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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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雄-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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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何找我于太爷砸于太爷我的招牌?”
    “秋雷要在许州生根落叶,正好你是海天一叟的爪牙,找你当然名正言顺。”
    “你想怎么样?”
    秋雷哈哈大笑,接着脸色一沉,说:“秋雷对你客气,引你来治酒谈谈。你在许州
的基业,秋雷向你情商相比,要多少金银,给你。
    你如果答应,万事皆休;不答应,秋雷将你当作海天一叟的爪牙处治,甚至将你废
了交给州衙,追究你这些年来在各地做案的推行。”
    “哈哈哈哈!”金鞭于庄狂笑,笑完说:“哦!原来你想黑吃黑谋夺于太爷的基业。
天已二更,难怪你做梦,哈哈哈!”
    秋雷冷哼一声,接口道:“姓于的,你听清了,做不做梦是我的事,这件事摆在眼
前必须清醒着解决。秋雷不做绝事,留一分情面,日后好相见,不追究你和海天一叟的
交情,给你金银让你走路。
    如果你难以割舍半生挣来的基业、也可以留下协助秋某来主事,大展鸿图的。言尽
于此,阁下三思。”
    金鞭于庄强忍怒火,静静地听完,翻着大环眼问:“小子,如果太爷不答应,你的
意思是要在……”
    “废了你,将你交与官府处置,公私两便。在下在这儿暗访了五天,七柳湾贵宅的
一切罪迹,在下全部了然。”
    金鞭于庄怪腔怪调向左右同伴叫:“弟兄们,你们可听清了?这位小朋友要废了我,
送去送官究治哩!”
    秋雷不理对方调侃,向厅内叫:“孟姑娘,准备金银送给姓于的,叫他走路。”
    金鞭于庄话刚落,六名同伴爆出一阵怪笑。四周花木暗影中,狂笑声振耳。
    大厅中,灯光下出现了绿衣绿裙的女人身影。
    金鞭于庄没看消绿衣女人是谁,大意地瞥了一眼,踏进两步,距秋雷已不足三尺,
故意愁眉苦脸摊开双手,怪腔怪调地说:“哦!你还带有女眷来黑吃黑哩!求求你高抬
小手,放过太爷给太爷找一条生路好不?我愿意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打破你的头……”
    话未完,拳如风,凶猛无比地急攻两拳,上攻脸门下捣小腹,来势汹汹,先发制入。
    秋雷存心给对方吃苦头,必须速战速决,第一照面必须让对方知道厉害,以后办事
定然方便多多。
    拳到,他右闪,左手斜拨,换住对方的大拳头借力后带,旋身,斜飞一腿。“噗”
一声闷响地,扫中金鞭于庄的屈服蛋。
    金鞭于庄冲势甚猛,拳头被勾借力带出,他冲得更猛,屁股蛋再挨了一记重击,怎
吃得消,“蓬”一声大震,沉重的身躯仆倒在地,跌了个大马爬。
    “好小子!”他怒吼,狼狈地爬起。
    不等他站直身躯,一只大手已抓住他的肩头往回扳,大拳头象巨锤,闪电似的到了
脸部,任何念头也转不及,暴响声已令他心向下沉。
    “砰砰!砰拍!”
    先两拳是两颊,他的脑袋象拨浪鼓两面晃。第三拳中下颔,他向后倒,牙齿吃不消,
接着第四掌中中小腹,捣得他胃部象要往外翻。
    “哎唷!”他含糊地叫,身子向前屈。
    “噗!”下颔又挨了一记重的,秋雷膝盖一撞之力,重得象万斤巨锤。
    “叭哒!”他跌了个仰面朝天,眼前金星乱舞。天地旋转、肚腹疼痛难当,五脏六
腑象在收缩,痛得他直冒冷汗。
    “啊……啊!啊……哎唷!”他杀猪般嚎叫。挣扎难起。
    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的变化,六名同伴与在草木暗影中刚观身的十来
个大汉,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
    有几个大胆的人冲上了台阶,要向大厅抢入。
    绿影出现在厅口,娇滴滴的话音直薄耳膜:“谁呀?你们大概是活腻了,在我绿凤
孟娥的面前撤野来啦!你们难道有九条命?”
    “绿凤孟娥”四个字,在江湖有震撼人心的神奇力量,已抢至台阶个段的大汉倒抽
一口凉气,脸色大变站住了。
    秋雷后退两步,向四周作势上扑的六名黑衣大汉叫:“谁上谁死,休怪在下言之不
预。”
    说完,向挺起上身的金鞭于庄叱道:“爬起来,两拳头你还接不起,赖在地上装死
狗,怎配在江湖称雄道霸?赶快给我爬起来,论拳脚你不是敌手,抖出你成名的金鞭,
秋某要秤秤你的斤两。”
    金鞭于庄摇摇晃晃站起来,猛摇昏沉地脑袋,举袖乱擦嘴角的血迹,一手拼命拉鞭
把手,含糊地叫:“小于,打的好,太爷和你拼命。”
    秋雷哈哈狂笑,向战粟在一旁的店伙叫:“店伙计,举高灯笼,别害怕,让于爷再
露两手给你们开开眼界。”
    “嗤!”金鞭划空而至,丈六长鞭挥出可远及两丈,破风历啸动魄心惊,金鞭于庄
拼命了。
    秋雷已试出对方的斤两,懒得拔剑,向右一闪。
    金鞭突然折向,凶猛地反卷而至。
    秋雷凌空上纵,向前飞掠。
    长鞭不能让人近身,近身便输了一半。
    金鞭于庄向侧跃,“叭”一声暴响,鞭梢上振。
    秋雷比鞭招快,不等鞭梢上振,倏然落地,虎掌疾伸,捷逾电闪抓住了鞭身,喝了
声“过来吧!”
    金鞭于庆本来脚下就不够稳当,腹痛头晕,眼前仍有不少星斗在旋舞,手脚不灵光,
力道最多只能发出五成劲。鞭是九合金丝所绞成,十分沉重,五成劲道运鞭,当然不可
能如意。
    他感到鞭上传来的拉力惊人,受不了,想丢鞭又舍不得,想抗拒又力不从心,脚下
不听他的指挥。一咬牙,一声虎吼,他乘势前冲。
    用长鞭的人被人抓住长鞭,算是大势已丰矣!他冲前作困兽之斗,用鞭把凶猛地反
撞秋雷而出。
    秋雷哈哈一笑,放手丢鞭,顺手一拨撞来的鞭把,金鞭于庄胸前空门大开。
    “噗噗噗噗!”四劈掌沉重如山,全砍在金鞭于庄的颈根左右。
    “叭噗!”金鞭于庄仰面跌倒,手脚朝天,口中含糊在哼哈,再也爬不起来了。
    秋雷拾起长鞭,往台阶上走,走了两步,扔头向呆立的黑衣大汉叱道:“发什么呆,
把他抬进来。里面准备了筵席,难道还要秋某打躬作揖把你们往里请么?如果存心要收
拾你们,秋雷谅你们十来个人谁也别想安逸。”
    大厅中灯光明亮,三席酒筵片刻间便准备妥当。赶走了张罗的店伙计,美丽动人艳
光四射的绿凤成了女主人,笑眯眯地请好汉入座。
    下两桌坐了十六名金鞭于庄的爪牙,另四名身份高的在上桌左右相陪。脸色铁青两
颊却红肿气息奄奄的金鞭于庄,被安置在上首主客位,撑伏在桌上不住打呕,威风全失,
豪气尽消。
    秋雷和绿凤在下首主位落坐,客人们心中怦怦跳,摸不清是敌是凶,他们象是赴鸿
门宴,也感到象是在吃吕太后的要命席。
    酒早已斛满,秋雷举杯站起来.用手向厅角一指,说:“诸位,留心审验,那些金
银珍宝是在下用血汗换来的家当,这儿只是其中十分之一。
    诸位都是曾经大秤分金银的好汉,自然招子雪亮,定知这些珍宝决不是假的,更不
是在下用障眼法用来骗人的玩意。”
    厅角摆了一张厚实的八仙桌,黄白耀目,宝光四射,金银宝石首饰堆得满满地,所
有的人眼都直了,搞不清秋雷搬出这些玩意是什么玩意。
    秋雷扫了众人一眼,往下说:“在下与海天一叟虽无深仇大恨,但确也是势不两立
的对头,早晚要生死拼命。他干他的绿林大盗,秋某只想做一方之豪,在河南,他必须
早早回避,必须远离河南地境。
    诸位与海天一叟虽说仅是交情不薄的朋友,但在下势难容忍,秋某不是落魄江湖突
途末路的人,我这位大姐绿凤孟娥,更不是等闲人物,决非有意砸破各位的饭碗,图谋
于东主这点点家当的人。
    秋某决定在许守创基业,还得借重诸位鼎力相助。牡丹虽好,终需绿叶扶持,秋某
与孟姑娘只有两双手,再狠也成不了大事。秋某认为,仅一家药行,一家当铺,养活一
二十个人自无问题的,但靠于东主吃饭的人,却不下百人之多,油水少,赚来不够花,
辛苦白吃了,一年到头,除了几个得力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依然两手空空,这么行?秋
某不干则已,干则绝不含糊。
    道先,晁错墓一剑三奇的人,必须滚蛋,滚回他的垛子窑夷陵州。其次,开南北车
行的鹰爪李豪,对他不起,要他滚出千里之外,让咱们接办南北骡车行。
    再就是多辟财源,药行可多请几个郎中,门面开大些。兵刃店、酒楼、客店,这些
可以接待江湖朋友的行业,咱们好好经营。南门附近的赌局,西门的教坊,赶走晁家的
人以后,那儿便用不着多派那些人去吃闲饭,可以移作他用。
    对外,有我姓秋的负全责。对内,赚钱便得靠诸位尽力。秋某不希望一年半载,便
赔上一万八千金银。”
    他虎目中神光四射,刹住滔滔不绝的话头,向众人扫视三匝。众人目中放光,敌意
全消,他心中暗喜。
    金鞭于庄始起身子,虚弱地问;“老第,你行,于菜认栽。”
    秋雷呵呵笑,说:“时才得罪,于兄幸勿接怀,呆会儿兄弟向你赔礼。兄弟刚才说
过,牧丹虽好,终需绿叶扶持,还得仰仗于兄的鼎力。”
    “兄弟虽是均州人,但对许州却陌生的紧,需于兄提携一二。走衙门,拜缙绅,认
弟兄,无一不需于兄出面促成。兄弟仰赖于兄之处多着哩!”
    他举起酒杯,神色一懔,用低沉的声音说:“秋某愿与诸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诸位如果不愿意,兄弟绝不勉强,任凭去留。
    以十日为期,诸位愿留;兄弟在此候讯,愿走,十日期满必须离开。不然休怪秋某
言之不预除非他不想话,或者规规矩矩下乡种庄稼;在秋某骡车所经的地段逗留,杀无
赦。”
    他示意绿凤离座举杯,大声道:“秋某言尽于此,愿交秋某姐弟做朋友的,干了这
杯,预祝日后鸿图大展。不愿者秋某绝不勉强,不必吃这杯酒……”
    “且慢!”一名大汉叫。
    “尊驾有何见教?”
    大汉缓缓推椅站起,沉声问;“秋兄,在下先有事请教。”
    “请说。”
    “海天一叟龙当家,与咱们这些三流人物谈不人什么交情,但算起来总算是点头招
呼的朋友的。日后秋兄如果与龙当家冲突,咱们可不可以不加过问?”
    秋雷点点头,一字一吐地说:“秋某尊重诸位这份不忘朋友的情谊,决不要诸位插
手过问。成败论英雄,秋某如果对付不了海天一叟,也没有脸面在许州丢人现眼。”
    大汉躬身抱拳行礼,说:“在下愿跟随秋兄创业,愿供驱策。”
    “谢谢你,兄弟,请教大名。”秋雷笑问。
    “在下姓林,名礼。”
    “日后仰仗林兄之处尚多,尚请不吝指教。”
    “不敢当,愿以至诚供秋兄驱驰。”
    金鞭于庄摇摇晃晃站起,大声说:“于某还有一事……”
    “请说。”
    “你说道,要赶鹰爪李豪滚蛋?”
    “不错!赶他出千里之外。”
    “如果你能宰了他,于某跟你走。”
    秋雷注视他半晌,问:“于兄与鹰爪李豪有过节?”
    “不仅是过节,他是白道狗熊,于某的手下兄弟,被他整得受不了。年初,于某挨
了他一拳躺了半个月。如果他不是知道海天一叟龙当家是我的朋友,早就要把于某赶出
许州府了。”
    秋雷哈哈狂笑,说:“咱们一言为定。”
    金鞭于庄用不住颤抖的手举起酒杯,大叫道:“一言为定,我干了这杯。”
    “干!”秋雷向众人举杯。
    所有的人全站起来了,全干了杯中酒
    “换大碗!”秋雷豪气飞扬地叫。他心中在欢呼,为第一步完满的结局欢呼雀跃。
    四月天,一阵风一阵雨,然后是一阵大太阳。上午下了一场大暴雨,午间丽日高照。
    这是高升店置酒高会的第五天,西豪街七星药行扩大门面,将隔壁一间空屋整修一
新,挂上了一块大招牌,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济世堂。
    大厅中,挂满了横轴、条幅、贺联。中间的一幅大中堂,画的是山水,有一片花蕾
满枝的树林,看不出是李是杏,李杏难分,但,从题款中一看便知,上面清清楚楚写了
四个大字:春林杏满。字画出于本城第一大才子钟教谕钟宪的大手笔。钟宪是州学舍的
教谕,在地方上德高望重。
    同时,七星药行西面不远处,相隔八家店面,原来的长社酒楼换了东家,一千二百
两银子顶给一度在南门赌场鬼混混的恶棍林礼,换上了金字大招牌:中州酒楼。
    中州两字,在河南各地都可以用,开封人说开封是中州,洛阳的人说洛阳是中州,
真正的古中州,却在河南府新安县。
    目前天下各地没有中州的州名,四川倒有一个忠州。
    中州酒楼置酒高会,由林礼具名向南北骡车行投了一封请帖。
    南北骡车店置之不理,鹰爪李豪不屑自贬身价往贺。
    月梢,晁错墓的晁家,门前冷落车马稀,先后失踪了八个人,有两具尸体浮飘在东
面的秋湖上。不到三天,晃家的小混混们全体黯然离开了许州。
    有人在中州酒楼门口投了一张白帖,上面写着:别得意,咱们会卷土重来。
    秋雷成了许州的红人,上至官府,下至贩夫走卒,谁不知秋大爷是七柳湾的地主兼
富商?人生得俊,出手大方,对人一团和气称兄道弟、他成了第一红人。
    接着,城南中州客栈开了张。
    城北的中州兵器店,也是五月,初开张大吉。
    知道这些店铺内情的人多的是,都知道东主是大名鼎鼎的秋大爷。
    阴爪李豪不是好对付的人.他知道,陷坑已在他四周逐渐挖成,有一张可怕的网已
逐渐向他收拢。
    五月初三,两轮跑洛阳的长途客车,在襄城返回州城的途中,于颖河渡口翻车。
    当天夜里,店中的五名伙计,在南门赌场被金鞭于庄的人打了个头破血流。
    初四,店中几个驴夫,被中州酒楼的保镖,打个半死拖至店门口,一哄而散。
    南北骡车店的大总管率人至酒楼理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知怎地,混乱中,
有人在黑中用黑白棋子袭击,去的十二个人,有八个是抬回的。有两个丢人现眼,爬出
中州酒楼的大门。大总管自己,断了一条腿,被人架回店中,全军尽墨。
    鹰爪李豪始终末出面,他知道,危机来了。
    初五端阳,有两处地方闹龙舟。一在东门外的秋湖,一在北门外异河。但十分令人
扫兴,每年必定夺标的南北骡车店的龙舟,今年却末下水。
    许州对水上玩意闹龙丹本来不够热烈,每年的竞赛场面不大,参加的舟只有三五条,
少了南北骡车店的人参加,场面更形冷落,意思意思而已。
    暗地里,鹰爪李豪的柬贴向四两八方传,助拳的朋友纷向许州赶。
    风雨欲来,暗潮汹涌。
    秋雷也在等,等鹰爪李豪的朋友到齐再说。
    北关的两条大关道通向郑州和开封,另一条小道至均州。小道往西北行,不到两里
地是德星亭,属德星厢管辖。
    再上行,五十里到石固镇,是长葛、均州,许州三地交界的大镇,走这条路的人很
多,因为这条路没设有巡检司找麻烦。
    距德星亭五里地,异河在这儿形成一道湾流。河湾弧度不大。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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