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天:妖夫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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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妖夫难驯-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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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风弦走近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石匣里层装着的,竟然是一小撮用丝带绑起来的头发!

    看清那毛发触感的东西居然真是人头发的时候,朝露真是欲哭无泪了,她辛辛苦苦忙碌了这么久,结果就得了一撮毛?这换了谁都接受不了啊~但是,她更加不能理解的是,怎会有人如此无聊剪了截头发,还设下这般复杂的机关锁来保护……这不是脑子进水吗?

    “这……应该是结发。”御风弦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那撮发丝。

    “结发?”朝露愣了愣,想起这玩意的确是自己从赫连无殇死去的地方附近找到的,再结合二十年前那段往事,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赫连无殇和御雪衣的结发呢?”

    闻言御风弦面色一沉,尽管自记事以来就从未曾见过那位姑姑,可脑海中根深蒂固对真理教那样的门派就是没什么好感,心里边总是不知不觉就向着自己家人多一些,虽然这传言有许多版本,可他还是坚信自家姑姑是被魔教贼子的花言巧语给骗去了,因此看到这似乎印证着什么事实的结发,他的表情愈发阴骘起来,也没有对朝露的话给出意见。

    倒是一直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的辰曜不冷不热地插了句,“倘若真是这样,就说明他们那是两情相悦,中原各派阴谋不成再棒打鸳鸯设计抢夺秘笈,大概就是这样咯?”

    “嗯……”朝露点了点头,“二十年前的事情哪方都会说自己有理,可有了这个至少说明御雪衣不是受赫连无殇威胁之类,而是出于自愿。”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御风弦什么也不说冷着一张脸转身走出门外,她连忙叫了几声,却不见对方回头,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闷气,于是有些茫然无措地看向辰曜,“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

    辰曜无所谓地两手一摊,了然于心般笑道:“你要想想他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呃,对了,御风弦可不就是名门正派的代表人物么!朝露猛然觉悟,才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所追寻的一切真相都相当于在名门正派这四个字上面泼脏水,而御风弦什么也没说反而跟着自己一起查,其实他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回想起御风弦童年时受到的教育,和他长久以来坚持的信仰,似乎都在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内轰然倒塌,什么也不剩了。

    朝露有些怅然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绝然转身追出门外。

    ……

    终于在乌盟岭后山小湖边找到了御风弦,看着草木掩映间他略显孤寂的身影,朝露心里也有些难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却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

    最后还是御风弦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低着头,半边脸庞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我一直以为,是非对错我分得很清楚,可现在看来……却发现自己长久以来认为是正义的东西,竟然完全颠倒了。”

    “可是,这也不是你的错啊!”朝露定了定神,捏紧拳头,可声音还是越来越轻,“人活一世,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不是吗?”

    静默了半晌,御风弦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浅笑,“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可心中依旧郁结难纾,“如果真到了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我究竟该站在哪边立场上?是站出来推翻中原武林长久以来的威信,或者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和他们一起去讨伐所谓的魔教?”

    对于这个问题,朝露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最好的回答,设身处地想想,换作她是御风弦,肯定也会觉得为难的。

    迟疑了半天,她只好没什么底气地说道:“或许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现在武林中还算平静,要是中原各派和真理教之间能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就最好,但是……我们必须找出藏在暗处那个人,否则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再度掀起风波。”

    抬头看着御风弦不置可否的表情,她咬了咬牙,无比郑重地握住对方的双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

    次日,朝露等人从乌盟岭启程离开。

    手头的线索不多,剩下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搞清楚具体是哪些门派哪些人员参与过二十年前的事情,然后顺藤摸瓜推理出幕后黑手可能的身份。

    但没想到的是,几人才刚往回走不久,御风弦就接到消息说因天剑门没落,而原本处于合并状态的刀剑门中的剑派想独立出去成为一个新的门派而与刀门闹得很凶,两派门主甚至互相下了战书,约定三个月后一决高下,若剑派掌门胜了则可以带领门下弟子独立出去,而刀派门主胜了则剑派从此不再提出独立一事。

    听说了这个消息,朝露只想用一句“呵呵”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这说明什么呢?还不就是作的,好好的一个门派非要搞内讧,独立不独立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图个名声罢了……

    当然了,这也是人家门派的事情谁也管不着,但是不知道为何,朝露心里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总觉得眼前平静的表象似乎快被打破,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270章:谁在谋划

    真理教总坛,圣尊寝宫。

    青玉铺就的地面闪烁着幽暗的光泽,紫金香炉中升起袅袅熏香,云顶檀木的房梁垂下刺绣精美的纱幔,风起帘动,好似云雾飘渺,如梦似幻……

    就在那层层叠叠的幔帐后方,一个人的身影静静坐在床榻之上,曳地的黑色云纹长袍衬托出此人瘦削颀长的身材,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带着几许狼狈,几许凄凉。

    这身穿黑袍的人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苍白到有些病态的脸上遍布着一处大面积的深褐色胎记,让本该清秀端正的五官显得有些狰狞,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深重的夜色看到黎明的曙光。

    只是此刻他虚弱地倚靠在床头,捂着嘴角的手指缝隙间渗出斑斑血迹,没过多久他就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不仅嘴角,就连鼻子都流出令人触目惊心的殷红。

    苦苦撑着一口气才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迟了片刻才发现那一抹比鲜血更红的身影正从夜色中走来步伐轻盈地走进房中。

    “许久不见,看来圣尊大人今日身体抱恙啊。”一个婉转悦耳却十分冷漠的声音从纱帘后幽幽传来,那鲜红的身影隔着几米距离停下了脚步。

    “呵……花宫主大驾光临而未曾远迎,不弃失礼了。”赫连不弃从容不迫地擦去脸上的血迹,整了整衣袍站了起来,尽管因身体不适他的声音轻得就像随时会被夜风吹散,可语气中不露锋芒的威严依然让这位清瘦的少年像个黑夜中的王者一般光辉万丈。

    花倾夜悠然一笑,玉石般白皙无暇的手指撩开纱帘走近几步,月光下他带着浅淡笑意的容颜就像一杯醉人的美酒,“看圣尊这状态,可是顺利突破十层了?”

    “……不弃能有今日全都是仰仗了花宫主的照顾。”赫连不弃态度谦逊,眼神平静,尽管此时此刻他的内息如翻江倒海极其不稳,可他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实际上这种煎熬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

    花倾夜自然是对此了然于心的,可既然赫连不弃情愿自己硬扛,他又何必多管闲事,于是他只是不经意笑笑,淡然道:“其实呢,很多时候圣尊本不必如此亲力亲为……能驱使他人办到的事情,当然要物尽其用才好。”

    听闻此言赫连不弃神情一滞,立刻就明白过来对方的言下之意,迟疑地抬起头来,“花宫主能助不弃劝回毗楼博叉护法已是天大的恩情,至于其他的……不弃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但是,我听说那位护法大人对于噬心蛊可是很有兴趣呢~”花倾夜目光平静地掠过赫连不弃,他的话语表面上听起来轻轻柔柔可实际上就像暗含着毒素的妖花,句句刺痛人心,“圣尊,你这么仁慈,然而天下人又有几个能体会你的苦心?而那些名门正派,又有谁人能够理解你其实并不想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赫连不弃沉默了,虽然还是用了一些不择手段的方法,可其实他心里比谁都不好过,他只想带领教众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眼前,最重要的是从此翻身凌驾于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之上,要让“魔教”一词彻底消失。

    为此,他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服食禁药,勤修武功,因为他明白,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征服一切!

    难道,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必须摒弃自己的初衷了么?为什么……

    赫连不弃缓缓抬起手掌揪住胸口的衣襟,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哀伤,紧接着很快恢复平静看向对面的花倾夜,“多谢花宫主提醒,不弃定当慎重考虑。”

    花倾夜笑而不语,随即转身离开,火红的衣袂在夜色中尤为醒目,似一抹血色飘然远去……

    站在原地等待花倾夜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赫连不弃才虚脱般捂住胸口轻轻叹息了一声,脚步踉跄着后退靠上墙壁,眼神黯淡地看向窗外,静立了片刻,随后表情恢复沉静缓步走出房门。

    穿过回廊走向前殿,迎面碰上两个抬着什么东西的弟子,赫连不弃驻足停下等他们走过来。

    “圣尊大人!”

    看清来人是赫连不弃,两个弟子惶恐地低头跪拜。

    “不必多礼,”赫连不弃淡然道,目光随即瞥向两个弟子身后覆盖着白布的担架,“你们这是做什么?”

    听到赫连不弃的问话,两个弟子支支吾吾地犹豫了半天,似乎有难言之隐,最后其中一个弟子畏畏缩缩地咽了咽口水,回答道:“这是……圣女大人交代的……”

    赫连不弃眉心微蹙,眼中带着疑惑走过去掀开白布一角,这才发现躺在担架上的竟是一个刚死去不久的婢女,只见她脖子上一道淤青的勒痕显然是被人扼住咽喉窒息而亡的。

    想到近段时间以来变得愈发暴躁的姐姐,赫连不弃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不是没有听闻教中弟子说圣女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取乐的传言,只是为了弥补多年失散对姐姐的亏欠,他便一向不怎么过问,没想到……

    “将这婢女厚葬,予其家人银两土地让他们另谋生路。”赫连不弃将白布重新覆盖在尸体脸上,然后转身吩咐两个弟子。

    “这……圣女大人命我们拿这尸体去喂野狗……”两个弟子有些为难,实在不知道该听从谁的吩咐,若是论起教中地位那自然是圣尊大人为上,可谁都看得出来圣尊大人对自己的亲姐姐极其爱戴,因此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圣女大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赫连不弃冷冰冰地扫向那两个弟子,凌厉的目光让两人纷纷吓软了腿再次跪倒在地,“难道,你们这是想抗命不成?”

    “不、不、不敢……”

    “就照我说的办,圣女那边我自会去说明。”扔下这一句,赫连不弃拂袖离开。

    走出回廊步入庭院,赫连不弃抬头仰望夜空中一轮银盘似的明月,苍白的面容浮满忧伤,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极轻的声音问道:“……姐姐,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忆起幼时教中动乱,母亲病逝后自己和姐姐就沦为被人追杀的目标,不得已像乞丐一样流落街头的时候,姐姐连半个馒头都舍不得吃,偷偷藏在衣服里带回来给自己。他还记得那时的姐姐很善良,遇到更加可怜的人,姐姐总会把路人施舍的食物分出一些给他们……

    而现在的姐姐竟变得这般陌生,让他觉得无所适从,更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

    本以为拥有了权力,拥有了绝世的武功,生活就会变得比以前更好,就能得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切,谁知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向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偏离,他该怎么办?

    赫连不弃静静地站在院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身影单薄而寂寞,平日里镇定自若的上位者气场全然褪去,只剩下一个十七岁少年从不敢向旁人袒露的无助。

    或许他可以听从花倾夜的建议,可是身边这么多人他不曾真正信任过谁……想到这里,赫连不弃自嘲般苦笑了一下,噬心蛊,灵魄丹,难道他这辈子都只能借助这些东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么?

    轻叹一声,他抬头继续走向那漫无边际的夜色之中……

    ……

    真理教总坛外,树林。

    一抹鲜红的身影从枝头落下,翩然若天边的红霞。

    “花宫主,你迟到了~”身材矮小的黑袍男子从树影下走出,仿佛被药水腐蚀过的面容狰狞可怖,此人便是真理教四大护法之一毗楼博叉。

    看到对方这副鬼魅般吓人的容貌,花倾夜并不惊慌,只是悠悠然莞尔一笑,“抱歉,刚才和年轻的圣尊大人多聊了几句,所以才来晚了些。”

    “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有什么好说的……”毗楼博叉嘀咕了一句,被腐蚀得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眼眶的面容一笑就更加诡异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可花倾夜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微笑,眼神柔和似水,“不知护法大人最近研究那噬心蛊进展如何了?”

    “哼,都怪赫连不弃那小鬼不允许用活人实验,否则早就成功了。”毗楼博叉有些不忿地抱怨起来,他们赫连家的人从来都是这么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活该被人设计陷害强加罪名。

    “用自己门下的弟子来试验,身为圣尊他当然不乐意了,”花倾夜眼神轻飘飘地扫向毗楼博叉,“可是,死些其他门派的人,他绝不会过问的。”

    闻言毗楼博叉愣了愣,随即眼中精光四射,“花宫主言之有理,反正他们中原门派人丁兴旺,刚好可以物尽其用!”

    说完毗楼博叉转身就走,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进行人体试验阶段他就兴奋不已,完全不顾花倾夜还在这里就兀自离开了。

    看着对方身影远去,花倾夜嘴角笑意更浓,微微仰起头看向头顶的明月,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自语道:“物尽其用,不错不错……”

    ……

第271章:袖中飞羽

    从乌盟岭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以来朝露一直在整理手头已有线索,可是想来想去,还是疑似袭击过她的金翎山庄比较有查探的价值——前几日将辰曜派去真理教盯梢了,而御风弦则忙着组织手下的情报网,剩下最闲的就只有朝露和根本就没事可做的殊墨了……

    朝露决定亲自去一趟金翎山庄,就算不能明着来,但也可以暗地里调查一下他们的意图。

    因为之前并未和御风弦说起自己被袭的事情,所以提出要去金翎山庄的计划时他也并未反对,而殊墨就更加无所谓了,于是随便打点了些行李就出发了。

    刚好御风弦和金翎山庄少庄主有些交情,知道对方平时喜爱书法,所以临走前交给朝露一幅名家字帖当做掩护,这样一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潜入金翎山庄了。

    有殊墨这位易容大师在队伍中,随手一摸就能拿出足以让人改头换面的易容药水,这玩意百试不爽,朝露换身衣服出来就变回了开创世外桃源那会的黑胖小子。

    说起易容,其实她一直有个很大的疑问,真不明白这些古代人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穿身男装黏个胡子就看不出是女扮男装了吗?可偏偏还多得是人着了这个道,她都无语吐槽了~所以她连样子都变了那就是双保险,任凭金翎山庄的人如何精明都绝对看不出端倪!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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