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爷们地掰下一只鸡腿嚼了几口,然后没好气地抬起头来继续狠瞪着君无夜,“外面守备森严,你怎么混进来的?”
仿佛早就等着朝露这么问似的,君无夜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神秘兮兮地凑到朝露耳边低语道:“不是我吹牛,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我进不得的地方……”
呃,为啥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惊吓地往后挪了一点儿,咽了咽口水,“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嘘,跟我来。”君无夜狡黠一笑,回头冲朝露眨了眨眼睛。
虽然始终就不太信任这不靠谱的家伙,可还是架不住好奇心地跟在他后面走向房门——“喂,你疯了!外面有守卫呢……”
“守卫算个什么,你去看了就知道~”
还不等朝露反应过来,君无夜就“唰啦”一声推开了房门。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向前方,却发现本该如同两尊铁塔般杵在门边的黑甲守卫,竟然,不见鸟?!
“不对,你看地上~”君无夜捂着嘴轻笑了一声,修长漂亮的手指戳了戳朝露呆愣的脸颊。
于是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结果……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守卫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房门前,但这还不是重点,当朝露的视线不经意瞥过那两人的裤裆部位时,才真真是亮瞎了狗眼——也不知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吃了太多补品内火旺盛,只见他们前裆撑起的小帐篷威武程度已经完全可以用“一柱擎天”来形容了!
某女脸一黑,表情抽搐着回过头来,却看见君无夜那厮扶着门框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看来我这‘**一梦’效果真的很不错呀~”
“……”
尼玛这色胚子的脑袋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闲来无事居然捣鼓这种猥琐的玩意!幸亏这是古代,要是放他去了二十一世纪还不定会怎么发展呢……
“啧啧,看这形状和活力,估计这两人还得再做个把钟头春梦才醒得过来~”君无夜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评价道,“哎,左边这个好像有点肾虚的迹象啊~”
肾虚……
晕,为啥听到这个词汇脑海里竟不自觉地浮现出御风弦那张一本正经的领导脸?
“别闹了,现在怎么办?院子外面的守卫也被你放倒了吗——”朝露忍无可忍地拽着君无夜的袖子将他拖了回来。
“怎么办?”君无夜懒洋洋地抬眼看过来,“当然是抓紧时间开溜咯~”
朝露怔了怔,然后低下头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我……我想去见见辰曜……”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萧索的风声。
她咬咬牙,刚想说话就感觉到头顶落下一片轻柔的触感,愕然抬头,却刚好对上君无夜笑得弯弯的眉眼。
月光下,身披道袍的青年目光似水,笑意阑珊,让她浮躁不安的心渐渐宁静下来。
“你说那杀手小子啊,唔~是该好好教导一下,”君无夜带着温热的手掌毫不客气地揉乱她本就梳得不怎么整齐的头发,“行了,别总是一张苦瓜脸,我陪你去。”
“你、你真的陪我去?”她有点不敢相信,总觉得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别刚走出门就不见人影才好。
见朝露一脸质疑的表情,君无夜有些不快地撇了撇嘴,“怎么的,你还不信我啊?”
不好意思,的确不太敢信……
“咳,那个~我昨日之所以丢下你先走了,是因为我去白炀塔劫人时遇到的那几个真理教弟子突然过来了,担心被他们认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君无夜目光轻飘飘地越过朝露的头顶看向远处,“哎呀,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又赶回来救你了么~”
行,这家伙说什么都有理!
可不等朝露回答,君无夜就浅笑着手臂一伸揽住她腰间将人带入怀中,“你要干嘛?”她惊慌失措地挣扎了两下,却被紧接下来双脚腾空的感觉吓到,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君无夜搂着飞身上了院墙,耳边擦过呼呼的风声。
“你、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不会轻功……”
不理会朝露的反抗,君无夜嘴边始终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就这样一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庭院深深,月影迷离。
绵延一池的莲花在夜色中争妍斗艳,细碎的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一层美丽的薄纱,而就在那精致的湖心水榭中,一个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正静坐调息。
“走吧,他发现不了。”君无夜毫不在意地牵着朝露手走了过去。
看到那被月光勾勒出的熟悉背影,朝露心口一阵抽痛。
绸缎般柔顺的长发倾泻于墨色的衣襟之上,发梢被夜风轻轻拂动,可那人却像失去意识般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连朝露和君无夜两人走到他身后,都毫无知觉。
“他这是怎么了?”看到辰曜这反常的状态,朝露急切回头看向君无夜。
君无夜幽幽叹息一声,抬手按了按额头,“这还看不出来,很明显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会怎么样?”对于这个时常在武侠片中听到的名词,她却没有很多概念,只知道应该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状况。
“继续恶化下去,经脉尽断,轻则成为废人,重则……大概会死吧~”君无夜平静地解释道。
这句话无疑给本来就心如刀绞极其煎熬的朝露带来一次更沉痛的打击,她步履僵硬地走上前去,映入眼帘的却是月光下少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大片大片如同玉石裂痕般清晰可见的经络纹路,乍一看去就像遍布全身的刺青……
朝露双手颤抖着拉开辰曜的衣领,这才看到不仅是脸上、脖子,就连整个胸膛,都被这种诡异的淡青色纹路所覆盖,想也知道身体其他部位应该都成了这样。
“君无夜,你能不能救救他?”无助地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俊美青年。
见朝露一脸乞求的神情看着自己,君无夜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轻声说道:“这个么,也不是没得救了,只不过有些麻烦罢了。”
“有什么办法,你快说!”一听这话,朝露顿时急不可耐地拽住君无夜的衣袖催促道。
君无夜眉心微蹙回忆了片刻,然后抬眼看向朝露,“治好他不难,只不过……要集齐赤眼金乌鸟血、红花石蒜花蜜和南邻檀木之心这三样材料做药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朝露愣了愣,这些东西她压根就没听说过。
“哎,劝你还是放弃吧~”君无夜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红花石蒜虽不罕见,可要取其最精华的花蜜须得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旁,并非朝夕之间就能办到的事,而另外两样就更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了……总之,你还是多花些时间陪陪这杀手小子罢!”
这宣布遗言一般的话语是要怎样,不!不可以!
“我要救他!一定要救他!”狠狠咬了咬嘴唇,她抬起头来无比郑重地看着君无夜,“你告诉我那些东西在哪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试一试!”
被朝露这份无可动摇的坚决所震撼,君无夜不由得神情一滞,沉默了半晌,才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赶紧带他离开这里吧。”
“嗯!”
说完两人将失去意识的辰曜扶了起来,君无夜站起身将少年扛到背上。
然而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乱纷纷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来了一大群人,惊得朝露差点没站稳崴了脚,还好君无夜伸手搀扶了一下才让她稳住重心。
“……真倒霉,被人发现了~”君无夜郁闷地叹了口气。
第205章:结下梁子
在那一大群真理教弟子赶到现场之前,朝露和君无夜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过院墙用轻功逃走了。
可是背着辰曜的君无夜脸色依然凝重,似乎还在担忧着什么,朝露一边跑一边疑惑地看着他询问道:“怎么了,不是已经甩掉那些追兵了吗?”
“……别高兴得太早,”君无夜脸上的表情难得这般严肃,身形一怔,脚步倏然停下,“你看,真正难缠的对手来了。”
循着君无夜的视线看去,只见密林中走出两个衣袂飘飘的窈窕身影。
站在左边那位身着紫裙的女子正是那日山门比武时艳惊全场的毗沙门护法,而右侧那个……竟然是朝露无比熟悉的夜叉!
君无夜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与朝露并肩,压低声音说道:“你带这杀手小子先走,我稍后再去找你们。”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朝露坚决地摇头,虽然直觉告诉她君无夜的武功很高,可究竟高到一种怎样的境界却是毫无概念的,而且是自己把本不该掺合进来的君无夜拉下水的,她就更要负责到底了!
“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连累我保护你,”不由分说地将背上的人推到朝露肩上,君无夜轻快地笑着向前走了一步,“让你走就走,这杀手小子的情况可耽搁不得!”
看着君无夜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朝露咬了咬牙,背着辰曜转身就跑。
整颗心忐忑不安,脚步也不敢有丝毫停滞,尽管习武之后力道体能都比之前进步了许多,可背着个比自己高大了许多的男人跑起来还是很艰难的。
她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着,直到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动了,才扶着树干稍微喘了口气,“呼呼……辰曜啊辰曜,你再不醒醒,我可就要累死了……”
“既然这么累,就别跑了吧。”
女子清脆婉转的音调伴随着微凉的夜风传了过来,吓得朝露头脑一懵。
错愕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夜叉寒霜般冷冽的表情和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朝露扶着瘫软无力的辰曜向后退了几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朝露吧?”夜叉语出惊人地揣度道,那犀利的眼神瞬间就看穿了朝露所有的伪装。
“你……你想怎么样?”看着夜叉身姿款款地走近,朝露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她深知眼前这女子喜怒无常,哪怕对方此刻笑容再明媚动人,也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出手置人于死地。
夜叉伸出一根白皙纤长的食指玩弄着鬓角散落的一缕发丝,额间的红宝石发带反射着清冷的月光熠熠生辉,“其实呢,刚开始我还蛮喜欢你的,可是你有时候也太让人生气了……”她不经意地抬眼,目光冷淡地扫向朝露,“辰曜走火入魔是因为谁,你比我清楚。”
被夜叉这话惊得一愣,朝露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作何言语。
“虽然我们都唤他一声毗琉璃护法,可他终究和教中其他人都不一样,”夜叉的声音轻得听不出情绪,“你真以为,辰曜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么?”
这些话语就像刀子般割在她心上,痛得喘不过气来。
“……你走吧。”
夜叉走到距离朝露十步不到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表情静若止水,“只此一次,我放过你。”
朝露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却刚好看到夜叉决然转身,一袭浅黄霓裳逐渐隐入深沉的夜色之中——“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被这逆转性的一幕震惊得愣怔在原地,直到夜叉的身影再也望不见了,朝露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用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半拖半抱着辰曜继续朝前方奔逃而去。
……
而另一边,正和毗沙门打得难解难分的君无夜有些急了。
按道理说凭他十层的内力完全能将眼前这内力堪堪九层的紫衫女子吃得死死的,可事实上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整个局势竟然平分秋色!
向来很烦与人斗武的君无夜一心想要摆脱毗沙门的追逐跑去和朝露汇合,因此一路防守退避而毫无求胜之意。他抬脚向前跨了一步,随即施展轻功跃上树梢,不想后方传来一阵利刃破空的呼啸声,侧转头一看,竟是那紫衫女子手中的弯刀,不过须臾就到了自己身后!
情急之下,他单手撑住树干一发力就从这枝头纵身跃出腾到半空,恰好躲过那寒光闪烁的刀刃,稳稳落回地面。
“大美人啊,你若想与我花前月下,共度良宵,就直说好了~何必舞刀弄枪的弄出这般紧张兮兮的气氛呢?哎~”君无夜回过头来望着那身姿轻盈立在树顶的紫衣女子,夜风吹动着薄如蝉翼的面纱,清冷如月的绝美容颜在那薄纱下若隐若现。
“少废话,纳命来!”
毗沙门衣袂一飘,就俯身从高处冲了过来,双手各执一柄半月形的弯刀被内力充盈震荡出撕裂风声的煞气。
眼看着那锋利的刀刃直冲自己面门袭来,君无夜侧身一闪错开那白芒,刀刃就擦着衣襟滑了过去,“呼,真危险!”
见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就避开了自己的攻击,毗沙门气得柳眉倒竖,脚尖借着地面的缓冲蹬了一下纤腰扭转,抬腕又是一记利落的回斩,谁知君无夜动作更快虚晃一招绕到她后方,屈膝横扫过来将不及防备的毗沙门绊倒——“啊!”素来冷静沉着的毗沙门被这偷袭般的一绊吓得失了分寸,没忍住惊呼了一声,覆住容颜的面纱也在这个瞬间被扯落了下来。
墨染青丝,胜雪娇容,眸含春水肤如凝重,面纱下竟隐藏了这样一张美到令人忘记呼吸的绝世容颜!
“唔,果然很美!”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冰山美人,君无夜由衷地赞叹了一声,饶是见多识广、阅美无数如他也在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瞬间也不由得愣怔了片刻。
“你……”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被这胆大包天的登徒子搂在怀里直勾勾地盯着看,毗沙门气得声音都发抖了,“卑鄙无耻,我要杀了你!”
毗沙门气急败坏地扬起手中泛着冷光的弯刀直戳向君无夜,却浑然忘记了自己正借助对方手臂的托举才没有摔倒地上的,这一刀砍去让君无夜腾了个空闪避开来,扶着毗沙门腰间的胳膊迅速抽离——于是乎,这么俏生生的一位大美人就以屁股着地之姿婀娜多少地……摔趴下了……
看着那大美人脸色由白到青,又由青转紫,君无夜嘴角抽了抽,满怀歉意地开口说道:“呃,实在不好意思,谁让你刚才想拿刀扎我呢?”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生平何曾受过今日这般奇耻大辱,毗沙门已经彻底顾不上形象地从地上腾地站了起来,每走一步都喘一口粗气。
被对方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君无夜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冷静冷静,女人总生气会长皱纹的~”
突然灵机一动,猛地指向毗沙门后方嚷嚷道:“快看,有人过来了!”
被君无夜这浮夸到过分的一声喊惊到,毗沙门赶紧回过头去张望。
结果自然是啥也没看到,而君无夜早趁着这空档溜之大吉了……
“可、恶!!!”
随着附近几棵参天大树轰然倒地的声音,毗沙门暴走了。
而忽悠成功的君无夜则一刻也不停歇地运起顶级轻功“神行**”逃离了现场……
……
与此同时,朝露已经带着辰曜来到就近的小镇客栈落脚。
虽然跑了一路累得浑身酸软,可她还是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扶辰曜躺好休息后才靠着桌子小闭了会眼。
褪去一身肃杀黑衣的少年只着了纯白的中衣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样子很美好,可那显然比之前更瘦削的轮廓却是如此令人心疼……
就这么恍恍惚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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