是让你去叫少爷起来的吗?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啊?”
看着正快步跑来的小娟,齐万富不由眉头一紧,便责骂着说道。
“老……老爷,大……大事不好了,少爷他……少爷他不见了……”
小娟好不容易才跑到了齐万富的面前,还还缓过气来,便连忙开口说道。
“刚才奴婢去到少爷房间的时候,便发现少爷已经不在房中,奴婢在少爷的桌案上却发现了这个!”
说着,小娟便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一张纸呈到了齐万富的面前。
“什么?”
听罢,齐万富便是大吃一惊,连忙夺过了小娟手中的那张书信,打了开来。
“见信如晤,爹,娘,孩儿走了,切勿挂念,云儿字!”
看着信中那简洁的内容,齐万富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走了,他真的走了……”
他终于明白,齐云飞昨晚对他说的那一句“暂时不能回家”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他却是早就已经作好了要离去的准备!
……
而此时,齐家的庭院中。
“淫贼……”
傅月池提着新买的一柄细剑,便按着往常一样,冲入了庭院之中,并大声地喊道。
然而,等她冲到了院中时,却是并没有看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小姐……”
蓦地,傅月池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的叫唤声。
“小娟姐姐!”
看着小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傅月池连忙便将手中的细剑收了起来,急忙朝小娟问道。
“小娟姐姐,那个家伙呢?那个大坏蛋今天怎么没有来?”
“傅小姐,少爷他……”
小娟哽咽了一声,紧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不忍地开口说道。
“少爷他……他走了!”
“走了?他走去哪里了?”
听罢,傅月池不由愣了愣,旋即便急切地问道。
“奴……奴婢也不知道!呜呜……”
说着说着,小娟脸上的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捂着脸,低声哭泣了起来。
“走了?他走了?为什么……”
傅月池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口很痛,一阵阵的刺痛,仿佛要撕裂开来一般。
“哐当!”
傅月池的手一松,手中那新买的细剑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傅月池不由呆呆地望着摆放在庭院中,那张齐云飞经常坐着的滕椅,一阵出神。
“滴答!”
蓦地,一抹晶莹的泪珠划过傅月池那俏丽的脸颊,轻轻地滴打在了一根小草上。
明明,我是那么的……
第五十三章 宁采臣()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时光匆匆而过。
一转眼间,两年的时间便过去了。
夜深人静。
在一片阴森,寂静的小树林中。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有野狼出现啊!老天保佑……”
一个背着一个破旧竹箱的落魄书生,提着一个残破不堪的灯笼,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在漆黑的小树林中,一边还不住地呢喃道。
然而,上天显然并没有时间去保佑他!
“嗷呜……”
蓦地,一阵嘹亮的狼嚎声便传入了那名落魄书生的耳中。
“有……有野狼啊!”
顿时,那个落魄书生便是大吃一惊,不由加快了脚步,借着灯笼映射出来的微弱的光亮,快步地朝前跑去。
“沙沙沙沙……”
忽地,小树林的四周,便传来了一阵草叶被摩擦,所发出来的沙沙声。
“嗷呜……”
旋即,那落魄书生的身后,三头双眸闪烁着幽幽绿光的大野狼,便忽地从草丛之中窜了出来,朝着那落魄书生了追过去。
听着身后那越来越近的狼嚎声,落魄书生根本就不敢回头,低着头,便拼命地继续往前奔跑着,希望能够从这些大野狼们的狼口之中逃出生天。
然而,随着他越跑越快,他手中的那个破旧灯笼上的火光,却是越发的暗淡了起来。
“不要熄灭啊!不要熄灭啊!你要是熄灭了,我就真的没命了啊……”
看着手中那光芒越来越暗淡的灯笼,落魄书生顿时便急了,开始不住地祈求起来。
毕竟,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中,他手中的灯笼便是他唯一的光亮了,要是他连这最后的一丝光亮都没有了的话,那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坐以待毙了。
可惜,灯笼显然听不到他的祈求声!
随着灯笼之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淡,最终,灯笼上的光芒,更是直接就熄灭了。
“我的妈呀!”
顿时,那落魄书生便是眼前一黑,直接就将手中的灯笼给扔飞了出去,旋即,他便慌不择跑地夺命狂奔了起来。
“哎呀!”
然而,没有了灯笼照明的他,还没走出几步路,便被脚下突起的一根树滕给绊了一下,直接就给扑了一个狗啃泥。
“嗷呜……”
落魄书生的身后,三头大野狼已经越来越逼近,眼看着,便要朝着那摔倒在地上的落魄书生扑去。
然而,惊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不知为何,那些大野狼们忽然间竟然停下了脚步,在距离那落魄书生不足三丈外的地方,瑟瑟发抖了起来。
它们,似乎都在惧怕着什么!
即使是眼看着,猎物就在眼前,它们却也没敢再迈前一步。
“这是什么?”
那个落魄书生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抬头,便看见屹立在自己眼前的一尊巨大的石碑。
这是一尊约莫一米来高,呈方形的石碑。
显然,这石碑也是有一些年头的了!
由于,长年无人打理,其上已经长满了翠绿色的青苔,以及滕蔓。
透过月亮映射下来的微弱光线,那落魄书生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那石碑上刻画着三个大字。
“【兰若寺】!”
顿时,随着那落魄书生将这三个大字默念了出来,那些原本还停留在原地的大野狼们,便突然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嗷呜”一声,纷纷夹紧了尾巴,四散而逃。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
望着身后那些夹着尾巴四散而逃的大野狼们,落魄书生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瘫软地依靠在那石碑的边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这名落魄书生,名叫宁采臣!
本是一名饱读圣贤之书的书生,却奈何怀才不遇,屡屡落第,心灰意冷。
迫于生计,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干起了为他人收账的杂事!
然而,祸不单行,一场大雨下来,却让他的账本变得模糊不清,账目全毁。
没有了账本,老板不肯认账,收不到账,他的身上也已再无分文,根本就是连想找个地方落脚的钱都没有。
最终,他便只好听从了一名好心老板所指,准备到这座位于山中的古刹借宿一晚,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看着眼前这座到处都是残破不堪,杂草丛生,显得无比阴森恐怖的古刹。
宁采臣不由咬了咬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迈步,便往古刹之中走去。
“请问,有没有人啊?”
一边往古刹之中走着,宁采臣还一边大声地朝古刹之中,大声地叫喊着。
然而,他喊了大半天,却始终没有听到丝毫的回应。
“铛!铛!铛!铛……”
就在宁采臣以为,这间古刹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人的时候,却不想,从古刹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金石交响之声。
“喝……”
蓦地,随着一阵响亮的大喝声,两道人影忽地从古刹之中飞跃了出来。
“铛!铛!铛!铛……”
尽管,那两道人影都仍飞跃在半空之中,却依旧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相互碰撞着,擦出一缕缕炫目的火花。
那两道人影的主人,分别是一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粗犷大汉,以及一名身材壮硕魁梧的精壮汉子。
这两人,显然都是用剑的高手,剑法如神,你来我往间,招式简洁,却又凌厉,没有大开大合,却又招招都直逼对方的周身要害而去,剑意纵横,互不相让。
然而,最终,却仍是那大胡子的粗犷大汉要技高一筹一些。
“喝!”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精壮汉子剑招之中的一个破绽,在那精壮汉子一剑朝他刺来的同时,长剑灵巧一划,便朝着那精壮汉子的手臂划去。
似要,将那精壮汉子的整条手臂都给切下来一般。
“铛!”
顿时,那精壮汉子便是目光一凝,当即转攻为守,在最后关头,用剑将那粗犷大汉的剑给格挡了下来。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的手臂还是被对方的剑锋划过。
尽管没能将他整条手臂都给切下来,却也在其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夏侯兄,你与我打了七年,也输了七年,我想,你也是时候应该认输了!”
两人同时落在了地上,那大胡子大汉单手举着剑,指着那精壮汉子,淡淡地开口说道。
“燕赤霞,想不到,你仅仅是在这破庙里待了半个月,竟然就把自己的剑给磨得更锋利了!”
夏侯皓脚刚落地,便也同样把剑尖指向了燕赤霞,与之对峙了起来。
“不!不是我的剑变得更加锋利了!”
然而,燕赤霞却是当即便开口否决道。
“仅是,你自己被自己的野心给蒙蔽了双眼,为了这天下第一剑客的虚名,锋芒太露,杀气太重,出招快而不准罢了!”
“若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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